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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卿嫵看著欲言又止的男子,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這樣的妖孽,便只需往那一站,瞬間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并令人為之瘋狂! 她得離這種妖艷「賤」貨,遠一點,免得天下女人瘋狂爭搶,大打出手的時候,濺她一身血。 他見此,唇角卻不禁上揚,問道:“汝,還記得孤?” “我——”姒卿嫵慌忙地躲開了他審視的眼神,眼睛看向天際的明月。 是的,她記得他。 他們,認識,卻又——不太認識。 這種氣息,太過熟悉,那年,殘陽落盡,余暉乍現(xiàn),在亂葬崗,她第一次見到他。 若不是他出手,或許自己早就被亂葬崗的尸蟲啃光了,又或是被那漫天飛旋的隼鳥,啄得連骨髓都沒剩下。 “汝,不記得?”男子又問道。 姒卿嫵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 轉(zhuǎn)而,仔細看著眼前,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男子。 這、這、這——悉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那鼻梁挺拔,狹長的眼瞼內(nèi),如似添了一筆濃淡適宜的眼線,底下蘊嵌著十分銳利的一對鴛鴦眼,一只如黃金般璀璨,金色的眸子如星繁星閃耀,如世間絕世珍寶,教人看過一眼,永生難忘。 一只瞳孔晶藍深邃,如深海浩渺,即便是滿眸的春水的女兒家,也不及那眼神中的深情滲透人心。 她見過這張臉,只是每次都看得不太真切,但捌玖不離十,扶燈變成人形后,就是這般模樣。 “你——是誰?”她,弱弱地問道。 越看越像,這分明是扶燈變成人形后的臉! 可,眼前這個男子,分明不是扶燈。 難道,是扶燈的親人? 是他的哥哥嗎?還是弟弟? 聽扶燈說過,他的故鄉(xiāng)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是傳說中的:神祇大陸。 她下意識緊了緊懷里的扶燈,低頭一看——哪里還有扶燈的身影? “孤是——”還不等男子作答,只見面前的那張絕色嬌顏,咋然刷白。 她心里頓時一空,慌亂極了,來不及細想,更沒心情聽這人自我介紹,低頭四下尋找,又抬眸四處張望。 “扶燈……”一時情急,姒卿嫵喊出了口。 可是那小獸兒,卻無緣無故消失得無影無蹤。 “扶燈?”男子看著那一路小跑,神情慌亂的少女,眉宇輕輕顫了顫。 隨即,長臂一揮,一手拂在腰后,一手掐著手訣,冷情又神秘,亦不知他在作何。 姒卿嫵驚慌失措地回到自己的專屬廂房,這時,她一心一意想要找到扶燈,根本沒注意到,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廂房內(nèi)還有一個人在。 段辭悟緩緩放下手臂,他已施法完畢,因為面積太大,人數(shù)眾多,實在有些勉強,好在直到最后一刻,他終于完成了…… 嗯? 完成了什么呢? 怎么忽然想不起來了? 好渴、好餓—— 撐著暈沉沉的大腦,段辭悟額間冷汗直冒,一張刷白的臉,虛弱到像是即將死去一般。 見姒卿嫵進來,他一雙晶綠的眸子頓時閃過一道寒光,瞬間精神變得亢奮,瘋狂地撲將上去。 姒卿嫵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便被露出殘暴本能的段辭悟扣住頸項,她下意識想要去跟他講道理。 誰知,這位多年來從不曾對她做出攻擊行為的兄長,以電光火石之速度,亮出那對尖銳的虎牙! 霎時,虎牙增長為二十毫米不止的獠牙,在銀色的月光下,閃著森寒的光。 沖著姒卿嫵的脖頸大血管,「歘」地一下,咬上去。 這是怎么了? 姒卿嫵還未反應(yīng)過來,心跳頓時「咚咚咚」直跳,她能做出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眼睛一閉。 段辭悟又發(fā)狂了! 他早已被換上了以嗜血為生,血靈一族的骨骼,俗話說:換皮換rou難換骨。 可是,這個人除了這張人皮,身體里的每一塊骨頭,都不是人族。 常年居住在姒卿嫵的太極乾坤釧里,學習,修煉,這讓她漸漸忘記了,其實,他的本能里,有一部分是:血靈一族。 當他運用的法力過多,就會本能的想要吸血,填補身體里的能量,以及澆滅那躁動不安的血靈之焰。 若是不吸血,他的身體就會爆發(fā)出極其恐怖的熱度,灼燒五臟六腑,折磨他的每一寸皮rou,筋脈和骨骼。 就在姒卿嫵決定不反擊的時候,聽見—— 「咚!」一聲。 段辭悟還捏著她脖頸的手忽然松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面前,是那個清貴優(yōu)雅,又拒人千里,像極了一個無法參透的矛盾體的男子。 「咳咳咳!」 姒卿嫵捂著脖頸,一個勁的咳嗽,好一陣子才緩過氣兒來。 她復雜地看著面前的男子,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抵觸,說不上來是為何,只想要逃離這里,可是她還沒找到扶燈。 在珠光氤氳的房間內(nèi),兩個人站著,一個人在地上躺著,頓時陷入寂靜寥落,且尷尬滿溢的場景里。 “血靈?”男子好看的唇齒之間,吐出兩個字。 姒卿嫵一雙妖冶的紅瞳望著地上的段辭悟,下意識地搖搖頭。 又想起,既然他都看出來了,撒謊,大概也沒什么用,因為這家伙,好像比她家扶燈還要強大很多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