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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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北連珠炮似得提問把丁哲陽簡直是要逼到墻角。 啊啊啊! 他放聲大喊起來,就像是被一只紅了眼的兔子,用盡全身力氣,胡亂揮舞起雙手,倒是把寧小北給打得措手不及了。 你干嘛呢?四眼田雞你要死?。【尤桓覍ξ依洗髣邮?! 范俠踢了半場球,正在到處尋找寧小北。聽到從籃球館后頭傳出來的異響,急忙跑過來一看,就見到了眼前的一幕。 老子踢不死你! 他以為丁哲陽膽大包天,正在欺負(fù)寧小北,于是翻過欄桿,抬起腿就要往丁哲陽身上踹過去。 范俠,別沖動! 老大你讓開,我早就看這個四眼不順眼了,今天就一并算賬了。 寧小北見大事不好,急忙從后面一把抱住了他,兩手緊緊地箍在他的胸前。 你傻了?跑??! 看到丁哲陽這小子居然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寧小北沖著他大吼一聲。 丁哲陽如夢初醒,轉(zhuǎn)身往cao場跑去,把范俠氣得暴跳如雷。 老大,你搞什么???你不是和他都扭起來了么?干嘛不讓我順便教訓(xùn)教訓(xùn)他。 我怕你回家路上跌死。我這是在救你呢。 寧小北放開聽得滿頭霧水的范俠的手腳,重新走回車棚,站在丁哲陽剛蹲著的地方。 地上放著一把老虎鉗,是丁哲陽落下的。 這小子和他到底有什么仇 寧小北咋舌。 應(yīng)該就是丁哲陽這小子用老虎鉗偷偷鉗斷了耿恩華自行車的鋼針。車子在平地上行駛還好,一旦上橋,鋼針吃不住力,耿恩華就摔跤了。 范俠,這個禮拜五你有空么? 他把老虎鉗拿了起來,塞回運動褲的褲兜里。 有空啊,我禮拜六才回我老爸家呢。 范俠不解地看著他。 周五晚上,常樂蘊她要去少年宮練習(xí)跳舞這樣,那天我們?nèi)ネ瑢W(xué)家玩好不好? 去誰家?林子穎家么? 提到要出去玩,范俠頓時來了精神。 上學(xué)期他們兄弟倆被林子穎爸爸熱情邀請去了他市內(nèi)的小別墅做客。 在此之前,范俠一直以為市內(nèi)只有老洋房,新建別墅都在市郊。事實證明他壓根不了解有錢人的快樂,溫州大佬為了解決兒子的戶口問題,并且方便兒子上下學(xué),特意在一中不遠(yuǎn)處買了棟三層小樓。 要知道這時候大多數(shù)上海家庭依然擠在舊式里弄里,像寧小北和范俠這樣能住進(jìn)帶單獨煤衛(wèi)設(shè)備的新式工人新村已經(jīng)算是住宅條件不錯的人家了。 但是林子穎的家用范俠的話來說,林少家的一個廁所,就能裝進(jìn)我的整個房間。 也是去了林少爺家,在看到他家客廳里放著的黑色三角鋼琴后,他們才知道原來林子穎除了鈔能力,還是頗有些藝術(shù)細(xì)菌的。 范俠好奇地問他怎么不見他在班級里提過。 從預(yù)備班到初二,學(xué)校那些大大小小的節(jié)目,什么校慶,藝術(shù)節(jié),老師會都力推有才藝的學(xué)生們代表班級上臺表演,為班級爭得榮譽。 就別說常樂蘊這樣又能跳舞,又會拉琴的文藝骨干,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班正兒八經(jīng)的文藝委員了。 就連范俠,去年在校慶的時候,還上臺去模仿成龍,像模像樣地打了一套醉拳呢。 哎,我已經(jīng)非常完美了。再表現(xiàn)的過于優(yōu)秀,會招人嫉妒的。 在給兩位好朋友演奏了一首《致愛麗絲》后,林子穎露出和他年紀(jì)并不相符的成熟表情說道,我爸爸說了滿招損,謙得益。做人也好,做生意也好,不能處處掐尖要強,這樣才能長久。 這一番話把寧小北聽得心服口服,果然有錢人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還是有道理的。 進(jìn)了林少爺?shù)姆块g后,范俠的眼睛立即被足足放了整面墻的日本漫畫書和塑料小人兒給吸引住了。 這年頭還沒有御宅族、二次元和動漫周邊的說法,上海的孩子們還只能通過電視機和盜版漫畫書來接觸來自東瀛的宅文化。和同齡孩子們相比,林子穎明顯已經(jīng)往前跨出一大步了。 只見墻上一個個玻璃小櫥里,放著全套十二黃金圣斗士和五小強的手辦模型。還有萬代正版的高達(dá)機器人,甚至有暑假里剛剛播放的《灌籃高手》里櫻木花道和流川楓的模型,各種尺寸和型號,看的范俠眼花繚亂這不比寧伯伯拼的那些飛機大炮有意思多了? 寧小北則被他書架上那全套的《銀河英雄傳》的漫畫書給吸引住了,他拿下一本翻看,果然是繁體字版本,也不知道林子穎是通過什么渠道搞到的。這套書,還有那些手辦要是能保留到二十年后,那真是不知道價值幾何了。 你們打游戲么?我這兒有正宗任天堂的游戲機,還有掌機。 林少爺拉開抽屜,炫耀他的收藏。 黃色的正版游戲卡帶足足塞滿了一個抽屜。 林少,請讓我叫你爸爸! 面對滿屋子的誘惑,范俠決定立即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將原本屬于范建的榮耀轉(zhuǎn)贈給了林子穎。 他們這邊看書的看書,打游戲的打游戲,不一會兒林家的保姆阿姨就送上了精致的水果點心。到了飯點,林爸爸和林mama還堅持要留他們吃晚飯,一頓溫州海鮮吃得范俠和寧小北不住點頭說好。 知道這兩人都是成績極好,人品又好的好孩子,林家的父母也很樂意兒子和他們交朋友,此后時不時地會邀請他們到家里做客。 所以寧小北一提去同學(xué)家玩,范俠馬上就以為又能去林家蹭飯了。 不去林家。去丁家。 丁家?哪個丁家? 范俠一臉懵逼。 丁哲陽啊。好歹從小學(xué)開始就做是同學(xué)了,去他家玩玩不過分吧。 寧小北說著,拍了拍裝有老虎鉗的褲兜。 再說了,人家可是同他mama講過的我們和他是好朋友呢。 嚇? 范俠的臉就跟吃了十個酸檸檬一樣皺了起來。 第47章 霸凌真相 一更 禮拜五晚上, 當(dāng)放學(xué)回家的丁哲陽掏出鑰匙,打開家門的時候,突然從他背后竄出兩道黑影, 一左一右堵在他身后。 丁哲陽嚇得手一抖,嘩啦一聲, 鑰匙串落在了地上。 你們要做什么? 丁哲陽雙手抱著書包,回頭一看只見昏暗的走廊里,一黑一白兩個無常鬼正對他露出猙獰的笑容,丁哲陽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陽陽啊, 怎么了? 隔壁單元的阿姨正好出門倒垃圾, 見到丁家門口站了三個人,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阿姨你好。 范俠猛地轉(zhuǎn)身,沖著對方露齒一笑, 我們都是丁哲陽的同學(xué), 今天到他家來玩。 阿姨好。 寧小北也跟著范俠鞠了一躬,然后一把拉過丁哲陽瘦弱的肩膀,往自己身邊靠了一靠, 我們來陽陽家一起做作業(yè)。 比起范俠來, 白白凈凈的他更像是個乖寶寶,女人看著他們都穿著同樣的一中校服, 隨即也不疑有他, 點了點頭,拎著垃圾袋往樓下走去。 這邊還不等丁哲陽回過神, 范俠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鑰匙,打開門鎖就推門而入。 喂, 誰準(zhǔn)你們進(jìn)來的!誰又和你們是好朋友啊! 見到這兩人居然自說自話地往他家里闖, 丁哲陽忍不住地喊了出來。 哇, 上只角就是上只角。你家的窗戶外面可以看到東方明珠啊。 等不及打開屋子里的點燈,一進(jìn)門范俠就忍不住地驚呼起來。 只見面對著他們的一扇玻璃窗,收入了整片璀璨的霓虹。這扇窗戶斜對著黃浦江的方向,東方明珠塔上的燈球閃爍,發(fā)出的紅色光芒將整個屋子點亮。 這時候的浦東陸家嘴雖然還沒有日后聞名于世的廚房三件套注射器金茂大廈現(xiàn)在正在建設(shè)中,開瓶器和打蛋器,環(huán)球金融中心和上海中心大廈連影子都還沒有。不過已經(jīng)有十幾棟高樓拔地而起,玻璃外墻透出的璀璨光芒將浦東的夜空點亮。 而且從另一邊遠(yuǎn)眺,江邊蜿蜒排開的外灘萬國建筑反射著大氣的黃色燈光,也是一道絕美的風(fēng)景。 哇,等到再過幾天國慶節(jié),我可以到你家來看國慶煙花么?這個角度真的看得清清楚楚啊。 范俠雙手撐在窗臺上,興奮地轉(zhuǎn)身說道。 有毛病吧你們。 丁哲陽按下玄關(guān)處的點燈開關(guān),把客廳里的等打開。然后快步走到窗邊,粗暴地推開范俠,將窗戶兩邊的窗簾放下,把外面的燈光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什么國慶節(jié),什么煙花,誰讓你們來的?你們怎么能那么自說自話呢? 說到最后,他幾乎是在大聲咆哮。 幸好這解放前造的公寓是全加厚水泥的,比工人新村筒子樓那薄薄的板子要的隔音效果要來的好得多,不然鄰居們可要來敲門了。 到底是誰自說自話??? 寧小北說著,胳膊一伸,從書包里取出一把泛著銀光的老虎鉗,在丁哲陽面前比劃了一下。 對方的臉?biāo)⒌匾幌伦兞耍喼北人麄冾^頂上的熒光燈還來的慘白些。 你一個學(xué)生,帶上這種東西上學(xué),上課時間還鬼鬼祟祟跑到車棚里去,想要做什么? 又是誰和自己mama說我和寧小北是好朋友的? 寧小北把老虎鉗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上前一步,低頭對著害怕到開始微微發(fā)抖的丁哲陽微微一笑。 說說吧,好朋友。 晚上九點,一身酒氣的陳麗麗踩著蹣跚的腳步,穿過貼著上世紀(jì)四十年代流行的暗綠色印小花墻紙,鋪著細(xì)巧馬賽克瓷磚的走廊,回到自己的家。 嗝兒 她一手撐在門框上,用右手扇了扇自己的臉頰,似乎以為可以通過這樣的舉動就把身上殘留的酒味給消除。 女人拿出鑰匙,一雙醉眼開開閉閉,好不容易對準(zhǔn)鑰匙孔,還沒來得及轉(zhuǎn)動門把手,就見到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兩個不高的人影站在玄關(guān)處,與她正好面面相對。 丁哲陽mama好。 阿姨好。 背著書包準(zhǔn)備回家的小哥倆對著陳麗麗打招呼,把女人嚇得差點又打了個酒嗝出來,慌忙用手捂住。 你們哦,小北我見過。這個黑的就是小俠吧。 陳麗麗有些激動地指著范俠說道。 范俠嘴角一抽什么叫這個黑的,丁哲陽平時在家里是怎么跟他媽說自己的。 小北和小俠是來我家玩的么? 陳麗麗高興極了,拉起兩人的雙手,怎么就要走了呢?吃飯了沒有,阿姨給你們做飯啊。 媽,儂也不看看幾點鐘了,我們早就吃好了。 丁哲陽一臉憤憤地看著他渾身酒氣的母親,不屑地將腦袋轉(zhuǎn)到一邊。 是啊都那么晚了。 陳麗麗不好意思地用手扶著自己的臉頰。 你們要回家了?阿姨送你們吧。 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兒子把同學(xué)帶回家里來玩,不由得激動了些。 阿姨,陽陽就是要送我們走的,是吧,好朋友? 寧小北說著轉(zhuǎn)身拉過丁哲陽的肩膀,逼著他蹲下?lián)Q鞋子。 丁哲陽被堵的無話可說,只好主動打開門,站到走廊里。 哎呦,你們下次來,一定要提前告訴阿姨。阿姨請假在家里給你們做飯。你們喜歡吃什么,告訴陽陽,日本料理喜歡吃么?阿姨還會做西餐呢。 陳麗麗不舍地看著這兩個少年人。 好的呀。下次一定提前告訴阿姨。那我們先走了哦。 阿姨再會。 三人穿過走廊,沿著雕花樓梯一層層往下走。剛才他們吃完飯上來的時候是坐的最老式的那種的升降梯,即便是寧小北也只有在反映老上海風(fēng)貌的電影里才能看得到。 電梯門是黑色的交叉鐵柵欄,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坐在里面,見到丁哲陽,一聲不響地按下了三樓的按鈕,起身把柵欄合上,發(fā)出一片嘩啦啦的響聲。 現(xiàn)在那個負(fù)責(zé)開電梯的女人下班了,電梯門也被上了鎖,所以大家只好乖乖走樓梯下去。 你剛才回家的時候,為什么不坐電梯上來? 范俠突然想到。 要是丁哲陽回家的時候選擇坐電梯,而不是走樓梯上樓,那么他們可能就要提前暴露了。 那個女的 扶著樓梯轉(zhuǎn)角處的海棠色木扶手,丁哲陽轉(zhuǎn)頭看著他們,低聲道,我覺得她好像一個鬼 他說完,頓了頓,指了指天花板上那盞昏黃色的玉蘭造型的路燈說道,這里的走廊,樓梯間,垃圾房,都像是有鬼。 還是蟄伏了一百年的舊社會的老鬼,男的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女的穿旗袍,燙卷發(fā)。只是他們的衣服和皮rou都是腐朽的,破落的,就跟墻角剝落的墻皮一樣。 他們在無人的角落里浮現(xiàn),跟在你的身后。你一轉(zhuǎn)身,回頭看去,只見到一塊腐朽的木頭護(hù)墻板他們都縮到那里去了,等你再把頭轉(zhuǎn)過去,他們又從那里頭出來。 別說了! 恰好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范俠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里住了那么多人,哪里來的鬼?你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上禮拜范俠和寧小北在家里欣賞他老爸店里目前人氣最高的日本恐怖片《午夜兇鈴》嚇得一個晚上都沒睡著,燈開了一整晚。本來這事兒他都要忘了,被丁哲陽用那么陰惻惻的語氣一提,一下子都回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