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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小聲道:“可我覺得以公子的性子,無論對方是誰,只要定了親他都是開心的吧……” 話音落地,眾人沉默了一瞬。 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 “好了,勿要再閑說了,活還沒干完呢?!?/br> 經(jīng)這么一提醒,幾人閉了口,各自干起活來。 小少年來到正殿門前,遙望正殿中負(fù)手站有一人,似乎已然等他多時。 “陵兒,過來?!?/br> 上官陵應(yīng)了一聲,快步走到呼喚他的人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師尊?!?/br> 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同樣白衣的中年男人,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明明模樣不凡,然而卻不茍言笑,瞧上去十分肅穆,令人望而生畏。 此人乃是蒼瀾宗的掌門徐千云,號玄清道人。 “師尊找弟子可是有事?” 徐千云一看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臉立馬變了樣,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難得露出個笑來:“好小子,為師聽說你定親了?” 上官陵驀地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是和楊家的小姐。” 徐千云思忖道:“那孩子我?guī)啄昵霸幸幻嬷?,拔俗脫塵,是個妙人,但就是有點(diǎn)桀驁難馴,不過也不是什么壞事?!?/br> 說完又看著他,悠悠嘆了口氣:“真是徒大不中留啊?!?/br> “師尊您就別再逗徒兒了?!鄙瞎倭臧尊亩共恢螘r爬上一絲紅霞:“徒兒還要去練習(xí)劍術(shù),若您無事,徒兒就先告辭了?!?/br> “不急,為師還有一事吩咐你,”徐千云道:“門派歷來規(guī)定每五年要新納入一批弟子,今年恰逢其會,你善御劍飛行,為師令你速將這消息散布天下,不日便開始舉行弟子選拔。” “是?!?/br> 辭了徐千云,上官陵直奔蒼瀾山腳下不遠(yuǎn)處的蒼梧鎮(zhèn)。 雖然年紀(jì)尚輕,但是徐千云常常把各種任務(wù)委派給他,似乎有意想要磨練他,再進(jìn)一步說,是想鍛煉他的處事能力,好讓他迅速成長,有能力成為下一任蒼瀾宗的掌門。 正是因為徐千云對他寄予了如此厚望,無論任何事情,上官陵都會十分上心,拼盡全力去做,為的就是不讓身邊之人失望。 將告示貼在鎮(zhèn)上的告示欄上,他便迅速前往下一個地點(diǎn),沒有絲毫停留,也完全沒有留意身邊經(jīng)過了什么人。 楊羨魚余光掃了眼剛剛路過的白衣少年,不知為何,覺得有點(diǎn)眼熟。 不過她沒接著細(xì)想,因為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蕭清明手里的錢袋上。 “諾,這不就有錢了嘛?”楊羨魚笑瞇瞇道。 蕭清明一晃神,看到手上突然多了個精致的錢袋,登時一驚,差點(diǎn)沒把錢袋丟出去。 他低聲呵道:“你怎么偷人錢袋?!” “哎哎,別扔啊,”楊羨魚道:“jiejie我好不容易順來的,哈,看這錢袋這么鼓,里面似乎有不少靈石呢,住客棧夠用了?!?/br> 蕭清明簡直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哪怕小臉上全是灰土,也在rou眼可見得變紅。 當(dāng)然,是被氣的。 “大丈夫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這根本就不是君子之行!” 楊羨魚掛在半空,語調(diào)慵懶:“我本來就不是君子啊,人家是朵嬌花~干嘛要行君子之行?” 蕭清明被她的話堵死,偏又反駁不能,差點(diǎn)沒把自己氣出內(nèi)傷,半晌,兩頰氣鼓鼓的,沉著臉道:“你是從誰身上順過來的,快把錢袋還回去?!?/br> “晚了,”楊羨魚道:“那人是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速度極快,這會兒怕是人影都沒了,不過瞧那身衣服,應(yīng)該是蒼瀾宗的弟子?!?/br> “蒼瀾宗……” 正恍惚著,耳邊又傳來楊羨魚的聲音: “咦,前面圍了好多人??!小清明你快過去瞧瞧!也不知道是什么熱鬧,要是有人打起來可就好玩了。” 在一聲聲急迫的催促下,蕭清明只好不情不愿地往前走,邊走邊嘟囔: “我現(xiàn)在覺得或許你生前并非什么正派人士,而是作惡多端的女魔頭。” 楊羨魚聽得好笑,“咋?就因為我偷人錢袋,殺人不眨眼?” 蕭清明想了想:“可正派人士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br> 楊羨魚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輕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摩肩接踵的人堆里是一張偌大的告示,楊羨魚仗著自己是靈體,穿過人群,迅速掃了一眼告示上的內(nèi)容,眼睛一亮,又飄回蕭清明身邊: “當(dāng)真是天賜良機(jī),蒼瀾宗過些時日要進(jìn)行弟子選拔,吸納一批新弟子進(jìn)去,你剛好可以去試試,也能借機(jī)混入蒼瀾宗,取得返生丹?!?/br> 她本以為蕭清明會高興自己有機(jī)會進(jìn)入蒼瀾宗,誰料這小子脫口就是: “那太好了,如此我便能找到蒼瀾宗那位弟子,把錢袋還給他了。” 楊羨魚失望地?fù)u搖頭,心道這小子沒救了。 只好耐著性子哄騙道:“屆時你想如何還錢袋都可以,但我們得先通過弟子選拔對不對?” 蕭清明點(diǎn)頭:“確實(shí)如此?!?/br> 楊羨魚繼續(xù)循循善誘:“而在此之前,我們應(yīng)該找家客棧好好休息,換身干凈衣裳,吃得飽飽,這樣才有精氣神兒去干架,對不對?” 蕭清明再度點(diǎn)頭,但他不傻,忽然意識到什么,復(fù)又搖頭,把手里的錢袋緊緊護(hù)在胸口:“就算如此,也不能不經(jīng)允許,隨意使用他人錢財。不問自取便是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