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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雖說顧淮濟回了城,但新君繼位,他又是大功臣,可謂成日都忙得腳后跟不著地。 莊舟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遠比不上跟陳念曼包括尤良鳶結(jié)伴為伍的時間多,彼此間早已結(jié)下深厚情誼。 被顧家這兩妯娌連拉帶拽地帶上馬車,尤良鳶不由莫名:“究竟何事,怎地這么急著往刑場去?” “都說了是大熱鬧!” 莊舟開懷失笑,滿臉寫著“大仇得報”的快意:“jiejie到了便知。” 馬車一路疾馳而至,刑場外圍早被堵得層層不漏。 畢竟篡位謀逆乃是大案,涉及皇親國戚數(shù)目之多,足以令整個天下咋舌。 更何況新帝在此案中還折損了一位親生弟弟皇五子,他對這些涉案之人不留情面,委實干得漂亮。 死者已矣。不止世人,只怕連莊明爍自己,都快忘了原本皇五子也是與他爭奪皇位之人。 如今在他心中能想起的,唯有兩人幼時長于皇后膝下時的點滴回憶,自然對這些攀附莊明倫,助紂為虐者恨之入骨。 莊舟三人擠不進人群,索性尋了處高臺遠眺,可惜張望了半天,也沒在那百把人中看清尹盾合與雅若郡主何在。 十月初的秋意比起九月那時更深,在臺上站得久了,莊舟不禁緊緊斗篷,轉(zhuǎn)向陳念曼與尤良鳶:“夫人和尤jiejie可有瞧見尹盾合他們?” 陳念曼正搖著頭,卻聽得尤良鳶低聲開口:“我看見了。” 她總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他。 縱使他們早已分開了這么多年,而他身著囚服隱于數(shù)百人間,她還是認得出。 尤良鳶忽地想起,當年第一次跟隨爹娘去迎尹家回京時,她也如今日這般,立于城樓迎風。 從高處俯瞰城郊道中落葉枯木,遠遠瞧見尚是八歲稚子的尹盾合攥著小馬韁繩,似是聽見身邊尹老侯爺叮囑認出他們一家,立即燦然仰首,向長姐與她揮手:“尤家兩位meimei好?!?/br> 恍然之間,十五年匆匆而逝。 自他娶了雅若郡主回京至今,尤良鳶其實設(shè)想過許多結(jié)局。 他們或許總有一日會恢復(fù)故時世交之家的情分,或許這輩子形同陌路再不來往,可她從未意料到,會是天人永隔。 午時已至,行刑官擲出斬令,令牌落于青石板地面,哐當作響。 劊子手手起刀落,尤良鳶猛地閉眼,側(cè)臉避開滿目血色。 下一秒,萬籟俱靜。 尤良鳶竟生生蹦出了一聲低笑。 笑聲清脆動聽,蔓延至眼角眉梢:“瞧著負心漢落得凄慘下場,合該好好慶祝。走罷,我請你們顧家妯娌二人下館子。” 陳念曼抿唇不語,下意識扯扯莊舟衣袖。 莊舟心知自己這位未來三嫂顯是被眼前場面嚇著了,于是硬著頭皮向前與尤良鳶開口:“尤,尤jiejie,你哭了?!?/br> 接過莊舟遞來手帕捻捻眼角,尤良鳶笑聲更燦爛熱烈:“我都沒感覺,怎么眼淚還能不受控制自個兒往下掉。我分明很是快意啊。” 無奈淚水卻跟決堤般止都止不住,莊舟看在眼底,突然有些猶豫自己帶著尤良鳶前來此地這一舉動,到底對還是不對。 無聲落淚漸漸演變成暴雨滂沱,尤良鳶面上始終掛著笑,反而更令人心生苦澀。 陳念曼好心勸她:“尤家妹子,你想哭就大聲哭出來,何必這般折磨自己?!?/br> “可我一點也不想哭?!?/br> 尤良鳶閉上眼搖搖頭,努力克制情緒,最終還是妥協(xié)嘆道:“我跟他素來稱得上有幾分心有靈犀,從前他在戰(zhàn)場受傷險些送命時,我人在長安城,亦同時失眠頭疼,惡心干嘔?!?/br> 當時她滿腹心思都放在尹盾合身上,沉迷情愛至深,想是連這副身子都習慣了與他同甘共苦。 說到底還是身體太遲鈍,時至今日都還沒接受,對方早已不要它了的現(xiàn)實。 既如此,索性嚎啕大哭一場,好生做個道別也無妨。 在這十五年里,錯的人是他尹盾合。而她尤良鳶的未來,還有無數(shù)個十五年,根本輪不到再為他傷神。 …… “惡有惡報,當真大快人心!” 三人從高臺處返回陳國公府馬車時,尤良鳶的情緒已恢復(fù)正常,是以陳念曼一坐穩(wěn)便忍不住拍手叫好:“老天有眼,就該毫不留情地處置這些壞人?!?/br> 尤良鳶聞言,不由好笑地看向莊舟:“你這位三嫂,從我認識她起便是這嫉惡如仇的性子,到現(xiàn)在都沒變過?!?/br> “六小姐還沒被我家五叔娶進門呢,你可仔細著措辭?!?/br> 陳念曼總是記著洛偃太長公主叮囑,說是不管外人如何看待這樁板上釘釘?shù)幕槭?,人莊六小姐既沒進門,便該時刻想著人家姑娘聲名。 誰知尤良鳶根本不理會她的無力反駁,依舊與莊舟道:“說來,你總拉著你這位三嫂住在陳國公府,不叫她去見她家夫君也不是個事兒?!?/br> 長安城誰人不知顧家三公子最是夫妻恩愛,陳念曼哪怕偶爾回娘家,也從未像這次這般住上將近一個月。 “依我看,待我與上官鎮(zhèn)諜和離后,你不若先跟我住回西塘侯府如何?!?/br> 尤良鳶話畢便覺不對,她和離后并未打算在長安久留,把莊舟一個姑娘家放在侯府跟自家老父住在一處,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