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比較急，其他客戶的賠償金我這邊可以出，如果需要法律援助的話，陸氏集團也可以提供。”

    “可是……”

    陸淮暄這邊的條件可以算是很優(yōu)厚了，不但買斷的價格隨便她開，而且還可以幫她賠償客戶，但誰知道他這邊是不是長久的生意呢？

    玩娃娃的圈子就這么大，一旦在這個圈子里壞了口碑，以后她就不好混了。

    可是這陸總看著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聽聞他脾氣不太好，萬一惹怒了他，她別說娃圈了，可能連設(shè)計圈子里都不一定能混得下去。

    “我……”怎么辦，好難選擇?。?/br>
    陸淮暄又丟過來一個文件夾：“我打算跟你簽個合約，以后長期為我設(shè)計娃娃服裝，這是薪酬以及各種福利待遇，你看看有什么不滿意的還可以提?！?/br>
    楊小舒瞪大了眼睛，原來陸總?cè)诉@么好的嗎？

    再看看那優(yōu)厚得令人咋舌的條件，要不是對自己的外形條件有足夠的自知之明，她都要懷疑陸總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當然不用再猶豫啦，就這個條件，干上一年下來，哪還用得著開什么網(wǎng)店，混什么圈子啊，她都可以開自己的娃娃服裝公司了。

    “沒問題！”楊小舒爽快地回答，“我保證，以后我給陸小姐的愛樂娃娃設(shè)計的服裝，絕對是獨一無二的?！?/br>
    陸淮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低喃一句：“陸小姐？”忽然覺得這個借口也不錯，雖然說他并不需要向別人解釋他所做的事情，但他一個大男人，突然找人專門設(shè)計娃娃服裝，總是一件容易引起別人猜疑的事，說是為了陸曉澈做的，那就順理成章了。

    楊小舒心中一凜，糟糕，她可能說錯話了，據(jù)說有些身居高位的人非常忌諱別人窺探他的私事，陸總找自己過來，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讓自己幫陸小姐設(shè)計娃娃服裝，這只不過是她從以往聽來的閑言碎語中推測出來的而已。

    就這么大喇喇地說了出來，豈不是犯了大忌？

    “對不起，我是說，為您設(shè)計的娃娃服裝?！闭f完，楊小舒恨不得把自己這張嘴給封起來，這不是越描越黑嘛，為他設(shè)計，什么叫為他設(shè)計啊，這不是隱晦地在影射他是個變態(tài)嗎？

    好在陸淮暄并沒有生氣，反而輕笑一聲：“那曉澈的娃娃，以后就拜托楊小姐了?！?/br>
    楊小舒松了一口氣，看來這陸總也不是傳言中那么冷酷無情嘛，不過也是，連孩子的玩具都要親自過問的男人，分明就是個溫情的好男人??！

    想到這里，她膽子也大了起來：“請問陸總，我方不方便跟陸小姐見個面，聽一聽陸小姐的想法呢？”

    她不是一個一意孤行的設(shè)計師，她也是很尊重顧客的想法的。

    陸淮暄卻拒絕了她：“不用了，以后的設(shè)計有什么意見，我會跟你說的，還有其他什么具體需求，我也會讓張助理跟你聯(lián)系?！?/br>
    唉，一下子又變回那個高高在上，讓人很有距離感的陸總了呢！

    楊小舒乖乖在在合約上簽了字，拿上屬于她自己的那份，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陸淮暄忽然又叫住了她：“對了，那個，內(nèi)衣也做幾套，盡快送過來?！?/br>
    楊小舒：“啊？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她沒有看錯吧？說這些話的時候，陸總好像臉紅了呢！

    不是，他一個大男人，關(guān)注這種小事，是不是有點……

    楊小舒也有點臉紅了。

    玩具娃娃的內(nèi)衣，好像還真沒有什么人會去做這個??！

    當然，泳裝款式的比基尼是有的，還有些人給娃娃穿短裙的時候，會隨便給搭配上一條小內(nèi)褲，但那只是隨便用兩片三角形的小布料隨意縫起來的。

    正兒八經(jīng)穿在里面的，質(zhì)量上乘的內(nèi)衣，還真沒有人會去做。

    畢竟人們追求的都是服裝穿起來之后的外在效果。

    除了楊小舒這個奇葩。

    她還真的設(shè)計制作過幾套非常精美的娃娃內(nèi)衣，絲綢帶蕾絲花邊的那種，每一個細節(jié)都跟真的一樣，蕾絲選用的也是最柔軟完全不會扎皮膚的那種。

    這是楊小舒的私人珍藏，做出來自己偷偷欣賞的，連網(wǎng)店里都沒有上架。

    不過既然陸總都提出來了，看在錢的份上，那就先貢獻出來吧！

    腦子里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有些內(nèi)急，找人問了衛(wèi)生間所在的位置，匆匆走了過去。

    差點跟一個急著出門的年輕女人撞個正著。

    “對不起……”楊小舒開口道歉，無意間與對方對視了一眼，忽然眼睛睜得溜圓，“辛文月，你怎么在這里？”

    辛文月也一臉驚喜：“啊啊啊，楊小舒，是你！”

    兩個年輕女孩興奮地擁抱著跳了幾下。

    兩人是高中同學，當初關(guān)系挺好的，不過自從楊小舒出國之后，就很少聯(lián)系了。

    辛文月告訴楊小舒：“我是來面試的。”

    “真巧，我也是，我面試的是陸總家小姑娘的玩具娃娃服裝設(shè)計師，你呢？”這個頭銜太神奇，楊小舒自己說著都笑了起來。

    辛文月說：“我面試的是陸總家小姑娘的家庭教師。”

    “哇，那我們以后就是同事了哦！”楊小舒高興地說。

    辛文月收了笑容：“唉，我就是來湊數(shù)的，今天來面試的有好幾個人呢，我不一定能選上?！?/br>
    “別這樣想，是陸總親自面試你們嗎？陸總?cè)撕芎玫?，你放心吧！?/br>
    “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先回去，手機聯(lián)系啊！”

    “拜拜，加油！”楊小舒看著辛文月匆匆離去的背影，感嘆了一句這陸總對他家的小姑娘可真是太好了，事無巨細全都親自管理，小姑娘多幸福??！

    辛文月在來之前一直聽說陸總脾氣不好，而且陸家第三代就這么一個小女孩，被寵得無法無天的，雖然薪資優(yōu)厚讓人心動，但也知道，這份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

    再加上來到之后，看到同來的幾個競爭者都是行業(yè)內(nèi)的優(yōu)秀人才，心中更是忐忑，對這次面試完全沒有抱什么希望。

    但聽了楊小舒的話之后，她的心里卻鎮(zhèn)定了許多，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是通過了面試了，如果將來兩人真的能成為同事，那還是挺不錯的。

    因此在見陸總的時候，那態(tài)度就坦然淡定了很多。

    陸淮暄在她之前面試的幾個人都不怎么滿意，功利心太強了些，在他面前大談特談教育的重要性，仿佛只要請了她們回去，就能將孩子教育成世界一流頂尖精英人才了。

    可問題是，對陸淮暄來說，他并不是非要陸曉澈將來有多優(yōu)秀多能干，只希望她能過得開心快樂就好。

    最重要的，是要找一個真心喜歡孩子，也能讓陸曉澈真正喜歡的人。

    其實謝語詩以前一直都做得挺好的，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多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這人的心思一旦不純，對不再能全心全意地做好工作了。

    最后見的這個叫辛文月的女孩，給他的印象還算不錯，是個溫柔細致有耐心的，也沒有那么急功近利，應(yīng)該是可以勝任這份工作的。

    但只有一個缺點，就是太年輕了。

    他可不希望謝語詩的事件再重新發(fā)生一次。

    下次得跟張助理說一聲，篩選簡歷的時候，首選有家室的，而且最好夫妻感情還不錯的那種。

    “可以了，辛小姐請先回吧，具體情況等通知?！?/br>
    辛文月聽到這句話，就知道這次面試基本上是黃了，好在她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算太失望：“謝謝陸總，那我就先走了?！?/br>
    只是在臨出門前，忽然聽到陸淮暄的電腦里傳出來一陣十分熟悉的歌聲，上午她才在手機直播里聽到過，并且驚為天人。

    因為知道自己面試沒戲了，所以對陸淮暄也少了幾分敬畏，反而更多的是遇到知音的驚喜：“陸總也喜歡看直播嗎？”

    之所以這么確定，是因為這個主播的聲音太有辨識度了，這首歌唱得一點兒都不輸于原唱，但跟原唱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各有千秋。

    但辛文月喜歡這個主播，卻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歌聲，更因為她面對質(zhì)疑的時候敢于正面剛的態(tài)度。

    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辛文月之前也有嘗試過做直播，但剛開始沒多久就遭遇到那個叫做“喬萌萌不共戴天”的賬號以正義為名的網(wǎng)暴，她當時比較慫，被罵了幾句就直接退縮了，剛剛萌芽的直播事業(yè)也無疾而終。

    所以今天早上，看見這個叫“湘水嘉人錦瑟愁”的主播正面剛“喬萌萌不共戴天”的時候，她就立刻從路人粉轉(zhuǎn)為死忠粉了。

    “哦？”陸淮暄對她的這個問法挺感興趣，“怎么說？”

    他確實是在看直播，不過看的不是飛魚平臺里面的直播，而是監(jiān)控直播。

    監(jiān)控里小東西剛吃飽喝足，正悠閑地躺在他的枕頭上，雙手枕在腦后，一邊欣賞他床頭的光屏照片，一邊唱歌兒呢！

    上枕頭前還記得把鞋子給脫了，可講究了。

    就聽這個來面試的小姑娘說：“您也喜歡‘湘水嘉人錦瑟愁’嗎？我也好喜歡她，對了，飛魚論壇里有個帖子，我們正準備給她成立一個粉絲后援會呢，您要不要參加？”

    辛文月說完，忽然發(fā)現(xiàn)陸總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兒奇怪，連忙掩唇：“啊，不好意思，是我太多嘴了，那我先走了，陸總再見！”

    真是的，人家可是日理萬機的霸道總裁，怎么可能跟他們這些小年輕一起玩追星的這一套。

    陸淮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桌面，若有所思，粉絲后援會？什么玩意兒？

    半個小時候，正在回家的地鐵上刷手機的辛文月，作為新成立的“湘水嘉人”粉絲后援會的管理，驚喜地收到了一個名為“我家小可愛999”的入會申請。

    辛文月驚喜得叫了起來，她沒看錯吧，這個小可愛真的是飛魚里的小可愛嗎？那個給她們的嘉寶投了四個“高級游艇”的小可愛？

    其實，作為首批粉絲，大家都認為這個后援會會長應(yīng)該由“我家小可愛999”來擔任才是實至名歸，但這個小可愛實在是太低調(diào)了，所有人都只在嘉寶的直播間里看見過他。

    論壇的帖子也從來都不回復。

    大家都不知道該怎么找到他把他拉進后援會里，沒想到他居然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

    不過辛文月并沒有被驚喜沖昏了頭腦，她還是很謹慎地讓“我家小可愛999”提供他確實是飛魚直播里的那個小可愛的證明。

    免得被不懷好意的人渾水摸魚加入他們的大后方。

    “我家小可愛999”反手就是一張打賞消費的后臺截圖。

    再次把辛文月驚喜得“嗷嗷”叫，二話不說通過了他的申請，并且立刻給了一個管理員的位置。

    她驚喜的模樣太過夸張，以至于地鐵上好多人都在偷偷看她，辛文月覺察到這些目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把兩側(cè)的頭發(fā)拉過來遮了遮，但實在是太高興了，忍不住一直偷笑。

    沒想到更大的驚喜還在后頭，她緊接著又接到了陸氏集團那邊的電話，通知她通過了面試，讓她明天就去報到。

    要不是還在地鐵上，辛文月能高興得直接蹦起來，她她她，明天就要進入傳說中古老神秘的陸家老宅去工作了呢！

    當然，這背后發(fā)生的一切，許嘉瑤統(tǒng)統(tǒng)都是不知道的。

    她歇了一會兒，想到還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還沒做，又趕緊跳了起來。

    又登上了飛魚平臺。

    不過她沒上直播，而是找了平臺的客服，詢問用戶打賞的錢能不能退回去。

    她原本想得很簡單，退錢而已，應(yīng)該很容易的cao作。

    結(jié)果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進了平臺口袋里的錢，哪有那么容易再掏出來？

    平臺客服告訴她，除非對方是未成年人或者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并且對方的監(jiān)護人能提供消費時監(jiān)護人確實不知情的證據(jù)，才可以退錢，否則的話，一概是不退的。

    也就是說，她想自己悄悄地把“我家小可愛999”的錢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讓對方自己提出，并且符合退款條件還能拿出證據(jù)的話，似乎可能性也不大。

    那怎么辦？就白白收下這些錢嗎？似乎良心有點不安呢！

    大概是她還沒適應(yīng)這個行業(yè)的掙錢模式的關(guān)系，穿越前作為一個靠勞動力掙工資的社畜，她實在是接受不了這種付出和得到并不對等的模式。

    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把錢提現(xiàn)出來之后再還給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