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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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隕之:沒有。 顧宴: 沒有他,也沒有某人。 他換了種說法,畢竟不能跟喝醉的人置氣。 隕之這兩天有想去見的人嗎? 程隕之想了想,點頭,拖長了音色:想見,師兄 顧宴不動聲色道:是那位俞子幀師兄么? 俞子幀? 是叫這個名字嗎? 他忘記了,已經(jīng)沒有叫過那個名字,好多好多年,都忘得徹底了。 程隕之只道:忘了。 這下,顧宴輕舒一口氣。 他摸摸程隕之長發(fā),決定把新收下的愛徒送回房,好好休息。 結(jié)果愛徒轉(zhuǎn)過頭,就響亮地告訴他這個師尊:對!我要去見師兄! 站在一邊的風(fēng)車與眾小童默默地后退一步,用帷帳遮住自己的身影,免得仙君秋后想起來還有他們在場,一條一條算賬。 顧宴瞇起眼,懷抱住他的手臂收緊。 程隕之:嘿,你生氣了?略略略,前男友嘛,生氣就再見。 仙君微笑: 為什么想見他? 程隕之反問:為什么不想見他?此去一別多年,師哥總算遠(yuǎn)行回來了。唔小程,沒別的東西,只能空著手向師哥道賀,要與師哥說,恭喜恭喜,師哥啊 師哥啊 他皺起眉,努力思考:要和師哥說什么來著。 顧宴:和師兄禮貌地說再見。 程隕之:你真小氣。 對,要跟師兄說,你看之之天賦絕倫,已經(jīng),已經(jīng)到合體期,能摸到分神啦。 第62章 長漱峰的落葉從樹梢落下,靜靜飄落進(jìn)平靜湖水邊。 一小童懷抱著程隕之換下的外袍,努力抬高手臂,從湖邊走過,沒想到湖水邊泥土太濕太軟,腳下一滑,差點摔跤。 幸好天外伸來一只手,拎住他后頸,讓小童免于一腳摔個狗啃泥。 小童鎮(zhèn)定,站穩(wěn)后成熟地道謝:多謝 忽然,發(fā)覺眼皮子底下的衣料紋樣不太對,并不是峰上常用的樣式。 他倒吸一口氣,抬起頭來。 是外來的人! 眼前明顯也是玄天宗的弟子,不過是別的峰主座下,令小童略微放心。不過,該問還是得問一下。 你是哪位峰主座下弟子? 他板起臉,嚴(yán)肅道,來長漱峰做什么? 這弟子身高腿長,墨發(fā)長垂,腰間一串碎玉,背后一把樸實長劍。 閑適站定,看向剛過他腰間、丁點大的靈人偶。 他道:原來,是長漱峰的灑水童子啊。師尊通知我,來長漱峰應(yīng)仙君召見。敢問仙君何處? 仙君在后殿。 聽聞回答,小童略微放心,回答了他的問題。 然而在他即將離開時,小童仔細(xì)臨摹著他的眉眼,突然眉頭一皺,跳起來指他:你就是那個,那個?。。?/br> 弟子迷茫,驚奇道:哪個? 小童大聲斥責(zé)他:那個要勾走之之的人!不可以!等著吧?。。『暗盟盒牧逊?。 說罷,氣呼呼地剮他一眼,重新用力地把懷中要洗的外袍攏好,踏著憤怒的步伐從湖邊跑開。 俞子幀還攤著手,然而眼前小童已經(jīng)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了。 他心中迷茫還沒解開,又平添一層。 勾走? 之之? 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在他印象里,一點也找不出這個人長什么模樣。 奇怪。 仙君峰上的小童,應(yīng)該不會無故放矢吧。 他又陸續(xù)找到了幾個面目相近的小童,詳細(xì)打聽了去后殿的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繞路繞到了天邊,又花了好些功夫,才找著去后殿的小道。 后殿門外一片整潔石磚,兩側(cè)樹影婆娑。 他不敢怠慢,在殿門外行禮道:仙君,弟子俞子幀來見。 一片寂靜,就連枝葉摩擦聲都跟著消失不見。 像是有一道結(jié)界撐開,完全遮蔽他們之間的談話,仿佛是要防止被誰聽見一般。 俞子幀咳了咳,殿內(nèi)傳來仙君冷漠的聲音:進(jìn)來。 俞子幀撣撣下擺,謹(jǐn)慎跨過門檻,爭取不發(fā)出太大的動靜。 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穿過正廳,見傳說中的截阿仙君坐在殿中高位,抬手飲茶,身后便是他的畫像: 無上仙君,玄天太上長老,持劍踏雪圖。 俞子幀不敢多看,只覺得殿內(nèi)氣氛冷凝,猶如剛剛凝結(jié)成的堅冰,令人呼吸不敢、動彈也不敢。 冥冥之中好像還有龐大靈壓,從天上神佛之位遙遙壓下。 他驚出額角冷汗,頓時運用全身靈力去對抗,沉默地保持行禮的姿態(tài)。 一邊想著:仙君為什么要為難他; 一邊又覺得身上松快,才猛地驚醒,原來剛才威壓全是他的幻覺。 這才松口氣,放下手來。 截阿仙君沒有露面,依舊維持著神秘模樣,面目模糊。 俞子幀也不敢盯著看,只好把目光瞥到旁處,然后就發(fā)現(xiàn),左邊探出三五個小童腦袋,右邊探出三五個小童腦袋,都目光炯炯,盯著他看。 好像都挺生氣。 俞子幀: 見鬼。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誰給他個解釋。 仙君放下茶杯,在桌邊發(fā)出磕碰的一聲脆響。 語氣平淡;你叫俞子幀?明知故問。 俞子幀在心里吐槽一聲,答:正是弟子。 他原本以為,仙君會問他一些十分犀利的問題,例如和外邊那小童口中之之相關(guān)的問題,他也能順道從里面得出些緣由。 然而,仙君問道:聽說你剛?cè)雰?nèi)門不久,在內(nèi)門生活可習(xí)慣? 俞子幀:弟子習(xí)慣。 顧宴:嗯。 他略一抬手,立刻有小童從旁邊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下說話,顯然是要長談的架勢。 俞子幀見情況不妙,倒吸口氣。 坐是不敢坐的,詢問道:仙君找弟子前來,是有何事? 顧宴道:沒什么事,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就是最大的事了! 誰家大能在大好時光里不來修煉,而是找下邊碌碌無名的弟子來嘮家常? 仙君隨口道:你腰上這串碎玉,看起來有點眼熟。 俞子幀低頭看去,是他從小帶到大的碎玉串,輕輕一碰就會磕碰出清脆聲響,掛在腰間,給一身素的道袍增加了幾分別的顏色。 他笑了笑,道:正是家母所贈。 仙君又閑聊:看上去并不只有裝飾用處。 俞子幀有些猶豫,這么家常的話題,不像是仙君真正想問的東西。 他道:是,沒多大用處。 小時候睡得很死,叫不醒,家母就用碎玉串掛在我床頭,只要輕輕一撥就能醒來。后來延續(xù)成了一個習(xí)慣,就帶在身邊。 然而一般人家,怎么會想到用碎玉串,而不是用更便宜的東西來代替? 顧宴輕抿茶水,不言語。 誰也猜不透顧宴心里的想法,包括俞子幀。 他如走薄冰,回答完了所有的問題,仙君定定看他一會兒,便抬手,示意他離開。 等俞子幀背影消失在后殿門前小道上,顧宴才輕磕茶杯盞,將杯蓋扣攏,遮住那杯其實一口沒喝的清澈茶水。 他垂過眼睫,掩蓋眸底神色。 心道:長得也沒他好看。 照理來說,是不會搶奪他在程隕之心中地位的長相。行事也粗放,半點不精致,不像隕之喜愛的脾性。 那,問題就出在師哥上。 遠(yuǎn)行的師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玄天宗上見面 可是,他沒有認(rèn)出程隕之。 一旁,一小童探出頭,悄悄說:仙君,之之要醒了。 顧宴起身,道:好。你去叫風(fēng)車通知廚房。 人還沒走出殿門,道:不許這么叫他。叫程公子。 是之之。 程公子。 放屁,你也在心里叫之之。小童很勇敢地說道。 眾小童側(cè)目看他,一水兒的大事不妙,連忙示意他趕緊溜。 沒想到顧宴輕聲應(yīng)和,也沒多大反應(yīng):也就在心里。 說著,離開后殿,往弟子居走去。 程隕之一杯倒的后果,就是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才略微轉(zhuǎn)醒。 稍一抬手,便碰到床邊溫?zé)彳|體。 手指被人握住,熱度源源不斷地傳來,很快,他鼻尖上落下輕吻,又輕柔地下滑,貼住他唇瓣。 柔軟唇瓣被貼得變形,隱隱露出水光。 程隕之半睜開眼,困頓地把他推開,眼角也跟著現(xiàn)出淺淡水色,卷著被子就要往里面窩。 仙君攔住,不讓他繼續(xù)睡。 程公子才迷迷糊糊醒過來,一醒來就要面對前男友那張俏的能憑空飛升的臉。 心情突然就變好了。 眼見著顧宴鍥而不舍,又要繼續(xù)俯下身,程隕之不理他,從另一側(cè)巧妙地繞出包圍圈,要從顧宴身后下床。 被想到仙君包圍人的本領(lǐng)也挺強(qiáng),頭也不回,一伸手就能把人重新攬回來。 顧宴輕聲誘哄:啊張嘴。 小程里外被親了個夠本后,崩潰道:老顧!放我走吧! 顧宴道:不行。我剛收下的弟子,改天就要跑。那這截阿的名號,恐怕不能要了。 程隕之:那你當(dāng)個正常的師尊。 顧宴:我多正常啊。 程隕之:正常的師尊會親弟子嘴嗎??。?/br> 顧宴顯然不想讓他逃離這種奇怪的師徒話題,在程隕之試圖從另一邊滾下床前,用巧勁讓人自己滾了回來。 顧宴低垂著眉眼,似乎在笑:會。 程隕之:這是哪家的師尊?!! 顧宴:你話本里的,我看過了。 程隕之: 程隕之: 好家伙,他完全想起一切和眼前這位大名鼎鼎仙君有關(guān)的事情了。 還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干的好事。 干的時候還賊得意。 賊快樂。 他是怎么干的來著? 哦,也就是在截阿仙君眼皮子底下,寫了一本以他為主角的愛情小說,主角原型還參照的就是本人,就連劇情發(fā)展也有仙君本人的建議。 可謂是:紀(jì)實文學(xué)。 哦。 還有更悲慘的事情。 他那可憐的愛情小說,已經(jīng)送到書局,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人的觀看。 天要亡他! 小程嗚咽一聲,格外可憐巴巴地遮住眼睛。 他半個身子還卷著被褥,坐姿一點都不端正。 還合掌拜了拜仙君,企圖能對強(qiáng)權(quán)吹點枕邊風(fēng)。 小程道;是這樣的,那本子呢,我交給宗門管的書局了。但是吧,那內(nèi)容不是很合適,所以我想 顧宴攏過他長發(fā),示意他稍微坐正些,方便他梳理。 僅輕描淡寫一句:我知道,書局很快有人上報給我了。 聽見這句話,程隕之心中升起希望! 只要越不過仙君這道防線,那就絕對不會 顧宴道:我吩咐他們,趕快印刷,早日出版,爭取人手一本。 程隕之; 防線破滅了。 撲通一聲,顧宴被一道無名氣力踹了一腳,從床上摔坐在地上。 然而也一點不狼狽,大大方方坐在地上,仰頭道:隕之不開心嗎?很快就能看見實體了。 程隕之居高臨下地望向他,虛假地微笑起來:師尊,請出去吧,我要換衣服起床了。 顧宴彬彬有禮:可以讓我?guī)湍銌幔?/br> 程隕之咬重語調(diào):不用。謝謝。 第63章 早餐是風(fēng)車親自做的,為了慶祝程隕之正式來到長漱峰的第一個早晨,還特地擺了好看的拼盤,倒上溫水。 一串小童跟在他身后,眼巴巴地望著遠(yuǎn)處弟子居的方向。 很快便看見程隕之在前面走,顧宴在后邊跟著。 早餐無疑是非常愉快的,雖然已經(jīng)快到中午,但并不妨礙他吃喝。 顧宴坐在他對面,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空蕩的茶杯倒茶,細(xì)細(xì)啜飲。 程隕之吃了兩口,放下筷子。 他清清嗓子,道:我可不會比桌上的小菜更下飯。 顧宴抬起手,用茶杯示意他:你會的。 程隕之: 程公子悻悻閉嘴,本來還打算邀請顧宴一塊兒吃,畢竟總不能讓主人家在桌邊光看他大吃大喝。 結(jié)果顧宴不當(dāng)人。 來吧,顧仙尊,程隕之喝最后一杯茶的時候,模糊道,你說過,今天要教我什么? 原本以為顧宴還得磨蹭一會兒,說一堆廢話。 沒想到對面仙君十分爽快地站起身,伸出手來邀請他。 說好教你一套劍法,就不會藏私。 風(fēng)刮過長漱峰的山頂,竟沒有尋到以往的半分寒意。 有弟子從不遠(yuǎn)處的空中路過,往這邊看來時,發(fā)現(xiàn)長漱峰常年積雪的雪頂已然萌發(fā)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