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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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爸是想問嗯 寧建國舔了舔嘴唇,試探性地問道,你們今天早上去植物園了? 是啊,顧老師組織的春游。 范俠絕望地閉上眼睛。 去是去了,其實我們沒怎么玩就出來了。是吧,小北? 范俠努力掙扎著。 對,沒怎么玩兒。就劃了船,然后去了湖心島一回。 車子在隧道里開出一個S型,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扭成了向南七十五度,寧小北和范俠的臉緊緊地貼在一起,感覺自己的靈魂和腦子都要被甩出去了。 這下徹底清醒了! 幸好趙景聞立即將方向盤打了回來。即便如此后排的喇叭聲和叫罵聲還是此起彼伏,一直到出了隧道,還有人專程開上來沖著趙景聞進行辱罵。 寧小北就是再遲鈍,經(jīng)過剛才那一下生死時速也咂摸出些不對勁了,何況他一看范俠的臉色就知道肯定出了大事兒。他從后視鏡里打量趙叔叔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他滿頭冷汗,臉色發(fā)青。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先吃飯,吃了飯再說 寧建國壓根不敢讓趙景聞再開車了,在路邊隨便找了個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雅萍飯店的服務員見到一部挺高級的車子開到門口,眉開眼笑地上來拉門。結果被寧小北和范俠兩人特立獨行的打扮給嚇到了。 她也吃不準這到底算是上海中學生里最流行的打扮,還是這兩個人是從宛平南路600號跑出來的精神病人,一時之間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 你去附近給兩個孩子買身衣服,別回頭嚇著人家了。 寧建國把趙景聞干脆遠遠地打發(fā)了,他回頭問服務員要了間二樓的包間,讓他們兩個先上去躲躲,他在樓下點菜。 這家大酒樓頗具規(guī)模,一樓大堂不設餐位,進門就看到百來個玻璃柜子依次排開,各類生猛海鮮穿梭其中,仿佛來到了長風公園海洋世界。敞開式的大廚房前頭盛放著各種菜肴的樣品,大廚和幫工們在玻璃后方準備各種食材,一看就然人覺得敞亮,放心。 幸好現(xiàn)在時間還早,飯店才剛開始營業(yè),沒什么人來用餐。寧小北兩人快速穿過大堂,幾乎是一路狂奔地往包廂里跑,緊隨著的服務員差點沒跟上。 也慶幸現(xiàn)在還沒有微博微信這種東西,不然被人拍了照片放在網(wǎng)上,那絕對就是社會性死亡。 進了包房,范俠一進門就踢翻了正對他的一把椅子。氣呼呼地走到最里頭靠窗的沙發(fā)邊上,把手插在兜里,一言不發(fā)。 寧小北把椅子扶了起來,想了想把門給關了,走到他面前問道,說吧,發(fā)生了什么了? 范俠把頭瞥到一邊,閉上眼睛裝死。 昨天他們也去了植物園了? 他推測道。 怎么知道了?你也看到了? 范俠畢竟沒有什么城府,立即上鉤了。 不對啊,你昨天過敏嚴重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老大你真壞,你又套路我。 范俠嘟嘟囔囔地說道。 所以你昨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寧小北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老大你別問了我說不出口。 要是被小北知道自己家的舅舅強迫了他老爸,他和他別說兄弟了,說不定連同學鄰居都做不到了了。 同性戀?。?/br> 普通人誰能經(jīng)受得住自家的老爸和人搞同性戀,還不覺得惡心死了? 也就是他范俠,從小經(jīng)歷雨打風霜,見過十幾個老爸、老媽的男女朋友,連外國老爸都能接受的新新人類才能如此快地接受這個事實。 范俠認識寧小北一向都是傳統(tǒng)和保守的。平時隔壁寢室的人從外頭偷渡一些外國女郎清涼畫報,甚至小黃書什么的相互傳閱,他看都不看一眼,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無法想象當小北一旦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該如何五雷轟頂,痛苦難當。 寧小北二話不說,抬起一只腳,蹬上沙發(fā)邊兒,剛好卡在范俠大咧咧打開的腿之間。 范俠慌得渾身一抖,接著自己的右手胳膊就被寧小北抓在了手掌中。 他看著寧小北一臉凝肅,由上而下地俯視著他,那強大的壓迫力把他牢牢地釘死在沙發(fā)上,讓他動彈不得要不是小北現(xiàn)在穿著粉紅色翻荷葉邊的女士襯衫的話,他現(xiàn)在恐怕都要嚇癱了。 寧小北伸出右手,把范俠躲到一側的臉轉了過來,瞇起眼睛威脅道,你最好乖乖說出來,不然的話 我什么也沒看見,別問了。 啊哈哈哈哈,別,別,我怕癢。住手快住手。好啦好啦,我在香樟樹林看到了,看到了 啊呀,小北你沒事吧! 站在飯店包廂的門口,寧建國在服務員投射過來的詭異目光中,趴著房門聽里頭的動靜。 在聽見范俠那一聲慘叫后,忍不住推門而入。 第73章 破罐子破摔 下 一更 我跟你說, 這里面一家子都是神經(jīng)病。小的腦子有問題,大的也不太正常的。 飯店走廊里,幾個服務員團在一塊, 指著寧小北他們吃飯的包廂,窸窸窣窣地說道。 剛才我進去送菜我的媽, 沒見過這么吃飯的。那么大一個包房,四個人坐在四個角落,一聲不吭。吃死人豆腐飯都比他們熱鬧些。 兩個男孩把衣服換了倒還挺好看的?,F(xiàn)在換成兩個大人臉色不好了,一個發(fā)青, 一個發(fā)灰。 你剛才不是還說那個老板模樣的長得像費翔么? 那這個費翔有點嚇人。 見到領班踩著高跟鞋過來, 原本嘻嘻哈哈的服務員們頓時收斂了表情,站回各自負責的包廂門口,眼觀鼻, 鼻觀心。 女領班冷冷地撇了她們一眼, 一手端著果盤,一手敲了敲包廂門。在見到開門的人是趙景聞后,立即換上一副笑面孔。 剛才不好意思, 一下子沒有認出來是趙老板。我們老板先讓我送個果盤來, 一會兒她親自上樓給幾位賠罪。 趙景聞一愣,急忙問了老板的名字。在聽到是他旗袍店熟客林雅萍后, 急忙表示自己這是有些家務事要處理, 就不煩老板親自過來了。他們吃完飯后不久也要離開了,下次雅萍老板蒞臨旗袍店務必讓他好好招待。 女領班最是長袖善舞, 忙退了出去,順便把站在他們包廂門口的服務員也帶走了。 人家趙老板要借他們的地方處理家務事, 也算是個人情了。上海灘就那么大, 今天你欠我一下, 明天我欠你一下,交情就這么出來了。 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 為了預防萬一,趙景聞把房門反鎖了。折回去的時候,直接坐到了寧建國的身旁。 不顧寧建國的反對,趙景聞拉過他的手,兩人十指相交,緊緊地握在一起。 我們確實是這種關系。我不覺得丟人。 景聞你別嚇著孩子。 寧建國幾次想要抽手,都被他給硬抓了回去。 什么孩子?多大的孩子了,不小了。我像他們那大的時候,已經(jīng)去云南插隊落戶了,你也去黑龍江參軍了。有些事情也應該讓他們知道了。 寧建國急得直接捂他的嘴巴。 趙景聞早就想找個機會把他們的關系給明公正道了,只是寧建國總怕刺|激了老的,嚇壞了小的。 要他說,他家那個老的,都要老成人精了。舊社會一流百貨公司的頂級柜姐,什么場面沒見過。把自家情史說出來,還不知道誰嚇誰呢。 至于這兩個小的 他看著從剛才就一直保持沉默寧小北和跟屁|股上長了釘子一樣不停地在扭動的范俠,心想我們兩個吃心吃力地把你們給養(yǎng)大,不是親兒子,勝似親兒子。 要是他們都反對的話算了,大不了和建國一起孤老終生,沒人送終就沒人送終了,總歸他們生死都要在一起的。 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看著他們緊攥在一塊的手,寧小北平靜地問道。 ?。?/br> 不是說想問什么就問么?我就想知道這個。 是是你上初中的那會兒。 寧建國低下頭,覺得萬分羞恥。 小北會看不起他么?小北會不會從此就不認他了? 他沒來由地想到了剛送走不久的馬桂香。 萬一小北覺得他骯臟,不要臉,惡心會不會去找他親媽去?范俠和趙景聞是親親的舅甥,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但是他和小北要是小北不認他,他可不是什么都沒有了么? 想到這里,寧建國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是,我初一的時候么? 寧小北舔了舔嘴唇,試探地問道。 結果就看到二位家長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老大你早就知道了? 范俠也反應了過來,瞪大眼睛望向他。 嗯 寧小北點點頭。 初一,那就是在足足五年前了?老大居然整整瞞了他五年!他一聲不吭瞞了自己五年?! 范俠覺得這個消息比起他舅舅是同性戀來還要讓他覺得心痛,他以為他們之間是絕對沒有秘密的,他上禮拜連自己屁|股上發(fā)青春痘的事情都告訴小北,而老大他居然捂著這消息足足五年! 范俠捂著自己拔涼的胸口,癱坐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上光屁|股吹號子的石膏小天使,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終究是錯付了。 初一那年有一次我感冒發(fā)燒回家。 我怎么不知道? 寧建國說到底最關心的還是兒子的身體,急忙緊張地問道。 家里沒人,我就去樓下趙叔叔家找你后來,嗯,我就知道了。 寧小北說完,快速地低下頭,雙頰仿佛火燒似得。 你見著什么了? 里面放著音樂,你們忘記鎖門了。 你,我哎! 寧建國羞得臉都要滴血了。 那天發(fā)生的事情是如此地激烈,因為吃醋,盛怒中的趙景聞對他真是什么手段都用盡了,一回想起來他現(xiàn)在都會全身發(fā)抖,腿腳發(fā)軟,而那一幕居然被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孩子見到了? 要死快了 饒是臉皮厚如城墻的趙景聞,此刻也是單手捂臉無言以對。 不對啊,那小北儂 沒過多久,趙景聞終于反應過來這孩子知道了五年都一聲不吭,只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還由得他爸爸和自己保持來往。這豈不是意味著,他早就同意了? 小北!小北! 趙景聞激動得當場就跳起來。他走到寧小北身邊,抱住他的肩膀,像過去一樣用下巴上的胡渣狂蹭他的腦袋。 好孩子,叔叔沒白疼儂。真是個好孩子。 又穩(wěn)重,又貼心,知冷知熱的,不像他家的這個傻黑皮,居然一嚇就逃到崇明去了?一個高二的學生,都比不上初一孩子的膽量,真是老趙家的恥辱! 老爸。 寧小北沖著寧建國抬起手,憋在心底多年的那句話終于被他說出了口,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爸爸。不管你喜歡誰,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永遠無條件支持你。 所以老爸,這次一定要和趙叔叔相守一生,不要為了我再犧牲你自己了。 寧小北默默地念道。 捏著兒子的手,寧建國抬起頭激動地笑了。 太好了,建國,以后我們真的就是一家人了。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趙景聞一手牽著寧小北,一手牽著寧建國,從來硬漢的他也忍不住喜極而泣,感覺自己的人生終于安定了下來。 范俠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無語地看著他們又哭又笑的三個人,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所以不正常的難道只有我? 趙景聞坐在寧建國和寧小北的中間,自己一邊是老婆,一邊是兒子,自己簡直就是人生大贏家。 這一天之內(nèi)的大起大落,比他十多年來做生意遇到的所有場面加起來都要來的驚險刺|激,好在結果是好的現(xiàn)在就差解決眼前這個小混球了。 范俠。我今天就在這里把話給你說開了。 趙景聞抬起下巴,一臉倨傲。 儂要認我這個舅舅呢,就要認下建國這個舅媽,和這個表哥哎,儂打我|干嘛? 被寧建國拍了一下肩膀,趙景聞只當他在害羞。 反正你要是不接受,我也沒辦法。儂今天就回去收拾行李,住到儂家范老頭子那里去。以后儂姆媽萬一回上海,大家最多出來一起吃吃飯,應付應付場面。不過你放心,逢年過節(jié)舅舅還是會給儂紅包的。 舅舅 如果你接受的話。咱們一切照舊。舅舅還是把儂當做自家兒子疼愛的。儂現(xiàn)在也知道了,舅舅以后也不會有自己的小孩的。不過現(xiàn)在舅舅已經(jīng)有了小北這個兒子了 舅舅你永遠是我爸爸不對,是我舅舅。 范俠一聽要讓他搬出工人新村這話就受不了了,他絕對不要和舅舅分開,更不要和小北分開。 我接受,我理解。我們血濃于水,血脈相連,舅舅你做什么我都理解。逃去崇明島是我不對,我膽小,我沒見識,我擋不住風雨,我沒見過大風大浪,我不是合格的上海模子。舅舅你原諒我吧,讓我永遠做你的外甥。 為了賴在寧小北身邊,范俠的腦子現(xiàn)在比每個月月考做最后兩道數(shù)學大題轉的都要快,就算現(xiàn)在舅舅把白做一年家務的不平等條約放在他面前他也二話不說就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