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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依注意不到的地方,楚深悄悄劃傷了自己的手指,他的血竟然隱約露出了淡淡的綠色。他把受傷的手指靠近蘇依的腰側,微微蹙眉,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但是他很快就笑了出來:“依依,別怕,很快就不疼了?!?/br> 確實很快就不疼了,像是有什么魔法一樣,理智也很快回到蘇依的大腦中,她喘著粗氣,逐漸把呼吸調回正常的節(jié)奏。 這次真的算死里逃生,幸虧楚深時刻守在她的身邊,不然真的要掛了。 她嘴唇微動,想說謝謝,又覺得謝謝太輕了,再說楚深要的根本不是這兩個字。 “謝謝,雖然你想聽的或許不是這個,但我還是要說的,謝謝你,救了我?!彼銖娮约赫f出這句感謝。 楚深卻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那個東西后半夜不會再過來了,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說話,好好休息,這是我在謝歌那里打劫的升級版白藥創(chuàng)可貼,使用面積更大愈合速度更快,只要不是致命傷都能治好。” 她點點頭,同時心里卻有疑惑,一個治愈道具,難道還能有減輕痛苦的功能嗎?這么大面積的創(chuàng)傷,即使自然修復也會出現疼、麻、癢之類的感覺吧,為什么她絲毫沒有感覺,就好像那里的皮膚不屬于自己一樣。 “如果你實在睡不著的話,我可以給你講睡前故事?!背畹男θ蓦y得這么純凈又溫柔,不是那種想要干壞事的笑,只是那種完全能包容你一切的笑,“要是還睡不著,可以一直看著我的臉,我這么帥,你看著我就睡著了?!?/br> 蘇依被逗笑了,想說你真不要臉,又沒力氣。 她真的開始重新仔細地觀察楚深的五官,的確是天賜的完美容顏,和夢境中彈鋼琴的男人不一樣,彈鋼琴的男人長相同樣英俊,卻帶著一點非天然的異化氣質,楚深并不是。 他的臉很耐看,而且可以靠一只眼鏡,把自己眼神中的幽暗和深邃藏起來,偽裝出弱小無害的模樣用來迷惑別人。 眼睛。 那雙深綠色的瞳孔竟然開始緩緩旋轉,蘇依仿佛被蠱惑了一般,不自覺的被那瞳孔吸引,很快沉沉地睡去。 “蘇依姐,還好嗎?”等著他們這邊終于沒了動靜,古麗才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用口型詢問楚深蘇依的情況,也算是表達了自己的關懷。 但是她卻看到一張猙獰且邪惡的臉,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楚深,他渾身散發(fā)著難以言說的邪氣和暴虐,似乎馬上就想把這個世界都撕碎一般的恐怖程度。 如果做個比較,古麗只能說想到十個顧海身上的邪氣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現在的楚深,她被嚇得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她很不好?!背钏坪踹@才注意到古麗的到來一樣,陰沉著臉回答,他上下打量著古麗,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真是奇怪,在城堡里觸發(fā)必死懲罰的條件究竟是什么?!?/br> 古麗心想,這個一向安靜膽小的男人,此時卻像變了一個人,陰郁暴戾、讓人膽寒。她注意到冷汗順著他的額頭一滴滴落下來,小聲提醒:“楚深,你怎么了?” “剛才我太緊張了,我不敢離開蘇依,你能幫我那個濕毛巾過來嗎,謝謝你?!辈贿^一瞬間,他身上陰郁暴虐的氣勢煙消云散,楚深好像又變成了那個膽怯好看的男孩子,他向古麗雙手合十地請求,“謝謝你了?!?/br> “好,當然?!惫披慄c點頭,心里驚訝于這人川劇變臉一樣的態(tài)度迅速的轉變,她甚至以為自己剛才看到的魔王一樣的男人是自己的錯覺。 剛才的事情把古麗也嚇了夠嗆,她自然是不可能睡得著了,后半夜,她和楚深一起看著蘇依,兩個人都沒睡著。 第二天一早,巨大的喧嘩和吵鬧聲在走廊里傳出來, 這次不是女人的尖叫聲,而是憤怒的踹門聲和叫罵聲。 咚咚咚,他們的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蘇依從黑沉的夢境中醒來,發(fā)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腰側的傷口完全愈合,只留下一條淺淺的粉色傷疤。 楚深來不及為她的蘇醒而高興,大家都被不停地敲門聲弄得心煩意亂。 門外傳來顧海的叫罵聲:“小瘸子,你-他-媽的給老子開門,你有本事來害我,你沒本事開門嗎?你要是個男人你現在就開門,看老子不弄死你。” 厭惡的表情從楚深臉上轉瞬即逝,他示意蘇依和古麗不要出門,自己起身打開了房門,門外是一臉暴怒神色猙獰的顧海。 顧海此時狼狽極了,絲毫沒有平日里囂張的樣子,他半個身子的繃帶都浸在了血色里,還有些繃帶散落在地,露出來的半只胳膊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眼鏡和嘴巴。 隨著他的動作,那些嘴巴眉眼紛紛做出動作,這場面實在太詭異,很多聽到動靜想借機看熱鬧的玩家又紛紛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井然躲在門后,倒吸一口涼氣:“鬼面人,顧海竟然就是那個彌留里邊那個頂級殺手,邪了門了,這次出門太倒霉了,竟然遇到這么個煞星。” 身后的姜元宵不明白,連忙請教他:“井然哥,鬼面人是個啥?” “傳說他天生邪祟?!本晃窇值亻_口,“彌留的這一代首領綽號紫西裝,自稱自己是神在人間的代行人,培養(yǎng)了好多殺手,鬼面人是里邊的很出名的一個,傳說他們把很多冤魂鬼煞用禁術強行融合到他身上,比如害人的小鬼,而他就利用這些小鬼來替他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