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在圍欄上，溫眠淡淡開口：“你的復仇大業(yè)怎么樣了？”

    “嗯？你說我？”衛(wèi)護抬頭望溫眠一眼，笑了笑，“就那樣吧，肯定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時間?！?/br>
    “需要時間？”溫眠品味著這四個字，良久嗤笑一聲，“你爸爸已經(jīng)享受了這么多年的好日子，你還要讓他繼續(xù)享受?！?/br>
    她緩步下樓，身姿綽約，帶著柔軟，說出的話卻如一把利劍直插衛(wèi)護心臟：“你mama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氣得要從棺材里爬出來了，因為生了個沒用的狗崽子?！?/br>
    衛(wèi)護眼神一凝，他要還沒發(fā)現(xiàn)異常就真的是沒用了：“你不是溫漁，你是……溫眠？”

    “恩?！睖孛咻p哼一聲，在餐桌旁優(yōu)雅坐下，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有錢人結婚之前不都會簽訂一系列的婚前協(xié)議?！?/br>
    “我覺得，你有必要去翻翻這些文件。如果它們被藏了起來，那就更得去翻了。”

    婚前協(xié)議？衛(wèi)護擰眉，一瞬間他好像抓到點什么東西，但又無法確定。

    能肯定的是，這份婚前協(xié)議很重要，甚至他或者他mama能不能翻身，就靠這份協(xié)議了。

    不過說起來，他要是想翻身，現(xiàn)在也能行。

    “溫眠，我記得你都是晚上出來，”衛(wèi)護轉移了話題，“今天怎么白天出來了，溫漁出什么事了嗎？”

    “她出沒出事你不是最清楚？”溫眠冷淡回道，桌上的早餐她只動了牛奶，衛(wèi)護親手做的一樣沒碰，“我讓你給她做保鏢，她的一舉一動你都應該掌握。”

    衛(wèi)護張張嘴。

    “我的事你少管，也沒資格管?！闭酒鹕?，溫眠去拿沙發(fā)上的書包，臨走前給了衛(wèi)護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你還差得遠?！?/br>
    衛(wèi)護坐在椅子上沒動，腦子里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字。

    ——你還差得遠。

    哪里差？比誰差？

    是霍津南嗎？

    拳頭攥緊，衛(wèi)護唰地踢開椅子。

    他等不及了。

    *

    到了學校，溫眠特意在校門口等了幾分鐘，周墨姮和榮宴出現(xiàn)時她一眼就看見。

    周墨姮拉著榮宴過來，先跟溫眠打了個招呼：“溫漁，好巧?！?/br>
    “不巧。”溫眠掀了掀眼皮，敷衍得十分明顯，看也不看周墨姮，她緊緊盯住榮宴，“我在等你們?！?/br>
    周墨姮怔住，心里突然有些慌，連忙去看榮宴。

    榮宴也正回望溫眠，興致缺缺的模樣已經(jīng)消失，尾音含著愉悅：“哦？”

    “上次你不是說我們見過，我記起來了。”溫眠開門見山，沒有對付霍津南時的循序漸進，“那個發(fā)卡，是吧？”

    “恩?！睒s宴點點頭，“你想起來了。”

    “想是想起來了，”話音一轉，溫眠嘆口氣，“不過它最近又不見了，不知道掉到了哪里?！?/br>
    “這樣，那放學的時候，再去買一個吧?！睒s宴順勢接話，手掌撫上周墨姮的腦袋，“小姮是女孩子，也喜歡發(fā)卡吧，到時候給你也買一個?！?/br>
    “也”買一個。

    這話基本確定了放學后他們會一起離開。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溫眠瞇起眼，看向因為榮宴一句話明顯高興起來的周墨姮，突然說道：“你對meimei真好，這就是以前所說的妹控吧?！?/br>
    “妹控？”榮宴好笑的搖搖頭，扯了扯周墨姮的發(fā)尾，“那倒不是，小姮值得?！?/br>
    “當然，我是哥哥唯一的meimei！”周墨姮大聲說道。

    事實上榮宴還有好幾個堂妹。

    這句話沒人應，周墨姮稍有些尷尬。

    達成了共識，溫眠回了教室，不久后衛(wèi)護也到了，只是很沉默。

    兩個人都沒有要跟對方搭話的意思，氣氛像是凝固了，何音韻坐在前排都覺得不舒服。

    這份沉默持續(xù)到了放學，衛(wèi)護主動去提溫眠的書包：“走吧，送你回家?！?/br>
    “不用?！睖孛咧蛔屝l(wèi)護拿了書包，“我待會兒有事，隨便你去哪里?！?/br>
    “你要去哪兒？”衛(wèi)護還不知道溫眠已經(jīng)瞄上了榮宴，正在霍津南和陳琛身上轉悠，“我和你一起吧。”

    “我早上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溫眠不耐，側身出了座位，“有這時間不如去調查一下你媽的事，溫漁身邊你要是不想呆了，我隨時給她換個保鏢。”

    “你說什么？”衛(wèi)護猛地拽住溫眠手臂，換個保鏢？這種事怎么可能。

    “告訴我你不會這么做?！?/br>
    “這么做，怎么做？”溫眠上下打量衛(wèi)護一眼，眼底的不屑深深刺痛了衛(wèi)護，“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畏手畏腳，一事無成，好歹你以前還是學校霸王，沒人敢惹你。”

    “現(xiàn)在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咬你一口，而你還束手無策?！?/br>
    “衛(wèi)護，我要是你，活成這個鬼樣子，不如從樓頂跳下去?！?/br>
    ……

    溫眠說完，沒管衛(wèi)護是什么反應，轉身出了教室門。

    榮宴和周墨姮已經(jīng)等在樓下，估計是給學校高層打了招呼，榮家的車直接停在了教學樓下。

    正是放學的時間，教學樓下熙熙攘攘，有不少人關注著榮宴。

    等看到榮宴替溫眠拉開后座車門，而后自己也坐進去后，紛紛倒吸一口氣。

    “怎么回事？溫漁的魚塘又擴大了？”

    “危險危險！榮宴快回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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