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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譯輕輕嘆了口氣,揉揉她的腦袋說:“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你再陷進去又受傷?!?/br> 這些年來舒爾不在身邊,舒譯根本不敢去想她過得是什么樣的生活。 物質上的東西只要舒爾需要,他都能送去她手邊,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他做哥哥的可以解決的。 程昱這人,舒譯從前對他并沒有這么大的惡意,就算所有人都看的出來舒爾喜歡他這個幾乎已經透明的秘密,程昱卻還是佯裝不懂的時候,舒譯也不厭煩他。 因為誰都曾年少,虛榮心作祟,他都明白。 之后丟下舒爾去工作,舒譯可以諒解,但舒媛青那件事情永遠是舒爾心里面的傷口,亦是他對程昱轉變態(tài)度的關鍵點。 他想不出來再能有什么理由,來掩蓋他時真的不在乎舒爾這個事實。 所以這次,就算由他來當這個惡人。 舒譯也絕不能再次允許,程昱跟舒爾重新開始。 他這個哥哥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一顆真心如何難得,憑什么被不識好歹的程昱碾壓在腳下反復踐踏。 思及此,舒譯心里的念頭更加堅定了些。 他捏捏舒爾單薄的肩頭,換了話題:“我有朋友是國外畢業(yè)的高材生,父母跟大伯也認識,去年回海城開了家事務所,書香門第出身,儀表堂堂,找個時間去見見?” 舒爾對上他詢問的話,心中倍感壓力,卻還是應下。 因為她明白舒譯心里的思量,要是不答應下來,他肯定不放心。 這事情說開,舒爾回了房間。 她坐在窗前的沙發(fā)上出神,心里像是壓了千斤石。 更是令她有種即將山雨欲來的恐慌感。 - 七月底雜志過稿,雜志社終于再度回到風平浪靜。 也不知是最近變天影響,還是熬夜工作沒有好好休息,舒爾從早上開始腦子就昏昏沉沉。吃過藥處理了幾封郵件,將門上的提示燈換上紅色后,蓋著小毛毯躺在沙發(fā)上休息。 十一點半,手機設置的鬧鐘嗡嗡震動,舒爾半瞇著眼關了聲音,翻身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除了中途起身喝了杯水,等到再醒來外面天色漸晚。 她張嘴啊了聲,發(fā)現(xiàn)嗓子啞的不成樣。 喝了杯溫水,舒爾去休息室洗把臉,手背覆上額頭,她發(fā)現(xiàn)自己燙的厲害。 病來如山倒,不怎么生病的舒爾猛地感冒,就像是中了病毒一樣渾身難受,站都站不穩(wěn)。 她扶著洗手臺緩了緩神,離開休息間正要拿手機去醫(yī)院,程昱的電話率先接了進來。 看著屏幕上反復跳動的兩個字,舒爾手指微頓。 之前還是串數(shù)字,她嫌麻煩就一直沒改,直到那晚吃了頓水餃后,臨睡前他再次發(fā)來晚安,舒爾才后知后覺的添加電話簿修改了名字。 要是月初,或許舒爾接到他的電話還沒有現(xiàn)下這樣復雜的心情。 可是自從舒譯說了那些話,后來三番五次的還會提點她,舒爾莫名的,心里面開始再次對程昱產生了抗拒。本來不明顯,但今天或許是病情搗鬼,看見這個名字他就心生郁結。 她知道舒譯的意思。 但他是為了自己著想,舒爾不能怪他,只能憋著火。 思緒就像皮筋,被人拉的太狠終究要斷。 眼下已經到了臨界點,舒爾心浮氣躁,想要發(fā)火卻無處紓解。 鈴聲不斷,舒爾擰眉接通:“喂?!?/br> 嗓音啞的厲害,吐出的都像是剛出鍋的熱氣。 程昱察覺她聲音不對勁,著急問:“你聲音怎么變了,是生病了嗎?” “我沒事?!笔鏍柡攘丝谒疂櫳ぷ?。 她提上包往出走,“沒事的話我掛了,這邊有點忙?!?/br> “你肯定是生病了,我接你去醫(yī)院?!背剃耪f著,電話那邊就已經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舒爾現(xiàn)在并不想見到他,抿唇道:“不用,你別來?!?/br> 程昱絲毫沒有察覺到舒爾不對勁的情緒:“我現(xiàn)在過來,你在原地等我?!?/br> “我說了別過來,知不知道你很煩?!?/br> 舒爾壓不住的火突然爆發(fā),她站定腳步。 走廊安靜,心跳撲通撲通,因為怒氣而起的顫意不?;厥幵谛厍?,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舒爾閉了閉眼疲憊地說:“就這樣吧,掛了。” 手機沒電關機,通話被掛斷。 舒爾眼前陣陣發(fā)暈,按了按眼窩,越想越煩,正巧看見垃圾桶就在旁邊,她突然抬腿踢過去。 咚的一聲,舒爾略顯躁郁的眼慢慢變得清明。 片刻后,好像又變回那個冷靜的舒主編。 電梯直達一樓,舒爾打算打的去醫(yī)院。 剛出門,夜風卷起舒爾的發(fā),她肩膀輕顫兩下。 大門口停了輛白色轎跑,舒爾掃過一眼,正要越過時,林漾降下副駕車窗喚她。 “姐?!?/br> 舒爾回頭,她雙頰酡紅極其不正常。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林漾瞧見她不對勁趕緊下車,駕駛座的季明許也繞過車頭快步過來。 舒爾沒來得及開口,眼前一黑栽進林漾的懷里。 “姐,姐……”林漾手忙腳亂,急的手指打顫。 季明許趕緊拉開后排車門,扶著舒爾的胳膊把她放進去:“你坐后排扶著她?!?/br> “好?!绷盅M去抱住舒爾的肩膀,下巴無意蹭過她的額頭,驚呼道:“天哪怎么這么燙,開快點趕緊去醫(y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