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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瑤直接問:“誰?” “你不認識?!?/br> “那就和我無關(guān),沒興趣?!?/br> 沈叢衍頭疼:“是一個男人?!?/br> 宋瑤不禁笑:“男人怎么了?也許是周陽的親戚也不一定,你思想就這么狹隘?” “這個人有點特殊。你上次托我查周陽,周陽和這個人離不開干系?!鄙騾惭芡蝗蛔兊谜?jīng)。 宋瑤收了神色,低頭看了看他的手,“煩請你送我回去。” 沈叢衍揚眉:“樂意之舉?!?/br> 隔天,周六。 周陽出門前,再三檢查了背包。 水壺、登山帽、濕紙巾、一盒水果、一袋餅干糖果,清點一遍,確認沒有落下什么東西,她下樓。 公交車到達植物園東門時,坐在靠窗位置的周陽,隔著玻璃窗,遠遠地就看見了站在站牌旁的顧青聞。 抬手看了下時間,離約定還有十來分鐘。 下了車,周陽幾步走到他面前,看他一身休閑的裝備,簡簡單單,她第一次看他這么打扮,不免新奇。 不過也就是幾秒的事情,她掩飾得很好,問他:“什么時候到的?” “剛到一會?!鳖櫱嗦務Z調(diào)輕緩。 周陽笑著說:“下次如果你提前到,可以給我發(fā)消息,我早點出發(fā)?!?/br> 顧青聞眼里含著笑意,對此點點頭:“好?!?/br> 等走出了幾步,耳邊不時劃過夾竹桃和相思樹的枝蔓。周陽后知后覺,她剛剛話里的含義。 反應過來后,她耳朵唰地一下子變得通紅。 微風拂著熱意,她臉頰一陣guntang。微微側(cè)過臉,快速地瞟了眼身旁的人。 顧青聞側(cè)臉隨和,神情從容不迫。在這和煦的早上,格外地令人安心安定。 周陽收回目光,低頭淡笑。 “怎么了?” 那種安定的心緒還未落到低處徹底擱淺,忽然有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問。 周陽抬起臉,心無緣無故地快了幾拍。 某個位置跳得得有點亂,她搖搖頭:“沒什么?!?/br> 顧青聞理解似地點點頭,然后他自然地和她換了個邊。 還是他走靠車道的一側(cè),周陽則是走里側(cè)。上一次在南城的突然邀約見面,他也是不動聲色地讓她走里側(cè)。 這與他而言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周陽不由得說:“我走外側(cè)也可以?!?/br> 顧青聞帶她上了石階,聲調(diào)緩緩:“外側(cè)不安全。” 她跟他保持同一步伐同樣的步速,拾階而上。 周陽心思頓了幾秒,側(cè)目看他:“如果別人和你遮同一把傘,你是不是會盡量讓那個人不淋濕?” 說話間,他們到了天橋的一端。 早上九點,正值周末,附近散步鍛煉身體的人不少。 微風徐徐,眼前盡是一片綠色,群山翠綠盎然。 顧青聞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說:“小時候養(yǎng)成的一種習慣?!?/br> 無形默認了她的詢問。 他站在石階上,遠眺高處的山林。周陽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入眼皆是滿滿的深綠,給人無盡的希望。 周陽無聲微笑。 顧青聞偏過臉看她眉目明媚,笑意盡染。他收回視線,和緩地笑著。 “好幾次我發(fā)現(xiàn)你試圖走外側(cè)。”他說。 周陽一驚,轉(zhuǎn)頭看他。 視線相撞,顧青聞眼里仍是存著和煦的笑意,他聲音溫和:“尊重女生是男生的素養(yǎng)之一,不用覺得過意不去或者不好意思?!?/br> 原來他都看出來了,一邊是自己的小舉動被他看出來,一邊又是對他話里的誠意而動容。 此時,周陽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是到了嘴邊,連一句“謝謝你”都是多余的。 她決定什么都不說。 兩人在天橋站了一會,顧青聞帶她下石階,朝梅海嶺的方向走去。 起先,先是一段小小的上坡路,柏油路面干凈,路面兩側(cè)是養(yǎng)護得極好的植物。 走了幾步,周陽不禁想到在南城臨時將顧青聞約出來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一段小坡路。 不同于那晚的是,這一回他們提前做好安排,一并奔向另一個目的地。 顧青聞說:“下面就是上李水庫?!?/br> 她尋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竹林擋去了部分視線,看得不大真切。 “之前是高爾夫球場?”她想起剛來臨城時查閱的資料。 “以前是,”顧青聞說,“去年對外開放,除了剛才經(jīng)過的入口,走到上面還有一條小徑也是通往水庫?!?/br> 她聽他細細說著,不時看著他。她注意到他說話時,神情語氣總是輕松而沉穩(wěn)的。 也許是她想得過于沉浸,眼前的人已經(jīng)講完了,沒得到她的回應,相反的是在出神。 顧青聞輕輕笑道:“怎么了嗎?” 前后不到十來分鐘,他第二次問她怎么了。 “沒有,”周陽佯裝不好意思,“就是來臨城兩年了,這里還沒來過?!?/br> “這很正常,”顧青聞不以為意,說,“在一個地方住久了,有時還比不上來旅游的人熟悉你待的地方。” 這句話說得不無道理,周陽心里某種情緒被這句話安撫了下去。 她和他拐過彎口,不緊不慢地說:“之前住在湖濱南路,平時的活動范圍都在那一邊。而且平時工作忙,周末都在家里休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