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玫瑰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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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斯文有禮的男人,在那種時刻,都是窮兇極惡的。 湛清然不動聲色揚眉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外頭電閃雷鳴,風(fēng)雨大作,燕回不知羞恥地往他耳邊一湊:“我們快點吃飯,我哪里都餓,你要對我負(fù)責(zé),把我喂飽。” “喂,我這就喂你?!闭壳迦灰徽Z雙關(guān),他捏了下她的掌心,“你不要再跑過來給我搗亂,安靜會兒?!?/br> 兩人吃飯時,屋里開了燈。 “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湛清然漫不經(jīng)心似的問了一句,他把筷子遞給她,燕回滯了下,接過來往米飯里亂戳,“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湛清然點點碗沿:“別裝傻,你這期彈幕還有評論區(qū)亂七八糟的,甚至論壇上都有人開了帖子,你沒看見么?” 這事,燕回還真不知道,她疑惑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我長了眼睛?!闭壳迦豢瘫≌f道。 燕回倒十分開心:“原來,你一直偷偷關(guān)注我,”她那樣子,像一頭威風(fēng)八面又高傲的貓咪,絲毫不領(lǐng)情,“我不需要別人關(guān)心,你少來。” 湛清然看她精分模樣,忍不住莞爾:“別倔了,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br> “什么怎么回事?” “一件件說,沒地方住了是不是?所以跑酒店拍視頻。” 燕回語塞,她才不會承認(rèn):“不是啊,我是討厭室友男朋友,所以搬出來,臨時沒找到房子而已,我也可以回學(xué)校,不想回,怎么能叫我沒地方住呢?” 湛清然聽她嘴硬,外面雨潺潺,她嗓門比雷還大。 “他怎么你了?” 燕回往嘴里扒拉米飯:“過去的事了,我能不說嗎?” 湛清然點點頭:“當(dāng)然可以?!?/br> 兩人無聲吃了會兒飯,燕回也不說話,湛清然輕咳一聲,開口說:“我抽空把你東西搬過來,你先在我這里住著?!?/br> “我不稀罕?!毖嗷匦χь^,“除非,你讓我住一輩子。” 湛清然沒說話。 燕回嘴角輕輕一扯,沒當(dāng)回事,開始夸他做的蝦滑好吃。 “你那件事,我可以幫忙,問問法學(xué)系的同事,也有幾個認(rèn)識的律師朋友,都可以咨詢?!闭壳迦婚_始說第二件事,燕回還是拒絕,“我自己解決,小湛老師其實不用cao心我的事,這件事沒牽涉你?!?/br> “你以為我現(xiàn)在是因為怕牽涉我,才管你的事?”湛清然沉沉看她一眼。 燕回狡猾地反問:“難道不是嗎?”她沒吃幾口米飯,就不吃了,她迅速轉(zhuǎn)移話題問湛清然覺得自己哪期視頻最好看云云,話特別多,語氣掩飾住內(nèi)心洶涌的情緒,她希望湛清然能像那天晚上,哪怕虛情假意,說一句你怎么知道你不能在這里一直住下去呢? 她希望他是一股春風(fēng),把自己的心,吹起點漣漪,吹得發(fā)皺,吹得有一瞬驚喜??上?,都沒有,燕回忽然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對別人充滿期待的自己。 她好久沒這么期待過什么了。 有什么了不起?這是她的口頭禪,此刻,沒說出口,心里打了幾個滾兒。 雨可真大,燕回跑去窗前看雨,她貓著腰,上半身伏在沙發(fā)上。 屋里一瞬黑了,原來是湛清然把燈關(guān)掉,她扭頭看看,英挺的男人身影在客廳一閃不見了,應(yīng)該是去了廚房。 這里雖好,不是她家。 燕回呆呆看雨幕,不知什么時候,有人從身后抱住了她,湛清然的呼吸瞬間來到耳畔。 他在她身后,看許久了,她難得安靜如斯,像一只清閑又寂寥的貓,趴那看雨。 湛清然吻了吻她的耳朵,光線昏暗,人就容易滋生些更細(xì)微的情愫。 “問你件事?!?/br> 燕回微微回首,覺得骨頭立刻就軟了,化了,她對他有種不可阻擋的柔情。 “什么呀?”她語氣特別輕,跟他撒嬌。 “你讓我?guī)妥津鸬哪翘?,是第一次吧?”湛清然沒想問的,但他抱著她的那一刻,這個想法,從心底升騰而出,沒怎么思考,就冒出來了。 那次,她緊得夸張,潰不成軍,眼淚掉在他手臂上,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湛清然起過疑心,情潮卷土而來,很快抽去人的理智,他沒時間多想。 湛清然把燕回調(diào)了個身,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 “才不是,”燕回沒閃躲,笑吟吟地往窗臺上靠,“我至少有一千個男人,小湛老師是不是吃醋了?” 湛清然不再問,把她攬過來,一張唇,被他吮咬得紅透濕潤。她脖子后的溫?zé)崞つw上,留下印記,湛清然給她的私人印記。 兩人糾纏中,她喃喃:“我希望每個下雨天,都能跟小湛老師睡在同一張床上,”說著,先把自己逗樂了,她笑,“你說,等你真的成了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還能不能……”剩下的話又咬著他耳朵說了,湛清然猛地抱緊她,“我這兩天抽空把你東西搬過來?!?/br> 燕回長腿盤著他的腰,直搖頭,頭發(fā)亂跑:“我不寄人籬下?!?/br> “你就是倔,什么叫寄人籬下?”湛清然深深舒出口長氣,慢條斯理研磨,“住酒店也不是很安全,住我這里。” 住這里,只是暫時借住。她想起小時候,暑假也呆在托管之家,跟著老板,老板是好心大叔,兩口子吃喜酒都帶她。當(dāng)時,托管之家的老板兒子剛上大學(xué),兩口子空閑下來,覺得寂寞,索性開了個托管之家,兩人沒女兒,看燕回父母不怎么管她,她又長得漂亮可愛,因此,走哪兒帶哪兒,給她做飯,洗衣服,周圍人都說燕回父母這錢花的值,全托了。 她慢慢依戀起托管之家的伯伯兩口子,但她知道,她早晚得離開托管之家,去念初中。既然注定得分別,燕回就極力壓制著感情,盡量讓自己不要太喜歡這對夫妻,這樣,分開的時候也就沒那么難過了。 可小學(xué)最后一個暑假過去時,她嘴上只跟對方淡淡說再見,走得瀟灑,等一個人時,哭了好大一場。 這種感覺真是討厭極了。 又不能長長久久,偏讓她舍不得,那還不如從一開始沒有好了。 燕回不語,她繼續(xù)親吻他,吻得他身體越來越燙,腦子也跟著越來越渾,那句“你可以一直住這里”,就這么沖動說出來了。 他的人生經(jīng)驗里,多的是深思熟慮,各種計劃。 偶爾脫軌,大概就是當(dāng)下感覺。 “真的嗎?”燕回眼睛濕漉漉的,“是你說的,我可沒硬賴著?!笨跉饫溆?,卻微微發(fā)顫。 “對,是我說的?!闭壳迦坏皖^看她的眼,她眼睛很美,這一刻,竟然如此清澈,燕回捉了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可我這么住進來,別人看到,會說你閑話的。” “什么閑話?” “說湛老師家里住了個看著不正經(jīng)的女孩子,我當(dāng)然無所謂,我本來就這樣,”燕回還在親他手,親到腕側(cè)最細(xì)密肌膚時,湛清然動了動,聽燕回繼續(xù)說,“可你被你這么說閑話,會不會影響你評職稱?是評職稱吧?” 她記得,湛清然在電話里說過什么評職稱的事,他在寫論文,燕回不懂這些,此刻在認(rèn)真跟他核對。 “是不是?。俊?/br> 湛清然凝視著她,久久沒言語,燕回輕聲“嘁”了句,說:“你倒是出聲啊,干嘛都不說話?!?/br> “想閃婚是不是?” 燕回被問住,但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rèn)的,她點頭:“不是閃婚,我就是想嫁給你,反正我只想嫁給你。我知道你覺得我幼稚,可有的人相處很多年也未必結(jié)得成,有的人,認(rèn)識很短就結(jié)婚了,人跟人的節(jié)奏,本來就是不一樣的?!?/br> 雨轉(zhuǎn)小,天色依舊昏暗,像某一刻的心情。 “那就結(jié)婚吧,你住這里是我太太,就沒人說什么了。”湛清然忽然在她額頭吻了吻,燕回明顯僵了下,等湛清然重新找到那雙眼睛,四目相對,才發(fā)現(xiàn),她哭了。 第18章 湛清然伸出手,沒想到,…… 湛清然伸出手,沒想到,燕回臉輕輕一躲,她已經(jīng)察覺到有溫?zé)嵋后w流下,人一個激靈坐起來,說: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br> 窗外有雨。 湛清然有點吃驚:“現(xiàn)在?” “你是不是反悔了?”燕回沒好氣地問,她臉上眼淚都沒干,就生氣了。 湛清然是覺得自己沖動了,但反悔,卻不至于,他表面看著四平八穩(wěn)喜怒不行于色,但心里頭,總有些蠢蠢欲動的東西,說不出是什么,他沒當(dāng)賭徒的習(xí)慣,做什么,都要有把握才好。如今跟燕回說結(jié)婚,簡直不像他,可人生漫漫,好像注定得有這么一次頭腦發(fā)熱。否則,該多么無趣啊。 “反悔什么?”他笑,又把人摁倒,在懷里揉著,“我先預(yù)約,你準(zhǔn)備好證件,別丟三落四的到那兒說這個沒帶那個沒帶,再有,我得跟父母說一聲不是?還有你父母那邊,你不打算商量了?” 燕回心里躁躁的,她窩他身下,被撩撥地呼吸急促,要說什么,湛清然已經(jīng)堵住了她的嘴,他這會感覺強烈,不盡興,利用男性體力優(yōu)勢壓服住她,竊竊私語:“一會兒再聊。” 湛清然花樣很多,燕回不知道他一科研工作者,都哪兒學(xué)的,她對他的幻想過于清潔,但他這樣,她又很喜歡,被弄得舒服魂魄都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一切都特別美妙。 “你沉死了,還要趴我身上?!毖嗷啬樝菰谡眍^里,后背那,湛清然貼在她肩頭,嘴唇觸著細(xì)膩肌膚,他胳膊長,伸過來和她十指交扣,說不出的繾綣意味,他莫名覺得好笑,有種認(rèn)知此刻特別清晰地浮現(xiàn): 他確實膚淺,為了美色娶燕回。 兩人低聲說了會話,湛清然才知道,燕回的父母都在一座三線城市生活,做水果生意起家,后來在本地開了大型連鎖超市,不怎么管她的事,家里還有個弟弟正念高中,青春期小屁孩,天天跟家里人吵架鬧別扭,搞得雞犬不寧。燕回剛念大學(xué)時還管家里要錢,后來,錢也不要了,只在過春節(jié)時回去,最多呆三天,就逃難似的跑回來。 “我覺得自己挺多余的,爸媽不冷不熱,弟弟跟誰都一臉不耐煩?!毖嗷乩脩玫卣f道,“所以,等過年回去我再說吧?!?/br> 湛清然吻了吻她下巴,不置可否,也沒強迫她什么:“那先見見我爸媽?” 燕回扭過頭,湛清然便順勢翻下身,躺在她旁邊。 “小湛老師,我們能先不告訴任何人嗎?等我們領(lǐng)了證,再去見你的爸爸mama。或者,先不說最好。”燕回心里莫名發(fā)虛,“我怕你的爸爸mama,不喜歡我,”她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我不討人喜歡,我也學(xué)不會做那種很賢惠的女孩子?!?/br> 她睫毛垂下去,“最重要的是,我怕你說了,你爸爸mama根本不會答應(yīng)?!?/br> “那就先不說。”湛清然答應(yīng)地很痛快,他確實有自己的打算,他跟她,這么隱婚倒也合適,燕回這種女孩子,他要怎么介紹給二老和親朋好友? 婚姻拴住她,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湛清然從不知道自己有這么陰暗的占有欲。把跟她上床最大限度合理化,他隱約覺得這代價,似乎有點大了。 回神時,對上燕回?zé)o比明亮的那雙眼,她問他:“你不考慮其他的了嗎?我知道,一個男人要結(jié)婚會考慮很多?!?/br> “你希望我考慮嗎?”他笑了笑。 燕回沒說話,她摟緊他的脖子,愛意像一朵荒野中的玫瑰,掙扎著生長,又像一條河流,忘情地奔涌,她幾乎是在咬他的嘴唇,湛清然呼吸漸急,輕輕撫摁住燕回,他從不知道一個女孩子身上會有這么guntang的力道,她是朵玫瑰,從來都是,盛開到極致的感覺。 他調(diào)整了姿勢,忍不住低笑問她一句:“慢點,哪來這么大瘋勁兒?” 燕回仰頭,灰暗光線掩藏不住她精致眉眼,如同最完美的油畫猝不及防鋪開在眼前,湛清然把她柔軟的長發(fā)慢慢往兩邊撥開,她把紅唇送上來,耳語般啟口: “小湛老師,你可以吻我,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不夠好的話。” 湛清然把人重新壓倒在身下,開始認(rèn)真吻她,中途,他聽見炙熱的呼吸在耳旁起伏,緊跟著的,是“我愛你”三個字,他沒有回應(yīng),只是把她完全地?fù)碓诹藨阎小?/br> 很快,兩人隔天就去領(lǐng)了證,相當(dāng)順利,民政局大廳就數(shù)兩人最惹眼,大家都在瞧兩人,忍不住私議兩句。 在最真實的世界里,發(fā)生著令人感覺不真實的事件。 燕回頭一次見結(jié)婚證什么樣的,稀奇地要命,一天都暈暈乎乎,湛清然找搬家公司把她那些東西搬過來,全是衣服化妝品,燕回很多舊物沒要,搬家時,林嘉不在,省去許多尷尬。 “我證件照也這么漂亮?!毖嗷仂乓涯莻€紅本本翻來覆去地看,逼湛清然喊她太太,又覺得喊老了。 他把一間沒人住的臥室,暫時給她當(dāng)衣帽間。燕回衣服鞋子什么的,實在太多,湛清然看得頭疼,幫忙給她整理分類,兩人忙很久。 “我們?nèi)ツ睦锒让墼卵剑俊毖嗷剌p抹額頭上亮晶晶的汗,“你暑假一定很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