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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從嘉幾步走到曲又寧跟前,挽住她的手回到宴席。 “你們現(xiàn)在談戀愛,都是這樣的嗎?”曲又寧偷偷問。 從嘉瞥她:“什么樣?” 曲又寧抿唇忍笑,偏頭給何文說:“你知道從嘉跟晏書賀私下是什么樣的不?” 跟晏書賀不怎么熟悉的何文好奇眨眼:“什么?” “我給你模仿——”曲又寧清了清嗓子,故意看了眼從嘉,開口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不?你是小學雞,談戀愛這么純情?!?/br> 說到后半句,曲又寧的笑忍都忍不住。 何文也低下頭嗤嗤笑起:“神他媽小學雞,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嘉姐更喜歡……” 頓了頓,最后兩個字她的聲音壓的很低:“浪的?!?/br> 不僅是他們倆,就連孟婉茹,都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招待客人的過程中,她走在晏書賀身邊:“我看你倆那樣子,該不會真是你逼著嘉嘉跟你談戀愛的吧?兩情相悅也還好,但要是你霸王硬上弓,可就太不地道了?!?/br> 晏書賀聞言,眼皮一跳,側目看著他媽。 只見孟婉茹滿臉憂慮,頗有幾分真情實感為從嘉擔心的感覺。 又聽她嘆氣一聲,晏書賀這才饒有興致的問:“媽,你昨天不是還不同意嗎?” “可我今天也沒說同意啊?!泵贤袢愀裢饫碇睔鈮?。 晏書賀:“……當我沒問?!?/br> 晏則堯讓人叫他過去幫忙擋酒。 孟婉茹腳步停頓,看著晏書賀卓越的背影在人群中穿梭,莫名想到昨天晚上,她跟晏書賀的父親休息前的對話。 昨晚晏父回來的很晚,工作處理完,又開了個會。 十一點,孟婉茹洗過澡敷了面膜,坐在床頭一直想著晏書賀說的那些事情。她有點兒心疼,卻又覺得,要是以后兩人終是不合,成了怨偶那更叫人心疼。 理智與情感互相拉扯著,晏父推門進來她都沒發(fā)現(xiàn)。 直到他脫了外套坐在身邊,孟婉茹才回神:“忙完了嗎?” “差不多?!标谈柑а劭粗霸趺戳??” 孟婉茹伸手撕掉面膜,無意識地用牙齒輕輕咬著下唇軟rou,佯裝不經(jīng)意的問:“這些年,兒子有跟你說過他喜歡哪種類型的姑娘嗎?” “你又要給相親了?”晏父吸氣。 孟婉茹膝下兩兒一女,大兒子醉心學術,每每提及婚姻這種事情,總是滿臉煩躁。久而久之,做父母的便也隨他去了,能讓孟婉茹始終cao心的兒子,只有晏書賀。 “什么叫又?!泵贤袢愕伤谎?。 晏父這才松口氣,解開領帶:“兒子沒跟我說過這方面的事情,不過老婆,我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也別生我的氣?!?/br> 得了應允,晏父才慢慢道:“小賀應該是有喜歡的人,我看你就別cao心了。” 沒想到他居然發(fā)現(xiàn)了,孟婉茹震驚:“你知道是誰?” “誰不是從小年輕過來的,很早我就看出端倪了。起初我怕出事兒,后面我見他有分寸,就懶得管了。”晏父老干部似的挽起袖口,語速溫吞:“只是他喜歡的那個,你應該不會同意的?!?/br> 孟婉茹默了默:“從嘉?” “……”晏父回想自己也沒說什么,一時郁悶:“你知道?” 孟婉茹聽見這話,瞬間感覺自己錯過太多,松下脊背的力道將身子弓起:“今天小賀親口跟我說的。你說他喜歡誰不好,非得是嘉嘉,這要是以后真的成了,許曼跟你弟弟那邊該多尷尬啊?!?/br> “你就是想的太多,你以為你兒子走到這步,會沒想過這些問題?”晏父湊近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才說:“兒孫有兒孫福,咱們能教他們辨是非,明事理,管吃管喝還不夠?難道還得上趕著去cao心他們的后半輩子?” 晏父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性子。 看得開,脾氣也溫和。 過去總有人說他,作為長子,家里那么大的公司不去繼承,反倒?jié)M心思都在科研上。他那會兒一笑置之,后來被人說的煩了,便多回了一嘴。 “我不是走商的那塊兒料,況且都是兄弟,誰繼承不都還是晏家。” 他明白有得亦有失,晏書賀也將這學了十成十。 晏父笑著,目光逐漸看向漆黑的窗外:“結婚快三十多年了,你看我從來不插手兒子女兒的生活。吃喝拉撒我可以管,但是他們的路該怎么走,那是他們的事情。” “作為父母,只需要支持就行了?!?/br> “至于這選擇是好是壞,時間會給他答案的?!?/br> 最后這句話,叫孟婉茹念了一晚上。 直到剛才看見晏書賀跟從嘉兩人的相處,她恍然,那才是二十多歲小年輕該有的耀眼光芒。 晏書賀少年老成,在外人跟家人面前,始終像是繃著張殼,克制守禮。唯有面對那幾個一起長大的朋友,才能看見他少見的一面。 而眼下,從嘉跟他在一起,晏書賀宛如找到了缺失的拼圖。 慢慢有了人氣。 許曼過來喊了聲孟婉茹,她收斂思緒,應了聲大步走過去。 從嘉于他,或許根本沒什么好與壞可分辨。 有她的人生錦上添花晴空萬里,無她或許晴轉多云,但也絕不會刮風下雨。 - 晏則堯的婚禮結束后,轉眼就到了夏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