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玫瑰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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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懂嗎?”湛清然笑問她,燕回非常誠實地搖了搖頭,“不懂?!?/br> “那還要問?” “因為是你在說嘛,你說什么我都喜歡聽,我喜歡跟你說話?!毖嗷匕咽謾C丟在屋里,她心無旁騖地跟他坐在這里,誰也不搭理。 倒是湛清然的手機屏幕,時不時閃一下。 他問她:“你手機呢?” “選題已經(jīng)確定,我跟老大說了今晚得休息休息,有事明天找我?!毖嗷赝犷^晃腦,“阿姨給的西瓜好甜,我覺得他們這樣也挺好的,開個民宿,有自己的小院子,一停電就能坐門口看星星,多好啊。” 湛清然搖頭笑:“看不出,你會覺得在這里生活很好,我以為你只鐘愛那些浮華的東西。” “都喜歡嘛,”燕回笑地?zé)o拘無束,“我本來想著來敦煌拍最好看的照片,怎么擺造型,現(xiàn)在看,路上的風(fēng)景好,這里的民宿也很好,那個大叔跟阿姨夫妻倆都好,反正,我來得特別值。” 她有種純粹的孩子氣藏在歡快語調(diào)中。 湛清然莞爾,很自然地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下。 “真的這么高興?” “當(dāng)然!”燕回篤定而明亮地看著他,“我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這有什么真的假的?” 她跟想起什么似的,問他:“你呢?你跟我一起出來,高興嗎?”湛清然點頭:“高興?!?/br> “有多高興?”燕回不依不饒。 湛清然當(dāng)真想了想,說:“這要怎么計算呢?” 燕回撒嬌晃他手臂:“你自己想嘛,你不是念書很行的?” “那就是最高興吧?!?/br> “什么是最高興?” “就是,跟你一起來這里是最高興的?!闭壳迦坏偷托χ磫?,“滿意了?” 燕回撩撩頭發(fā),大發(fā)慈悲說:“我都讓你這么高興了,應(yīng)該我問你,滿意了?” 湛清然笑著摸了摸她的臉。 西北的好處就是夏天的夜晚,是涼爽的,不開空調(diào)也完全沒問題。電繼續(xù)停著,他們坐在樹下的水泥地上,老板夫妻不知忙什么去了,透過樹梢,能看到幾顆燦燦的星子。不遠處草叢里蟲鳴啾啾,那些個討論什么時候來電的村民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的。 湛清然手機屏幕時不時亮起,他正要看下手機信息,燕回蠻橫奪過,她起身,坐到他腿上:“我們說話嘛,不要玩手機?!?/br> “沒玩手機,我看下我們課題組有沒有發(fā)什么重要信息?!闭壳迦浑m這么說,手機卻也任由燕回拿著了,一手攬住她腰,那兒皮膚露著,尤為細膩,像摸沁涼的白玉。 指腹往上游走一分,燕回就柔軟一分,最后,她整個人戰(zhàn)栗著攀在他肩頭,晚風(fēng)徐徐,像很好的心情。 “好些了嗎?”湛清然眉眼在黯淡光線中顯得清銳,呼吸拂過她耳廓,燕回眼睛一彎,“什么?” “我是說,坐動車時在嘉峪關(guān)地界那里,你狀態(tài)不太好,現(xiàn)在好些了嗎?” 燕回不說話,她摟住他后脖頸,年輕女孩子的吻甜美guntang,同時不忘在他懷中輕輕扭動。 湛清然很強勢地把她扣緊,用最嫻熟的技巧折磨起她,很快,唇舌間的洶涌讓燕回后腰陣陣發(fā)癢,她幽微地哼了聲,推開他,湛清然又要吻上來的瞬間,燕回嫵媚的聲音中,多了分暗啞。 她跟他說了句悄悄話,湛清然似笑非笑,他手往下探,摸到她休閑褲上的濕黏。 “我們進去?!彼麚碇嗷仄鹕?。 燕回就勢從他身上滑下站定,依依不舍抬頭看了下,湛清然分明什么都懂,他低頭,在她耳邊輕吹一口氣: “明晚帶你到鳴沙山露營,那里視野好,星星比這亮的多,只是,”他不動聲色把她紅唇輕按,曖昧地說,“別叫太兇?!?/br> 第23章 第二天一早,兩人往數(shù)字…… 第二天一早,兩人往數(shù)字中心去坐車,燕回拿著手機,邊走邊拍,她今天穿了條闊闊的牛仔褲,可還是習(xí)慣性露著一截腰,對著鏡頭喜笑顏開。 湛清然不小心入鏡,燕回跺腳:“小湛老師,你跑我后面干嘛?” 他笑:“我怕你掉路邊?!?/br> “我又不瞎!” “路上有車?!?/br> “我又不瞎!” 這條路,往右手邊就是去數(shù)字中心的,往前,則通往莫高窟,交叉路口那有警察,路上有車不假,但非常非常少,倒是太陽大清早就晃眼。 “你快走開,不要妨礙我?!毖嗷刳s他,湛清然跟她玩笑,“不考慮拍個情侶vlog?” 她立刻說:“不考慮?!?/br> “為什么?” “省得給你找麻煩,”燕回幽幽瞥他一眼,“再說,你其實壓根不想跟我拍這個,我明白的?!?/br> 湛清然皺眉:“你又明白什么了?” 燕回嘻嘻哈哈打岔,把他推遠點,說:“你先走沒關(guān)系,我工作時其實喜歡獨處,走吧,我會跟上你的,數(shù)字中心不就還有幾百米就到了嗎?” 兩人說話時,一輛輛大巴車從身邊呼嘯而過,是發(fā)往莫高窟的客車,不遠處,就是茫茫的戈壁灘,一望無際的荒涼,哪怕是夏日也不能為它增添一絲一毫的生機。 湛清然不放心她在路邊這么舉著手機只顧拍拍拍,好像,特別美麗的女孩子總?cè)菀捉o人一種無知的感覺,尤其是她這種滿世界張揚的。他在前面走著,每隔三秒就要回頭看看她。 等到她終于放下手機,跑過來,才撒嬌說:“真是曬死本仙女了。”她把墨鏡戴上,一張臉只剩了艷麗紅唇。 手往湛清然眼前一伸,又是一副等男人伺候她的樣子,湛清然笑笑,把擰開的礦泉水遞給她。 車子行駛在唯一的公路上,兩旁,是無窮無盡的戈壁,連駱駝刺都很少,零星散布,白色的礫石靜臥地表,也不知道已經(jīng)在干燥的風(fēng)中存在了多少年。 湛清然沒想到燕回主動要去莫高窟,她說,她帶了幾件壁畫風(fēng)格的裙子,但一定要親眼看看壁畫中的形象是什么樣的。 “幫我再涂一下防曬?!毖嗷乩硭?dāng)然地要求著湛清然為自己服務(wù),他幫她均勻抹開,說,“小心曬傷,拍完照還是把防曬服穿上?!?/br> 西北的太陽是毒辣,紫外線強,做好防曬非常重要。 天是淺淡的藍,薄云散落,隨車移動,燕回看著荒無人煙的地表,漸漸安靜,她高興時,有種率真的快樂,難得不鬧騰時,一定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并且陷入了一種近乎憂傷的心理狀態(tài)。 視線里忽然就闖入一串綠意,那是白楊,種在了莫高窟附近。燕回驚喜回頭,說:“那兒有樹!” “嗯,快到了,看見石壁上的洞窟了嗎?”湛清然笑說,“試試穿你這套在外頭站半小時?!?/br> 燕回瞪他兩眼:“你管我呢!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br> 游客多,走馬觀花似地被人擁著往前,湛清然始終攥緊她的手,低聲跟她解釋著什么。 窟里有一股時間的味道。 燕回看那些壁畫,她忍不住驚嘆:“好美呀,我真的太喜歡了?!?/br> 她就是這樣,有感情必須立刻就要抒發(fā)出來,小心對照著做的功課,燕回心滿意足,不忘跟湛清然炫耀: “我有準(zhǔn)備九色鹿的造型呢?!?/br> 他嘴角輕輕扯一下,不置可否。 燕回看湛清然掏出幾張紙幣,投進一個箱子,很好奇:“是給和尚的嗎?” “哪有和尚?這是給修復(fù)文物用的捐款。” “那我也要捐。”燕回手自然地往包里摸,找出現(xiàn)金,然后開開心心捐了款,湛清然見人擠得水泄不通,便帶著燕回另花錢去看特窟。 他讓她看窟頂藻井,燕回激動說:“我?guī)У囊路嫌羞@個圖案哦,真的好精美,我好喜歡莫高窟?!币贿呎f,一邊仔細觀摩脅侍菩薩,頗為神秘地告訴湛清然,“你很快就能見到真人菩薩了?!闭壳迦坏托σ宦暎恢鞘裁匆馑?。 講解員的手電筒掃進又一個黑黢黢的洞窟,燕回抬頭,突然瞧見一尊高大的佛,正滿面慈愛地看著自己,她愣了愣,安安靜靜同佛對視幾秒,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是琉璃鑲嵌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有淚水從那悲天憫人的雙眸中流淌而下。 “佛在這里也寂寞很久很久了吧?”她緊挨湛清然,悄聲問道。 湛清然點頭:“比我們壽命長多了?!?/br> 燕回心里有非常細微而深邃的東西萌發(fā),她忽然一陣恐懼,又感到沉沉的憂愁。因此,下意識捏緊湛清然的手,直到看完石窟,往外走,湛清然去給她買了文創(chuàng)雪糕,才發(fā)現(xiàn)燕回眼睛微紅。 她站在樹下啃雪糕,目光放遠,盯著散存文物區(qū)的幾座塔出神。 “怎么了?”湛清然揉揉她腦袋,“這里游客太多,不適合拍vlog,我們租輛坦克300,明天帶你去玉門關(guān)拍,那里人少,好出效果?!?/br> 燕回抬眼看看他,沒說話,繼續(xù)專心致志吃雪糕。 湛清然莞爾:“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又不說話,燕回,你不嘰嘰喳喳我反而不習(xí)慣?!?/br> 她把雪糕遞到他嘴邊,有了點笑意:“你嘗嘗,好吃?!?/br> 湛清然咬下一口:“還行?!彼煌此?,“到底怎么了?” 燕回搖搖頭,纏著湛清然陪自己一起到店里挑明信片,但是,送給誰呢?送給托管之家的方伯伯夫婦?挺突兀的。給爸爸mama?他們不稀罕。燕回想了一圈,決定送給同事以及孫見東。 等到臨近黃昏,兩人打車往鳴沙山去,燕回重新高興起來。她沒騎駱駝,覺得很傻。 駱駝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睫毛比她的還長,還密,燕回吃驚地學(xué)給湛清然聽,嘴角有隱隱的不服。 他不覺失笑:“好勝心也不是這么用的,跟駱駝比眼睫毛?!?/br> 燕回站在旁邊看駱駝,駱駝走很慢,駝鈴陣陣,一步一步往沙山去,又下來,游客們穿的花花綠綠,成一道蜿蜒的彩色線路。 兩人爬到山頂,往下看月牙泉,像是沙漠里的一滴淚,一抬頭,大塊云朵飄在寶石藍的天空上,真的是一伸手就能夠著了。 不遠處,有人在山頂拍視頻,穿著景點租來的紅裙。 燕回見湛清然往那邊看了兩眼,她扳正他的臉,不屑說:“我拍這個比她們美多了,有什么好看的?!?/br> 湛清然輕輕握住她的手:“對了,要不要體驗下滑沙?” 燕回搖搖頭:“不要,這些玩的我都不想玩,我只想在山頂坐著看風(fēng)景?!?/br> 看不出她會是個安靜欣賞風(fēng)景的人,可燕回真的只是挨著他看風(fēng)景,對面,沙丘連綿出一道道溫柔起伏的曲線,游人如螻蟻般點綴在月牙泉邊,天空廣袤,視野開闊。 湛清然想起抓蝙蝠那天她問過的一個問題,當(dāng)時,他根本沒往心里去,若有所思側(cè)過臉看看燕回,花蝴蝶棲息一樣的狀態(tài)。 等到晚上露營,沙子漸漸變涼,頭頂,星星好像比白天的云朵還要近,鋪散在黑絲絨的天幕上,仿佛下一秒就會美麗地滾落下來。 她在外面也不說進去,湛清然告訴她夜里沙漠氣溫會下降很多,她穿太少,根本不行。 燕回裹著披肩,靠在他身邊,一直纏著湛清然問些瑣碎的東西,問他上學(xué)時的事情,問他家里的事情,問一句,湛清然就說一句,最后,燕回終于不高興了: “我要是不問,小湛老師從不說自己的事,小氣鬼,我都把我的事告訴你?!?/br> 她的事,無非就是學(xué)習(xí)怎么差,爸媽不管她,她怎么把老師氣半死跟同學(xué)們罵架她誰也不怕……怎么聽,都是不良少女成長史,湛清然確實沒什么傾訴的欲望,他并不習(xí)慣把什么事都往外說。 “不說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毖嗷馗杏X到冷了,她縮縮肩膀,腳踢了踢沙子,故意揚湛清然一臉,他下意識避開,笑,“好了,你要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