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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醺醺地打了個嗝, 一把推開身邊的女子, 晃晃悠悠撞了過來。 “呦,這是哪兒來的小美人兒, 面生呀,過來給哥哥看看,哥哥疼你,?。抗?。” 男人笑得猥瑣, 四五十的大叔了還自稱哥哥,把白橋惡心得夠嗆。 可這就是古代, 哪怕面前的男人已經(jīng)娶妻生子, 甚至可能還有幾房小妾,也依舊可以光明正大地撒錢來另覓新歡。 她厭惡地挪開目光, 目光搜尋著那個被他盯上的可憐姑娘。 然而偏僻的角落里,再無其他人了。 直至對方離她只余五步遠(yuǎn),白橋陡然意識到。 被盯上的好像就是她自己。 白橋有點兒懵。 自從穿過來后, 人們對她的看法或許是始于顏值, 但大部分都終于才華。 她幾乎忘了,原主真真是生得好顏色。 女孩兒懵懂的表情在男人眼里盡是欲拒還迎,汗臭味伴隨著酒腥氣撲面而來。 白橋面色有些發(fā)白,面前男人的臉?biāo)坪跬洃浝锏哪橙酥睾稀?/br> 沒人生而恐婚。 她不知為何有些發(fā)抖, 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當(dāng)啷。 撞倒了門邊的鐵皮水桶。 * 祁長廷還在門外做心理準(zhǔn)備。 屋里的脂粉味道實在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他感覺自己站在外面都有些頭暈。 只能將腰間的薄荷香囊取下來, 按在鼻端狠狠吸了兩口。 重物倒地的巨響讓他一個激靈轉(zhuǎn)過頭去。 入目,便是滿身臭氣的男人,瞇著本就不大的眼睛,蕩笑著朝他的小先生撲過來。 呼吸一瞬間停住了。 身體仿佛有了自主意識。 再回神,面前便是那人突出的眼球和漲得紫紅的臉。 五指成爪,死死扼住臃腫的脖頸,將男人牢牢按在墻上。 男人的腿在下面亂蹬,雙手無助地扒拉著那只要命的手,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祁長廷又用了幾分力。 少年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陰戾,殺意滾滾而出,好似荒野里尋仇的瘋狼。 白橋在祁長廷身后,她看不到祁長廷的神色,卻正對上男人眸中驚恐的瀕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從昏暗的記憶里脫身,終于想起自己為何在這兒。 渣男死不足惜,可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引起了旁人注意,萬一鬧大,他們可就暴露了! 她心跳狂飆,趕忙上前,也顧不得公共場合的男女之防,直接抱住祁長廷的胳膊往下拽。 可少年的胳膊結(jié)實有力,薄薄一層肌rou卻堪比鐵鑄,根本無從下手。 白橋急得冒汗,突然靈機一動。 她顫抖著探出手去,狗膽包天地在少年腰側(cè)輕輕抓了一把。 “!”祁長廷瞪大了眼睛。 女孩兒軟熱的指尖隔著衣料劃過他腰間的軟rou。 從未嘗過的麻癢在某個點炸開,少年控制不住的身子一軟,手里的人便如同死狗一般,在他腳邊堆成了一坨。 白橋也顧不得同祁長廷請罪,她揪住了那團暈死過去的肥rou的后衣領(lǐng),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人往后院的角落里拖。 殊不知她消失在門角,方才被那男人推開的女子便尋了過來。 女人大約也是喝高了,她揉了揉眼睛:“?” 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變成了俊俏挺拔的小郎君?! 小郎君的手虛虛捂在腰側(cè),聽到動靜回頭沖她望來,眸子里盛滿了未來得及褪去的驚愕和懵懂,說不出的純情可愛。 夭壽啊。 女人輕笑,身姿曼妙,蓮步輕移,在昏暗的燭光下一點點靠近了自己的獵物。 人沒躲開,她笑意更甚。 正在這時—— “公子,我們……” 著急忙慌的聲音戛然而止,氣氛有一瞬間的沉凝。 女人挑眉:“嚯,自己帶了伴兒?” 白橋:“……?” 她心驚膽戰(zhàn)地藏好了罪證,回來怎么就變了天? 樓梯折角下,被昏暗燭光包裹的男女近在咫尺,搖曳的光暈幾乎填滿了兩人之間的所有空隙。 這,什么情況。 白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她那么三好學(xué)生的一個男主角呢? 說好的糖糖怎么就有點兒要變成玻璃碴子的趨勢了?! 誤會吧,是誤會吧? “公子?”她又試探著喚了一聲。 祁長廷似是被她的聲音嚇到,倏地后退一步離開那女子。 他側(cè)過身來,半對著白橋,卻始終垂著眸子不敢對視。 他這是,在心虛嗎? 女孩兒怔愣半晌,心卻不可遏制地沉了下去。 事實上,祁長廷確實在心虛。 虛得不能再虛。 腰間似乎還殘留了女孩兒指尖輕微的觸感,這感覺可怕極了,他卻可恥地忍不住想再來一次。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他跟白橋是純潔的上下級關(guān)系,他不可能喜歡白橋的! 他根本無法想象,像白橋這樣張揚似火的女子,若是同他的母妃一般圉于后宮,無時不刻都要深陷后宮的勾心斗角,會是怎樣的暴殄天物。 身后響起腳步聲,白橋一步步地靠近。 祁長廷忍不住干咽了一口,那青樓女子卻是微微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