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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長廷目光劃過茶盞,似有若無地瞟了這位郡守一眼。 不得不說,這是個聰明人。 雖說將他提上暫理郡守職位的是祁景閔,但如今祁景閔顯然不打算給他將這個“暫理”去掉,這位郡丞大人便立馬轉(zhuǎn)頭向自己這個三皇子示好了。 祁長廷面帶微笑地聽那郡丞左拉右扯地匯報工作,不時點頭,但并不應話。 某一刻,廳內(nèi)突然安靜了下來。 半晌后,響起郡丞的訕笑。 男人微垂著頭,側(cè)身探向上首位,低聲問道:“下官斗膽,不知這新的郡守大人,朝中是否已經(jīng)有了人選,又,何時會上任呢?” 上位者的沉默讓廳內(nèi)空氣都濃稠了幾分,郡丞感受到打量著自己的目光,身子緊了緊,剛想說些什么表忠心,便聽到一聲輕笑。 少年端起茶盞刮了下茶沫,和聲道:“大人不必多慮,您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還是耐心些,聽憑陛下安排吧?!?/br> * 遠隔千里的東都,宮城,紫宸殿內(nèi),早朝尚未結(jié)束。 徽晟帝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蹙眉望向堂下還在爭吵的幾名大臣。 朝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爆發(fā)過如此劇烈的矛盾了,他回憶著。 “王大人精通錢糧之事,調(diào)去掌管江都這座糧倉再合適不過!”一位老臣中氣十足道,后面跟了一溜的“大人所言甚是”。 “荒謬,今年的澇災還不夠教訓你們嗎,最適合江都的是一位精通水利的大人,比如張大人,你們?nèi)羰菍傩辗旁谘劾?,就該讓他去!?/br> 兩撥人馬爭得面紅耳赤,臉紅脖子粗,以至于都沒有人注意到,那坐在高高階梯上的人不知何時站起了身來。 徽晟帝的貼身中官冷汗直下,想要做些什么卻被直接揮手打斷。 “朕即位多少年了?”皇帝靜靜望著朝下,輕聲問道。 “回,回陛下,陛下十三歲登基,如今已執(zhí)政二十八年了?!?/br> “喔,這么久了,怪不得朕都記不清了,他們每次都是這么吵嗎?”徽晟帝又問。 中官張了張口,結(jié)巴道:“不,不至于,只是江都太過重要,所以,所以……” 所以兩位皇子爭得過火了些。 他當然不敢說出這種話,甚至不敢抬頭。 他聽到九五至尊的一聲輕笑,然后便見徽晟帝扔下一眾大臣,負手踱步離開了紫宸殿。 “退朝——” 中官帶著幾分慌張,卻又十分有穿透力的聲音響徹空曠的大殿內(nèi),爭吵的大臣們猛地住了口。 眾人望著那已然空了的龍椅,不知是誰先噗通一聲軟倒在地。 滿朝文武俯首山呼萬歲,無一人敢擅自起身。 徽晟帝回了朝梧殿,桌上已然堆滿了奏折,皇帝上前隨意拎起一本,翻開便是舉薦那王姓官員,隨意扔開又翻起一本,舉薦的是張大人。 徽晟帝捏住了那本奏折,突然轉(zhuǎn)身狠狠擲了出去。 天子之怒動若雷霆,再窩囊的天子也是如此。 殿內(nèi)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jiān)。 “來人!” “下奴在!”其中一個小太監(jiān)膝行上前。 “給朕,將這些折子上提到的官員名字列出來,記上有幾人舉薦,都是誰舉薦的,一個都不能少!” “是!” 朝梧殿內(nèi)噤若寒蟬,小太監(jiān)翻折子的手都在抖,足足統(tǒng)計了半個時辰才將結(jié)果呈了上去。 徽晟帝一行一行地看過去,氣得青筋暴跳。 “好啊,好得很!”他冷笑一聲,“戶部和工部這么多四品官員,朕就不信沒別的能用的!” 小太監(jiān)統(tǒng)計的被舉薦人里,有戶部左右侍郎,工部右侍郎,甚至還有戶部的兩名五品巡官等等。 徽晟帝眸子微瞇,在紙上點了點,“來人!宣工部左侍郎常岑,朕要見他?!?/br> 中官趕忙應是,爬起來去傳旨。 “宣——工部侍郎,常岑,覲見——” 悠長尖銳的呼和聲遠遠飄開,如同劍刃撕破光鮮亮麗的繁華織錦。 常岑,工部最沒有存在感的左侍郎。 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人記得,五年前,他曾收過一個學生。 作者有話要說: 徽晟帝:蠢作者你禮貌么?這世上還有比我更窩囊的皇帝嗎?! 蠢作者:咳,其實是有的,你想試試嗎? 徽晟帝:……來人,拖下去斬了! 第15章 江都郡守(下) 紫宸殿跪著的官員們依舊沒一個敢動,常岑被點名時愣了一下。 他不過一個四品官,為何會這時候被點到? 不過來不及多想,他急匆匆地起身,忐忑地跟著中官去了后面的朝梧殿。 “臣,工部侍郎常岑,參見陛下。”常岑作勢要跪。 “免禮吧?!被贞傻壑苯犹摲鏊鹕恚蛄恐媲斑@個四十有余的男人。 若非前兩日,老三祁長廷托這位工部侍郎遞了封折子上來,他都要忘了工部還有一位常侍郎了。 “常岑?!?/br> “臣在。” “你今年,”徽晟帝頓了下,“四十有余了吧,才做到工部侍郎,是為何?” “臣……”常岑一向嘴笨,只得實話實說道:“三殿下五年前拜臣為師,同僚們都覺得這樣的身份或許不大適合過高的品級,勸臣低調(diào)些,臣深以為然,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