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玫瑰 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恐同久了,似乎更易招致男朋友、綠茶不做替身,改當(dāng)學(xué)霸了、[綜漫同人]穿上我的忍者馬甲、我用三綱五常逼瘋古人、小嬌妻和霸總互穿了、魔法少女種田記、[綜漫同人]弱小的我將非人類懟進地里、蝕骨心尖寵:總裁的撩火嬌妻、欲望船(NP ABO 高H)、滿天星(1v1)
“哎呀,小湛老師你也來了,和我一起跳舞嘛。” 她一臉天真地朝他撒嬌。 音樂動感喧囂,陌生的紅男綠女們在夜色掩映下,不知把欲望釋放到了誰身上。 湛清然靜靜看她幾秒,巨大的聒噪背景似乎成為遙遠的回聲,她就這么繼續(xù)囂張地在他面前狂歡。 “跟我回家?!彼樕y看到極點。 燕回幾乎是被他拖著出來的,不遠處,卡座那胡子明從看見湛清然的那一刻起,依舊處在錯愕的余震中。 他當(dāng)然認識湛老師,湛清然是學(xué)校有名的“地獄使者”,年輕學(xué)者里的紅人,女生花癡的對象。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燕回在生氣,她使勁踩湛清然的腳,又踢又打,湛清然只是問她,“帶包了嗎?” 燕回還在掙:“我不要你管我,我討厭你,我要跳舞!”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扭頭,沖卡座的胡子明高呼:“小明,小明同學(xué)快來救我,我不認識這人!” 胡子明僵僵地拿起包,這個時候了,不得不走過來,禮貌地打了招呼: “湛老師好?!?/br> 湛清然眉毛一掀。 “我三班的。”胡子明覺得頭皮發(fā)麻,尷尬地做起自我介紹。 湛清然眉眼冷淡到極點,他什么都沒問,意味深長看了幾眼學(xué)生,一言不發(fā),接過包把大喊大叫的燕回帶出了酒吧。 第30章 一直到門口,夜風(fēng)繚亂,…… 一直到門口,夜風(fēng)繚亂,滿眼的繽紛燈光、車流。 燕回被他拉扯地手腕痛,她往后看,胡子明真是若即若離地跟出來了,湛清然手上的戒指膈著她。 “小明同學(xué),你愣著干嘛,快來幫我啊,這個人是壞蛋我不認識!”她又開始叫。 胡子明一臉復(fù)雜地看著兩人,欲言又止:“湛老師……” 湛清然漠然從他身上掠過去一眼:“還不走?我的家事你確定要管?” 胡子明連忙道歉,并且,畫蛇添足地表示自己一定不亂說出去。 湛清然不耐煩地打個手勢,讓他滾蛋。 然后,把燕回塞進車里,燕回眼波是醉的,心里可沒醉,但人處在一種熏熏然的狀態(tài)里,異常話嘮,她下車,耀武揚威地沖湛清然比了個中指。 故意把他車門甩得震天響。 “我要跳舞,你少管我?!?/br> 湛清然目光直勾勾鎖住她,略顯陰沉。 他走過來,一點沒猶豫,動作非常粗魯把人又給押到副駕駛位子上坐著,邊給她扣安全帶,邊低聲說: “我找你一晚上了,有問題我們回家談好嗎?” “我不跟你談,我一跟你說話就生氣,好生氣!”燕回憤怒地打他,湛清然輕而易舉捉住她手腕,兩只眼,寒意十足地盯了她片刻,燕回不覺瑟縮了下,“你干嘛?你還要家暴我嗎?” 當(dāng)然沒有。 他只是低下頭,親了親她手腕處的肌膚,燕回被他這么一碰,人就迅速軟了。 她沒再鬧著要下車。 甚至都沒再話嘮,她累了,那種肆意揮霍體力后的疲憊,因此,她昏昏沉沉睡了一路。 燕回是被一個減速帶驚醒的,其實湛清然已經(jīng)把震蕩感降到最低,她還是醒了,腦袋有些沉。 “到你家了嗎?”燕回迅速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她嗤笑了聲,“找我干嘛?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湛清然沒說話,他把車開進地下車庫,很晚了,車庫里除了反光的地面什么生機都沒有,燕回下車,一邊吊帶松散垂落,半邊雪白的頸肩特別扎眼。 湛清然這時看向她的目光,確實不怎么清白,他也不掩飾,那種雄性動物巡視領(lǐng)地,看有沒有被該死的入侵者留下什么標(biāo)記的目光。 燕回裙子超短,修長白皙的兩條腿像道路一樣筆直。 她挑釁地揚了下眉頭:“哦,忘跟你說了,小明同學(xué)是我前男友,”燕回有意一頓,“之一?!?/br> “還是小明好,我們才是同齡人,你這種老頭子怎么比得上小明呢?”她居然湊上來,踮起腳,灼熱的吐息直逼湛清然的耳膜,“小湛老師,二十歲的男孩子腰肯定比你好?!?/br> 她非常懂怎么拱起他的火。 湛清然神色凝重,看著她,突然扣住燕回腦袋把人壓在了車上,她往后仰,長發(fā)鋪展開云一樣茂盛。 他咬住她嘴唇,來勢洶洶,燕回則在男人粗重的呼吸聲中忍不住繃緊了腳尖,她很快被他拉起來,一路親吻,直到撞進電梯。 等到進了家門,燕回那條裙子已經(jīng)注定下次穿不了,湛清然把它扯壞了。 燕回很快支撐不住,她開始求饒,哭得梨花帶雨。 他起身數(shù)次,燕回戰(zhàn)栗地聽清脆的撕扯聲響起,她剛想說點什么,又被湛清然摁住,再次沉淪。 “我不敢了……”燕回奄奄一息地哀求,她知道他在生氣,一次次被他逼到極限幾乎暈厥過去。湛清然回應(yīng)得更兇狠,他同時在吻她,順著唇角,往上去,到鼻尖,又到眉心,最后那個吻落在她的額頭,燕回聽到他的心跳,沉穩(wěn)有力,一下下?lián)舸┒ぁ?/br> 她真是被逼急了,頭一偏,咬住他脖頸,留下深深的牙印。 湛清然吃痛,在她耳邊啞著嗓子爆了句粗口,燕回又是好一陣打顫,莫名興奮,她在一次又一次的極限中感知他的失控——湛清然簡直想搞死她。 直到夜色深不見底。 那朵玫瑰刺青被汗水浸透,成了印象派作品,湛清然松開她的瞬間,頓了頓,玫瑰像綻放在她身上,無比妖冶,卻剛被疾風(fēng)驟雨摧折,剩一堆殘紅。 “我們談?wù)??!币荒橉愖愕哪腥碎_了口。 燕回幾乎失掉所有力氣,兩眼失神,雙腿打顫,她掙扎起來,說:“我要去洗澡?!?/br> “不著急。”湛清然氣順了很多,他摟過她,低眉吻了吻她的發(fā)心,“談完我們一起洗?!?/br> 燕回還想反抗,但男人的體力無限好,稍稍一動作,她就一點都動彈不了了,頭頂傳來低低的笑: “你老跟我倔什么?” 她一臉潮紅,冷冰冰的:“我跟你沒什么好談,你不要說話,一張嘴沒一個字是我愛聽的,我不要聽你的大道理?!?/br> 湛清然捏住她下巴,逼她抬起臉。 燕回一雙眼,水波瀲滟,嫵媚鮮妍的小臉掛霜,正怒火沖天地瞪他。湛清然莞爾,含住她嘴角吮了吮,“乖,我們好好聊一聊?” 燕回索性把耳朵捂住。 湛清然輕輕給她放下,說:“別這么孩子氣。” “我就這樣,我偏這樣!”燕回用手指戳他,使勁地戳,“你又不在乎我,為什么還管我怎樣,我愛怎樣就怎樣?!?/br> 湛清然攥住她張牙舞爪的手,嘴上卻不愿承認什么,只是說:“我知道今天讓你傷心了,是我不好。第一,我之所以提代阿姨,是因為送她下樓時她臉都白了,看起來真的不太好,她到底是客人,別生氣,”他發(fā)現(xiàn)燕回臉色又是一變,及時安撫,“我的意思是說,你跟我才是一家人,我們沒必要把客人搞那么難堪,當(dāng)然,她先說你不對,我下樓時已經(jīng)把話跟她們說清楚了,一切都是我的責(zé)任,是我沒處理好。” 當(dāng)時,代慧穎出了樓梯就扶墻不能行走,把程一維嚇一跳,母子倆把人攙扶到樹下石凳坐了片刻,湛清然確定她無大礙后,才不緊不慢把話挑明,他目送母女兩人離開,背影蕭條,夏天卻有秋天的味道。 “你心疼她是不是?”燕回悶悶地問。 湛清然思索片刻,說:“這些年,代阿姨一直對我很好,我知道如果我跟你說這是人之常情,你肯定又不高興,但事實如此,我跟葉琛分開了,也不至于就結(jié)仇,你說是不是?對我來說,分開就是分開了,我跟她不會再有什么,這一點,你可以相信我?!?/br> 燕回別別扭扭地連瞟他好幾眼,沒吭聲。 兩人沉默幾秒,她下巴一抬:“那第二呢?” 湛清然伸手揉了揉她腦袋:“第二,我跟父母把事情也說清楚了,他們當(dāng)然有點生氣,不過不是生你的氣,是氣我這么大的事沒跟他們說?!闭f著,他眼神柔和起來,“你很好,爸媽沒理由不喜歡你?!?/br> 燕回一副我不在乎的表情,她漫不經(jīng)心哦了聲。 “還有沒有第三?” “本來沒有?!?/br> 燕回狐疑地看看他。 湛清然握住她的手,輕捻掌心:“現(xiàn)在有了。” “什么?” “今晚你跑去夜店的事?!闭壳迦簧裆C然,“我不是端老師的身份教訓(xùn)你,我沒那么古董,覺得女孩子不可以去,不能穿著性感,結(jié)了婚就什么社交娛樂都禁了,但是,”他看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扳過她的臉,“安全要放在第一位,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我不希望你受傷害,明白嗎?” 燕回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突然,沖他輕浮地送個飛吻,吃吃地笑:“什么怕我受傷害,小湛老師,你不就是怕別人占我便宜嗎?” “我是正常男人,沒一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妻子被別人上下其手。”湛清然正色看她,“你對我呢?如果有別的女人碰我,你會怎么想?” 別的女人……燕回一想到莫高窟那些照片,后背一陣冷子。 不能想象。 一想到湛清然在遇到她之前,跟葉琛一定一定也接過吻,上過床,她就覺得煩躁,理智告訴她,這很正常,你不能要求一個年輕男人在戀愛時當(dāng)和尚,可情感上,她突然就不能接受了。以前,那個人,活在相框里,現(xiàn)在見到真人,提醒著她,這人真實存在而且日后依舊在湛清然的社交圈里,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像rou里猛地扎了根刺,一時半會還拔不出來。 “我們的蜜月呢?你高興嗎?”她揚起眉,注視著他的眼睛。 湛清然微微一怔,說:“高興,當(dāng)然高興?!?/br> “是跟我一起高興,還是跟她高興?”燕回不無譏諷地笑了,她知道,這樣很蠢,很煞風(fēng)景,逼著他拿自己跟前任比較,多么無聊,可她討厭他的回避,她終于知道為什么一路上幾次詢問,他都避而不談。 湛清然望著她,眼神里包含著無盡的情緒:“你怎么知道的?” 燕回心跳咚咚:“你別這么看著我,是你家客廳有本相冊,我隨便翻著的,對,我知道隨便翻人家東西不禮貌,你用不著教育我了?!?/br> “我沒有要教育你,”他靜靜說,“相冊你可以看,怎么看都行,那些照片是好幾年前的了,我已經(jīng)很久沒再照什么相片,那都是我爸媽幫忙洗出來放進去的,也很久沒新增添了。至于為什么還在,我覺得應(yīng)該解釋下,我跟葉琛分開時父母確實還對我們抱有希望,所以留著沒動,后來,我相親基本無果,相冊一時半刻也沒人想起去翻,所以沒刻意丟掉。包括你在我書房看到的相框,其實,我已經(jīng)丟抽屜里很久了,我們領(lǐng)證后,我把它處理掉了,我承認,你遇到我時,我有過去,但過去就是過去了,僅此而已?!?/br> 很長一段話,他語速緩緩,燕回繃緊下巴,好半天才驕傲說:“你有過去有什么了不起,誰沒有?我男朋友多的是?!?/br> 湛清然點點頭,不動聲色問道:“所以,你跟剛剛的那個男生,是過去里的一段了?” 燕回只知道,胡子明是個很會念書的男孩子,但那又怎樣,凡是念書好的又長得不差的男生們,都被她拿下,她那時寂寞無聊,就想有人陪,一起打游戲,作業(yè)有人寫,沒有比胡子明這類男生更合適的了。 “談了一個月吧,我甩了他,他還哭,真是丟死人了,老是問我為什么分手為什么分手,他真是傻帽,”燕回又沒心沒肺地笑起來,“不想談了當(dāng)然就分手了?。 ?/br> 湛清然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她。 他想問她點什么,沒有出口,他所懷疑的和他隱晦的感情是一樣的,謹慎地置于心底。 實際上,他在感情上非常慢熱,被動,包括和葉琛的開始,也是女生矜持的示好。至于和燕回,他基本上就是被美色迷了心智,占有欲空前作祟,什么知識、什么人生道理、什么權(quán)衡利弊,統(tǒng)統(tǒng)抵不過一場場活色生香,抵死纏綿。 他一直自詡理性,帶著精致的鎖鏈,在他所屬的階層里順利成長,學(xué)歷、工作、衣著、品味、欣賞藝術(shù)……唯獨燕回是個全然意外的動心,世界變得參差起來。 人如果永遠這么按部就班,在特定的軌道上行駛,也許,足夠安全,但未免無趣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