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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來的時候也沒帶什么,舒爾收拾好包里散落在桌上的東西,三人乘坐電梯去到一樓,離開了醫(yī)院。 坐上車,舒爾一如既往地是后排,而林漾躋身到副駕上。 他回頭問舒爾:“去吃湯包吧?你這病還沒好先吃點(diǎn)清淡的?!?/br> “我都可以?!笔鏍柮χ幚砦募?。 季明許倏地接話道:“我得回家一趟,送你們過去?!?/br> 林漾皺眉,頓時不樂意:“吃了飯再回去還不一樣?!?/br> “我來的時候吃了點(diǎn)?!奔久髟S說什么也不同意,就像他戴著口罩死活不肯拿下來一樣。 林漾盯著他,卻突然眼神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有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徘徊旋轉(zhuǎn),好似只需來人輕輕點(diǎn)撥,便能撥云見日。 他自詡從小對感情方面的事情并不擅長,很多時候別人或許都將話頭遞在他嘴邊,林漾都不能明白對方的點(diǎn)。但季明許不一樣,他這人但凡關(guān)系不到位,紳士風(fēng)度絕對叫人滿意,但若是看對眼,在那人跟前必定是又乖又奶。 思及此,林漾的視線在季明許跟舒爾身上打轉(zhuǎn)一圈。 他明白了什么。 將人送到湯包鋪?zhàn)?,季明許彎著眼睛跟舒爾告別,林漾站在旁邊看著,神情復(fù)雜。 這樣不加以掩飾的目光,但凡不是他這樣遲鈍的人應(yīng)該都會發(fā)現(xiàn)。 那他姐,心里面也是知道的嗎? 這家店距離醫(yī)院并不算遠(yuǎn),很多病人家屬都會來鋪?zhàn)永镔I粥給病人喝,就在林漾心里面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昨晚季明許跟程昱的事情時,就碰上了舒爾病房隔壁的家屬。 點(diǎn)的餐上桌,舒爾心不在焉的攪著粥。 隔桌的女人開口說:“昨晚你爸病房隔壁走廊有人打架,你知道不?” “不知道,哪間病房啊?” “5026,動靜可大了,但解決的還挺快?!?/br> 舒爾回頭看去,又問林漾:“她們說的是我住的那間嗎?” “……是。”林漾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想到季明許今早舉止奇怪,她稍稍擰了下眉:“季明許跟程昱嗎?” 林漾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其實(shí)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阿程哥想去看你一眼,但季明許不讓,兩人就打了起來?!绷盅叵胫蛲沓剃虐粗鴤诎櫭嫉膭幼鳎q豫了下說:“季明許就是臉上掛了彩,但阿程哥好像被打的挺慘的?!?/br> 舒爾撂了勺子:“你剛才怎么沒說?” “我這不是怕你心煩嗎。”林漾也急眼了,解釋說:“之前人家請你吃個飯,你都得把錢轉(zhuǎn)回去,那老死不相往來的場景我可沒看錯?!?/br> “……” 舒爾氣得呼吸不順暢,她按了按太陽xue:“這能一樣嗎?” 前者用錢能還清,可現(xiàn)在這個,她本意想跟人撇清關(guān)系,卻又讓程昱為了她被打。 一樁一件,她又該怎么還。 況且下午才跟人說了那樣的話。 舒爾心中隱隱不安。 舒爾拿手敲了下他的腦袋,加重語氣說:“你以后別給我自作主張。” “小心我抽你?!?/br> - 舒爾傍晚直接回了老宅。 得知她生病,舒譯推了晚上的應(yīng)酬,提前從公司回來。 吃過晚飯,他去廚房給舒爾熬了碗姜湯,等親眼看著她喝下去才放心。 “這幾天氣候多變,你還是得多留意著身體。”舒譯剝開糖紙,將草莓軟糖遞給她,“吃顆糖壓壓嘴里的苦味?!?/br> 舒爾傾身就著他的手吃進(jìn)嘴里,抱著軟枕感嘆:“到底是不年輕了。” “胡說八道?!笔孀g敲敲她的額頭,看了眼時間叮嚀:“我去書房了,早點(diǎn)休息。” 舒爾推開他的手點(diǎn)頭。 瞧見舒譯消失在視線中,舒爾才又想起今早林漾說的話。 程昱好像被打的挺慘的。 被打的挺慘的。 挺慘的。 舒爾咬著牙齒,越想心里越過意不去。 程昱一米八七的大高個,身手向來不錯,怎么的也比季明許年長不少??扇缃駞s被他打,這里面多多少少肯定夾雜著她的因素。 要是沒有牽扯她,且不說不會輕易結(jié)束,單說季明許就絕對不會只輕易的嘴角受傷。 他那樣驕縱的男人,怎么會允許別人在他頭上造次。 想了想,舒爾翻出通訊錄里的電話撥過去。 那頭響了很久才接,應(yīng)該是在忙。 “舒舒?”程昱的聲音依舊,但舒爾不知是不是無意識地加了濾鏡,總覺得話語里帶著委屈。 她干咳一聲:“你在哪?” “在劇組,下午排了戲?!背剃艙Q了個位置,那邊的雜音小了些:“有事找我?” 舒爾抓著抱枕的手指掐緊:“我聽林漾說你被季明許打了?” 她語氣謹(jǐn)慎,好像是怕戳中程昱的傷心事,也好像是再為他保全顏面。 “沒有。”程昱用力抿了下唇,不知想到什么又接話:“其實(shí)我也打了他?!?/br> 舒爾一口氣還沒徹底吐出,又被猛地提起。 “你還好吧?” 程昱的手掌按在肋骨的淤青上,他似有若無的勾了下唇,低低說:“也還好,就是今天講戲的時候總是扯的傷口疼,胳膊也使不了勁吃不下飯?!?/br> 心里清楚他說的話多少帶了些添油加醋,但還擔(dān)心這也是真的,舒爾掐著指腹半天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