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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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對方不再說話,佐佐木琲世懊惱自己為什么要追問這么多以前的事情,拋開這些纏著自己的種種秘密,他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之中。 就在他在電腦上查找喰種的信息時 【可以幫我查一個喰種的信息嗎?】 佐佐木琲世盡力無視,敲打鍵盤,不想再掉入失憶前的大坑里。 【琲世?!?/br> 男人與他差別不大的聲線仿佛從夢里而來。 貫穿著過去與未來,濺起漣漪,語氣上與有馬先生有著一絲不可思議的相似感。 佐佐木琲世的手頓時一僵。 【幫我?!?/br> 簡單的詞,柔和又透露出不容置喙的氣魄。 性格偏向老好人的佐佐木琲世咬住下唇,生氣地說道:簡單的小忙可以幫你,但是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不會把身體讓給你的! 黑龍神看著豎起防備的佐佐木琲世,仿佛看到當(dāng)初宛如刺猬的自己。 他在精神世界的笑容極淡。 【稻草人】 佐佐木琲世一噎,無可奈何地在CCG內(nèi)網(wǎng)里查找這個名字。 你查這個人做什么? 【他是我這輩子最想見到的人】 一生一世的心結(jié),亦或者是改變了他兩世命運的人。 回車鍵按下。 佐佐木琲世與黑龍神一起注視著顯示屏,等待查詢的結(jié)果出來。 幾秒的停頓后,資料顯示出了。 【稻草人。】 【C級?!?/br> 有什么東西從黑龍神的心中落下,百年來壓在記憶深處的悲傷釋懷開來。 佐佐木琲世的左眼一濕,伸手去擦,發(fā)現(xiàn)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不止是身體在哭。 他的心靈仿佛在一同笑著落淚。 你、你怎么了? 【】 【沒什么】 騙人。 【只是太開心了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住】 英活著。 不是假的,愿意用生命保護(hù)他的英活在這個世界上,告訴他想要一起活下去的英就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化身稻草人在了解喰種世界。 黑龍神的雙眸一顫,嘴角的笑意揚起。 這一世,他沒有死,英也沒有死,他們一起活下來了。 【琲世,你知道嗎】 【曾經(jīng)有一個人,愿意為我們對抗全世界,拉著我們硬生生走出地獄。】 黑龍神沙啞的聲音流露出沉甸甸的感情。 佐佐木琲世盯著屏幕上簡單的情報,目光微微恍惚,會有這樣的人嗎 黑龍神微笑道:【會有的,你也會遇上的?!?/br> 英就在身邊。 他沒有任何情報,卻堅信著這個事實。 接下來用東方的古語就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了。 下班后。 佐佐木琲世走出辦公室的時間比尋常晚了一個小時,伸了個懶腰。他不太愿意回到一個人住的單人宿舍,若是工作繁忙,便會在CCG本部干完工作再回去。 欸?下面有車隊? 他趴在了走廊的窗戶口,難得看見有非辦公的車輛出沒大門口。 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看見局長的身影坐上了車。 這個時間點下班啊 冬天黑夜來得早,七點就天色很暗了,可見CCG局長的工作沒有那么輕松。 【嗯,局長的工作很忙。】 仿佛與琲世聊天一般,黑龍神隨口回答了一句,自己雖然沒有當(dāng)過局長,但是看見政忙成狗的模樣就差不多明白了。 黑龍神的目光久久地注視著和修吉時坐上的那輛車。 在那輛車上 大概有與兒子一起回家的和修常吉。 他的手放在虛幻的胸口,感受那份渴望見到親人安然無事的心情。 不要著急。 一定會見到的。 實在不行,隨便找一個看似要緊的借口,敲開總議長辦公室的門就可以了。要不然就沒良心的爆料政喜歡男性,在CCG對他進(jìn)行性sao擾好了。 唔不知道這一世政有沒有暗戀琲世? 【琲世,CCG里有男性追求你嗎?】 沒有。 【那真是太幸運了?!?/br> ??? 沒有經(jīng)歷過爆衣告白的佐佐木琲世,永遠(yuǎn)無法理解對方的感嘆。 附近路過的搜查官聽見佐佐木琲世一個人自言自語,投以奇怪的眼神,佐佐木琲世猛然回過神,假裝在接電話地側(cè)過身,嗯,就這樣了。 他的臉上發(fā)燒,窘迫地想道:我不想變成多重人格的病患?。?/br> 【不是病患?!?/br> 黑龍神的話給了他一絲安慰。 佐佐木琲世剛要放松下來,就聽見對方幽幽響起的第二句。 【我們只是瘋得比較徹底?!?/br> 原來不是病了,而是瘋了啊摔! 佐佐木琲世氣呼呼地下班了,回到單人宿舍里也不再感覺到孤獨和茫然。 因為他知道他體內(nèi)有一個不知善惡的成年人格。 晚上十點一到,他就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困意,來不及關(guān)上書就睡倒了下去。他猜到是另一個人格在讓他睡著,掙扎著地說道:不要用我的身體去干壞事! 黑龍神哄孩子般道:【乖孩子早點休息?!?/br> 佐佐木琲世發(fā)出一聲微弱地悲鳴,不甘心失去意識:我已經(jīng)成年了 黑龍神答道:【對我而言,你還是個小孩子呢。】 在精神世界里,一身和服的長發(fā)男人緩步往外走出去,在占據(jù)身體的時候,精神意識覆蓋了佐佐木琲世,很好的壓制住了對方反對的意識。 他親吻佐佐木琲世睡著也不安穩(wěn)的眉心。 【我不會傷害你的。】 【相信我,我是這個世界最希望你過得幸福的人。】 在佐佐木琲世沉入深處的夢鄉(xiāng)時,他仿佛感覺到了拂過臉頰的冰涼衣袖,華美而柔軟,暗香浮動,指尖劃過了他的臉頰,輕而易舉的勾起他對美好事物的幻想。 你到底是誰啊 我就信你 一次 單人宿舍里,佐佐木琲世的神態(tài)陡然變化,褪去了普通人在日復(fù)一日生活下積累的庸碌感,從眼底散發(fā)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氣息。他打開衣柜,找尋自己外出用的衣物,手指掠過一件件衣服,宛如挑選著參加晚宴的正裝。 黑龍神忽而一笑。 他看見了一件再樸素不過的黑色和服,一點花紋也沒有。 對方還未穿過。 14區(qū),在夜晚燈紅酒綠的一家酒吧外。 巷子盡頭,一個長發(fā)和服的青年披著夜色出現(xiàn),腳步聲不緊不慢,那種氣定神閑的感覺與晚上巷子里待的人不一樣,就像是突然闖入一個陌生世界的外人。他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一些蹲在墻角無所事事的喰種的視線。 這是誰? 不知道戴著面具呢,估計是哪個跑過來玩的富豪吧。 嘁,我覺得不太像啊,有點像人類。 要去試試嗎? 不了他進(jìn)酒吧了。 er酒吧是喰種們眾所周知的一家情報站,有什么想要了解的情況,去找這家酒吧的老板肯定沒有錯。 最重要的是 這里到了晚上,便是喰種玩樂的地盤。 踏入酒吧里的已經(jīng)不能說是佐佐木琲世了,換做任何一個佐佐木琲世的熟人,也不會認(rèn)為眼前這個把和服穿出高雅氣質(zhì),壓下風(fēng)塵的人和他聯(lián)系到一起。 他是黑龍神,也是和修研吉。 只要他愿意踏足人世,不會有人把他認(rèn)錯為第二個人。 因為。 王是唯一的。 酒吧里的喧囂聲突然小了下來。 酒吧老板伊鳥系璃倚靠在吧臺邊緣,手持美酒,酥胸外露,望向進(jìn)來的人。 哇哦,帥哥呢。她笑著一口斷定。 青年的臉上戴著光禿禿的圓形面具,面具簡陋到毫無誠意,只露出一雙在夜晚漆黑的眸子,完美的擋住了他的面部特征。 找一個人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對方說話后,伊鳥系璃就知道對方變音了,但聲線依舊迷人。 她充滿興趣朝前,誘惑地反問:誰? 黑龍神對她豐滿的身材毫無興趣,在嘈雜環(huán)境下平靜地說道:稻草人。 三天后來找我。 伊鳥系璃咀嚼這個代號,應(yīng)下了對方的要求。 但是她夾著一杯倒好的血酒,遞到了黑龍神的面前,紅唇微啟,請你的。 血酒對普通喰種而言就是昂貴的飲品。 她要對方摘下一部分面具。 可是當(dāng)伊鳥系璃伸出手,她就發(fā)覺自己好像看低了對方,自己的做法非但不是拉近關(guān)系的示好,而仿佛是一種身份不對等帶來的冒犯。 她正要順勢收回酒杯,防止尷尬,忽然酒杯的一側(cè)被對方握住。 找到后再幫我?guī)б痪湓捊o他,讓他來見我。 好。 從來不做這類服務(wù)的伊鳥系璃忍不住同意了。 面具背后的那雙眼睛太過純粹,卻不會給人如芒在背的危險,平添了幾分好感。 人間寂寥,高處不勝寒。 這一刻,她有一種人類在看見高山美景時候的贊嘆。 黑龍神的手指用最端莊典雅的方式握住高腳杯,以血釀造的酒液在杯中傾斜,蕩漾出來的血色不及他瞳孔中倒映的那抹朦朧緋色。 他移開少許面具,露出白皙的下顎,一口飲盡了多年未曾喝過的血酒。 酒盡。 飲的是人生的悲歡喜怒。 百年的閱歷讓他放下了很多事情,他終究不曾敵視上一世的伊鳥系璃,這個幫助過他,也可能幕后算計過他的女人。 人類與喰種,他一視同仁。 我?guī)资隂]有沾過人類的血,這次是破例。 長發(fā)和服的黑龍神放下酒杯,沒有聲響,一如他深入骨髓的寂靜儀態(tài)。 他對呆住的伊鳥系璃輕聲說道。 費用付了。 留下這么一句話,他戴好面具,在所有喰種驚異古怪的視線離開了酒吧。 仿佛酒吧里的客人見到的只是一個神秘的路人。 而這個路人 把所有人都當(dāng)做了生命中的過客。 好半天,伊鳥系璃才從自己白請一杯血酒,還被抵付了情報費的事情里回過神。 她不禁自言自語:好貴啊。 從各個隱藏的喰種里找到那名叫做稻草人的喰種無比麻煩。 但是。 漂亮的酒吧女老板盯著空了的酒杯,情不自禁地舌尖微露,舔過酒杯邊緣殘留下的酒液,品嘗到絲絲甘甜,我為什么覺得好像賺大了。 幾十年沒有喝過人類的血嗎?這樣的實力日本屈指可數(shù)啊。 只怪半遮半掩的美色惑人。 她竟然沒能收集到更多的情報,倒貼還覺得賺了。等等這心態(tài)不就和美食家倒貼金木君,包養(yǎng)不成還笑呵呵的感覺差不多嘛。 伊鳥系璃鼓起臉頰,心里被撩得癢癢的。 算了,先找人吧。 她絕對不會對一個年齡可能近百,當(dāng)她父親都嫌大的老人家動春心??!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突然就掉馬甲了的英小天使# 永近英良:咦??。?! 黑龍神:=v= 永近英良: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呀? 黑龍神:在另一個世界,你用稻草人的身份坑過我。 永近英良: 黑龍神:但是我原諒你了。 永近英良:【茫然】 黑龍神:你想守護(hù)的是誰,英。 永近英良:當(dāng)然是你啦~。 第12章 防電型 三天后,在東京活動的C級稻草人被伊鳥系璃找上門了。 對方要走他的聯(lián)系方式,打量了半天他獨特的頭套,還留給他一句話 他讓你來找他。 然后伊鳥系璃就漠不關(guān)心地走了。 沒有辦法,稻草人全身遮掩的程度勝過那位客人,頭上戴著頭套,說話的聲音是從變音器里發(fā)出來的。別說是五官輪廓和頭發(fā)顏色,她連對方一點有價值的情報也得不到,自然也懶得和這個奇奇怪怪的稻草人打交道。 這個社會里秘密越多的人,才越會把自己遮掩得密不透風(fēng)。 她喜歡看熱鬧,不喜歡猜謎。 頭套上畫著簡筆畫五官的稻草人拿著酒吧的名片,困惑地看了半天便收了起來。 不管找他的人是誰,約在酒吧見面應(yīng)該是善意的。 去還是不去? 從頭到尾不怎么說話的稻草人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往外走去,滑稽的打扮和臃腫的西裝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老氣的中年男人。 路過一條尋常的小巷子時,稻草人望向巷子墻壁上張貼的尋人啟事。 一年過去,尋人啟事變得破舊不堪。 上面貼著一個黑發(fā)少年的照片,灰塵斑駁的布滿他的臉,讓黑色的瞳孔變得渾濁黯淡,依稀可見那份學(xué)生時代的稚氣與單純。 在東京,失蹤一年以上的人基本上以死亡為結(jié)局了。 即便不是 那也不會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