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個大病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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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皓月不緊不慢地說著,極為淡然的態(tài)度讓將窘迫的氛圍不著痕跡地掀去…… 唐爸率先反應(yīng)過來,恭敬地開口道:“傅先生,您好您好。” “這是給二老準(zhǔn)備的一些小禮物,希望能笑納?!备叼┰聦⑹种械臇|西遞了過去,你態(tài)度謙順地有些不像話。 “嘿!之前就已經(jīng)有那么貴重的禮物了,傅先生怎么還這么客氣?!辈膛恳姶?,像是怕極了眼前這位大老板的手筆,誠惶誠恐地想要推卻。 “不過都是些小玩意兒,還愿二老能看在傅某的面子上收下?!?/br> 至此再拒絕似乎又有些不合時宜了,唐爸思忖片刻后便笑著伸手接了下來,又客客氣氣道:“那我們就不推辭了?!?/br> 蔡女士:“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外面冷著呢?!?/br> 唐爸一邊拿著沉甸甸的禮物,一邊又招呼著傅皓月往屋內(nèi)走:“飯菜都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傅老板,您看您是想先開飯呢還是先吃點水果?” …… 唐淳跟在傅皓月身后進(jìn)了屋,剛關(guān)上門,便將正要跟上前的母親大人給拉了回來,在她耳邊低聲道:“媽!你和爸穿成這樣干啥呢!不過是吃個飯而已,整得跟個什么似的……” 蔡女士聽此,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女兒,又理了理自己的貂毛大衣,“你懂什么?!我和你爸這不是為了表示對你老板的尊重!我一大早上起來打扮容易嗎我!這貂毛大衣還是你爸去年過年給我在商場買的,八千多塊錢呢!進(jìn)口貨!” 唐淳:…… 倒也不必這么隆重。 第54章 “噓……別說話?!薄?/br> 餐桌上擺放著各種大大小小的餐盤, 一疊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聚在一起看上去頗為豐盛。 一行四人兩兩坐在方桌的兩側(cè),騰騰的熱氣繚亂了視線,也緩解了幾分面面相覷的尷尬。 傅皓月坐在唐淳身邊, 看著對面的唐家二老,臉上的神色并未有些許變化,一如往常那般鎮(zhèn)定,但落在桌下的手卻是瘋狂轉(zhuǎn)著扳指,一下又一下, 比以往都節(jié)奏都要快上不少。 唐淳的目光停留在傅皓月藏在桌下的手上,嘴角微抽,隨即又看向坐在對面差點沒把臉笑僵了的爸媽, 一時間有種忍不住扶額的沖動。 屋子里開了暖氣, 溫暖恰是適宜, 可坐在對面的蔡女士卻依舊沒把身上那件貂毛大衣給脫了,平日里只喜歡套夾克的唐爸這會兒穿著著西裝卻是有那么點味兒, 只是衣服明顯是好幾年前的了, 那時的唐爸還沒有發(fā)福, 這會兒頂著個小肚腩, 倒是有些隱隱包不住他的肚皮了。站著的時候還好, 偏偏一坐下便就有些吃力了。 唐淳看著格外拘謹(jǐn)?shù)娜? 一時間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媽,屋里熱,還是先把衣服給脫了吧……還有爸,你在家里穿什么西裝……”唐淳開口打破了平靜, 也讓唐家二老驀地松了口氣。 屋里確實有些熱,蔡女士穿著這貂毛外套屬實有些扛不住。 “嗐,讓傅老板見笑了, 我和小淳她爸就是想表示對您的重視,這才好好打扮了一番?!辈膛空f著,連忙將外套脫了下來。 唐淳本以為,那貂毛大衣就已經(jīng)夠浮夸了,卻沒想到這脫去一茬之后,底下竟還是一件金絲絨的禮裙…… “媽,你要不先去換身衣服吧……”唐淳屬實沒忍住,出聲提醒道。 蔡女士這會兒似是也覺得他們夫妻二人有些過了頭,心里覺得尷尬,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抱歉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傅皓月身上,像是生怕怠慢了傅皓月,“那讓傅老板等著我們,多不好意思……” 傅皓月見此,語氣平靜地開口:“沒事,唐先生,蔡女士,現(xiàn)在時間還早?!?/br> 話音剛落,被‘許可’的蔡女士和唐爸便動作迅速地起身,一臉尷尬地朝著主臥的方向趕去。 一時間,餐廳里便也只剩下唐淳和傅皓月兩人。 氣氛稍顯凝滯,唐淳的表情有些心累,片刻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出聲道:“抱歉,傅先生,讓您看笑話了……” 坐在唐淳身邊的男人并未出聲,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就連神情都不變分毫。 安靜地過于詭異,就在唐淳以為傅皓月會生氣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輕淺的笑聲—— 耳朵一酥,唐淳驚訝的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傅皓月,只見他不知何抬手握拳抵在了嘴前,像是在克制著什么,而那雙桃花眼微彎,舒展的眉眼里也都是笑意。 似是覺得有些許不妥,傅皓月又輕咳兩聲,放下了那抵在嘴前的拳頭,神情恢復(fù)了以往的做派,只是眼尾和嘴角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 “抱歉,令尊令堂都很可愛?!?/br> 唐淳:“……” 可愛?看來傅先生還是說得有些委婉了。 “他們是有些太緊張了,畢竟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這么有錢的人呢。”唐淳說著,語氣里帶著三兩分調(diào)侃。 傅皓月聽此,微微挑眉,側(cè)頭看著身邊的女孩。 唐淳今日穿著一件休閑的鵝黃色毛衣,一頭長發(fā)扎成了丸子頭,偶爾幾縷碎發(fā)從額頭與后頸落下,瞧著帶有三兩分慵懶的意味。 她似乎并沒有精心打扮,只是畫了個淡淡的妝,涂了一些顯氣色的唇釉,但僅僅是這樣就讓傅皓月覺得好看極了。 “那你呢?你有緊張嗎?”傅皓月出聲,話音中帶著幾分深意。 唐淳愣了片刻,嘴唇微抿,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自己有什么可以緊張的,然而這種逞強(qiáng)的話到嘴邊卻是怎么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我……”唐淳啟唇,只是沒等她說些什么,卻又聽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有些緊張?!?/br> 唐淳愣了片刻,對上傅皓月那漆黑的瞳孔,如若黑曜石般的雙眸里倒映著她的身影,是這般清晰。 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唐淳略顯局促地收回視線,兩頰微熱,輕聲嘀咕道:“先生看起來明明就很冷靜……” “表象罷了,畢竟從小活在龍?zhí)痘ue之中,若是沒點演技,怕早就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备叼┰碌恼Z氣極為輕淡,仿佛過往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唐淳心尖一澀,而就在這時,換好衣服的蔡女士和唐爸也急急忙忙地趕回了餐廳,沖著傅皓月熱情地招呼道:“不好意思啊,讓您久等了,咱們還是早點動筷吧,不然飯菜都得涼了?!?/br> 換回休閑服的唐爸和蔡女士看上去自在了好些,而唐爸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揚(yáng)聲道:“傅老板自己開車來的嗎?我前兩天特意托人買了一瓶好酒,要不我陪您喝兩杯?” 唐淳聽此,警鈴大作,連忙出聲阻止,“不行不行!傅先生他胃不太好,不能喝酒?!?/br> “啊這……那就算了?!碧瓢终f著,略顯失落。 而傅皓月自是注意到了唐爸的情緒,隨即又不疾不徐地開口道:“無礙,淺酌兩口無傷大雅,若是唐先生喜歡,陪您盡興一下也是不錯的?!?/br> “好好好,那我現(xiàn)在就去拿!”唐爸興致沖沖地說著,轉(zhuǎn)身就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唐淳眉頭一蹙,正想出聲,餐桌下,一只溫?zé)岣稍锏氖謪s是驀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令唐淳要說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口。 目光略顯驚訝地落在一旁的傅皓月身上,只見他的神色波瀾不驚,絲毫讓人看不出來這餐桌底下還在干這些‘勾當(dāng)’。 “小淳她爸呀平日里就喜歡喝點小酒,不過年紀(jì)大了之后我怕他身子遭不住,所以平日里一直都是禁止他碰的。這回傅老板來了,倒是許他破例一回?!辈膛啃ξ亟忉尩溃拇蟮乃矞喨粵]注意到這餐桌底下的風(fēng)云。 唐淳的脊背緊繃,總覺得傅皓月這人屬實膽大了些。 然而不等他抽手,傅皓月便松開了她的手背,仿佛剛剛的觸碰也只是在阻止她開口罷了。 “蔡女士不必這般客氣,喚我名字皓月就行?!备叼┰抡f著,渾然沒有半點在外人面前的架子。 要知道凡是在外,不論是誰都會尊稱他一聲‘傅先生’,而這世上喚過‘皓月’這兩字的,怕也只有傅家那早已逝世的二老了。 蔡女士自是沒敢這般稱呼傅皓月,臉上的笑意不減,依舊是客套地出聲:“這樣,我同小淳一樣喚你傅先生吧,你好歹是小淳的老板,平日里也多是照拂小唐的,還送了我們這么多禮,我們自然將你當(dāng)成是唐家的貴客。” 平日里的蔡女士看上去雖是被唐爸寵得不知南北,但是在這種大事面前,到底還是極其拎得起是非的。 而就在這時,唐爸也拿著自己新買的紅酒走了過來,笑臉盈盈地張羅道:“這是我特意找人搜羅的,不過也定是不及傅先生你喝過的好酒?!?/br> 唐爸動作熟練地醒了酒,隨之給傅皓月盛了一杯。 傅皓月輕笑著接下,淺嘗了一口,那醇香的口感雖不及他酒柜里幾十萬的好酒,但也能嘗得出是不便宜的了。 心下也明白唐家二老是花了心思招待他,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平日里見慣了在商場上旁人對他的阿諛奉承,如今感受著眼前二人真摯的熱情,不知為何竟是有那么些許的感動。 “唐先生若是喜歡喝酒,待日后我從酒柜里給您帶兩瓶?!备叼┰抡f著,像是怕唐家二老心有負(fù)擔(dān),于是又笑著跟了一句,“都是些商業(yè)伙伴送的,我平日里喝的不多,腸胃吃不消,所以便一直擱置在那兒,與其放在冰柜里暴殄天物,不如送您這種懂得識貨的人才能發(fā)揮他真正的價值?!?/br> “這……”唐爸明顯是心動了,視線不斷在家里的兩位母女間徘徊,像是在等待著家中‘主子’的許可。 蔡女士見此頗有些哭笑不得,沖自家老公輕輕翻了個白眼,嬌嗔一句‘酒鬼’,隨之又沖著傅皓月笑著出聲:“那我們就不要臉地收下了,小淳她爸別的什么都不喜歡,就喜歡喝酒?!?/br> 傅皓月默默將這事兒記在了心里,隨之又主動拿起放在餐桌上的酒瓶,替唐爸將空了大半杯的酒杯滿上。 原先緊張的氛圍也因為這瓶酒而變得熱絡(luò)了好些,作為所謂‘名門貴族’出身的傅先生,在這小餐小桌上也不見絲毫的不自在,雖說話不多,但每次都能迎合地唐家二老笑得合不攏嘴。 唐淳本以為這頓飯吃得定不會那么順利,卻沒想到,傅先生平日里看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真要社交應(yīng)酬起來,竟是妥妥天花板級別的水平。 唐爸的廚藝屬實不用說,這些年看來蔡女士被養(yǎng)得紅光煥發(fā)就能看得出來。 也不知道是這飯菜屬實符合傅先生的胃口還是怎的,傅皓月竟是連著吃了好些菜,比在傅家她做剁椒魚頭和酸菜魚時吃得都要多。 一晃一個多小時下來,桌上的盤子七七八八都空了,滿桌的狼藉顯示著剛剛的戰(zhàn)況有多激烈,唐爸與傅皓月兩人雖是說的小酌兩口,可你來我往間卻是不知不覺地將一瓶紅酒都喝完了。 唐淳覺得大事不妙,在唐爸和傅皓月還在熱聊時便起身去了臥室。 傅皓月的胃確實不好,在傅家時一直都是精心照料著的,就連她做飯都會刻意注重些,有些口味稍許重些的菜式都會特意少放點油。 如今卻是喝了半瓶的紅酒,怕是一會兒就要撐不住了。 唐淳走進(jìn)臥室,打開的房門并沒關(guān)緊,只是虛掩地合上,隨之便走至床頭柜前。 家里常備的藥大多都放在她床頭柜第二個抽屜里,畢竟她是這方面專業(yè)的,因而平日家里二老有什么小毛病都會詢問她藥放在哪兒,唐淳也能精確地告訴他們具體的位置。 唐淳從抽屜里翻出了胃藥,剛起身時,身后卻驀地傳來一陣熟悉的木香,混合著淡淡的酒味,令唐淳驀地愣在了原地。 下意識地想要轉(zhuǎn)身,而下一刻,肩膀卻是猛地一沉,隨之那灼熱的氣息便盡數(shù)落在了唐淳的耳廓上,惹得唐淳頓時頭皮發(fā)麻。 “小淳,頭暈?!蹦腥说统恋纳ひ艋旌现鴑ongnong的沙啞一同落入唐淳的耳朵。 女孩呼吸微滯,那一記‘小淳’已然是丟了她半條命。 “先生……”唐淳不敢亂動,腦海中各種思緒狂奔,心想這男人怎就這般大膽,這可是她家,不是傅家??!萬一被她爸媽看見了,這得作何感想?! “噓……別說話。”傅皓月用氣音開口,每說一個字,那guntang的嘴唇便會擦過唐淳脖頸處的皮膚,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唐淳拿著胃藥的手不斷收緊,心想這個時候傅皓月需要的或許不是胃藥,應(yīng)該是解酒藥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傅皓月的酒量這么差?!是因為沒怎么喝過酒嗎?還有……不是不久前還在餐桌上和她爸侃侃而談嗎?怎么現(xiàn)在就癱在她肩膀上了? “我爸媽呢?”唐淳緊張極了,總有種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既視感。 “蔡女士在廚房準(zhǔn)備水果,唐先生去收拾餐桌了?!备叼┰聴l理清晰地回答著唐淳的話,停頓片刻后又繼續(xù)道:“我,來找你了?!?/br> 唐淳的心跳漏了一拍,總覺得這句話帶有兩分別樣的深意。 “先生,您醉了?!碧拼就塘送炭谒?/br> 而傅皓月深吸了一口氣,靠著唐淳的頭又埋得深了些,語氣慵懶地開口:“安靜點,讓我靠會兒?!?/br> 唐淳:……?輕吻喵喵獨家整理 大哥!靠什么靠!呆會兒來人了怎么辦啊?!要靠等回傅家再靠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