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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主編手握刀叉,緩緩把面前的牛排給切開。 三分熟的牛排被刀刃割裂破開的時候,上面還牽扯著血絲連連。 陳主編叉起牛rou,放到自己的嘴里,輕輕咀嚼。 “你猜得不錯?!标愔骶庉p飄飄地說,“要不要再猜一猜他的身份?” 搞什么??? 現場測評嗎? 殊橋敲了敲桌子,看著男人。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著。 “既然是你特別帶我來看的人,想必肯定不會是普通人。”殊橋推斷著,“最近傳得風生水起的那個人,大名鼎鼎何先生?一人手握整個霞邊情報系統(tǒng),地下組織的重要成員?我聽說他消失不知去向,你怎么知道他會在這里?” 陳主編輕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何先生自以為消失得無人所知,但一個本就存在于世的人怎么會突然消失呢?總是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br> 殊橋看向舞臺,問,“那,是需要我做什么嗎?” 陳主編輕笑,“你說呢?” 兩人目光對視,輕輕舉杯。 杯壁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來。 殊橋心中有數。 表演結束后,她就去了后臺。 殊橋看著安保人員,開始演戲。 “你好,我是魔術師何先生的粉絲,我很想和他見一面?!?/br> 安保人員非常冷靜,“走開走開,不開不開。” 殊橋笑了笑,“通融通融,嗯?” 她伸出手,手心里是金閃閃的金子。 安保人員一看,眼睛里就差放光了。頭一扭,裝作沒看見,咳嗽兩聲,另外一只手擰開了房間鎖,便讓殊橋自己進去了。 殊橋輕笑,推開了后臺的門。 魔術師何先生,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到處都陳設著一些有著濃郁的神秘氣息的東西。 比如古老的鐘表。 比如水晶球。 見到她來,何先生并不意外。 他正在輕輕用一方絲帕擦拭著高高的魔術帽上的灰塵,見到了殊橋,面上依舊掛著表演時分的笑意。 居高臨下,仿若自己才是世界真理的唯一掌握者。 “招待不周,敬請見諒?!焙蜗壬f。 殊橋看著他,勾了勾唇角。 “你好,何先生?!?/br> 雙方此刻彼此都知道,他們對于彼此的身份已經了然于胸。 “您的報紙和雜志辦得不錯。”何先生說。 “你的魔術也很精彩。”殊橋對于互夸彩虹屁這件事,從來都很熟練。 兩人相視一笑。 “有機會想找您來出版社一聚,我們有個文化節(jié),很需要何先生這樣的能人加入。”殊橋淡淡地說。 何先生把玩著手里的帽子,“如果這是邀請,我一定會好好考慮?!?/br> 殊橋給出何先生一張卡片,卡片上用鋼筆寫上了一個地址。 “如果你有意愿,可以來這個地址和我見面。明天下午九點?!?/br> 何先生收過卡片,點了點頭。 臨了要走的時候,何先生終于問,“被當成是賣國賊的感覺如何?”他在問殊橋。 殊橋當然知道何先生作為地下組織重要的情報員,他手里的信息必然是多過于她的。所以對于她的表面身份和真正身份,一定早就有所知道。 但,這么直接地問出來。 殊橋回頭,看著他,眸光不減半分笑意。 “何先生,這樣的感受,你不也知道嗎?” 兩人四目相對,三秒后,何先生大笑起來。 “你是個聰明人,你也很敢說一些他們不敢說的話?!?/br> 殊橋禮貌地回應著:“我們知道對方會在不久后和你聯系,所以搶在這之前,向你拋出橄欖枝?!?/br> “我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選擇離開組織,但如果有困難,我們都會幫助你?!?/br> “這一次,我們也是以禮相邀,希望你考慮一下?!?/br> 但何先生聽出了這位女士所說的話語背后的話語。 現在以禮相邀,如果他不從,或者做出別的舉動,豈不是會有別的行為? 一來就提及了一早就知道他和對方之間的計劃,證明他們對于他的行動了如指掌。 表面上看起來是邀請,不過是威脅。 何先生暗了眼眸,說了一聲好。 殊橋走出魔術師的準備間,直接快速回到了餐桌上。 這讓陳主編都驚訝了。 這幾年來,她都很少見到她這么慌慌張張的模樣了。 “出什么事情了?”陳主編擔憂地問,“他不愿意接受邀請?” 殊橋搖了搖頭,她壓低聲音,跟陳主編說:“他接受了?!?/br> “那——”陳主編不明所以,并不清楚她忽然的擔憂和慌亂是從何而來。 殊橋沒有遮掩自己眸中的擔憂。 “我有一種預感?!彼雷约哼@么說聽上去很沒有依據,但,“我覺得他已經和對方達成了協(xié)議?!?/br> “他手里的情報,很可能已經交給對方了。這一次的表演也不過是一場誘餌,為了暴露我們的地址和奪得我們的信任,以此讓我們不對即將可能到來的風險作出防備和應對措施。” 陳主編臉色一變,“這只是直覺?” 面對她如能看破人心的雙眼,殊橋波瀾不驚地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