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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反派離我的cp遠(yuǎn)一點(diǎn)在線閱讀 - 第126頁

第126頁

    那究竟是什么時候,她究竟是什么時候……

    白橋努力復(fù)盤她與祁長廷的相處,企圖尋出一些頭緒,又或者想要證明些什么,卻發(fā)覺根本無跡可尋。

    而這才是最可怕的,她尋不到源頭,又該如何搬起石頭堵住那個洞?

    女孩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慌,甚至于手腳冰涼。

    咚咚咚。

    一門之隔突然傳來敲門聲,將靠在門板上的女孩驚得幾乎跳了起來。

    她干咽了一口,卻不敢回頭去看,只是啞著聲音問:“誰?!?/br>
    她瘋狂祈禱門外的千萬不要是那個人,然而命運(yùn)往往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我?!?/br>
    少年根本不必報姓名,他溫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白橋的呼吸便一瞬間屏住了。

    他們之間只隔了薄薄一扇門板,門上鏤空的花紋甚至只是一層薄薄的細(xì)布,敲門的震動聲都能輕而易舉地與她的心跳共振。

    “你……”白橋試圖讓他離開,喉嚨卻因?yàn)樘^緊張哽得發(fā)痛。

    她深吸一口氣,才僵著聲線含糊道:“我眼下不太方便?!?/br>
    門外的少年似是愣了一瞬,而后仍是溫和開口:“那我在廊上等姑娘?!?/br>
    頓了下,他又補(bǔ)充道:“關(guān)于身份公布的事,有些細(xì)節(jié)需要姑娘自己拿主意?!?/br>
    不得不說,祁長廷確是十分了解白橋。

    知道是公事后,女孩的身子rou眼可見地緩緩松了幾分。

    她沉默許久,久到門外的少年蹙眉,幾乎要懷疑她出了什么事。

    終于,她再次開口:“廊上風(fēng)大,公子同齊掌柜一起,在三樓雅間里等我吧,我馬上就好?!?/br>
    女孩的聲音還算穩(wěn)定,理由也還算合理,祁長廷沒有聽出什么不對,但心里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得勁。

    但他還是應(yīng)下了。

    門外日上三竿,屋內(nèi)卻還有些陰氣。

    所以祁長廷看不到白橋其實(shí)就站在門邊的影子,而白橋卻瞧著少年映在門上的影子一點(diǎn)點(diǎn)變淡。

    祁長廷不合時宜的突然出現(xiàn)帶來的壓迫太大,以至于他離開后,白橋感覺心中像是驟然卸下了萬斤重?fù)?dān),被擠壓得無處脫身的思維也松緩下來。

    女孩垂眸,抬手揉了揉臉頰和眼睛。

    于公,這世上最惡心的莫過于插足他人感情的混蛋。

    于私,哪怕男主眼下真的同女主尚無瓜葛,她也絕不可能接受自己某一天,會為了一段虛無縹緲的感情失去對理智的控制。

    就像昨夜從滎陽奔回東都時那樣。

    這樣的自己,她絕對無法接受。

    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打今兒起事業(yè)才是她的夢中情人,這cp她不磕了。

    ——至少暫時不磕了。

    白橋換了身衣裳,推門離開時,氣勢洶洶地想到。

    *

    另一邊,祁長廷踱步回了齊同鶴專門用來接客的三層雅間。

    他本就在齊同鶴那里,不過是特意想去看看女孩。

    白橋悶在屋里的這段時間,他將那些個暗衛(wèi)喚過來,又仔仔細(xì)細(xì)問了一番當(dāng)時的情況。

    聽到有人提到“東都傳言,皇子重傷瀕死”的時候,忍不住微微挑起了眉頭。

    雖然這樣想似乎有些臉大,但那念頭還是不可遏制地瘋狂鉆了出來。

    她會不會是以為那傳言中的皇子是他,所以才著急忙慌地趕了回來?

    少年只是想一想,眉梢唇角都忍不住漾起淡淡的笑意,看得一旁的齊同鶴直撇嘴。

    那傳言其實(shí)是真的,確實(shí)有一位皇子遇刺。

    只不過,是二皇子。

    祁允政去年八月離開東都,前往南疆調(diào)查南疆各小國駐軍異動的事,至今未歸。

    而就在昨日,南疆八百里加急送回軍報:

    祁允政被南疆越人偷襲,肩膀被淬了巫毒的匕首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皇子受傷,又是軍報,這等消息按理說是會直接送入宮中,不可能在民間流傳開來,此事背后顯然有推手。

    而且這推手十分好猜。

    至少對祁長廷來說,挺好猜。

    遙想去年七月下淮南,祁景閔趁雨夜刺殺他的同時,也被祁允政背刺了一刀。

    祁景閔原本大概是想著趁祁允政南下時便以牙還牙,可惜那時他被白橋這兒擺一道那兒擺一道弄得心煩意亂,竟沒顧上。

    如今見縫插針地便還了上來。

    而再多想一步,祁景閔已經(jīng)上了船,卻不僅知道了祁允政受傷瀕死的消息,還如此準(zhǔn)時,以至于能第一時間派人在東都傳播此事,背后的含義讓人不寒而栗。

    比如,那越人是否在大徽有內(nèi)應(yīng)呢?

    祁長廷唇角弧度不變,卻是冷了幾分。

    他這位兄長啊,若真當(dāng)了皇帝,也不知大徽還剩幾年。

    不過此計的目的確實(shí)達(dá)成了。

    徽晟帝已經(jīng)下旨,讓祁允政回東都治傷,短時間不可能再染指兵權(quán)。

    同時三個兒子里,又只剩他這個五城兵馬司被架在火上烤。

    這按理說是件頂嚴(yán)肅的事,可少年面上卻盡是漫不經(jīng)心。

    唇角的笑意再次緩慢浮起,門口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敲門聲。

    “進(jìn)。”祁長廷趕在齊同鶴之前開口。

    齊同鶴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女孩方才在屋里又換了另一身淡青色的男式長袍,一頭青絲半挽在腦后,面目沉靜,頗有一番上位者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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