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秋云為人精明又貪得無厭,就算得償所愿進了含章殿,也不一定會守約將簪子還給她。 阿初瞥了眼離自己不遠的含章殿,心生一計。 她失望地嘆了口氣,戀戀不舍地看著秋云手中的青玉簪:“那jiejie一定要幫我好好保管哦。” “放心吧?!鼻镌频靡獾乩湫σ宦?,故意當著阿初的面將青玉簪插回自己頭上,趾高氣昂道,“別看啦,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讓我進含章殿吧?!?/br> 阿初正要點頭,望著秋云身后忽然臉色大變:“陛下!” 秋云大吃一驚,連忙轉(zhuǎn)身想給霍景煊行禮。 然而身后哪有什么霍景煊,秋云剛一轉(zhuǎn)身,阿初拔掉她頭上的青玉簪,握在手中轉(zhuǎn)身就跑。 秋云意識到中計,怒不可遏,立刻去追阿初:“你給我站??!小賤人!把簪子還給我!” 阿初想這么干很久了,但從前她是浣衣局的宮女,在那里跟秋云搶東西只會被秋云整得更慘??涩F(xiàn)在不同了,只要她跑進含章殿,秋云就再難搶回去。 秋云跑得很快,阿初眼看要被她追上,匆忙朝前面大喊:“侍衛(wèi)大哥救我!” 含章殿門口立著八名侍衛(wèi),原先阿初與秋云在遠一些的地方說話,他們并不能聽到兩人談話內(nèi)容,對此也沒興趣。 但此刻一聽阿初呼喊,侍衛(wèi)立刻沖上來將秋云制住 秋云被嚇了一跳,用力掙扎:“你們放開我!是她搶我東西!” 侍衛(wèi)們才不聽秋云的話,兩人一左一右制住她,還有一人客客氣氣地去問阿初:“請問姑娘發(fā)生了什么事?” 阿初想了想說:“她搶我東西,不過我拿回來了,把她趕出去吧?!?/br> 侍衛(wèi)應聲,另外兩人立刻拉著秋云往外走。 秋云氣急,對著阿初破口大罵:“你個挨千刀的小賤人!你不得好死!你……” “放肆!” 一道粗糲的男聲突然打斷了秋云的話,意識到這是誰的聲音,秋云冷汗直流,腿都軟了。 這是薛城的聲音,不像尋常太監(jiān)那樣尖細,反而因為傷了嗓子,聲音略微嘶啞低沉,很好辨認。 秋云背對著薛城,慌亂之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決定先下手為強。 在宮中強搶他人財物是大罪,若是能將這罪名扣掉阿初頭上,這死丫頭不僅會被趕出含章殿,說不定還得進慎刑司。 “薛——陛下!”轉(zhuǎn)頭的一瞬間,她看見霍景煊神色陰沉的坐在龍攆上,最后兩個字因為過于震驚而變了音調(diào)。 第5章 南邊的消息 阿初緊張極了 龍攆有條不紊地在眾人面前停下,霍景煊看向離自己最遠的阿初:“怎么回事?”聲音清冷,聽不出喜怒。 沒想到霍景煊也來了,秋云跪在地上,恐懼之余涌起一絲竊喜,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她搶在阿初開口前假裝委屈地說:“陛下,奴婢好心來給阿初送行李,她卻看中了奴婢的傳家寶。奴婢不給,她就強搶了去?!?/br> 霍景煊似是意外,挑眉看向阿初。 阿初連連搖頭:“奴婢沒有?!?/br> “東西就在你手上,難道是我冤枉你不成?”秋云反問。 霍景煊的眼神順著這話落在阿初手中的簪子上,看清簪子模樣,他眸中閃過一道異色,皺起眉頭。 薛城知道他的想法,上前溫聲對阿初說:“阿初姑娘,暫借下手中玉簪?!?/br> 阿初哪里敢拒絕,惴惴不安地交給薛城,由他轉(zhuǎn)呈霍景煊。 這枚簪子上沒有印記,不是盛晚晴出嫁前的閨房首飾,也不是記載在冊的宮中之物。阿初不知道盛晚晴是從何得來,但jiejie給她時沒有刻意提過什么,也從沒見她戴過,想必只是枚普通的青玉簪,阿初才敢?guī)雽m中留作念想。 可霍景煊這眼神讓她不安。 阿初壯著膽子偷偷去瞄霍景煊的神色,正好撞見霍景煊望過來的眼神,嚇得阿初趕忙低下頭。 驀然,她聽見霍景煊問:“怎么在你這里?” 他不會在jiejie那里見過這枚青玉簪吧? 阿初害怕,一時忘了答話。 秋云可憐巴巴地說:“這是奴婢從家里……” “閉嘴。”霍景煊喝斷她,看向阿初,顯然已經(jīng)確定這是她的東西。 “這是奴婢入宮時娘親給的?!卑⒊醪桓姨醞iejie,換了個比較安全的說法。 這是一枚極普通的青玉簪,原料并非很名貴的玉石,雕工也一般,甚至因為年代久遠,簪尾處的雕花已經(jīng)磨損,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霍景煊的指腹輕輕摩挲過簪尾的雕花,垂眼看了片刻,將簪子還給阿初。 這代表他認可簪子是阿初的。 阿初喜上眉梢,雙手握著簪子寶貝極了:“多謝陛下為奴婢做主?!?/br> 望著小姑娘亮閃閃的雙眸,霍景煊心間的陰郁少了三分:“別跪著了,起來吧。” 阿初開開心心地站起身,又看向秋云。 “送去慎刑司?!被艟办佣紤械每此?/br> 秋云臉色慘白,連忙求饒:“陛下饒命!這簪子真的是奴婢的……” “你住口?!毖Τ堑秃?,立在兩旁的侍衛(wèi)立刻捂住秋云的嘴巴,一左一右將她拖走。 先前的失而復得讓阿初太過欣喜,這會兒才握著簪子有些發(fā)蒙。 霍景煊就這么信任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