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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安語發(fā)了定位后,一屁股坐在床邊,晃了晃睡得極不安穩(wěn)的陸識。 “醒醒,你確定安語是你女朋友?” 陸識睜開沉重的眼皮,瞅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可是人家連你住在哪都不知道,是她這個女朋友失職,還是你不行???”阮星海說到最后,勾著唇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 “回去拍你的電影去?!标懽R的臉色更難看了,想揍人。 “你就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阮星海瞪他,“要不是我正好回來,你都要燒成傻子了。” “你才是傻子,我吃過藥了。” 陸識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吃了藥后,出了些虛汗,正好被來找他的阮星海看到。 可能是臉色實在不太好,嚇到他了,被他硬推著躺回了床上。 “切,生了病,可憐兮兮的一個人在家,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還說自己有了女朋友,怎么就沒有一點說服力呢?” 那天阮星海被他掛了電話后,實在沒想起他說的人是誰,可是在第二天拍戲時,突然想到了安語是誰。 然后實在忍不住了,看這兩天沒有他的戲份,他就干脆直接殺回來了。 陸識懶懶得說:“信息給你看了,你不信我暫時也沒有辦法?!?/br> “那就是她的失職?!?/br> “不是?!标懽R反駁的很快。 “怎么不是?男朋友生病了,她不知道,你住哪,她也不知道?!?/br> “是我沒告訴她?!?/br> “你們都談婚論嫁了,你還沒把她拐回來?” 阮星海想了想,臉上的調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擔心,“陸識,你和我說實話,你是真不行嗎?” “滾!” “不是這個那你是什么情況?”阮星海從床上站起來,一手指著他,“你都三十一了,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也沒有私交,現(xiàn)在有了一個女朋友,你一點動靜都沒有,確定不是你沒問題?” “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陸識坐起來,靠著床頭,想了想說,“我不想嚇到她?!?/br> 阮星海瞪大了眼睛,“我去!你什么情況?情種??” 陸識垂眸,不理他。 阮星海圍著床轉了轉,突然站定,“陸識,你不會是在大學就開始喜歡她了吧?” 那個時候他倒是見過安語兩次,因為她是陸微微的室友,阮星海還多觀察了她一些時間。 印象是一個很乖巧的小姑娘。 陸識還是沒說話,不過阮星海已經(jīng)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既然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喜歡她了,那你為什么又要出國,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是我自己誤會她了?!标懽R的聲音充滿了懊悔,“那時候爺爺剛剛離開,我的心情很低落,本來想到學校找她聊聊天,卻看到她和一個男生走在一起……” 他們走在校園的榕樹下,男生一直在說著什么,女孩抿唇輕笑,破碎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斑駁的樹影隨風而動。 隨后她說了話,男生的眼睛亮了起來,重重地點了點頭,把口袋里的一個東西交給了她。 陸識眼尖的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粉色的信封。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被遺棄了。 他離開了家,到了國外,有一段時間,他甚至不敢和陸微微通話,怕聽到關于她的任何消息。 后來陸微微學了法律,也到了國外,他們的聯(lián)系才慢慢開始,許是離開的久了,陸微微也只是偶爾提到她,大概是看到自己實在不敢興趣,也就慢慢得不再提了。 直到今年春節(jié)時,他無間聽到了陸微微和她的視頻電話。 陸微微:“還一個人呢?” 安語:“你不也是一個人?” 陸微微:“我是被法典神愛上了,你呢?” 安語:“像我這樣的,怎么會有人喜歡?” 陸微微:“瞎說,我家小語兒這么好,怎么可能沒有……” 接下來的話,陸識不記得她們說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心跳狠狠得震動了一下。 “我……”阮星海想罵他,想到他當時因為爺爺離開的心情,又忍住了,狠狠地吐了口氣,“走在一起怎么了?又不是親也不是抱的,你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 陸識低著頭接受批評。 阮星海氣得跳腳,自己這個好友,曾經(jīng)他都以為他要去五臺山出家當和尚了。 沒想到問題出現(xiàn)在六年前。 “然后呢?你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她了,就去找她了?” “沒有?!标懽R說,“我用半年的時間把公司所有的重要事務,全部移回了國內?!?/br> “我就說,你怎么突然想回來了?!比钚呛1еp臂,靠在一側的墻壁上,“看來你是真的出不來了,因為她走,又因為她回來?!?/br> 陸識講了那天遇到安語的事情,唇角帶笑地說,“我在想,也許她也在等我。” “哎呀——”阮星??床幌氯チ?,“你十三歲???竟然還在做這種白癡一樣的夢,幼稚不幼稚?” “不管幼不幼稚,她很快就是你嫂子了?!?/br> “你這是在炫耀?”阮星海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信不信我把剛才的話告訴她?!?/br> “去??!剛好幫我表明心意,我正愁不知道怎么開口呢?!?/br> “你……”阮星海看了他好一會兒,拎起自己的外套,轉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