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玫瑰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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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遺憾的是,他不配。 不配就不配吧,她一個人驅(qū)車往余暉深處駛?cè)ァ?/br> 湛清然一連三天給她時不時發(fā)信息,燕回很少回,直到周五這天,他打了個電話過來,燕回接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燕回立刻鄙視自己,為什么還是覺得那么動聽? 她正忙,因為這幾天充電打賞人數(shù)變多,其中一個,非常土豪,引起了燕回注意。不是沒遇過土豪,但這人什么也不說,很像什么默默關(guān)注的癡情宅男那種感覺…… 希望對方英俊一點吧,她不喜歡丑逼,燕回心不在焉地想。 這直接導(dǎo)致她根本沒聽到湛清然后續(xù)說了什么。 “我去接你?” 燕回聽到這句時,愣了愣:“什么?” 湛清然非常有耐心,溫和說道:“我是說,我去接你。” “你接我做什么?”她覺得好笑,不冷不淡回了句,繼續(xù)甜蜜蜜挑粉絲回復(fù)。 “爸媽讓我們回去吃個飯。”湛清然又解釋一遍。 燕回拒絕地干脆:“不必了,我沒空?!彼f完,立刻掛了電話,手指靈活地在電腦上噼里啪啦好一陣,然后,抱著鱷魚公仔躺下,鱷魚公仔被她冷落一段時間了。 自從和湛清然結(jié)婚,她就不需要鱷魚公仔了,現(xiàn)在,她又拾起來,睡覺得抱個什么東西才安心。 她其實有點不能理解湛清然,他又不愛她,無非是想找人上床,直接離婚不好嗎?他這個條件,找上床的女伴應(yīng)該不難,她想,他堅持不了一個月,這事就能安安靜靜結(jié)束。 剛結(jié)婚時,她對葉琛基本放松了戒備感,很自信,這男人跟我結(jié)婚了,他如果愛葉琛,就會跟葉琛結(jié)婚。燕回相信,湛清然一定會愛上她,憑什么不愛呢?她漂亮有趣還會掙錢,渾身上下雖然缺點不少,但優(yōu)點突出啊。 現(xiàn)在看,她真的低估了葉琛對湛清然的意義,也高估了自己。 是啊,誰說你漂亮有趣會掙錢,男人就一定得愛你呢?誰規(guī)定的呢? 她第一次見到湛清然時,就覺得自己愛上了他,那時候,她對他一無所知,身份、學(xué)歷、家庭,可她還是愛上了他,毫無道理。 這種感覺很挫敗,這種挫敗已經(jīng)很多年不再有,所以燕回急于擺脫這種挫敗感,她的自尊心不準(zhǔn)許她軟弱下來。 不知不覺,白晝變短了,不像盛夏,白日那么長,感情也跟著在驕陽中發(fā)酵燃燒。 湛清然好幾天沒回來過了,他尊重她的想法,那天,做好早餐后離開,他就沒再踏足一步。 但顯然,燕回沒換密碼,他打開房門的那一瞬,某種愉悅的情緒,很自然地生發(fā)出來。 很快,他發(fā)現(xiàn)鞋柜旁沒有燕回的鞋子,東倒西歪那種風(fēng)格的放法。 湛清然把車鑰匙一丟,打開了鞋柜,她全部的鞋子都已經(jīng)消失。 傍晚的風(fēng),吹得窗簾一動一動,飄拂不已。 “燕回?”湛清然張口喊了聲她的名字,沒有回應(yīng)。 茶幾上整潔如新,一本時尚雜志都沒有,以前,她亂丟雜志,他少不得給她整理,她又不肯放書房,喜歡趴沙發(fā)上翻閱。 餐桌上的鮮花已經(jīng)有枯萎兆頭,幾天沒換水。 衣帽間里空空如也,她的衣服全都帶走了,只剩下一股還能捕捉到的玫瑰余脈。 餐具靜靜躺著,夕陽的光線鋪向露臺。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燕回離開了。 她像養(yǎng)不熟的貓,高興時,沖你撒嬌。不高興了,亮一亮小爪子,抖抖毛,轉(zhuǎn)頭就走,不帶任何留戀。 說不清的空虛和孤獨一瞬間襲來,把人包裹,湛清然有種不真實感,這場婚姻,來得遽然,消失得倉促,他站了片刻,胸腔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破裂而出,可又習(xí)慣性地克制住,隱忍不發(fā)。 終于,他還是給她打過去,那頭一直沒人接,湛清然就一直打。 直到,燕回裹著浴巾出來,看著手機上的幾十個來電愣了下,她給回了過去。 “你神經(jīng)病啊,湛清然,我本來不想做那種什么拉黑的幼稚舉動,大家心照不宣不聯(lián)系就好了,你不是一直挺有風(fēng)度挺要面子的嗎?我配合你,我……” “你在哪兒?”湛清然粗暴打斷她,“我問你在哪兒?你一個人到底在哪兒?” 他喉嚨忽然被堵住,說不下去了。 她不會照顧自己,不會做飯,只會點外賣,沒人管就會一直抱著冰鎮(zhèn)西瓜把它吃光。她沒什么安全意識,不知道檢查門窗,喜歡光腳跑,還容易打碎東西搞一地玻璃渣。她沒什么朋友,又盲目自信,沒心沒肺……所以,她一個人在這么大的城市,到底去了哪里? 第47章 燕回一邊敷起面膜,一邊…… 燕回一邊敷起面膜,一邊打開電腦處理郵件,那邊,amy催她再交出兩份專題稿件。 手機放一旁,開到最大聲。 “我在哪兒關(guān)你屁事,”她粗魯?shù)卣f道,那個混不吝的勁兒十足,誰的賬都不買,“真好笑。” 湛清然被她嗆到失語片刻,他緩緩,才繼續(xù)說:“你是不是一個人租了房子?還是住酒店?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一直都沒單獨住過,因為不喜歡一個人?!?/br> “所以呢?”燕回試著調(diào)字體大小,往前傾了傾身子。 湛清然抿了抿唇:“我擔(dān)心你。” “我告訴你,湛清然,你少把我當(dāng)什么不能生活自理的傻缺,我好的很,我沒遇見你之前不也好好長大了?你以為你誰?你管我呢。”她不想跟他生氣的,但說著說著就來氣了,煩躁得很,“你少來這一套,不要覺得給我做兩頓飯口頭關(guān)心下,我就感恩戴德自動滾回去了,我對你很失望,你從來沒對我坦誠過,你那個不要臉的前女友也是,你們假惺惺維持著什么好看,什么面子,你倆過吧,我看你倆超級合適?!?/br> 一通發(fā)泄下去,燕回深深喘了口氣。 湛清然無話可辯駁,他靜靜聽完,說:“有沒有舒服點?如果還不夠,你可以繼續(xù)對我發(fā)火,我們見一面好不好?當(dāng)面罵我可能效果更好些?!?/br> 燕回腦子卡殼幾秒,心想很有道理,隨后,給湛清然發(fā)了個定位。 這個時間點堵得厲害,尤其是從湛清然小區(qū)到燕回公寓這段路,他猶豫了下,坐地鐵過去的。 地鐵擁擠,有風(fēng)從通道里不斷涌來,卻依舊讓人覺得空間逼仄,湛清然隨著洶涌人流進站,上車,一張張陌生面孔急速靠近。 外頭是一閃而過的廣告牌,明亮光鮮。 車廂兩頭,是數(shù)不清的人,微微晃動,大部分人在低頭看手機,而那些揚起來的面孔,又是一副麻木疲累的表情。 湛清然身處其中,心里卻漸漸平靜下來,并沒有產(chǎn)生類似什么坐著地下鐵通往世界末日那種虛無感。 出地鐵后,途徑一家花店,他本沒有買花的計劃,卻停住了腳步,進了花店。 老板問他要什么,湛清然挑了最濃艷的一朵紅色玫瑰,對方驚訝:真的只要一朵?他點點頭,連包裝都沒要。 燕回開門時,看到的,就是湛清然手持一朵玫瑰花出現(xiàn)在眼前。 那個拿花的樣子,一點都不虔誠,他拿的非常隨意,說:“方便進去說話嗎?” 也沒說花是送她的,只是進來后,順手放在了玄關(guān)。 燕回跟他的整個過程,非常儉省,接吻,上床,什么曖昧拉手、試探、看電影、吃飯、送花……等等其他小情侶慣有的路數(shù),她跟他,一步都沒走。 她懷疑那花,是湛清然來的路上碰到什么做活動的商家,路邊送的。 燕回嘲弄地笑了下,她走過去,把花一拿,直接丟到了垃圾桶。 “我家里不收破爛,麻煩你不要隨便往我這家……” “送你的?!闭壳迦粨尵炔患?,蹲下來,轉(zhuǎn)念作罷又慢慢站直,“剛才路過花店,想送你一朵玫瑰?!?/br> 哪有人送花只送一朵的,燕回心動了動,隨即笑了:“哦,你終于想起來送我花了,玫瑰花有什么了不起,你要真想送,等明年春天把玫瑰園里開的第一枝玫瑰送我?!?/br> 至于他要去哪里找玫瑰園,那就是他的事了。 “好,我答應(yīng)你。”湛清然毫不猶豫點頭,“能給我點時間嗎?我知道自己做的遠遠不夠?!?/br> 燕回輕飄飄瞅去一眼:“什么不夠?你好的很啊,我在家里好吃懶做,也就嘴巴上說點甜言蜜語,你怎么會做的遠遠不夠呢?” “我做的都是表面功夫。”湛清然靜靜接話。 燕回訝異地看著他,一撇嘴:“我可沒這么說你,你自己承認的?!?/br> 他點點頭:“我知道你心里是這么看我的,燕回,你想過沒有?一個人如果要做表面功夫,無非是給別人看,我是個不喜歡跟人說自己私生活的人,我做表面功夫給誰看呢?或者是說給誰聽呢?” “給我,你就壞,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這人就擅長利用我?!毖嗷負破鹕嘲l(fā)上抱枕就沖他砸過去。 湛清然定了定神:“說,繼續(xù)說,你心里怎么看我的今天都說出來,我利用你是不是?你說說看,我哪兒利用你?!?/br> “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情,對我稍微好點兒,我就能對你死心塌地你就能圈養(yǎng)我?!毖嗷刈罱鼛蚢my寫一個情感小專欄板塊,搞了很多新詞。 一個人住這幾天,思維也流暢了許多。 湛清然不否認,也不承認:“你繼續(xù)?!?/br> “我從來不跟你說模棱兩可的話,這一點,我比你真誠。我愛你就是愛你,我敢承認,是我主動沒錯因為我想得到你,我想得到你,我就會付出行動,成功最好失敗也沒關(guān)系??赡隳兀课覀?nèi)ザ鼗?,我問你是不是來過怎么那么熟,你就笑,不回答,我當(dāng)時也沒多想,直到看見你家里的相冊?!?/br> 燕回非常大聲地說道。 湛清然看著她生氣的臉,目光閃爍著某種柔和的情緒,他說:“我道歉,當(dāng)時是怕破壞你心情,這不是借口,這我當(dāng)時真實的想法。你說的對,我沒你真誠,我不習(xí)慣什么事情都說出來,也會掩飾,這一點,我沒你純真,是你的優(yōu)點也是我的缺點。” 燕回頭一昂:“我優(yōu)點多的是,用不著你發(fā)現(xiàn),我在你心里什么形象我自己清楚,胸大無腦,膚淺輕佻,最重要的是,你覺得我好上?!?/br> 最后兩字,吐的慢了一拍,她挑釁地看著他笑,“不是嗎?” 湛清然皺了皺眉:“我沒法否認,起初,我的確這么看你,但后來變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女孩子?!?/br> 他停了停,說,“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你很緊張,也很生澀,我當(dāng)時很驚訝有點不敢相信,其實我是非常高興的,我對這個倒沒什么情結(jié),但我畢竟是男人,有男人的弱點,你第一次給了我我沒說什么心里是滿足的,要說什么想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這些我沒跟你說過,現(xiàn)在說出來,不為別的,只想告訴你,我很幸運能擁有你?!?/br> 湛清然神情略微有些緊繃,但語氣很穩(wěn),很篤定,燕回咬了咬唇,嘟囔著反駁:“我不是,你少自作多情了,我男朋友多的很?!?/br> “我知道你是?!彼p輕說,“跟你結(jié)婚,我是有些沖動,當(dāng)時有人造謠你被大學(xué)老師包養(yǎng),你跟我說,幸虧沒提到我的名字,你自己無所謂。我那時在想,試試吧,也許跟你在一起生活會很好,結(jié)婚后,雖然有時我會懷疑我們之間這么多不同點,到底這場婚姻行不行,但我從沒有想過要跟你離婚,從來沒有?!?/br> 外頭天一霎就黑了似的,涼涼晚風(fēng)吹起,燕回看看他,轉(zhuǎn)身先去開了燈。 再轉(zhuǎn)身時,她瞇起眼,不由自主探究似的盯著湛清然看,好像在辨別真?zhèn)巍?/br> “你為什么跟我說這些?!?/br> “因為從來沒說過?!?/br>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說出來?” 湛清然注視著她,方才在家中看到了無她痕跡的感覺,異常清晰,那是一種模糊的痛苦,意識到她離開了,而他已經(jīng)慢慢愛上她。 “不想跟你錯過?!?/br> 他言簡意賅說完,垂了垂目光,地板上有燕回掉落的頭發(fā),而家里,她連一根頭發(fā)都沒給他留下。 “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燕回一字一頓提醒他,“在你沒推開葉琛的時候,在你給她機會吻你的時候,你不會大聲吼她,也不會罵她,因為你舍不得,她畢竟是你付出過很多感情的人,你們一起走過很長很長一段路,你現(xiàn)在說這些,只是不習(xí)慣我突然離開你的生活,你會習(xí)慣的?!?/br> 她鼻頭一陣發(fā)酸,某種情緒襲上心頭,像淋冷雨,“你對葉琛,始終有一份柔情,你對我沒有,你對我更多的是□□,失去我,不過是失去一個身體合拍的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