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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州可沒有那么大排場! 齊同鶴不知看到了什么,呼吸猛然滯住,被駭?shù)猛笸肆艘徊健?/br> “皇宮,皇宮的儀仗,祁景閔,他想做什么……” 面上血色瞬間褪盡,齊同鶴再管不了個人恩怨,提了衣擺便往外趕。 此時的白橋還未走出三樓長廊,身旁是大開的木窗,背后突然傳來一聲低喝。 “趴下!” 白橋:“……?” 女孩一時恍惚,自己穿的不是古代權(quán)謀文,而是民國抗戰(zhàn)文,敵軍馬上要來空襲了。 但大約是因為前幾日在行宮,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次“趴下”,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聽從了指揮,同時心里一涼,懷疑是不是祁景閔破罐子破摔來強攻乾方了。 然而身周久久沒有動靜。 女孩狐疑地回頭,望向一臉灰白的齊同鶴。 然后,被齊同鶴一句話炸翻了天靈蓋。 “祁景閔,不,大約是皇后,”男人咽了口唾沫,“眼見殺不了你,要來娶你了?!?/br> 白橋:“……” 白橋:??? 白橋:?。?! “哈?!”女孩足足一個呼吸間沒回過神來,而后險些跳起來,被齊同鶴一把按下。 “宣旨的隊伍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你藏好,別叫他們看見,我就說你已經(jīng)被送回江都老家了!”齊同鶴語速飛快,“乾方藏資料的暗室,你帶著白曉先躲進去!” 白橋來不及說更多。 她的腦子都是懵的,她恐婚,恐渣男,而眼下,火星撞地球,渣男來向她提親了。 而且,渣男在書里有cp。 是她心心念念磕了兩年多的cp。 這是什么魔幻劇情。 女孩像個木偶,茫然跟著齊同鶴弓著身子飛奔,伙計們?nèi)ヌ狭税讜裕w快地將兩人塞進了密室。 乾方不止一間密室,地面上下都有,地面上的用來迷惑敵人,而最要緊的那間在地下。 為了防止別人敲地板找到這密室,坑洞挖得很深,合上門板后啟動機關(guān),靠近地面的三米便都是實土地,堪比墓xue,十分隱蔽。 頭頂?shù)拈T板合上的一瞬間,白橋恍惚間聽到了外面中官尖銳的詠嘆調(diào)。 “陛下有旨,大皇子德行有虧,貶為庶人,著東都齊氏與之為妻,不得有誤——” 白橋:“……” 大皇子德行有失,所以就把她賜給大皇子做妻子? 什么狗邏輯! 她又不是個貨物,更不是次品,憑什么要配垃圾! 而且這貶為庶人是什么東西,誰信祁景閔會真的被貶為庶人啊。 他都庶人了,皇后還好好在宮里坐著?糊弄鬼呢? 等祁長廷和祁允政死在前線,他們還不得再舔著臉把廢物皇帝唯一血脈請回來? 什么?德行有虧,謀逆大罪,皇位不正? 開玩笑,那除夕夜的謀逆的是三殿下,大家都誤會大殿下了,大殿下英明神武,含冤安在她家反派身上! 白橋氣得手抖,這樣的渣滓,這樣的垃圾,要做皇帝?! 不過是個紙片人罷了,還是不可回收的,不,有害垃圾,她可受不了這個委屈! 女孩深吸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沓卷在小臂上的白宣,又摸出自己的羽毛筆,大步走回密室。 乾方的密室放著的密密麻麻都是案卷,正中有書桌和筆墨。 白橋翻閱著那小沓白宣——西疆百姓她終歸做不到不管。 還有那個人,哪怕死,也該死在光明正大的力量之下,而非窩囊地冤死! 否則,她會后悔。 所以近幾日她一邊照顧白曉,一邊寫下的籌糧辦法。 她不想牽扯進來,所以將方案做麻煩了許多,力求將自己摘出去。 可如今,對方一腳踩進了她的雷區(qū)。 求親,求親,祁長廷跟她求親就算了,垃圾也跟她求親! 白宣嘩啦啦地翻過,女孩飛速摘出其中幾頁,然后直接在一旁的燭火上燒成了飛灰,然后起身熟練地在堆成了一面墻的案卷里翻找自己需要的。 ——少年的秘密,除了身份,從來沒有對她有絲毫隱瞞。 “阿橋?”白曉沒來過這密室,有些驚疑不定,這才注意到白橋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擔(dān)憂望過來。 女孩偏頭,燦然一笑。 纖細(xì)的手指捏著纖長的羽毛筆,燭光在墨色的表面映出利刃一般的鋒芒。 “兄長,這賊船,我上了?!迸㈨永锸墙?jīng)久闊別的熠熠生輝,唇角扯起一絲森然冷笑,“這船,翻了算我的?!?/br> 這話出口的時候,白橋覺得渾身都在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渾身的血都好似沸了起來。 反派又如何。 這念頭被扯開了一道口子,便顫抖著如同雨后春筍,一冒千丈。 祁景閔都能負(fù)葉浣,娶她為妻,誰說這書就是不能改的。 是了,她確實不想認(rèn)命,磕cp算什么,她要把反派扶上王座,讓那狗男主瞧瞧,什么樣的人才配得上“男主”兩個字! 女孩在這邊奮筆疾書的時候,白曉也安靜閉上了嘴。 突然,寂靜的密室里傳來“噗通”一聲輕響。 白曉立馬神色緊張地望了過去,卻見白橋十分熟門熟路地尋到了一個管道口。 這管道與地面相連,是用來送東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