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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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隕之回身,給千里迢迢從內(nèi)門跑出來的大師兄倒茶,從頭解釋事情的經(jīng)過。 是這樣的,事情很長。 子陶:沒事,你長話短說。 程隕之:我和阿宴分手了,他要抓我,我來玄天宗避避風頭。 子陶:噗 第57章 咳咳,咳! 子陶被嗆了個驚天動地,咳得刺激又痛苦,差點沒把自己嗆死。他燙手般放下手中茶杯,捂著臉咳嗽個不停。 程隕之也被他嚇到,不自覺往后一仰,又上前給他順后背。 玄天宗大師兄在偷偷溜出門之前,絕對不會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這么個消息! 早知道他就約程隕之在宗門外的酒樓見面。 不然,在宗門里偷偷說話,也指不定會被師叔神識打探個一清二楚。 他剛聽掌門師尊提過,仙君前段時間剛回來不久,一派怒氣磅礴,要把整個修真界并入玄天宗的無情模樣。 合著,合著是被人甩了??! 偏生另一位當事人站在他眼前,煩惱地搖著折扇,憂愁嘆氣,長眉緊蹙,顯然是被困擾得不輕。 當事人隨口:我也不清楚顧宴哪里人,多大勢力,但見他胸有成竹模樣,想必那頭都要被他滲透盡底。我也沒法子,只好跑這邊來。 子陶心里想著,這里也被滲透完了,一邊理順氣息,沒被半口水嗆死。 他壓抑住自己,勉強問道:你是打算入內(nèi)門么? 程隕之道:是,難得進玄天宗。 也行。 說不定師叔沒工夫天天用神識掃蕩宗門,程隕之在眼皮子底下藏,的確更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雖說,這法子風險也更大。 程隕之瞧瞧他蒼白臉色,又看看他打了繃帶的胳膊。還是握劍的那只胳膊,手指還在輕微顫抖,傷的不輕。 程公子垂下眼瞼,有些難過。 最后還是連累你受傷,程隕之道,而且看樣子,靈藥也無法完全治愈。 子陶無所謂地說;遲早能好。再說,當時你的傷也不見得比我輕上多少。我把魔修直接帶到大家面前,這也是我的責任。 他張嘴,卡了殼。 過了會兒,走過去粗魯?shù)乩_椅子,往上頭一坐,椅子發(fā)出不堪重負的沉重摩擦聲。 少年毫無形象地翹腳,又想起什么,挺直脊背,把腳放下來。 最后也算我識人不清吧,他繃著下頜,冷冰冰道,不然我也不會受這樣的傷。 程隕之嗯一聲,沒去問他和那魔修在秘境里發(fā)生了什么。 子陶暗自哼聲,琢磨了會兒那魔修動向。 突然反應過來,回頭沖程隕之道:都說了是我的責任你要斬除魔修,還是作惡的魔修,這有什么錯? 好好好,我們都有責任,程隕之給他倒茶,衣袖拂過桌上碧海螺聲,我也有責任,應該直接解決他,而不是拖這么久。 子陶默默看了眼,道:師叔的碧海螺聲 他聲音太輕,程隕之沒聽清。 不過,程公子也不打算讓氣氛太僵硬 他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和子陶手中輕輕一碰杯。 茶杯輕撞,杯中水晃蕩出淺淡波紋。 他懶洋洋道;都過去了,不說這個。子陶你作為掌門弟子,說說內(nèi)門選拔?我還基本不了解呢。 說著,便起身,開玩笑地行禮。 還沖他眨眼睛:師弟剛?cè)腴T,還要師兄在前頭帶帶呢。 子陶瞪大眼睛,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他左腳一蹬,整個人往右橫移三尺,椅子不堪重負,發(fā)出痛苦的吱嘎聲。 終于沒支撐住,帶著子陶連人帶椅往右倒去。 程隕之:子陶! 子陶單手撐地,憤怒叫道:你好好行什么禮??! 他嘶一聲,推開椅子站起。 這一下不得讓他想起師叔,心里自然慫的要命。這要真受了禮,回頭他這掌門大弟子人就沒了! 程隕之伸手扶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程老虛了:我新入門,照輩分來說確實是師弟 玄天宗大師兄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他勉強編個借口:之前便是朋友,現(xiàn)在行晚輩禮,我不習慣。 小程也不懂,小程假裝自己接受這個理由。 內(nèi)門選拔有什么要提醒的么? 子陶;這有什么好說的,就是看你基礎(chǔ)掌握的怎么樣,有沒有師尊看上你,兩樣都過了,就能進內(nèi)門。 他回過味:你可有心儀的峰主? 這么一說,他接連想了好多個適合程隕之發(fā)展的峰主,都可以成為不錯的師尊。 有擅長法術(shù)、靈劍的,也有脾性溫和、嚴格的,都和程隕之合得上。 程隕之道:我聽說,仙君座下尚且沒有開山弟子? 子陶隨口:是,師叔開長漱峰以來,就沒收過徒弟 程隕之笑道:那我愿做這個開山弟子。 卻見子陶一副悲痛神情望向他。 程隕之可以從里面看出你怎么回事,好好的陽關(guān)道不走偏偏喜歡獨木橋,你可是我?guī)煹芪液门笥盐以趺茨茏屇阋粭l路走到黑等各類神情。 子陶覺得,不能讓程隕之繼續(xù)被瞞下去了。 和仙君分手,無論是誰,承受的壓力都是巨大的。 無論是外界,還是另一方。 他之前礙于師叔在場,不敢說出實情,也確實看在他們甜蜜的份上。 可現(xiàn)如今 大師兄閉了閉眼,泄氣般扭過頭,又深深吸一口氣,正視他。 子陶認真道:我不建議你拜仙君為師。 程隕之奇道:為什么? 子陶決定說出實情:因為卻立刻被打斷。 房門被推開,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 程隕之回頭望去,頓時笑開:啊,小路道友。這么晚了來找我,想我了? 子陶一句話沒說完,被憋在喉嚨里。 路鳴溪緩緩走進來,站在程隕之身側(cè),輕聲道:我剛剛聽這位師兄說,不要拜仙君為師。這是為什么? 因為那是跳入狼窩。 礙于外人在場,子陶沒敢多說,只低聲囑咐程隕之通訊玉簡見,就匆匆離開。 程隕之遙望他離開的背影,有些納悶。 他道:所以為什么不要拜仙君為師? 路鳴溪溫和地說:可能這位師兄覺得,仙君多年不收徒,今年也不例外,讓你做好心理準備罷。 程隕之贊賞他:有道理! 然而之后,他再沒接到子陶的通訊。 不知道是通訊信號不好,還是被擔心他傷勢的師弟師妹們壓著養(yǎng)傷去了。 為了給天才們一條通天路,剛?cè)腴T沒多久,上頭就通知下來,要召開內(nèi)門選拔。 程隕之聽見這消息的第一反應:話本還沒寫完! 路鳴溪道:拜師不比話本重要么? 程隕之言之鑿鑿:我程某人拜師,十拿九穩(wěn);但入了內(nèi)門后,估摸著大半時間要在師尊眼皮子底下修煉,哪有時間琢磨話本。 于是他想了半宿,艱難地下了一個決定。 要在入內(nèi)門之前,將這本《仙君大戰(zhàn)藍顏知己》全部寫完! 要知道,后面還有好些內(nèi)容,就算程隕之腦內(nèi)靈感如泉涌,也沒法短時間將它們寫出來。 只能生生軋長寫作時間,熬夜寫話本。 路鳴溪每次偷偷來看他,都能望見雪青背影坐在案前,執(zhí)那支碧海螺聲,奮筆疾書。 夜色下,年輕的小路道友沉默片刻,回去送了個口諭。 就在內(nèi)門弟子選拔即將開始的前幾天,程隕之終于將全部的內(nèi)容寫在紙上,并給了截阿和小阿七一個好結(jié)局。 要他們精疲力竭時,也能靜靜依靠在一起,共看朝陽。 小阿七抬手,手指在淺薄陽光下透亮。 師尊, 他指那卷疊長云千層,蒼翠群山萬里,阿七修為低下,道行淺薄。 截阿被他倚靠肩膀,不聲不響撫他長發(fā)。 漂亮藍顏扭頭,貼住他額頭,笑道:但起碼現(xiàn)在,是我站在你身側(cè)。 曾經(jīng)的自卑、悲傷,會被拋棄的惶恐和遭人中傷的苦痛,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而眼底明亮。 冷清的仙人淺淡笑開,截阿貼過,給他一個輕吻。 全書完結(jié)。 程隕之怔怔地放下筆。 長時間的寫作讓他更容易代入,也更能思考人物動機和行為走向。 當然,最后也越難脫出。 他的視線落在紙上最后一行字,悵然若失。 若有所感地抬頭,見光線漸亮,天際泛起魚肚白。 他離開弟子居的時候,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靜悄悄避開路鳴溪的房間,一個人去了之前打聽出的書局。 玄天宗自營的書局,在整座城中有不菲的地位。 如果由他們發(fā)行,想必會有最好的發(fā)展。 投完稿,程隕之又不聲不響回來,擱椅子上一坐,神色還有些迷惘。 截阿,截阿。 他盡力將顧宴的身影剝?nèi)?,但最終不可避免還是有了影響。 程隕之忽然有些后悔。 他不應該將這樣帶足了私人情感的話本公之于眾。 無論是對顧宴,對截阿,還有對他的讀者,都不是一件愿意見到的事。 或許,他該將那本手稿要回來,作他的私人珍藏。 程隕之披過雪青外袍,匆匆忙要往外走。 然而不可避免的睡意襲來,如潮水般洶涌。 程隕之打了個哈欠,已經(jīng)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就想著,睡一小會兒,醒了就去書局,便囫圇個睡過去,連床的邊都來不及靠,直接睡在椅子上。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他背后,散去手上昏睡訣,將他抱起。 書局的人清點投稿時,意外發(fā)現(xiàn)了這本意料之外的稿件。 他隨手翻過,還沒來得及贊嘆作者的文筆,就被手稿膽大包天的內(nèi)容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連忙扯來同事:這這這,這怎么辦? 同事好奇探頭,瞄了一眼,也跟著倒吸涼氣。 叫道:不行,這絕對不行。這要是被仙君知道了,不得天外飛來神劍,將我們項上人頭一刀斬落? 他苦著臉,把手稿塞進退稿堆最底層。 誰這么大膽,敢隨便編仙君的感情故事?沒見前輩寫過,年輕人還以為自己第一個吃螃蟹?! 同事見他把手稿藏得好好的,松了口氣,安慰他:沒事,等原路退回,你我都和這無關(guān)。 結(jié)果手稿沒來得及退,上頭就來了命令。 他倆打開一看。 豁! 宗門高層不要命了! 上頭指定,要那編排仙君感情的話本盡快發(fā)行。 最好宗門上下人手一本。 第58章 內(nèi)門弟子選拔那天,熱鬧的好像全宗門的人都來了。 偌大一廣場,放平時估計還會被嫌棄浪費錢浪費石頭,現(xiàn)在恨不得再大,再大些總不能讓人踩別人腳后跟吧! 程隕之懶散地打著哈欠,眼皮不斷往下耷拉,活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 還從食堂里討了杯清茶,一路捧著。 時不時啜一口,也當活躍腦子。 他從小路邊走過,被廣場無比熱鬧的情景嚇一跳。 這,程公子沒想明白,內(nèi)門選拔,有這么多人要考核么? 看來競爭比他想的要激烈得多??! 不會一會兒也有一群天才,冒出來和他搶師尊吧? 路鳴溪探頭,仔仔細細查看一陣,道:并不是。絕大部分人都是來看熱鬧的。你看這, 他一指左邊手捧早餐還沒吃完的小團體。 還有這, 再指右邊弟子們,左手書簡右手靈劍,怎么看都不像來正式考核的模樣。 程隕之頓時放心,仰頭,咕咚咕咚把清茶牛飲而盡,滿足地嘆口氣。 他摸索著把茶杯放進芥子袋,旁邊路鳴溪驟然發(fā)問:你這兩天沒睡好嗎? 程隕之安置好食堂的茶杯,笑瞇瞇轉(zhuǎn)頭:是啊是啊,晚上做了個噩夢,程某人一夜嚇醒三四次呢。 熬夜寫話本這種東西,還是不說出來帶壞小道友了。 路鳴溪皺眉,道:做的什么噩夢? 雖然程隕之見他神情,更應該是我在旁邊,怎么可能會有噩夢。 但為了維護同門情誼,他隨口說:唔,夢見我前男友大半夜不睡覺,在我床邊站著扮鬼嚇我。 說起來,他早上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床上,而不是和之前一樣倚在靠椅上昏睡。 不過大約是身體自己有了意識,夢游去了床上罷? 路鳴溪張嘴,沒說話。 程隕之拍拍他肩膀,伸了個懶腰:放心,起碼我昨天睡得不錯,今天對付內(nèi)門弟子選拔還是很有信心的 程隕之悻悻地放下手: 他終于想起,某件被他遺忘的事情了。 之前還打算去書局,把他的手稿拿回來。 怎么一睡睡到太陽上竿頭,愣是半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書局的人別已經(jīng)把他的手稿看完了吧?! 小程整個人都傻了。 他看看天色,再焦慮地瞧瞧山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事了。 路鳴溪:怎么了? 程隕之:不然,你在這等我,我有個小問題可能要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