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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方才驚醒,小姐,小姐便不見了?!?/br> * 白橋懷疑自己在做夢。 夢里強烈的失重感嚇得她瞳孔猛縮, 頭皮發(fā)麻。 然而氣流灌滿口鼻, 又昭示著她是真的從二樓掉了下來。 那人沒在捂她的嘴,可驚呼聲依舊被堵在喉嚨里,最后只剩大口喘息。 她甚至來不及想為何落地后,這個擄走她的人還要扶著她, 給她時間喘勻這口氣。 直到熟悉的溫和嗓音響在耳邊: “姑娘可還好?我們需得快些尋個地方躲一下?!?/br> “?”白橋不可置信地扭頭望去,驚得瞪大眼睛, “公,公子?!” 少年依舊穿著白日里那身藍白漸變的長袍,面色溫和,不急不緩,仿佛方才抓著她的肩膀從二樓穩(wěn)穩(wěn)跳下來的根本不是他。 原文里說的會些武功,原來是這么厲害的嗎?! 不愧是男主啊…… 白橋抬頭又望了一眼離地六米高的窗子,眸子亮晶晶的。 她有心問些什么,屋后喧鬧聲卻逐漸大了起來。 雖然不記得小說里有說男主回東都的路上也遇刺,但這并不妨礙她認清情況。 眼下那群不速之客發(fā)現(xiàn)他們跑了,已然追了過來。 就在祁長廷以為還需費口舌勸白橋先跟自己離開時,女孩兒已經(jīng)跟只兔子似地拔腿往后門躥去。 少年微愣,笑著搖搖頭,跟了上去。 “等等!”白橋突然又停下來,扭頭一臉驚慌,“我哥哥呢?還有月蘭,里面是不是打起來了,我們跑了他們怎么辦!” 祁長廷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一面繼續(xù)往門外走,一面淡淡道:“你阿兄會武,無妨?!?/br> 眼看就要跨過門檻,他的袖子又被拽住。 “可敵人聽起來很多,他們……”白橋話說一半頓住。 面前少年忽地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眸子黢黑,比他那匹烏騅馬的毛發(fā)還黑。 白橋不由自主地松開了他的袖子。 身后喧鬧聲愈發(fā)地大了。 “走嗎。”那少年毫無波瀾地問她。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問的其實是:信我嗎。 少年面上明明沒有露出不滿,可白橋就是覺得他生氣了。 冰冷的氛圍終于讓她的大腦完全清醒過來。 “走!”她果斷邁開步子。 這次輪到祁長廷訝異了。 “我不會武功,留在這兒只能是累贅,”白橋的聲線恢復冷靜,繼續(xù)道:“他們來勢洶洶,恐怕是沖著你,你絕不能呆在這兒?!?/br> 祁長廷原本有些蹙著的眉頭終于舒展了幾分。 她心里還是念著他的。 當然,不念著也沒什么干系。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身體卻很誠實。 他領著白橋在小巷里穿梭,難得耐心地再次開口解釋道:“不必擔心,我早有預料,何成還在客棧,會護他們安全無虞?!?/br> 白橋聞言微愣。 她輕啊了一聲,“所以你早先便直到今夜會有人來?” 所以才搶在他們發(fā)難前帶她離開了客棧。 女孩兒話語間毫不掩飾驚詫與欽佩,祁長廷最后一點擰著的眉心也舒展開來,雖然沒說話,但輕快的腳步已然說明他心情不錯。 事實上,早先入城時,何成從守門的戍衛(wèi)那里拿到的紙條上便寫著“有可疑人員入城”。 他原本還以為是祁景閔陰魂不散,但傍晚時分,東都的消息到了。 前些日子東南邊境傳來緊急軍報,附屬于大徽的一干沿海小國突然聯(lián)合起來增兵邊界,不知是什么打算,請求朝中派兵支援。 此事在早朝上議過后,二皇子便自請南下,算是為前任江都郡守一事將功贖罪。 正巧朝中其他將軍都在邊疆,徽晟帝又不想調(diào)用東都周邊的駐軍,只能允了二皇子。 畢竟二皇子自幼時起便隨其外祖父一家鎮(zhèn)守北疆,年復一年地將北突厥拒之門外,軍功累累。 從東都南下東南邊境,走水路順流而下最快。 如此一來,江都郡便是必經(jīng)之路。 不過,有一點白橋卻是猜錯了。 二皇子與他之間的矛盾,至少在現(xiàn)階段,并不至于要搞出這么大的排場。 這場刺殺,恐怕與他干系不大,而是為試探她而來。 這也是為何他敢將白曉和何成留在客棧的原因之一,畢竟只為試探,若死了人可就鬧大了。 “他們追過來了?!逼铋L廷逐漸加快了步子。 白橋聽著背后愈發(fā)清晰的腳步聲,心跳如擂鼓,悶頭跟著祁長廷往前沖。 然而萬萬沒想到,在經(jīng)過某一條小巷時,祁長廷突然閃身拐了進去。 白橋一臉驚愕,慣性之下直直往前沖去,緊接著便聽到右前方有凌亂的腳步聲飛速靠近。 要命,他們兵分兩路,從前面圍過來了! 她若沖出去豈非要暴露! 各種可怕的后果驚悚地劃過大腦,可身體卻完全來不及反應。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的胳膊被狠狠一拽,然后徑直跌入了一個暖和又結(jié)實的懷抱。 胸膛硬得像鐵,撞得她臉蛋生疼,卻有體溫和清新皂角香氣透過布料蒸騰而上,將她的感官盡數(shù)侵占。 白橋:“……” 白橋:“?。。 ?/br> 女孩兒身子猛然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