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書迷正在閱讀:村邊杏花白(GL)、【海賊】成為海賊世界神明后的我決定去死、求求你們別跪了我真不是高人、穿成三個反派崽崽的后娘、重生后,我綁定了暴富系統(tǒng)、離婚后和前夫小叔談戀愛了、種田南山下、拯救虐文女主[快穿](GL)、催妝、神豪從簽到開始
如果他現(xiàn)在就把口風(fēng)捅給了程公子,不得被師叔一劍炸了后腦勺! 他警覺地探頭,小聲警告道:被你發(fā)現(xiàn)就算了,你千萬不要和程公子說我倆的關(guān)系。 白茨頗為好奇:為什么? 為,為什么 子陶卡殼,威風(fēng)凜凜的玄天宗大師兄,現(xiàn)下憋不出半個字,你他我半天,最后可憐巴巴地威脅,反正不準(zhǔn)說,就當(dāng)?shù)谝淮我姡?/br> 程隕之走在最前面,看似熱情地替他們帶路,其實在回憶剛才的情景。 不,他心覺,那個叫白茨的,絕對不是一般散修也絕對不是長津本地人。 就在剛剛進來的一瞬間,他隱約聞到股難聞的、熟悉的氣味,但還沒等他想起來是什么味兒,就消失殆盡。 隨后白茨跟著子陶踏入屋內(nèi),笑瞇瞇地背著手,看似在打量屋內(nèi),實則在打量屋里的人。 看見他打招呼后,才慢吞吞拱手,跟著回禮。 眼睛還是黏在他身上。 但說是惡意,好像也沒多少,起碼不像是上門來殺他的。 難道是,魔修? 程隕之笑著回頭,招呼道:快跟上,前面拐彎有點多,我怕你們不認(rèn)識路。 子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說話。 白茨眼睛一亮,快步跟上去:前面就能吃飯了嗎! 程隕之笑瞇瞇道:我家吃飯的地兒的確遠(yuǎn)了點,不過就在前面了。 待白茨跟上他,程隕之一副苦惱模樣。 道:白茨道友,你說,這到底是杏仁豆腐好,還是拌小蔥好呢? 對方一摸自己束好的發(fā)冠,狡黠道:我是二者皆可得派,當(dāng)然來者不拒! 程隕之:好!非常好! 子陶落在后面,走著走著,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原本還在自己身邊的白茨道友,轉(zhuǎn)眼間就跑到前邊程隕之身邊去了。 他翻個白眼,剛想加快腳步,忽然身邊又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一人。 子陶汗毛倒立,僵直一陣后,若無其事地放下心。 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師叔? 顧宴走在他身邊,目不斜視。他很高,子陶作為還在發(fā)育的青少年,不得不仰著腦袋看長輩。 顧宴道:我們不認(rèn)識。 子陶;放屁呃,是,我們不認(rèn)識。 他們結(jié)伴走了一段路,顧宴輕嘆一聲:你和那白茨是怎么認(rèn)識的? 師叔什么時候開始管起小輩的事情了? 子陶摸不著頭腦,老老實實回答:我們是在長津的街頭認(rèn)識的。 事情是這樣的。 王富貴家第二次鬧鬼,也派了家丁來請玄天門的大仙師。 然而來回路途長,總要點時間,所以等子陶和另一位峰主到呈化時,那魔修早就被顧宴摁死在了地上。 那峰主無所謂,就留在呈化,準(zhǔn)備吃幾天呈化鼎鼎有名天寶雞,而子陶滿腦子都是宗內(nèi)傳言。 什么強取豪奪,什么虐戀情深,差點就有人揮筆寫前世今生了。 于是也攪和得他滿腦子奇奇怪怪。 唉。 就這樣不清不楚,鬼鬼祟祟追到長津來。 白茨是在長津街頭吃餛飩的時候碰到的。 他擱那兒叫了碗餛飩吃,看見老板的幫工是個年輕俊秀的年輕人,雖說長相有些邪氣,但行事光明磊落,沒什么不好的地方。 他多看了兩眼,又覺得自己有毛病,就低頭自顧自吃餛飩?cè)ァ?/br> 吃到一半,身邊有人打了起來。 那老板用圍裙擦手,一邊制止一邊哭怎么又有人挑事,你們就不能找街西頭的餛飩攤么。 子陶正義感爆滿,惡狠狠扔下筷子,拔出劍決定給他們一個痛快。 當(dāng)他威風(fēng)凜凜執(zhí)劍,要砍了挑事人時,年輕俊秀的幫工從里面出來,一腳把人踹飛了。 子陶敢保證,他自己都做不到能將人踹出十米開外。 看那人口吐血沫,半邊身子凹陷,感想是,這人估計也活不長了。 子陶: 默默坐了回去。 如果他沒看走眼的話,眼前人是靈力暫且無法體外具化的煉氣道修,但已經(jīng)能將體魄修煉強壯,以至踹飛一個人也,也,也毫無問題。 這話說的,他自己也不信啊! 可能是子陶震驚目光停留過久,那幫工也注意到了他。 發(fā)覺兩人都是修士,就坐下來,友好地和他打個招呼:啊,是道友。 子陶不敢置信道:你是怎么煉氣就踹飛那個人這么遠(yuǎn)的? 幫工打哈哈笑道:我是體修嘛,就專門修煉體魄,肯定比一般道修更強壯些。 年輕的劍修弟子不由自主地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差,絕望發(fā)現(xiàn),對方看著年紀(jì)和他差不多,身形高大一圈。 之后就順利成章聊上,子陶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方懂得好多好多! 明明只是一個餛飩攤的幫工,卻對很多有名晦澀的書籍侃侃而談,說出自己的見解,連子陶作為大師兄,都沒能想出這類解決方式! 不由得深入,討論。 等對方被老板叫走幫忙,他才意猶未盡地把剩下的餛飩湯喝掉,發(fā)覺已經(jīng)冰冷。 哎,玄天門大師兄收斂了脾氣,得意地想,不愧是他,能和學(xué)識高博的人聊這么久。 又聽見有人叫他,抬頭,看見幫工站在跟著,手里提著壺,壺口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燒開不久。 對方的半長發(fā)被囫圇個束起,衣領(lǐng)歪斜,算得上桀驁不羈的打扮。再配上他細(xì)長五官,簡直就是不干好事的狐貍精本貍。 說話調(diào)調(diào)卻意外正經(jīng)。 幫工細(xì)長眼睛一瞇,笑瞇瞇提了提壺柄:要不要再來壺茶水?我們繼續(xù)聊聊剛才那本書? 子陶:來! 之后我們就成了朋友,他說在餛飩攤打工只是一時無聊,覺得跟著我更有趣,就和我一起走了。 子陶陳述完,意識到什么,炸起毛:他該不會是有意接近我吧! 顧宴沉思,道:不無這種可能。 子陶想了想,覺得自己作為大師兄,出門在外應(yīng)該謹(jǐn)慎一些: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不過師叔放心,我會好好看著他,保證不會發(fā)生意外。 說著,一本正經(jīng)地行禮,顧宴頷首。 程隕之試探過后,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多疑。 對方并無惡意,也沒有魔修惡臭的魔力氣味,規(guī)規(guī)矩矩就是位境界低下的道修,只不過和子陶交好,跟著來見見世面罷了。 他指前邊房門:到了! 吃過晚飯,靈人偶給客人們分配客房。 白茨原本是連連拒絕的,可惜子陶拉著他的袖子,臭著臉說前天那本書的結(jié)尾部分還沒講完,不讓他回自己郊外的小草棚屋睡覺。 白茨看出他的心意,連聲道好,被扯進了子陶的房間。 很快,響起兩人嘰嘰咕咕的聲音。 見此,程隕之不由感嘆:小朋友的感情就是好。 他們也往回走,吃飽喝足后,總覺得渾身的懶骨頭都犯了,筋骨酥麻,想找把躺椅,靠個枕墊,小小地打個盹,看會兒有趣話本,度過閑暇的晚餐后時間。 顧宴跟著他進屋,坐在他身邊。 程隕之側(cè)目,憋不住心里的話。 晚餐的時候,顧宴就一言不發(fā),好像心事重重,不知道想說什么。 青年瞇起眼睛,抬手過去,捏住顧宴下巴掰過來。 他慢吞吞道:顧公子,心里頭事情想了得有幾個時辰了吧,又在想什么呢? 自從確定關(guān)系后,青年行事越來越大膽,當(dāng)然,顧宴也是縱容他放肆地撒歡。 被捏著下巴的人也不惱,輕顫眼睫:沒想什么。 程隕之嘖嘖稱道:前兩天還什么都能說,現(xiàn)在怎么吞吞吐吐,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 顧宴又看他一眼:怕隕之不高興。 程隕之氣笑,他向來不在乎凡事,很多事情可有可無,除了宗門,哪里會為一些身外事發(fā)火? 他抬過雙臂,架在顧宴肩上,親昵地湊上去。 威脅道:我現(xiàn)在就要你說出來,怎么樣?你說還是不說? 顧宴別開眼睛,一副思慮至不好意思的情態(tài)。 他的雙手仍然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膝蓋上。如果程隕之不湊得這么近,或許還能發(fā)覺一點端倪: 顧公子,竟然沒有半分擔(dān)心、憂慮、害怕的小動作。 肢體動作平靜得近乎詭異。 顧宴:隕之說,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所以不打算結(jié)為道侶。那,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條件,可以提前這個進度? 他驟然抬頭,正面凝視程隕之。 程公子想啊想,想啊想,就是沒有想出這個所謂條件是什么。 顧宴一句接一句,近乎逼問。 你會希望擁有一位修為高深的道侶嗎? 或是坐擁無數(shù)天材地寶? 或是手握大權(quán),呼風(fēng)喚雨? 開宗立派,名鎮(zhèn)一方的大人物? 隕之,他把這個名字含在嘴里,仿佛細(xì)細(xì)咀嚼了一番,你要什么,告訴我好嗎? 漂亮青年看著他,默默把手臂收回去,被顧宴捉住,動彈不得。 他抽了幾下都沒成功,嘴唇翕動,這下,瞥開眼睛的是他。 不,他道,什么都不需要。 我不會和誰成為道侶的,我要還要等我?guī)煾负蛶煾缁貋?。最后幾個字,輕得如同耳語。 啪一聲。 好像是窗外電閃雷鳴,又好像是程隕之的發(fā)帶斷裂,飄落在地面。 第23章 外面嘈雜的聲音將程隕之驚醒。 他困頓極了,用手支撐住臉,剛想從軟墊中爬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寬大躺椅中。 顧宴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搭著肩,另一只手從不遠(yuǎn)處的桌面上拿下木梳,整潔清晰的木框梳妝鏡映照出程隕之疲憊的面容,和發(fā)紅的眼角。 程隕之腦子還有些沒清醒:這是干什么? 顧宴將木梳插入他發(fā)間,長齒輕劃過頭皮,略微有些癢。 他輕笑著縮了縮肩膀,歪倒在另一側(cè)軟墊上。 有客人在前廳等著,顧公子倒是格外從容不迫,是位熟人,想見見隕之。 程隕之倦倦地打著哈欠,含糊不清:這才幾點,怎么就有人上門了。 他扭頭望去,發(fā)現(xiàn)窗外太陽已經(jīng)接近頭頂。 程隕之:我這是睡了多久??。?/br> 不到十二個時辰。顧宴倒是一點不急,再次攏過他長發(fā),慢悠悠梳下,隕之要是困,就再睡會兒。 這像什么話,哪有把客人晾在前廳,自己擱后頭睡大覺的? 程隕之假裝生氣道:這不得賴你。 顧宴:是,我的錯。 眼見著他的動作仍然悠然自得,仿佛完全沒人在等他們一般。 程隕之氣也泄得七七八八,想挺直腰板,去拿顧宴手里那把木梳:你這梳的,不得梳到明年去。 一下沒拿著,原來是顧宴抬高了手,故意不讓他碰。 程隕之哭笑不得:顧公子,顧郎君,行行好,梳頭梳一個時辰,我也吃不消啊。 顧宴卻道:以后隕之的頭發(fā),就都由我來梳,好嗎。 正巧,程隕之也總是懶得處理他這頭發(fā),平日打理著實要費一般功夫。這下有人接手,豈不美哉? 他笑瞇瞇靠下去:這你說的,說話算話。 顧宴也跟著輕笑:好。 他這一笑,可不得了。 程隕之又想起某些事情,同時在心里埋怨他。正常來說,他早就起了,哪有懶散過頭,睡到日上三竿的道理。 他撒潑似的伸手去拽顧宴垂落的鬢發(fā),警告道:這事兒可不能多。賴床要被風(fēng)車聽見了,可要被嘲笑的。 顧宴輕描淡寫:他敢。 然后探過身去,從上至下,陰影徹徹底底地攏住了程隕之。 只聽他說:為什么不能多隕之不舒服嗎? 中年道人在前廳喝茶,那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到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水桶時,主人家才姍姍來遲。 風(fēng)車手執(zhí)長嘴壺,站在另一側(cè),規(guī)規(guī)矩矩勸他:客人請用茶。 用用用中年道人話都說不清楚了,用不下了!你家主人呢?!怎么還沒來,我水都裝了一肚子,真當(dāng)我水桶?。?/br> 這話說的,著實委屈。 風(fēng)車睜眼說瞎話:主人他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 中年道人眼珠子要翻到天上去:這話你半個時辰前就說過他一轉(zhuǎn)頭,就看見程隕之和顧宴真的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 還遙遙沖他打招呼,熱情地直揮手。 走至跟前,程隕之熱情洋溢地拱手:這不是道友嘛!稀客,稀客啊,刮了一夜的西北風(fēng),總算把您吹來啦? 中年道人拿眼睛撇他:我告訴你,我還記得你罵我王八蛋呢。 程隕之無辜道:可我說得是烏龜崽子。 不跟您貧,風(fēng)車眼尖,給程隕之加了把帶軟墊的椅子,您來我這,有什么事嘛? 原來,中年道人那天氣不過,不信邪,重新給畫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