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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識給程昱遞了根煙,起身往屏風里走。 瞧見有人胡了一把,笑聲陣陣:“來來,讓我玩一把?!?/br> 不多時,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小姑娘。 鵝蛋臉,鼻子精巧,杏眼襯得整個人干凈水靈。 程昱傾身從煙盒里摸了根煙,咬在齒間,按下打火機將火苗送到煙頭前點燃。紅星明滅,程昱偏頭淺吸一口,吐出煙霧的同時火星也越顯明亮。 “青梔,還不過來見見程導?!?/br> 王制片嗓音洪亮,這一聲便勾起了程昱的記憶。 宋青梔。 之前王制片是在他面前提過一嘴。 程昱抬眼朝她看過去,小姑娘明顯緊張了一瞬,貝齒咬著下唇略微拘謹?shù)淖谕踔破磉叀?/br> “程導好。”宋青梔聲音輕細。 程昱的視線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便移開:“還沒拍過戲吧?” 宋青梔乖乖點頭:“我還是大二的學生?!?/br> “人我記下了?!背剃牌鵁熭p輕抖落煙灰,對王制片緩聲說:“等我回去把本子看完,給你消息。” 王制片見程昱這么說,便知道女一無望。 雖說多少有些失望,但好在他應下,這事情就只剩拍板了。 一根煙抽盡,程昱跟著王制片又東拉西扯聊了許多。 許識玩的很嗨,從坐下開始就輕而易舉的接連贏牌,里頭歡聲笑語,宋青梔見程昱跟王制片兩人談話輕松,她慢慢也松了狀態(tài)。 找到說話的空隙,宋青梔主動問:“程導認識宋延嗎?” 程昱看她:“認識,怎么了?” 見王制片也看向她,宋青梔又重新縮回脖子搖頭:“哦哦,沒事沒事。” 牌局在里頭過了好幾把,程昱接到電話準備離開。 王制片將人送到門口,試探道:“程導明晚于家的酒會參加嗎?” “嗯?!?/br> 王制片將宋青梔往身前拉了拉:“程導要是缺女伴,不如帶上我這外甥女兒去見見世面。” 程昱神態(tài)略顯不耐,唇角不動聲色的抿起。 瞧見這幕,許識趕緊岔話:“您這不是說笑,阿程什么時候有過女伴?!?/br> “可以?!背剃挪恢鋈幌氲绞裁?,突兀應聲,低眼撫著袖口:“明下午我聯(lián)系你。” 許識心中詫異,但沒有當著面問出聲。 等兩人上了車后,他才擰眉:“你哪根筋兒搭錯了今天。” 程昱眸色沉沉:“我心里有分寸。” 許識想起宋青梔那雙純粹的眼,莫名嗤笑:“你可別讓宋青梔成第二個秦可安,若是會錯意,跟你這種人談感情可沒什么好處?!?/br> “我這種人?”程昱似笑非笑,“我是哪種人?” 許識盯著他沒作聲。 他跟程昱是中學同學,后來他車禍痊愈后,緊接著許家公司重心遷移,許識也轉(zhuǎn)學離開,兩年前才搬回海城發(fā)展。 雖說多年未見,但程昱的大名他卻時常能從身邊朋友嘴里聽見。 其中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高二那年,追他的富家千金求而不得,瘋魔到匕首劃傷手腕以此來威脅程昱??蛇@人知道后,站在她跟前唇角翹起笑的滿不在意。 “你割吧,割了我肯定送你去醫(yī)院?!?/br> 像他這樣的人,說好聽些叫智者,不好聽就是沒有心。 這么多年來程昱身邊的美人多如過江之卿,可從沒見誰能真的走進他心里。 許識雖說債不少,可好歹拎得清。 能湊在一塊的都是你情我愿花花錢的事兒。 他對舒爾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名字長相一無所知,只聽說有這么個人在程昱跟前留了好多年,但最后也還是散了。 跟他扯上感□□,多半對方遍體鱗傷。 - 于家酒會如期而至。 舒氏海外項目出現(xiàn)紕漏,舒援安連夜飛往大洋彼岸,酒會便只能由舒譯兩兄妹參加。 提前兩個小時,化妝師抵達老宅。 舒爾選了某家高定,是件酒紅緞面禮服,單薄肩頭掛著珍珠穿成的系帶,搭配上銀色尖頭高跟鞋,整個人氣場全開。 等到發(fā)型妝容做好,舒譯已經(jīng)在樓下喝了兩杯咖啡。 抬手看眼時間,正想起身,舒爾提著鞋走下樓梯。 “漂亮?!笔孀g豎起大拇指。 舒爾抿著唇笑,走到門口蹬上高跟鞋,抬手挽住舒譯的胳膊。 門剛打開,一陣冷風襲來,吹得她輕縮肩膀。 “冷嗎?”舒譯偏頭。 舒爾緊咬著牙齒:“還好?!?/br> 見她雞皮疙瘩四起,舒譯抽出胳膊攬住她,溫熱大掌搓著舒爾裸露在外的胳膊。 七點半。 黑色賓利緩緩停在于氏酒店門外。 燈光明亮,白色鏤空大門朝外拉開,侍應生身姿挺拔立在兩側(cè)。 舒譯率先下車,舒家男人個個身形頎長容貌出色,此時他剛下車就吸引了尚未入內(nèi)的客人們的注意力。 他腳步稍頓,眾人只見他轉(zhuǎn)身擋住車門,小心翼翼的迎出車內(nèi)的神秘女子。 賓客議論聲起,舒爾滿不在意的挽住他的小臂漫步入內(nèi)。 酒店內(nèi)紙醉金迷,她腳步剛踩進半步,就聽見門口幾人的疑問。 “這是誰家的?可從沒見過舒家這位帶女伴來過,若是被于家小姐知道,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