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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便看出占主導(dǎo)位置的人,并非那位穿著艷麗橘紅錦袍的男子,而是這個幾歲大蹙眉孩兒。 自家meimei卻一來就將人給得罪了,所以,他借此來攔住姒卿嫵的去路。 “你我與茫茫人海相遇,自是有緣,不如找個地方坐坐,由宮某代舍妹向幾位請罪,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南宮寅擺出一臉的真誠,完全沒有方才那種侵略性,甚至還做出幾分謙卑之態(tài)。 “宮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們相約明日未時,在千秋茶樓相聚,到時,再重新認(rèn)識,如何?” 姒卿嫵說的,是重新認(rèn)識。 南宮寅不僅心狠手辣,且智商不低。 “既然如此,小兄弟可否留下姓名,明日宮某也好在千秋茶樓恭候大駕。” 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瞇了瞇眼,伸出手臂,拽回那就快要撲到風(fēng)飏身上去的南宮心兒。 “他能有什么大駕,不大點的娃娃,怕是斷奶都還沒幾天!”南宮心兒一臉鄙夷:“兄長!” 姒卿嫵聽完這話,面兒上不無變化,只是那風(fēng)飏與說書先生手心里都拽著一把汗。 這女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居然敢當(dāng)著這位的面兒,這么口無遮攔,簡直是好家教哇! 可南宮心兒仗著自家兄長修為高深,從小到大便跋扈慣了,她表示不想走!她想要這個穿橘紅錦袍的小哥哥。 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是想與他歡好,心里那種占有欲愈發(fā)濃烈,緊緊地拽著南宮寅的胳膊,撒著嬌。 自家兄長每次都是這樣,只顧自己,完全不顧及她的想法。 “這……”南宮寅一臉為難:“實在是對不住,舍妹在家中被父母寵壞了,還請小兄弟見諒!” “主人,和他們說這么多作甚?!憋L(fēng)飏牙根一咬,怒聲罵道:“你們這對兄妹,還真是血脈遺傳,連死纏爛打這件事兒,都這么地如出一轍!再敢阻攔我家主子去路,老子砍了你!” 別人看不出姒卿嫵動怒了,可他是知道自家主子脾氣的,何況那番話,都可以上升到人格蔑視了! 風(fēng)飏自小就跟在白千哉身邊,今兒個要是換了白千哉,這倆家伙怕是早就見閻王去了! 且熟悉風(fēng)飏的人都知道,他說的「老子砍了你!」那絕對是真砍,不是開玩笑。 那南宮心兒原本一直纏著風(fēng)飏,離得距離也比較近,頓時被嚇得嬌軀一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小、小哥哥,心、心兒…只是。” 隨即,楚楚可憐地看著風(fēng)飏,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身子都變得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這位兄臺,舍妹不過是調(diào)皮了些,你如此恐嚇于她,是當(dāng)宮某不存在?” 南宮寅將南宮心兒一把拽往自己身后,陰鷙的目光盯著風(fēng)飏,冷冷問道。 一個護(hù)衛(wèi),說白了就是個奴,竟敢這么囂張?這小子,看來很信任此人。 風(fēng)飏正要頂回去,這兄妹倆真是一個比一個臉皮厚,簡直是師傅說得:厚顏無恥! “我的人,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教訓(xùn)!”姒卿嫵也跨出一步,她的身份,更適合與南宮寅對話。 每個時代,都有生存的規(guī)則。 等級制度,有時候會要人命。 “小兄弟?!蹦蠈m寅看了看姒卿嫵,吸了一口氣,語氣稍微軟了些許:“不是我說你,這樣的奴才跟著身邊,遲早會給你惹麻煩。” “你還是管好你的寶貝meimei吧!”姒卿嫵一雙金紅眸子中,寒光流動:“還有,他,是我的家人,不是奴才!” “風(fēng)飏,帶上這位說書先生,回府,本少爺明個兒一早,便要聽他說書!”說著,她原地轉(zhuǎn)身,也不管那南宮兄妹如何作態(tài),自顧自就離去了。 那說書先生見狀,都不用風(fēng)飏來扶,趕緊屁顛屁顛地,緊緊跟在姒卿嫵后面兒溜了,那是大氣兒都不敢喘??! 可是將他嚇得不輕,這世道,拳頭大,就是道理。 他轉(zhuǎn)過頭,飛快地偷瞄了那對兄妹。 哦喲,媽耶!好在跑得快,不然還不給他倆活剝了呀! 三個人優(yōu)哉游哉地出了那巷道,外面的人忽然就變多了。 南城府,畢竟是四座大城最為繁華熱鬧的地方,各種吃食兒應(yīng)有盡有。 在外面晃了好一陣子,姒卿嫵使了個眼色給風(fēng)飏,風(fēng)飏便由一步半的距離變成了五步。 “先生接下來作何打算?”姒卿嫵找了個做糖葫蘆的攤子,坐了下來。 “回稟恩人,在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那說書人還未說完就要作勢跪在地上,說出請求。 姒卿嫵眼疾手快,沖著要跪下去的說書人,虛扶了一把。 “先生且慢?!彼龁柕溃骸安恢壬?,你是何方人士?” “回稟恩人,在下是南城三十里,喬家鎮(zhèn)人氏?!蹦钦f書人答道。 “家中還有何人?”她又問。 “家中老父尚在,妻房,一兒、一女?!?/br> “喬家鎮(zhèn),倒是個富庶之地,看你修煉的資質(zhì)也不錯,為何以說書為生?” 這人其貌不揚,卻有伐髓境巔峰的修為,如果不然,方才在那兩個蒙面人的追殺下,又怎么可能那么簡單地逃脫? “年少時也曾修煉過,因在下母親常年重病在身,所以——待母親去世,也錯過了最好的年齡,便沒有山門再肯收在下為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