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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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上去老舊而不破敗,青瓦白墻,翹起的飛檐精致可觀,寬大木門上掛著生銹的鎖,說明它的主人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回來過了。 程隕之讓馬車停在附近的馬廄,上前開了鎖。 咔噠一聲,一股塵封已久的落魄灰塵氣味撲面而來。 程公子顯然是忘了這一遭。 他呆愣愣用手捂住鼻子,完全忘了,久久不打理的房子就會變成這副模樣。他勉強用一根手指頂著木門推開,站上宅子前院。 可以看出宅子的曾經(jīng)被好好打理過,兩側(cè)的草坪盆栽,都精心設計擺放。 只是時間久了,現(xiàn)在它們都枯萎的差不多了。 程隕之有點沒受住,噔噔噔連連后退幾步:不行,灰塵太多,我的鼻子可要遭罪。阿宴,我們今天還是去住客棧吧。 顧宴一時半會兒沒回話。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房門窗上,一股十分好奇、渴望探索的神情幾乎從他身上撲面而來。 程隕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主臥,他住的地方,沒什么奇怪的。 清潔術(shù)估計也要連著放一兩個時辰,著實不劃算。我們今天先住客棧,回頭我找人來打掃打掃 顧宴終于回過神,道:我替隕之打掃,不用一兩時辰。 程隕之:是,是,顧道君嘛,元嬰的清潔術(shù)跟我肯定不是一個量級嗯?! 只見顧宴從容將大門關上,這下,老宅子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程隕之這才想起來,元嬰道君施放個清潔術(shù),恐怕只是動一動手指頭的功夫。 靈力如溪流般匯聚,凝集到顧宴的指尖上。 程隕之不開靈視,也能感受到溫潤如水的靈力從他指尖蓬勃散落,只需半盞茶的功夫,整棟屋子便煥然一新。 就連他腳邊的綠植也重新煥發(fā)生機,變得生機勃勃了起來。 但 程隕之迷惑:清潔術(shù)有這種功效嗎? 有沒有不重要,他驚喜地撲到欄桿前,摸了摸光潔的表面。 喜滋滋道:我從沒見過大規(guī)模的清潔術(shù),簡直抵得上好幾個人的活! 他回頭望去,顧宴已經(jīng)姿態(tài)自然地摸進他住的屋子。 雪衣公子站在門口,推門而去,仿佛進的就是自己家,完全沒有一點猶豫。 等程隕之在外邊溜溜達達,逛完進來,發(fā)現(xiàn)主臥煥然一新。 他裝模作樣掐了幾個訣,清潔一番角落里的灰塵后,懶洋洋盤腿,坐在光禿禿的木板床上。 沒辦法,之前的家當都已經(jīng)被他收走了,就算是主臥,也得是家徒四壁的狀態(tài)。 程隕之環(huán)顧四周,掐指一算:我們還需要一套桌椅,兩套被褥,一套茶具,一個放置物品的柜子,總共需要 顧宴溫聲:什么都不需要。 程隕之看著他笑起來,懶洋洋道:顧公子,這可不是修士閉關的洞府,我們在過凡人的生活啊??此片嵥?,但如果沒了,可真是太受罪了。 我知道。 顧宴聽他說完,遞來一枚指環(huán)。 看似平平無奇,無比樸素,連點花紋都沒有。 程隕之上下拋了拋,毫不在意:乾坤戒? 是種和芥子袋差不多的空間儲物,前些年十分流行,因此價格昂貴,就算儲物空間差不了多少,價格也比芥子袋貴個數(shù)倍。 他嘖舌:這玩意兒能買七八個芥子袋了。 程隕之不是沒見過乾坤戒,他原本也只把這表面平淡的環(huán)戒當尋常稀奇玩意兒。 誰知,神識一經(jīng)探入,被滿目華光嚇得神情恍惚。 這,華云錦;這,疊冰千層桌;這,紫金萬象筆 這哪是平平無奇乾坤戒,這分明就是世間難得的寶庫,被珍藏,再被小心地獻出來。 雪衣公子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如冬日薄冰初融,從樹葉間滴落。 隕之,你滴一點血,它就是你的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周四了,上榜啦,這周隨榜更新,到下個周四會有五更左右 更新時間的話,就固定晚上九點整,如果九點整沒有更新,那天就默認沒新章節(jié) 謝謝支持的小天使們(鞠躬 第13章 程隕之瞠目結(jié)舌,并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會兒,結(jié)結(jié)巴巴:這這這,莫非阿宴將自己洞府里的寶物全挑了出來 卻見顧宴搖頭,重新接過他手里的戒指。 他手指彈動,乾坤戒里無數(shù)華光流彩的寶物接連飛出,去自己該待的位置。 輕薄紗帳掛起,古樸木桌落地。 字畫、小幾,就連床邊踏腳的小凳都準備妥當。幾張字畫掛在墻上,徐徐展開,只消看幾眼,便能將人心魄攝去; 鏤空半面的花鳥屏風發(fā)出折疊后松弛的摩擦聲,壁角香爐憑空生出,點上熏香,輕煙縷縷縹緲。 不過眨眼功夫,光禿禿的主臥大變模樣。 成了個金屋藏嬌的好地方。 程隕之后退,膝蓋被阻隔,不自覺后坐到床上。 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床鋪也大變樣,稱之富麗堂皇也不為過,柔軟的簡直能把整個人都陷下去。 他認出來:華云錦和落霞冰絲 一時恍惚,摸著被褥的手仿佛在數(shù)底下藏了多少靈石。 而那黑發(fā)的元嬰道君極其滿意,近似滿足。 他站在紅木桌椅面前,緊緊注視陷入床鋪里,掙扎著不想爬起來的青年。 看他墨般的黑發(fā)如云團層層疊疊,散落在被褥表面上卷曲; 看他腰肢纖細,神情慵懶,裹身單薄的雪青外袍,露出一星半點雪白肩頸藏在發(fā)間。 層層紗幔落下,將他面容半掩半遮。 突然間手指有點癢意,想去摸摸他的長發(fā)發(fā)梢。 用萬般天材地寶裝飾洞府,也不及將他的寶物穩(wěn)妥地放置在舒適的小屋子里。 程隕之由衷稱贊:真不錯。這床軟的足夠舒服。 顧宴也垂目道:真不錯。 床上的青年看過來,神情無辜,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這里好東西太多了,我懷疑現(xiàn)在阿宴的洞府里空空如也。 顧宴低聲:非也。只拿了不足萬分之一。 程隕之只當他在開玩笑,這一屋子的東西,非有名有姓的望族無法供養(yǎng),何況只拿了萬分之一?然而他從沒在聽過有名聲在外的元嬰道君叫顧宴的。 只是擺設解決了,五臟府的大事還沒解決。 程隕之起身,隨手梳了梳頭發(fā),打算出門去。 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去買些東西填肚子,他見顧宴疑惑看來,笑道,顧道君可憐可憐我,我還不會辟谷呢。 原本以為只是件小事,程隕之低頭整理衣袍時,連晚上的主菜和小菜都想的一清二楚了。 沒想到顧宴面露猶豫:隕之 程隕之:怎么? 顧宴坐下來,裹挾著冰雪般清甜的氣味,直往程隕之鼻腔里送來。程公子抽抽鼻子,不知不覺湊到顧宴身邊去。 顧宴道:我自己去買就好,隕之在家里等我不要出去,好不好? 他特意軟化聲調(diào),又低又沉。 只是,那目光著實沒收斂恰當,流露出幾近露骨的占有。 在程隕之抬頭前,他重新變回那個沉默又容易害羞的雪衣公子。 程隕之哪里能看見這點違和之處。他只覺得莫名,笑道:我呆在家里又沒事情干,一起出去還能商量著買。 顧宴沉默,道:好。 說是采購,其實就是去踩點,看看哪個酒樓的菜肴更適合長期點單。 他們逛了好大一圈,在街口草棚下點了兩碗小餛飩湯,一人一碗對著吃。 程隕之吃的極香,最后捧了個碗,享受湯水蒸騰時熱乎乎的快樂。 他看向?qū)γ?,顧宴攏過袖子,慢條斯理舀起塊軟綿綿的小餛飩,輕咬一口,細嚼慢咽,看上去便知道家教極好。 明明在吃熱乎的凡間食物,卻吃出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感。 程隕之瞇著眼睛,喝口湯。 桌子底下,悄悄踢了踢顧宴,對面抬頭,疑惑地望來。 程隕之道:別光顧著吃餛飩,來點小菜啊,他示意桌子上碟裝的小菜,有咸有香,才是味兒嘛,光嗦那點面皮有什么意思。 顧宴頓了頓,抬起筷子,去碰桌上的碗碟。 誰知筷子頭還沒碰到碗碟邊緣,立刻一股大力襲來,重重磕到桌子邊緣。 程隕之手一抖,手里大碗沒捧穩(wěn),湯水差點就要全部灑在外袍下擺。 幸好顧宴反應比他快得多,洶涌靈力襲來,替他托穩(wěn)了碗底。 然而也正因為無暇顧及,他們手下木桌被狠狠撞飛出去,撞到隔壁桌人身上,人仰馬翻,好一片狼藉。 那些沒嘗到的小菜也就此喂了地磚。 顧宴斂目,程隕之安撫般拍拍他的手臂,站起來。 他有些生氣,蹙著眉頭笑道:老兄,打架別擱別人吃飯的地兒打啊。 砸飛桌子的是個灰面蓄須的青年人,痞里痞氣,袖子領口上沾著隔壁桌灑落的餛飩湯。 他唉聲嘆氣站起來,叫道:我又沒說謊,你那屋子就是鬧鬼了嘛! 程隕之尋聲望去,另一位動手的中年人倒是姿態(tài)硬派的多,穿了件寬袖道袍,只可惜他臉上慌張的神情打破了那一丁點的仙風道骨。 胡,胡說什么!他慌慌張張道,我住的屋子,我能不知道有沒有鬧鬼?! 你他媽別胡說八道! 真稀奇,這鬼是批發(fā)的嗎?怎么到處都鬧鬼? 程隕之立刻聯(lián)想到了在呈化的王富貴鬧鬼記,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就一修煉了吃人邪法的魔修,想來眼前這鬧鬼,也差不離多少。 程隕之插嘴道:老兄 那中年道人:會賠你錢的! 程隕之順勢而為,閉上了嘴。 那就不關他什么事兒。 程隕之喊來老板,重新給他們上了一份:錢記這位老兄賬上。 這邊風平云淡繼續(xù)喝著餛飩湯,沒了桌子,只好光坐在椅子上,用手捧著碗。 顧宴顯然極少做出這樣的動作,怎么捧怎么別扭,最后不得不擱在老板送來的托盤上,看餛飩攤可憐小老板哼哧哼哧把散架的木桌拖走。 程隕之笑瞇瞇看著他,沒有被小插曲打斷小心情。 他單手捧著碗,敲敲顧宴的手腕:這么端比較好。 顧道君學著他的模樣,手指扣住碗底,將大拇指搭在碗邊,另一只手架著筷子,生疏極了。 程隕之越看越驚奇:我還以為你會使筷子。 顧宴低聲道:許久沒吃過凡食。 那感情好,長津別的沒有,就是美食多,夠你吃一年半載不會膩, 伴隨著吵架音,程隕之氣勢恢宏,指點江山,回頭我?guī)闳ズ蠼?,那里吃的最多?/br> 那天我都看見鬼了!黑不拉漆的!哪有你這樣,穿么穿個道袍,其實就一騙子! 原本還當打打鬧鬧的青年人也惱怒了起來。 他還當這是個正經(jīng)人,呸!其實腦子有病! 他吃痛地站起身,大力拍手,吸引來全茶棚的目光,街頭也有人看過來,就是這個人啊,大家看清楚!他家昨天半夜鬼哭狼嚎,有妖風從院子里刮出來,還有黑煙!我都看見了! 這個人就從后門跑出來,一邊跑一邊亂喊亂叫,大家看,這是我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 他指著灰袍中年人的鼻子叫道,對方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么一聽,眾人議論紛紛:這,真的有點毛病 哪有人半夜跑到街上大吼大叫的。 我也看見過,那天他從山上回來,就鬼鬼祟祟不知道干嘛。 中年人氣急敗壞大叫道:你他媽才鬼鬼祟祟!我家不小心走水了,冒煙不是很正常嗎!亂說什么?! 你看看,正常人哪有這么激動的。 這么說來,像是哦,我之前也有 他被氣得怒火攻心,正巧這時老板從后頭跑出來,拎著副算盤,湊到他跟前:客官,包括損壞的桌椅,還有別的客人的菜,一共一兩銀子一貫錢 這可撞到槍口上。 那中年人氣血上涌,從懷里摸出一把銅錢,撲頭蓋臉往老板身上砸下。 那餛飩攤老板被砸的吃痛,哎呀哎呀叫著連連后退幾步。 眾人急道:你這人!怎么還打人呢! 幾枚銅錢反彈出來,眼看著就要落進程隕之捧著的餛飩碗里。 程隕之嘆口氣,撇開手里的碗。 手中筷子彈出,小巧的筷子頭一頂,一挑,那連串銅錢跟長了翅膀似的,噼里啪啦飛回去,全數(shù)磕中年人腦門上。 他大叫:??! 眾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程隕之身上,急急忙忙呼號而起:仙師!是仙家法術(shù)! 程隕之無奈道:諸位,只是點小技法,哪里稱得上法術(shù)。 他慢悠悠站起,朝大家拱拱手:各位,以和為貴,這鬧不鬧鬼呢,沒個真假,恐怕只有主人家自己知道。如果不影響別人,隨他吧。 但是那鬼要出來吃人了怎么辦!他鄰居怎么辦! 也是,鬧不鬧鬼,不都是這人說的嗎?指的是對著吵架的青年人。 對方立刻豎指,對天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仙師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程隕之扶他起來,道:我就一說書的,說話本的,寫話本的,呃真不是什么仙師。 中年人道:反正就是沒鬧鬼,你們也別想叫衙門來,那是我家!你們都不準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