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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我的人,等我的人。 都已經(jīng)死絕了。 祁長廷知道自己做夢了,但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醒過來。 眼皮沉重, 身體酸痛, 一會兒冷得像是在冰塊里, 一會兒又熱得堪比置身沙漠, 大約是胃腑的位置,好似被人捅了一劍的疼。 唯一好使的大概是耳朵, 他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 那人不許他吐掉方才喂給他的東西,為了在意他的人。 還是為了他在意的人? 好吧,或許耳朵也不那么好使,但鼻子確是好使的。 ——他的鼻子一向很好用, 唯一的缺點(diǎn)是好聞的和不好聞的都不得不受著。 尤其是那位皇后身上的脂粉味,還有皇帝的汗臭味, 讓他每每想起都幾欲作嘔, 久而久之,他干脆開始厭惡所有人靠近。 但最近, 他找到一種很好聞的味道,還有一位帶著這種味道闖入他的世界的女孩兒。 就是現(xiàn)在跟他說話的這個姑娘。 只是很抱歉,剛氣勢磅礴地同人家許下約定, 十日內(nèi)修好大壩, 結(jié)果當(dāng)天就放了鴿子。 她大約會生氣吧。 那人雖然總是試圖裝成端莊的良家女子,但他看得出來,她藏著的那顆張揚(yáng)似火的心。 他……在意她嗎? 不然,為什么會一直想著她呢? 不行,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睜眼,醒過來, 你許下了那么大一個賭約,怎能讓她一個人去扛? * 旭日東升,又是一個清晨,橘紅的朝陽將金光灑遍府衙的每個角落。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何成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從地鋪上翻身而起去開門,門外是常岑。 兩人都沒說話,何成抱拳一禮,常岑點(diǎn)頭致意,眼神詢問屋里的人的情況。 何成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 ——情況還行,但依舊沒醒。 常岑頷首,抬步朝屋里去,不想剛到床邊,便對上一雙漆黑卻明亮的眸子。 “啊,”何成喜出望外,低呼一聲:“殿下醒了!” 祁長廷眨了眨眼,試圖撐起身子來。 何成想幫忙,被他眼神制止。 少年靠在軟榻上,第一個動作便是沖常岑見禮。 常岑眸光復(fù)雜。 他嘴笨,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是老師的錯,”他突然說:“你還是個孩子,我身為老師,沒有照顧好你,甚至……” 常岑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道:“甚至,之前還說了那么過分的話?!?/br> 常岑沒說具體是哪句話,但祁長廷和何成都知道。 ——“我教你這么多東西,不是讓你去禍亂朝綱的!” 少年微垂了眸子,他花幾個呼吸的時間捋了捋當(dāng)下的狀況,再開口便自然而然地繞過了這個話題,畢竟以常岑的標(biāo)準(zhǔn),他確實(shí)走在“禍亂朝綱”的路上。 “我睡了多久?”他的聲音十分沙啞,何成趕忙遞了水過來。 “殿下昏迷了整整兩日。” “那鐘離郡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他還記得昏迷前有人報鐘離郡出了事。 說到這件事,何成目光突然有些閃躲。 祁長廷蹙眉,望向一旁的常岑。 老大人倒是沒那么多彎彎繞,直言道:“我身為江都郡守走不開,所以與你相熟的那位白姑娘,她自告奮勇,帶人去了鐘離郡?!?/br> “?!”什么?! 祁長廷瞪大了眼睛。 * 塵土飛揚(yáng)的官道上,遠(yuǎn)遠(yuǎn)駛來一架馬車。 車子錦蓬雕花,趕得飛快,車旁有一白袍青年保駕護(hù)航。 鐘離城的夯土城墻逐漸顯出巍峨身形,一小隊(duì)侍衛(wèi)簇?fù)碇碇G官袍的郡丞候在門邊。 白曉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城門處的一群人,又轉(zhuǎn)頭望了一眼身旁的馬車,眸光復(fù)雜。 郡丞身為郡守副手,是堂堂六品官員。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因著自己的meimei,在這樣的情形下與官家打交道。 事實(shí)上,他在白橋出江都城門時才被告知此事——通過何成的口。 那位侍衛(wèi)沒有多說什么,但目的已經(jīng)足夠明確。 他的信他們收到了,所以這是送他的人情,也是對他的試探。 白曉獨(dú)身在外摸爬滾打許多年,怎會讀不懂那人的意思。 他在白益豐面前瞞下白橋出城真正的目的,只說是白橋心情不好,他帶她出門去散散心,然后便打馬跟了上來。 他知道白橋大約還在生他的氣,于是只遠(yuǎn)遠(yuǎn)綴在馬車后跟著。 哪知白橋竟十分機(jī)警,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他。 女孩兒沉默地瞥了他一眼,萬幸沒有多說什么。 兩人便一直沉默著趕路,直到此刻,見到鐘離郡郡丞。 那是個高瘦高瘦的年輕男人,大約二十五歲出頭,唇上十分老成地留著胡髭,添了幾分穩(wěn)重。 最重要的是,對方在見到她的時候,面上雖帶著驚愕,卻仍舊誠懇地頷了下首,并不因她是女子就過分輕視。 當(dāng)然,白橋也有自知之明,至少現(xiàn)在,她還是沾了男主的光。 “姑娘一路舟車勞頓,城中已備好住處,不若先去歇息?” “歇息暫且不必,”白橋心里裝著十日限期,沒心思修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