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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問妍松了口氣,她現(xiàn)在靈力都是白玉樹干給的,要是被發(fā)現(xiàn),羽衛(wèi)輕輕松松就可以抓住她。 她走的太快,沒有聽到那個侍衛(wèi)進去就叫嚷開了。 “隊長!陛下急招回皇都!蒼霄派……蒼霄派出事了!魔族圣君——” 路問妍日夜兼程,三天后回到蒼霄派山腳下,她差點認不出流云山了。 曾經(jīng)的流云山靈氣流散,從山腳仰視,山上流云環(huán)繞瑞氣飄飄,一看就是非凡之地。 現(xiàn)在她每往上走一步,都覺得心驚。 整座山頭被黑壓壓的氣息包圍著,山腳下的樹木全部干枯焦黑,有些亂七八糟的倒在山上的石階上,有些樹干摸上去還有溫熱的溫度。 快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一隊著黑袍的人迎面下來,路問妍連忙隱去身形,白玉樹干做的身體沒有任何氣息,她身形一隱,就算是鼻子最靈的雪靈獸都別想發(fā)現(xiàn)她。 “不是說有人闖進來了?”當先的黑袍人問。 路問妍繞過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都纏繞著魔息。 是魔族人。 她不動聲色的朝上掠去,到了入口處,發(fā)現(xiàn)蒼霄派的白玉界碑被一劈為二,心里不好的預感更加濃厚了。 她一口氣跑到外門弟子住的地方,里面靜悄悄的。 “曲靈!”路問妍挨個房間都找遍了,整個外門一個人都沒有。 她掉頭往內(nèi)門跑去,轉(zhuǎn)身的時候差點和一個魔族撞在一起,還好反應快,躬身斂聲屏息躲過去了。 流云山上怎么那么多魔族? 其他人呢? 她疑慮重重的在內(nèi)門找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 議事堂,藥堂,劍堂,靈書堂…… 她回到離殊堂,院子里一樹繁茂的綠葉,一個黑色的人影站立在樹下。 魔族。 路問妍悄悄貼著墻進去,里面照樣空無一人,堃垚閣的門關(guān)著,她不敢推門進去,萬一驚動了院子里的黑衣人,她決定等一等,晚上再找。 “血魔大人。”一個魔將匆匆進來。 “找到了嗎?”黑衣人問。 “確實有人闖進來的痕跡,但是沒有留下任何氣息……會不會只是什么山間靈物?” “罷了?!蹦呛谝氯苏纛^上的斗篷,露出一張陰森至極的臉,目光在院子里逡巡一周。 路問妍知道他看不見自己,但他的目光從她身上刮過去,她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圣君呢?”黑衣人問到,他正是血魔家主殷啟。 “圣君在山頂,抓到那個蒼霄派的大弟子了?!?/br> “其他人呢?” “殺了,圣君親自動的手?!蹦⒁?,“我?guī)先??!?/br> 殷啟沉著臉,跟著魔將往山頂走去。 路問妍只覺得兩眼一黑。 殺了? 什么意思? 蒼霄派幾千人……魔君全部殺了?。?/br> 不可能的,各位長老修為高深,就算是三界第一的魔君親自到場,也不能殺了他們…… 路問妍心口鈍鈍的,但她現(xiàn)在的身軀根本流不出眼淚。 她死死捏住手指,指尖“啪”地碎了一小塊。 她沒察覺到,搶先一步像山頂飛奔而去。 訓誡臺入口處的兩個石碑完好無損,結(jié)界之內(nèi)飛雪肆虐,大風呼嘯。 她一頭扎進去,順著高而筆直的階梯往上跑去。 然而還沒跑到一半,身后一股大力襲來,路問妍躲閃不及,被直直擊中背部飛出去,胸腔中一聲悶響,她再也隱藏不住身形,落地現(xiàn)出了模樣。 襲擊她的人正是離殊堂院中的黑衣人。 殷啟冷冷看著她:“還挺會躲?!?/br> 路問妍掙扎著爬起來想跑,殷啟身后的魔將過來一記手刀敲在她頸部,白玉“嚓”一聲脆響,路問妍怕這具身軀壞了,順勢一倒假裝自己暈了過去。 “帶上去。”殷啟道。 “是?!蹦⒕局穯栧囊路嶂狭擞栒]臺。 訓誡臺上滿地的雪都被染紅了。 年輕的魔君渾身是血,隨手把手里的一柄劍丟在地上,地上一地尸體,他看都不看,接過一塊布巾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的擦過去,動作慢條斯理,他臉上也濺了不少血,襯著蒼白的膚色,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反差來。 “圣君。”殷啟走過去,魔將把手里的路問妍丟在地上,“漏了一個?!?/br> “殺了?!蹦Ьp描淡寫。 “住手!”訓誡臺上,被鐵鏈鎖住的蒼霄派大弟子怒吼,“夠了吧!住手??!” “夠了?”魔君一擺手,嘴角勾出一個滲人的笑意,“怎么夠呢,你們這么多人,也抵不上她一個,她受的苦,我要你們千百倍的還回去……尤其是你?!?/br> 他一邊說話,一邊瞥了地上的人一眼。 隨即魔君的身形定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媳婦兒回來了,你想想怎么交代 第94章 · 訓誡臺上一片寂靜。 路問妍聽著突然沒了聲音,悄悄睜開眼睛,入目就是一雙黑色的靴子在自己面前,下一秒她就被一把扼住脖子提了起來,對上了魔君的臉。 是那張在暗無天日的疼痛中,一次一次把她喚醒的臉。 但那張臉現(xiàn)在的目光兇戾森寒,似乎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