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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這兩年的宮女,壓根兒是白當(dāng)?shù)模@素養(yǎng)實在太不合格了。喜公公正要訓(xùn)斥她,便見皇帝抬手,不準(zhǔn)他有所行動。 周明恪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看她別樣的睡姿,待看夠了,便無聊地放下了手,轉(zhuǎn)身回去繼續(xù)睡,算是不管她了。 “就讓她繼續(xù)站著吧。待天一亮,把她遣回去?!?/br> 久別兩年,喜公公是越發(fā)摸不透他的想法了。遂試探一問:“把阮姑娘遣回哪去呢?奴才愚鈍,還請皇上示下?!?/br> 周明恪似笑非笑,懶洋洋地說:“你再愚鈍下去,你這個位置朕就差不多該換人了?!痹掍h一轉(zhuǎn),淡聲說,“自是從哪來,回哪去?!?/br> 喜公公一愣,迭聲應(yīng)是。同時腦袋有如一鍋漿糊,越來越糊涂了,看皇帝今日的舉動,顯然對阮家姑娘非同一般,且太后又在今日把她帶出來,明顯是打著讓她回前殿的主意,誰知皇帝把人留了一宿,卻還是要把她遣回落翠庭。 阮煙在皇帝的寶殿里“宿”了一晚,之后半年,都未得召見。落翠庭的掌事嬤嬤很同情她,在過節(jié)的時候,給她加了一只雞翅以示安慰。 原本還認定她有機會回前殿的,這時候也覺得希望破滅了,這回她是真真失寵了,恐怕要繼續(xù)在落翠庭賣命干活,直到年歲到了,再放出宮去。 安如沫默然地望著南邊方向,如果她真徹底斷了復(fù)出的機會,那是最好不過了,只是萬事都沒有絕對,時機更是千變?nèi)f化。 她轉(zhuǎn)身去了通泉府領(lǐng)月俸,從中取出一錠銀子,然后裹緊了錢囊,一并交給了呂公公。 公公小呂子是個年輕機靈的胖子,一張臉面粉一樣白,像饅頭般松軟發(fā)胖,笑起來有幾分討喜。他利索地將那錠賞銀塞進袖口,再把錢囊壓扁了纏在腰間。對她說:“安主子放心,奴才定是一分不少把錢送進侯府。” 安如沫嘴唇緊抿,“侯府四房。” “是是是,四房的葉姨娘?!毙巫淤r著笑,給她確認之后就壓低了帽子,躬身離去。 安如沫目光一掠,移至空乏的手腕。那個鏤空鑲紅寶石的金鐲子,她是真心喜歡,可惜她不能獨留,要托人賣出去,轉(zhuǎn)換成銀錢,寄到侯府去。她的小meimei和姨娘,若無錢銀的濟援,在深深后宅里,更是寸步難行。 兩年前她曾回了侯府一趟,原來畏懼著皇帝的殘暴,打定主意要賴在家中不走??僧?dāng)她看見發(fā)著高熱,無錢治病,姨娘抱著燒糊涂的meimei去了長房那里哭求,幾個夫人冷眼旁觀,惡意刁難,姨娘為了求得診金醫(yī)藥錢,生吞了遠哥兒的愛犬的糞便。 當(dāng)姨娘拿到了診金請來了郎中時,meimei神智已經(jīng)不清,郎中說救治不及時,腦子燒壞了。 打自那之后,安如沫再不敢輕易放棄了皇宮這條路。這條路雖然兇險,卻是捷徑,獲得富貴榮華,讓姨娘和meimei過上好日子,此后不再仰人鼻息的捷徑。 阮煙是前途攔路虎。 …… 冬天一到,衣服又多又厚,不一會兒便堆積成山,幾乎能把阮煙掩埋了。 有謝臨聰?shù)膸椭?,這堆衣物洗到傍晚時分,總算洗完。 謝臨聰不敢看她紅腫干裂的手,忍住眼里的酸澀,出去給她找吃的了。 這一切都是拜皇帝所賜。若非他將她召到寶殿宿一夜,之后半年對她不聞不問,宮人何至于落井下石,百般刁難于她?思及此,謝臨聰對那位皇帝的仇恨,愈發(fā)深重了。 阮煙時常望著那面高墻壁影發(fā)呆。 她渴盼出宮,離開這個鬼地方。如今淪為雜役宮女,她原本也可以熬到規(guī)定的年歲便放出宮去,光明正大地重獲自由。 可是,宮規(guī)明確地標(biāo)出,出宮的年歲要到十七至二十二歲不等。不管是十七還是二十二,以她如今的歲數(shù),都相距甚遠,還有的是苦日子熬著,是以不怪她時常動歪腦筋想要翻墻私逃。 好不容易脫離了圓胖短,養(yǎng)成了如蔥似玉的纖纖細手,一朝打回原形,阮煙捂著紅腫的爪子想哭。 她真是恨死暴君了。她正低聲啜泣著,忽見眼前有一雙白靴停駐,一抬眼,是白月光般美好的司大人。 阮煙仰頭望著他,眼淚掛在卷翹長睫下,楚楚可憐,“大人……”他總在她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已經(jīng)不知道該以何等心情面對他。 是躲避,還是感激,抑或是依賴? 司君墨低嘆一聲,取出了一瓶雪膏?!八灸陈犨^一個說法,說手是女子的第二張臉,最該養(yǎng)護它,要保它如臉面一般精致漂亮……這藥,是我從太后那兒討來的,效用極好,不出一月,可把手部恢復(fù)如初。你……莫要傷心了?!?/br> 他以為,她大晚上哭的這么可憐,是因為手受傷了嗎?阮煙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埋怨他的不解。 或許,他可以穩(wěn)妥地照料她,供應(yīng)她一切的需求,便是千金珍物,也可以幫她討來。但唯有自由,不能給予。 阮煙淚珠簌簌落,忽地握緊了他的衣角,眼淚與他對視,四分期待六分央求:“大人,您就不能,放……帶我離開這里嗎?” 他不能放她走,那帶她離開,總可以的吧?雖然這兩者間無甚區(qū)別,但其中意義卻是不同的。 司君墨將她的手慢慢拉開,聲音輕緩:“元宵過后,皇上計劃南下,屆時,是你永遠離開落翠庭的時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