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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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在兩人的心頭已經(jīng)藏的太久太久了,他們誰都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 誰說只有血濃于水?這十多年的舐犢情深,這十多年的相濡以沫,時間一點點累積出的情感,勝過親骨血不知幾層,這才是真正發(fā)乎內(nèi)心的愛! 趙景聞和范俠看得也是熱淚盈眶,為他們心酸,更為他們感到欣慰。 看著警察把這對夫妻帶走,范俠抽了抽鼻涕,哽咽著問寧小北,老大,當年他們假結(jié)婚算是違法吧?那你的收養(yǎng)證明要是被作廢了怎么辦? 他怕寧伯伯會吃虧。 先不說怎么證實那是假結(jié)婚。就算是真的假結(jié)婚,我爸她一個人也結(jié)不了啊。硬是要告我爸爸,那金菊最后還要把自己搭進去。她不會想吃兩重官司的。 就跟寧小北猜的一樣,當年為了收養(yǎng)小北需要結(jié)婚證,寧建國選擇和馬長榮當年的女朋友金菊假結(jié)婚,買通了村公所的人開了結(jié)婚證。 當然了,金菊這個忙也不是白幫的。她和吳長榮好了那么多年,因為房子的事情解決不了,一直都不能正式在一塊。他們說好了,寧建國必須幫忙把這事兒解決了。不然金菊一個黃花大閨女,可不是吃了大虧了么。 寧建國在抱著孩子回到上海之后,按照當初的約定,陸陸續(xù)續(xù)給他們匯了三年的錢,基本上把一半的工資都搭上了。他不敢讓寧老太知道這事兒,下了班去小飯館里給人打下手賺外快,順便練出了一身廚藝。 得了寧建國的錢,加上吳長勝犧牲后,林業(yè)局發(fā)下來的撫恤金,吳長發(fā)和金菊蓋了房子結(jié)了婚。 按理說這份恩情到此就結(jié)束了,誰知道人心不住蛇吞象呢,才有了今日之事。 都是什么破親戚,這種親戚不要也罷,有血緣關(guān)系還不如沒有呢。 范俠義憤填膺地說道。 小梅嬢嬢和老太太沒有血緣關(guān)系吧?你看他們兩個相處的比親母女還親。說起來趙景聞同志是我舅舅,但是在我心里,他比我親爹還親。 養(yǎng)恩大過生恩,寧伯伯和小北之間的父子親情是誰都割不斷的。 寧建國和趙景聞還要跟著王律師去一趟派出所,寧建國愛憐地摸了摸小北的腦袋,讓他早點回家休息。天大的事兒都過去了,以后他們有的是好日子呢。 老爸,我還有話要跟范俠說。你們先走吧。 趙景聞以為寧小北一時還沒從剛才的那一幕里走出來,他轉(zhuǎn)頭吩咐了范俠幾句,要他看顧好小北,就跟著王律師一起出發(fā)離開了。 今天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不要把小北和小俠的關(guān)系也告訴建國呢?建國知道自己的外甥拐了小北的話,勃然大怒怎么辦?畢竟怎么看小俠都陪不上他兒子啊。 趙景聞一步三回頭,內(nèi)心糾結(jié)不已。 你要給我說什么?是有關(guān)將來么? 讓服務員重新上了茶,范俠坐到他身邊,用手摩挲著戀人的肩膀,滿是心疼地說道,其實今天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們真的不急于 范俠。 寧小北拉住他的雙手,深深地吸了口氣,我來給你說個故事 *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1:我國《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敲詐勒索公私財物,數(shù)額較大或者多次敲詐勒索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數(shù)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數(shù)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jié)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明天大結(jié)局~~然后搞寧建國同志的番外。 第101章 回到未來 大結(jié)局 冷冽的寒風中, 寧小北和范俠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依然凍得牙齒打顫,對于坐在臺上,香肩半露, 還要做出一副陶醉模樣拉琴的常樂蘊內(nèi)心佩服萬分。 今天是位于北蘇州的D3藝術(shù)創(chuàng)意園區(qū)掛牌的大日子,寧小北一行人也來共襄盛舉。 本來以為臺上的各級領導致辭最多十分鐘就結(jié)束了, 誰曉得那些領導一個比一個會侃。每一位上來開場白都是:我簡單說兩句 但是做領導的怎么會那么簡單,恨不得把開幕式變成演講比賽,前后幾個人加起來都快說了一個小時了。 丁哲陽,你不冷么?咱們走吧。 范俠捅了捅站在右邊的丁哲陽的胳膊。被凍得不住吸鼻涕的丁哲陽點點頭, 又為難地搖搖頭。 至少等樂樂拉完再說吧而且后面還有明星表演呢, 我要拍照。 他說著舉起脖子上的相機,鼻子紅紅的,像是胡蘿卜。 今天丁哲陽是帶著任務來的, 他要幫王青玉給臺上的明星拍照。要是能拍到后臺的照片那就更好了。王姐要不是今天學校返校, 她一定親自|殺到。 今天這開幕式據(jù)說請了好多大牌港臺明星上臺獻藝,常樂蘊這幾個拉琴的不過都是墊場的,真正的角兒們都在后面。 那幾個明星具體是誰, 范俠和寧小北也不認識, 不過就剛才他們在門口見著一群舉著燈牌、手牌的小姑娘們山呼海嘯的陣勢來看,來頭應該不小, 畢竟現(xiàn)在的明星還都是實打?qū)嵉? 還不存在流量明星的概念。 我受不了了,我和老大先閃了。 范俠重重地跺了兩下腿, 決定撤到室內(nèi)去。他又不追星,常樂蘊的小提琴這么些年他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干嘛白受這罪。 今天這個開幕式不對外售票, 能進來的都是受邀嘉賓。丁哲陽是托了常樂蘊的福, 拿了張邀請函。至于寧小北和范俠則是跟著自家的家長來的。 不為別的,為的就是這個什么藝術(shù)創(chuàng)意園區(qū),就是原來的第三皮鞋廠! 第三皮鞋廠自從自從九十年代倒閉后,幾經(jīng)波折。先后被外企,民營老板接手過。但是隨著各種環(huán)保令的出臺,市中心的廠房紛紛遷到市郊和外地,這個曾經(jīng)無比繁華的廠房,終究黯然落幕,成為了一塊廢棄的空地,空關(guān)了好多年。 為了迎接2010年的世博會,整個如今上海成為了一個大工地。浦江兩岸,到處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樓,馬路建了修修了又建。寧老太太難得出門幾回,回回都覺得這個上海變得越來越不認識了。 沿蘇州河的老工業(yè)帶,幾百棟承載了上海工人百年奮斗歷史的老廠房們,除了一部分被改造成了博物館,大多都倒在了隆隆的推土機之下。 皮鞋廠很幸運,他們原來的老廠長不忍心這些老建筑毀于一旦,從前幾年開始就為它不斷奔走。他籌集資金,把老廠房重新裝修,分割成一間間的工作室,以極低的價格出租給美院的師生,終于號召到了一批藝術(shù)家在此安營扎寨。漸漸地在,這個創(chuàng)意園在長三角的藝術(shù)界里有了些名氣,走出了不少文藝先鋒號。 曾經(jīng)機器聲隆隆的車間變成了畫室,曾經(jīng)工人們吃飯的食堂變成了琴房,有人在這里做雕塑,有人在這里搞裝置藝術(shù),有人在這里放老電影,還有人在這里半夜里開讀書會。 經(jīng)過熟人牽線,前段時間,有一個香港的老板愿意投資改建這片園區(qū),將本來零零散散的工作室整合了起來,又擴大裝修了好幾個原來空置的廠房,還資助了一個青年藝術(shù)之家的項目。 如此一來,這個落魄的老廠房徹底浴火重生,得到了區(qū)里和市里的重視。這個幾年也沒有個正式名字的園區(qū),終于在今天被正式掛牌,取名為上海北蘇州河D3創(chuàng)意園D3,就是第三皮鞋廠的意思。 從舊上海日本資本家的棉服廠,到新中國人民的皮鞋廠,再到如今的藝術(shù)園區(qū),這幾棟紅磚房子見證了上海的百年滄桑。 老廠長為此把原來的不少員工都召集了回來,想讓他們也看看皮鞋廠如今這充滿了活力的模樣。 因此今天在臺下聆聽領導講話的不止有那個香港大老板,還有寧建國,趙景聞,小孫等一幫人。就連那個刺頭馬志國都來了,人家現(xiàn)在是開海鮮城的大老板,早就今時不同往日了。 至于寧小北和范俠,當年這兩人仗著是家屬身份進來洗澡,現(xiàn)在也同樣仗著家屬的身份,能夠進來參加這個開幕式。 兩人悄無聲息離開小廣場,按照記憶里的路線開始逛了起來。 大部分的老建筑都保留著,依舊是紅墻灰瓦,只是門口被掛上了奇奇怪怪的招牌。隨便找一間屋子把腦袋探進去,只看到墻上掛著畫,柜子上放著各種雕塑,卻不見半人人影。藝術(shù)家們倒是隨性,不怕有人來偷東西。 沒有穿著藍色工裝的工人,沒有機器的轟鳴聲,這里安靜得叫人覺得陌生。 哇,這里不是原來的澡堂子么?老大你還記得么,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來這里洗澡。 走到停車場后方的一棟高大建筑類,范俠忍不住地拉過了寧小北的肩膀。 不準插隊,都不準插隊啊。是家屬么?儂是誰的家屬就進來洗澡啊?讓儂家屬過來認人。 哎,這小孩多大了還進女浴室洗澡,害羞不害羞??? 瞇起眼睛,仿佛還能看見帶著紅袖標的管理員大媽插著腰,站在門口指揮秩序的模樣。而那連綿不絕,拖家?guī)Э诘年犖閰s已經(jīng)不見了。 恍然如夢。 走進浴室的大廳,曾經(jīng)放在大廳中央,用來隔開男女浴室的的兩排木板凳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巨大的藝術(shù)女神雕像。 足有三米高的天花板上懸下來一盞水晶燈,把這雕塑映得精光逼人,無法直視。 寧小北問范俠以前這里有這么個大燈么?范俠說不記得了,以前一走進們就覺得霧氣騰騰的,像是帶上了一副老花鏡,燈光也好,說話聲音也好,在水汽的包裹下,一切都變得慢悠悠的,朦朦朧朧的。 而且他們那時候才多小啊,只到大人的腰眼那么高。 站在長長的隊伍里,除了地上的綠色的地磚,就只能看到大人的屁|股,大人的腰,還有女工們身后拖著的長長的麻花辮以及她們手里拎著的五顏六色,裝著洗漱用品的網(wǎng)兜子,以及里面盛著藍色海鷗洗發(fā)膏和紅色蜂花護發(fā)素。 藝術(shù)是不分性別的,所以他們已經(jīng)徹底分辨不出自己到底身處在當年的男浴室抑或是女澡堂。 目之所及都是各種看不懂的畫和雕塑。有的五彩斑斕,有的惡形惡狀,有的黑白分明,有的混沌不辯。只有地上寶藍色的馬賽克地磚和直插穹頂?shù)牧_馬大理石柱才能稍微喚起他們童年的記憶。 小男孩們光著屁|股在柱子和柱子之間追打,摔了一跤,一路滑進了熱水池子,被不知道哪位叔叔或者伯伯揪著頭發(fā)拉出來臭罵一通當然了,這是屬于范俠的記憶。 寧小北總是很乖很乖地跟在寧建國身邊,給他老爸搓背,聽叔叔們侃大山。 突然,寧小北指著北面一塊最大的墻壁,激動地直拍范俠的肩膀。 男澡堂子那個最早畫過日本富士山景圖,解放后被刷成一堵大白墻的地方,現(xiàn)在被掛上了一副巨大的畫作。 那墻上畫的景色是如此地熟悉,層層霜葉,青青潭水,云山霧繞,怪石嶙峋,下有小溪穿石而過,石板微紅,仿佛美人衣裙這不就是顧凱歌的老家么? 二位好,這是我們首席藝術(shù)顧問的作品,兩位覺得如何呢? 可能是他們兩個表現(xiàn)的太激動了,引來了旁邊的工作人員。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踩著高跟鞋的女孩子上前詢問。 首席藝術(shù)顧問?請問他是哪位? 寧小北好奇地問道。 誰能把那丹山赤水如此傳神地表達出來? 女孩子讓出半個身子,寧小北順著方向看過去。 一個穿著灰色夾克,帶著同色貝雷帽的男人正站在小門后頭抽著煙,不耐煩地和身邊的男人說這些什么。過長的頭發(fā)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不過寧小北還是一眼將他認出了。 彭老師? 寧小北和范俠異口同聲地喊道。 男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香煙往地上一扔一踩,接著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是老師了,這里也不是學校。 真的是彭老師。 寧小北和范俠走上前。 彭越仍是原來那副懨懨的,討厭全世界的模樣,不過穿衣打扮明顯和原來不同了。一身名牌的他沒有了宅男藝術(shù)生的落魄之氣,像是一只被養(yǎng)在錦被包裹著的桐木鳥籠里的金絲雀,驕矜中帶著幾分戾氣。而他因為這分戾氣,反而更有幾分張揚的媚態(tài),有種別扭的美。 喲,你還真是個老師?我還以為你跟老頭子吹牛的呢。 站在他旁邊的男人不屑地說道,他的頭發(fā)比常樂蘊的還要再長幾分,臉孔倒是很漂亮,只是表情過于猙獰了些。 滾。 彭越不客氣地說道。 長發(fā)男人嗤笑了一聲,眼睛在寧小北和范俠之間巡梭了一遍,捋了一把長發(fā),踩著不甘心的腳步走了。 三人一時間有些尷尬,最后還是彭越先開了口。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不做老師了。你們還好么?你們還和顧老師有聯(lián)系么?他還好么? 他知道這兩個學生曾是顧凱歌的愛徒,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詢問他的下落。 顧老師挺好的,我們年前去了他的老家就是那里。 寧小北指著那副巨型壁畫,彭老師你 寧小北想問他這段時間過的怎么樣,話到嘴邊,見著彭越凄楚的表情,還是咽了下去。 他還能怎么樣?也就是眼前的這副樣子,一只金絲鳥罷了。 你們?nèi)ミ^大嵐鎮(zhèn)了? 彭越強打精神笑了笑,覺得我畫得好么? 好,太美了,比實際上的景色都美。 范俠實事求是地說道。 他們?nèi)ド嚼锏哪菐滋欤滋焯鞖鈱嵲诤玫挠行┻^分,大太陽毫無顧忌地落在人間。雖映得山明水秀,卻缺了幾分云山霧罩的仙氣。 彭老師的畫就不同了,仍是那山那水,卻因為多了霧氣而顯得縹緲起來,恍若瑤池仙境了。 是么,我沒去過。我只是聽他說過我是照著他描述的景色畫下來的。 彭老師低下頭,笑得有些苦,沒想到就獲獎了。 這副鴻篇巨制,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寧小北可以想象,當時的兩人是如何一個綿綿地說,一個細細的畫,彭越用筆尖一點點地還原了凱哥夢中的故鄉(xiāng),打造了一個比仙境更仙境的所在。 那時候的他們,應該是非常相愛的吧 小越,有朋友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