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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冷血殺手的哭包小美人在線閱讀 - 第65頁

第65頁

    李允低頭細細瞧著嬋兒白皙的面容,瑩瑩的光亮中,他甚至能看清那肌膚里細細的絨毛,以及若隱若現的淺藍色經脈。

    他不由得好奇地伸手去輕輕摸了摸那肌膚,細細的,滑滑的,又轉而摸了摸自己的臉,雖說不上自己的臉有多粗糙,卻遠不及嬋兒的細滑,看來女子與男子果然是不一樣的。

    嬋兒似被驚動,悶哼一聲,仰著腦袋往上拱了拱,嘴唇剛好觸到李允的下頜,軟軟的,還呼出暖暖帶著馨香的熱氣。

    李允身子又是一僵,那股莫名的焦躁又從體內涌出來,他氣息微顫地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去,繼而輕輕從嬋兒脖子下抽回自己的手臂。

    嬋兒扭了扭身子,終于翻了個身,朝另一側睡了過去。

    李允穩(wěn)了穩(wěn)心神,輕輕從床上坐起來,按住一邊的被子躡手躡腳下了床。

    他猶疑地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站立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嬋兒后,轉身去了旁邊的盥室。

    錦繡山莊的盥室在改造過程中完全依了清風宅的樣式,除了專門用來沐浴的浴堂外,還在旁邊特意建了一座用來泡澡的水池。

    屋內光線幽暗,但李允目力極好,他闊步行至水池旁,三兩下脫掉了身上的衣物,哪怕在這幽暗的夜色里,也能看到這個已經成熟了的男人極好的身形,肩寬腰窄,身上壁壘分明,每一處線條都勾勒得恰到好處。

    他縱身躍入池水中,池水“啪“的一聲清響,繼而一切陷入寂靜。

    他漂浮于水面上,任冰冷的池水一下下輕拍著自己的身體,體內涌動的那股焦躁終于慢慢趨于平靜,心也逐漸平復下來。

    不知如此漂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仿佛睡著了一般。

    門外忽然出現一盞燈籠,順子站在一團光暈中不知所措地愣了愣:“少……少主,小的聽到響動以為出了什么事,沒想到是您在這兒。”

    李允在水中翻了個身,似乎沒怪罪他的突然打擾,順口問了句:“睡不著么?”

    順子松了口氣,將燈籠放在腳邊,彎下身子倚著門框席地而坐:“少主這是,也睡不著么?”

    “只是想洗個澡而已。”李允一邊在水中游動一邊隨意地答道。

    順子聽著那清脆的水聲沉默了片刻,繼而鼓起勇氣開口:“小的擔心少主,所以睡不著?!?/br>
    池釁響起更多緊湊而密集的水聲,是李允正從池水中起來,拿了長巾準備更衣,不一會兒,屋內便傳來他的問話:“我有何可擔心的?”

    順子不敢朝幽黑的屋內張望,自顧自地垂著頭,用腳根一下下地摩挲著地磚,“少主今日發(fā)現嬋兒姑娘與外男來往,反應未免大了些?!?/br>
    “壞了處子之身,血便無用了,我不得不防?!崩钤实粦?。

    順子顯然不信:“少主仍是打算將嬋兒姑娘當活rou來養(yǎng)嗎?”

    屋內猝然安靜了片刻,順子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片刻后屋內才傳來窸窸窣窣的更衣聲,繼而仍是李允淡漠的聲音:“這是自然?!?/br>
    順子緊咬著不放:“但養(yǎng)了這么多年了,她如今也到了及笄之年,是不是也該取一次血了?”

    “她一個人的血不夠,取了用處不大。”李允斷然拒絕。

    順子急躁地將摩挲地磚的腳收回去,咬了咬牙:“少主這些年雖一直聲稱自己在找活rou,卻是再也沒找到別的活rou,小的不知,少主是不是故意為之,因為若是沒有別的活rou,便可以拖著不在嬋兒姑娘身上取血?!?/br>
    “休得胡言?!崩钤蕝柡纫宦?,已是穿戴整齊地闊步行至門口,冷冷地俯視著燈籠旁的順子。

    順子席地而跪,將頭埋在雙肘間:“少主,你自己都曾說過多少次,情愛乃人的軟肋,會讓人失控,包括咱們的同門蘇右使,都因與女人私奔而被堂主挑斷了腿筋,小的不愿眼睜睜地看著少主越陷越深,還望少主迷途知返?!?/br>
    “你今日莫不是喝了酒,胡話連篇,再多說半個字,小心本少主割了你的舌頭?!崩钤拭嫔料聛?,一腳將順子踢開,想要往門外走。

    順子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架勢,已然顧不得生死,他一把抱住李允的雙腿,苦口婆心:“少主,你的第九重功力練了十年卻依然無法突破,朝廷那邊又時時控制著你的血源,堂主那里的態(tài)度更是曖昧不明,少主,你現在出不得丁點差錯,可不能因為一個嬋兒姑娘而滿盤皆輸,何況你其實連她究竟是誰都不知道,值得么?”

    李允僵在夜色中,一陣冷風襲來,拂起他額際一縷濕潤的發(fā),涼涼的,比剛才的池水更令他覺得刺骨。

    他確實不知道嬋兒是誰,這十年來他曾試圖找寧嬤嬤探問真相,但寧嬤嬤卻仿佛消失了一般江湖上再無她的消息;

    他后來又去找魏云飛,想從他嘴里獲得一些線索,魏云飛卻時常避而不見,哪怕見了也是王顧左右而言他不透露丁點口風,他只得無奈放手。

    這十年來,李允也一直在找別的活rou,但這樣的人實在難找,他便不再強求。

    當然,他也沒有取過一次嬋兒的血。

    這是毫無進展的十年,歲月流逝,但一切都還在原地沒動。

    李允握了握拳,目光虛浮而空洞地落在茫茫夜色中:“我對嬋兒并沒生出什么情愛來,你不必在此無事生非。”

    “那少主為何不取一次她的血,養(yǎng)了這么多年,哪怕血量不夠用處不大,但至少能讓少主堅定當初的用心,也能讓少主更明白地看清自己?!表樧宇D了頓:“倘若真無情愛,便也能毫不猶豫地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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