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繼承博物館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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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瞅人家沈老,散場了就是散場了,早早回房睡下,多有老人家的自覺。 這些家伙竟還偷偷續(xù)攤! 一點都不養(yǎng)生。 馮夢龍故意走在最后,一臉“館長我發(fā)現(xiàn)你秘密了”的表情。 吳普說:“你外出這么多天,存稿還夠用嗎?” 馮夢龍說:“不怕,我一會回去就補幾章。” 吳普溜達(dá)回房,給馮夢龍發(fā)了一串朋友圈養(yǎng)生文學(xué),讓馮夢龍了解一下熬夜的害處。 禿頭,壞肝,毀眼,還特別容易猝死! 馮夢龍很快回他一句:“這些文章有些內(nèi)容很不錯,一會就寫進(jìn)文里?!?/br> 吳普:“………………” 算了,救不回來了,隨他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夜貓子都沒起,吳普見天氣不錯,跑去敲阮棠的房門,要帶她出去后山走走。 吳普給阮棠打包票:“有我在,肯定摔不著你?!?/br> 兩個人都穿著休閑的運動服,踏著秋末冬初的薄霧往后山走。 天還沒徹底亮起來,山腳下正在施工的度假村里沒什么人,臨時搭建的鐵皮屋都靜悄悄的,似乎連工人都還在熟睡。 阮棠鼻端都是山林間清新的木葉清香。 “山后面就是一條大河嗎?”阮棠好奇地問。 吳普說:“對,改天把那邊的山腳修整修整,可以去那邊釣河魚。來,我?guī)闵仙阶咦?。?/br> 阮棠沒意見。 吳普就帶著她走剛鋪好不久的石階。 上臺階不比走平地,眼睛看不見尤其要注意。 吳普一點都沒有故意為難人的自覺,還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給阮棠數(shù)階梯。 阮棠也不惱,跟著他的指示一步一步往上邁。 早上的山間本來應(yīng)該更加安靜,阮棠卻聽見躲在石頭底下的蟲子在叫、躲在林葉之間的鳥兒也啾啾啾啾地相互打招呼。 天似乎亮起來了,周圍的霧氣漸漸升騰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樹葉縫隙間漏下來的溫暖陽光。 不知是什么脾氣古怪的花愛挑在這個隨時會入冬的時節(jié)開,陣陣馥郁的花香無聲無息地飄了過來。 香得這樣放肆,一點都不害怕來場寒風(fēng)冷雪把它們摧毀。 不知是因為眼睛看不見,還是因為吳普在身邊,許多平日里從不會關(guān)心的東西仿佛一下子來到眼前。 沒有吳普的時候,四時寒暑,人間五味,對她來說沒有什么區(qū)別。 “吳普?!比钐暮八?/br> 吳普看著她額頭滲出的細(xì)汗,關(guān)心地問:“走累了嗎?” 阮棠唇動了動,最后卻只問了一句:“林子里開的是什么花?” 吳普說:“一種野蘭花,好養(yǎng)活得很,林子里長了很多,所以特別香?!彼辞懊娴穆范芜€有很多地方?jīng)]修好,轉(zhuǎn)過身蹲在阮棠面前,把她兩只手放到自己肩膀上,很自然地邀請,“下山容易摔,我背你下去?!?/br> 阮棠趴到吳普背上,摸索著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 吳普輕松地背著她往下走,口里說道:“國外的飯菜不好吃吧?瞧你瘦得,我單手都能把你拎起來。” “都一樣。”阮棠說。 對她來說,吃什么都一樣。 吳普默然一陣,說道:“聽說那王安石吃飯都是面前擺了什么菜他就吃什么,你和他倒是挺像?!?/br> 兩人到了山腳下,工地上的工人們已經(jīng)起來了。 阮棠聽到動靜,和吳普說要下地。 吳普沒有為難她,把她放了下來。 他牽著阮棠的手指引她往回走,還十分泰然地和工人們打招呼:“早啊?!?/br> “館長,這是誰?。俊惫と藗兒闷娴刈穯?。 “高中同學(xué),高中同學(xué)?!眳瞧招Σ[瞇地這么回答,手卻沒有松開的意思。 工人們都友善地笑了起來,一臉“我們都懂”的促狹。 端著飯鍋出來分飯的阿姨還非常惋惜地說:“館長,我還想介紹我侄女你認(rèn)識來著。不是我自夸,我侄女可是高材生,老聰明老漂亮了!” 吳普說:“不用不用,您侄女知道您要給她相親,一準(zhǔn)不理你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不愛相親?!?/br> “也是,我那侄女自己交了個外地男朋友,死活不肯分手,我哥他們可愁了?!?/br> 吳普無語:“敢情你侄女有對象啊?!?/br> 那阿姨說:“有對象怎么了,結(jié)了婚還能離,談戀愛難道還不能分手了?館長你要是單著,我馬上就讓她和男朋友分手!” 吳普:“…………” 阮棠都聽樂了。 吳普察覺身邊人在笑話自己,報復(fù)似的捏了捏她柔軟的手掌。 不知是因為常年寫字還是常年做實驗,分明是軟乎乎的一雙手,指頭上卻磨出些薄繭來。 吳普又忍不住多捏了兩下。 阮棠不敢笑了。 吳普揮別那群工人,牽著阮棠回去吃早飯。 吳普給她換了個大碗,盛上了一大碗粥。 阮棠摸出碗的容積有多大,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吳普笑瞇瞇:“放心,沒給你裝滿,只裝了半碗?!?/br> 其他人陸續(xù)過來覓食,看到吳普給人家小姑娘弄了個比兩張臉還大的碗,都有點兒無語。 這館長到底想不想找老婆??! 倒是沈老一點都沒察覺吳普有什么不軌之心,對此還非常滿意:“棠棠是該多吃點兒,吃飽了才有精力做事?!?/br> 老一輩的人對減肥之類的事情最看不慣了,他們就喜歡兒孫多吃點、吃圓潤點。 一頓早飯吃完,沈老就收到朱會長那邊的消息,說是那位“錢大師”的事有結(jié)果了。 經(jīng)過核查,對方確實冒名頂替了別人的作品。 當(dāng)初小地方搞起比賽來極其不規(guī)范,單位之間的書法大賽只要交作品就行了,連擺拍個提筆寫字的動作都沒搞,給了這人鉆空子的機會。 后來有人向這姓錢的求字,他時不時也能拿出相同水平的作品來,慢慢就被他在地方上混出了名。 越小的地方,越是愛講人情關(guān)系。 這位“大師”膽子奇大又長袖善舞,愣是一點都不心虛地競選到地方上的書協(xié)會長,堂而皇之地掛著這個頭銜出去交朋友。 學(xué)校的門也是靠他那幾年經(jīng)營出來的關(guān)系叩開的。 光是他們那邊的學(xué)校就讓他賺了老大一筆。 可不就是養(yǎng)大了他的胃口,讓他把主意打到蘭亭那邊去。 這些事都發(fā)生在地方上,若非吳普去蘭亭玩兒時正好碰上了,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現(xiàn)在這人冒名頂替的事東窗事發(fā),書協(xié)已經(jīng)把他除名了,單位上也開始介入調(diào)查。 他妻子這幾年身體一直不怎么好,得知他盜用的是自己弟弟的書稿,提出要和他離婚。 這人本來是不怎么在意離婚的,他賺錢后就在外面養(yǎng)了個女人,私生子都生了! 結(jié)果昨天那女人得知他被調(diào)查后就卷款跑路,并表示自己生的孩子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可以說這個人靠招搖撞騙得來的好處全沒了。 吳普得知應(yīng)常彥的jiejie想要離婚,頓了頓,準(zhǔn)備找機會聯(lián)系對方看看她需不需要幫助,順便問問她愿不愿意把應(yīng)常彥的書稿正式整理出版。 那么好的內(nèi)容被一個欺世盜名的小人毀于一旦,著實可惜了。 大伙得知那位“大師”吃進(jìn)去的都要吐出來,由于涉及的金額挺大,可能還得坐幾年牢,都覺得挺快活。 馮夢龍積極說道:“是不是該看逸少兄寫字了?” 王羲之字逸少。 馮夢龍昨晚熬夜到天都快亮了,想到今天的安排頓時不睡了,愣是跟著唐寅一起來吃早飯,摩拳擦掌等著看王羲之真跡! 王羲之笑道:“那就得看浮觴給不給面子了?!?/br> 曲水流觴的規(guī)矩很簡單,浮在水面的酒杯停在誰面前,誰就盡飲杯中酒并來點才藝表演。 通常是即興賦詩一首。 今日的玩法改成了誰輸了誰留下一幅墨寶,王羲之覺得會不會輪到他來寫還不一定。 馮夢龍聽王羲之這么一說,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馮夢龍湊到吳普身邊跟吳普密謀:“要不,我們做點手腳,讓浮觴多往逸少兄面前停幾次?” 吳普一臉正義:“弄虛作假非君子所為!”他嚴(yán)詞拒絕完了,又悄聲和馮夢龍商量,“這個你比我熟,你覺得怎么弄虛作假比較隱蔽?” 馮夢龍:“………………” 作者有話要說: 吳館長:君子不干這種事,我們又不是君子 馮夢龍:我信了你的邪 王羲之:?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