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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苦的葉子,霍景煊嚼得面不改色,阿初佩服極了。 這股佩服一直持續(xù)到霍景煊拉住她的手,將嚼爛的草葉敷到她的傷口上。 阿初懵了。 霍景煊從衣袍上撕下一塊布條,幫阿初包扎好傷口,抬頭看見小姑娘呆滯的面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是會錯意了。 他給阿初扎蝴蝶結(jié)的動作微微一頓,使勁板著臉問:“嫌臟?” 阿初哪里敢嫌棄,連連搖頭:“不不,就是陛下對奴婢太好了,奴婢受寵若驚?!?/br> 霍景煊掃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好似并不相信。 阿初再接再厲:“陛下這是龍涎香?!?/br> 聽著她認真而嚴肅的語氣,霍景煊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馬屁精?!?/br> “奴婢說的是真心話。”阿初非常嚴肅的強調(diào)。 霍景煊笑笑,忽然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這衣服誰的?” “人家借我的?!卑⒊跸肫鸾枰路木売删筒淮蟾吲d,也想趁機幫玄風說句話,“有人想欺負我,把我衣服弄壞了,是玄風把他打跑的。” 霍景煊蹙起眉頭:“誰?” “一個jiejie借我的衣服?!?/br> “我問誰欺負你?!被艟办拥穆曇舫亮巳?。 阿初不知道梁江的名字,想起他就覺得惡心:“他們喊他公子?!?/br> “咔”一聲,霍景煊折斷手中枯枝,丟入火堆之中。明明是正常的添柴,卻讓阿初有種他想擰斷梁江脖子的錯覺。 “長什么模樣?”霍景煊又問。 阿初忍著不適仔細梁江的面容回想:“倒三角眼,下巴很尖,手上拿著扇子,扇子上有個和田玉的扇墜?!?/br> 她盡可能把自己知道的都描述出來,霍景煊一一記下,決定回頭派人去找。 山谷間格外安靜,沒有霧氣,頭頂?shù)脑铝辽l(fā)出清冷的光。阿初打了個哈欠,霍景煊道:“困就睡吧,我守夜?!?/br> 霍景煊是為了救她才會一起摔下來,阿初覺得自己有守夜的必要:“陛下歇會兒吧,奴婢守夜就好?!?/br> “朕不困?!被艟办诱f。 阿初又悄悄打了個哈欠,她明明也不是太困,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霍景煊看她強撐著不睡,也沒說什么,只是抽出根樹枝翻了翻火堆,讓火光更明亮些。 阿初抱膝看著他挑火堆,哈欠連天,不知不覺間還是睡了過去。她倒在霍景煊肩頭,在霍景煊的默許下,又滑進他懷中,枕著他的腿香甜睡去。 第31章 嗜睡 不會是懷孕了吧 隨著阿初的靠近, 她身上的香氣再次襲來。不同于以往的清香,這次夾雜著些許霍景煊不喜歡的香膩,讓他感到胸口發(fā)悶。 他捂住阿初的耳朵, 扭頭低咳一聲, 卻沒想到喉間一陣腥甜, 竟然吐出一小口血。 霍景煊神色一凜。 摔下山時雖然受了不少皮外傷, 但絕沒有內(nèi)傷。他是習武的,這點他能保證。 可怎么會吐血? 霍景煊盯著腳邊的血跡, 在跳躍的火光中覺得顏色不對,用手邊枯枝引了一束火苗查看, 發(fā)現(xiàn)這血竟然是黑色的。 他中毒了。 太醫(yī)昨日才給他請過平安脈,這兩日吃食也全由心腹處理, 他怎么會中毒?又是何時中毒的? 霍景煊想不明白, 低頭看向懷中酣睡的阿初。 這丫頭的戒備心很重, 今晚沒喝酒, 照理來說不可能在外面睡得這么死。 霍景煊略懂一些醫(yī)理,為阿初診脈。脈象不像以往那樣強勁有力, 而是軟塌塌的, 就和他現(xiàn)在一樣。 他們中的是同一種毒,但他吐血了,而阿初沒有,只是嗜睡。 霍景煊想起自己在西北時聽過的一種名為“青陽”的毒-藥。 這種毒極為精巧, 不會武功的人中-毒后, 一開始只會嗜睡,慢慢才一會咯血。但若是習武之人中-毒,那毒-藥會隨著內(nèi)力加速毒-發(fā),直到最后吐血身亡。 那股霍景煊不喜歡的香味再次飄來, 他的目光落在阿初的新衣服上,漸漸意識到什么。 …… 阿初醒來時已天光大亮,她沒意識到自己躺在霍景煊懷中,只是睡眼惺忪間看到陽光絢爛,猜測時間不早,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發(fā)現(xiàn)身上竟還有條溫暖的毛毯。 她有些疑惑地扯了扯毛毯,察覺到身旁人的微微動了動,阿初糯糯喊了一聲:“陛下。” “嗯?!被艟办虞p輕應聲,將從阿初身上滑落的毛毯重新為她蓋好,“山里涼?!?/br> 阿初疑惑毛毯的來源,同時朝四周望去,打量兩人所在的山谷。 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崖,只有他們所在的這一塊地方地勢還算平緩。不遠處有一條溪流,溪水潺潺,水邊的石頭都長著青苔,偶爾還有細小的魚兒游過。 霍景煊的身子為阿初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同時也擋住了他身后的情形。 阿初站起身,朝后望去,整個人愣在原地。 那里居然站著薛城和一隊侍衛(wèi),安靜無聲,要不是她親眼看見,都好似不存在似的。 這下阿初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毛毯是哪來的,同時也模糊想起自己剛剛和霍景煊親昵地坐在一起,扭頭不敢去看薛城等人,低聲問霍景煊:“薛公公他們什么時候來的?” 霍景煊看著她微微發(fā)紅的耳朵尖,彎了彎唇:“剛到。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