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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城北五里是后山,名曰缺門山,緊鄰谷水。 有山有水,殺人滅口的好地方,這是白曉到地方后的第一印象。 他循著山間小徑一路往上,樹叢逐漸茂密,隱隱綽綽地枝葉鋪在頭頂,月光投射下的影子晃蕩,空氣愈發(fā)地靜了。 月亮偶然鉆進了云霧中,四周登時暗了下來,白曉警惕地停住了步子,而后某一刻倏然橫刀后擋。 金鐵相交撞出銀白的火星,尖銳的聲響將緊繃的神經(jīng)拉扯到了極致。 黑巾蒙面的刺客與他一觸即分,而后又一個空翻迎上。 白曉甚至聽不到他劇烈動作下有半分呼吸的聲音,但招式狠絕,力若千斤,一雙眸子盯住的是手到擒來的獵物,一言不發(fā),更不會給對手任何喘息之機。 可不知為何,白曉卻總有一種對方怒火大過殺意,看似兇戾,卻總是放過他真正致命的破綻,好似在泄憤的感覺。 總之就是,勉強能扛,但根本不是對手,遲早要完! 白曉感受著迅速流失的體力,至少要先知道阿橋怎么樣了。 青年咬緊了牙關(guān),突然空門大開超前撲去,正迎上雪亮的劍刃。 誰知對方卻是一愣,劍刃千鈞一發(fā)之際偏開要害上挑,直直點在青年喉前半分。 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里面是捉摸不透的怒。 “現(xiàn)在,能談?wù)劻藛??”被劍尖指住的地方,泛起大片的雞皮疙瘩,白曉連吞咽都不敢,僵著喉嚨道。 那人不說話,直到白曉覺得對方下一秒就要挑破他的喉管時,終于響起一聲冷笑。 “談什么,談你為何還不滾出東都么?!?/br> “不不不是,我meimei呢,你把她怎么樣了?!卑讜宰掷镄虚g都是急切。 他看到那刺客蒙面的布巾動了下,似乎在笑。 “你meimei?白橋?” “!”白曉瞳孔猛縮,身體下意識地想要抬劍,可剛動便感覺對方劍尖點在了自己喉結(jié)上。 “你,果然?!惫徊皇莵頄|都之后結(jié)下的仇家。 將近兩年了,他和白橋用的都是祁長廷給的新身份,今日突然被來歷不明的人戳穿。 青年眸中閃過冷意,還有殺意,只是這殺意無甚威脅罷了。 刺客又是冷笑,“今日是最后一次機會,穿過這片林子,往北走,再不回頭,我留她一命?!?/br> “否則,便兩人一起死。” 白曉沒得選擇,只得緩緩點頭。 然而正在這時,空曠的林地里驟然響起一聲尖銳的鴉唳。 刺客甫一分神,白曉眸光一厲驟然轉(zhuǎn)身,抬劍挑向那人面巾。 然對方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劍刃隨之擦過頸側(cè),霎時血流如注,但已經(jīng)遲了。 白刃掀起面巾一角,而后猛然削開,在光滑如玉的皮膚上留下一道半指長的血痕。 白曉:“……?” 青年先是愣住,而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傷口。 “你,你?!卑讜砸粋€字都說不出來。 怎,怎么可能…… 夜風(fēng)毫無阻礙地拂過面龐,祁允政呼吸一瞬間滯住。 而后眸中殺意暴漲,還沾著青年頸側(cè)鮮血的白刃再度襲來,這次可不只是劃破他頸側(cè)一層油皮,而是真的要他性命! 白曉也不知是愣住了真的反應(yīng)不及,還是壓根沒想著要動。 他靜靜立在原地,直到那人的劍刃如同冰冷的蝮蛇貼上他的脖頸,卻再無法寸進。 月上中天,乳白的月光讓幽深的樹林也不再陰郁。 青年抬手,毫無顧忌地搭上面前人的劍刃,輕輕推開。 起初還有阻力,可半息后,那人也終于意識到,她終歸做不到因為一己之私,殺掉當(dāng)初的救命恩人,緩緩收回了長劍。 “好久不見。”青年的聲音有些干澀,他總覺得這有些不真實。 那明明在漠北,觸之不及的姑娘,怎就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而且還是這種詭異的場合。 哪怕她換了男裝,哪怕她身上好似已經(jīng)半分姑娘氣質(zhì)也無,但白曉還是第一時間認(rèn)出了人。 五年,不,七年了,原來你還記得我。 對方明明是要殺他,可白曉心中卻不可遏制地涌起一絲喜來。 祁允政眸光復(fù)雜,來回變換,最后閉眼轉(zhuǎn)身,“滾。” 再不滾,必定身首分離。 白曉有些尷尬,他當(dāng)然是不想離開東都的,畢竟阿橋在那兒,他的小meimei可不能孤身一人呆在乾方那個和尚窩里,卻沒有娘家人撐腰。 若對方真是敵,那他也只能先走,然后找機會回來。 可多虧方才那一聲不知從何而來的凄慘鴉唳,叫他有機會認(rèn)出故人,好歹也是當(dāng)初一起從突厥手下驚險逃亡過的,總能商量一二吧。 白曉輕咳一聲,小心道:“滾自然是要滾的,只是不知,為何姑娘……” 話音戛然而止,那染了自己的血還沒干的劍刃再次搭了上來,快若閃電。 白曉深刻意識到,若面前這人真想殺他,開局半盞茶的時間便他涼透了。 所以,她扮作男裝不是為了一時掩蓋身份,而是真的在以男子之身行走于世? 白曉有些好奇,但又覺得應(yīng)該尊重他人的秘密。 當(dāng)然,他覺得自己也沒那么多命能觸碰這樣的秘密。 “那,閣下,閣下三番四次要我離開東都,究竟是為何?”白曉終于忍不住,直接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