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人, 舒爾搖搖頭從腦海中撇開他的影子。

    而就在思緒飄走的間隙, 秦可安也看見了她。

    兩人目光對上，舒爾移開眼，坐著另一側(cè)電梯上了四樓。

    進(jìn)入專柜店, 迅速的將一早看上的東西讓服務(wù)員打包。

    付過錢在前臺等待時, 她低了低眼, 翻出干干凈凈的短信箱。從那天后，程昱是真的從她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蹤影，抽身離去干凈的就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這就是男人。

    他輕而易舉的出現(xiàn), 等到離開時又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走，可深陷其中的女人只能獨自舔砥傷口。

    服務(wù)員將兩個禮品袋交給舒爾，她下樓又去拿了定好的茶葉跟紅酒，不等出門，察覺自己小腹生疼。

    算算日子好像又是這兩天。

    一樓洗手間在右側(cè)最往里，她提著東西往那邊走。

    進(jìn)了洗手間，幾個包裝袋實在太大，拿著不方便，舒爾左右看過幾眼發(fā)現(xiàn)四下無人，就索性將東西放在外面存放大物件的柜子里，入了隔間。

    然而剛蹲下去，就聽見隔壁靠近門的那間門鎖被人擰開。

    舒爾沒多想，但起身的動作快了些。

    推開門一眼看見自己放的東西，位置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稍稍放心，腳峰才轉(zhuǎn)了個彎就意外看見外面補(bǔ)妝的秦可安。

    距離上次在安城見面時妝容精致的她，二十天的拘留令秦可安保養(yǎng)精細(xì)的臉清瘦不少，不僅如此，整個人也沒了先前的那種機(jī)靈勁兒。

    哪怕是在雜志社攝影棚里趾高氣昂的那時候，都無法與現(xiàn)在相提并論。

    舒爾將禮品袋放在洗手臺上，彎腰擠了洗手液。

    捏著口紅涂唇的秦可安見她不出聲，笑吟吟的問：“最近過得怎么樣？”

    “總歸比你好。”舒爾低頭清著手上的泡沫，語氣疏離：“是我疏忽，應(yīng)該先問問你，待在監(jiān)獄里的滋味如何？跟每日行走在閃光燈下的時候比起來，是不是要更加適合你一些？”

    秦可安手指用力掐著口紅蓋：“可我現(xiàn)在出來了。”

    舒爾甩了甩水，背過身將手放進(jìn)烘干機(jī)，等聲音停下，舒爾嗯了聲才接話：“那的確是。”

    “不然的話，我現(xiàn)在可能沒法見到你?！?/br>
    說完，她提著袋子轉(zhuǎn)身就走。

    背后的秦可安轉(zhuǎn)了身子，舉起的手緩緩放下，盯著舒爾手中的袋子笑意陰冷。

    -

    出了大廈。

    程家司機(jī)已經(jīng)開著車在路口等待，舒爾低頭翻著手機(jī)，正想拒絕時，司機(jī)已經(jīng)看見她下了車。

    “舒小姐?！彼緳C(jī)揚聲喚。

    舒爾抿唇，視線不由得越過車窗朝后座看去。

    “少爺不在車上，我剛?cè)チ藙〗M，他說今晚還有戲沒拍完，救不回來了?！彼緳C(jī)或許是看出她的念頭，趕緊解釋說道：“太太還在家里等著呢。”

    “程昱今晚不回去嗎？”舒爾輕聲問。

    司機(jī)點頭：“是的?！?/br>
    舒爾嗯了聲，司機(jī)打開門她順勢鉆進(jìn)后排。

    將禮品袋放在旁邊的座位上，靠著椅背不說話。

    她怔怔出神，得知程昱不在的同時，舒了口氣，心口某個地方卻也在隱隱作痛。

    不再見面。

    這樣也好。

    車子開到程家才剛剛七點。

    阮湘特意來到鐵門外迎接她，瞧見舒爾下車，笑的雙眼彎起。

    舒爾將車停好，提著東西合上車門。

    “舒舒。”阮湘攏著緞面披肩朝她迎過來，親昵的挽住她的胳膊。

    “阿姨好久不見?！?/br>
    阮湘聽見這稱呼明顯頓了下，但她沒說破，直接岔開話題：“我等你好久了，快跟我進(jìn)門?！?/br>
    換好鞋。

    舒爾看見程博彥翹著腿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另一側(cè)程臨安與賀時惜正吃著橘子湊在一起咬耳朵。

    幾人未曾注意到舒爾的到來，但紛紛坐在這里，都必定是在等她。

    舒爾手心出汗。

    從離婚后，除卻賀時惜上次見過面，這其中的人舒爾一個都沒再見過。

    大抵是察覺到她的緊張，阮湘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往里走。

    腳步聲逐漸逼近，賀時惜率先察覺到，拉著程臨安起身招呼：“小舒回來了?！?/br>
    “臨安哥，時惜姐?！?/br>
    緊接著，程博彥也放下報紙?zhí)а鄢磥怼?/br>
    他應(yīng)該是被阮湘特意叮嚀過，此時目光比從前要溫和不少。

    舒爾笑著喚：“叔叔?！?/br>
    “回來就好?！背滩┑囊暰€落在阮湘身上，嘴角弧度無聲寵溺：“你阿姨可算是等到你了?！?/br>
    舒爾但笑不語，將手中的禮物依次遞給沙發(fā)上的人。

    給阮湘的珍珠項鏈?zhǔn)鞘鏍栴A(yù)約了好久的名額，阮湘得知后喜不自勝。

    拉著她的手坐下，接過絲絨面的首飾盒笑著夸獎：“還是舒舒懂事，不像你程昱哥……”

    話剛說到這兒，程臨安猛地咳嗽一聲。

    阮湘像是想到什么倏地閉嘴，程臨安接下話茬：“趕緊打開看看?！?/br>
    “好好?！?/br>
    舒爾微笑著喝水，提起程昱時半分不相干的神情都沒有，阮湘心里只覺得可惜，低頭去打開首飾盒。

    然而蓋子剛剛掀開，看見里面東西時阮湘驚訝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聽見動靜，坐在阮湘旁邊的舒爾趕緊偏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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