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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腰[重生]在線閱讀 - 第152頁

第152頁

    教城樓之上的眾人心驚不已,當(dāng)即怒罵屠吾宵小,無恥之尤!

    屠吾卻全然不在意,趁著乾方正在馬背之上搖搖欲墜之際,揮了手中的流星錘將乾方掃落在地。

    乾方又是一聲悶哼,強(qiáng)忍著劇痛,步履趔趄得站起身,眼睛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只立身在原地胡亂揮舞著劍。

    正這時(shí),屠吾陰沉的笑著,跨步上前照著乾方的腦門又是一錘。

    只聽得沉而悶的一聲“哐”!

    乾方的頭顱應(yīng)聲整個(gè)朝后歪了過去,角度怪異,口中噴出血沫,身子卻還是朝著前。

    至此,終是徑直向后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不曾起身。

    屠吾上前照著乾方的胸腹又是一錘,腸子皆流了出來,隨即大笑著,狂妄道,“你們漢人!當(dāng)真不堪一擊!”

    霎時(shí),突厥兵馬的叫好之聲猶如洪水猛獸一般朝城樓撲來。

    城門內(nèi)是響遏行云的怒罵之聲,城樓上的賀瑤清更是熱淚盈眶,心下已是凄入肝脾之態(tài),面上強(qiáng)忍著不能掉下一滴淚。

    阿迎要下石階去將乾方的尸體拖回,卻被張謙攔住,只道不許。

    阿迎掙扎著,咆哮著,“便讓他這般躺在外頭?”

    張謙亦是飽含熱淚,只喝聲著讓阿迎以大局為重!忍一忍!

    然,如何忍得?。?/br>
    乾方不是死在不敵,而是死在突厥人的陰險(xiǎn)狡詐之下!

    -

    城樓之上悲憤欲絕,城樓之外沾既坐在馬上卻是洋洋得意之態(tài),眼下身后的突厥眾人士氣大漲,正是舉兵相攻的好時(shí)機(jī)。

    正這時(shí),隊(duì)伍前卻有一人跑至沾既跟前,正是昨日沾既派出去的探子。

    只見那探子踮起腳尖,附耳道,“城郊兵營的兵馬皆在?!?/br>
    沾既聞言,倏地一愣,隨即沉聲,“此話當(dāng)真?可瞧清楚了?”

    那探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道絕不會(huì)錯(cuò)。

    沾既聽罷,當(dāng)即沉了面,隨即抬頭仰面望向城樓上那不發(fā)一言的李云辭牙關(guān)緊叩。

    既兵營里的人皆在,那說明李云辭根本不曾拿兵符調(diào)動(dòng)兵馬。

    既如此,城樓之上那個(gè)“李云辭”,想來是個(gè)冒牌的!

    原也是,倘或城樓之上是真,才剛那個(gè)漢人倒地時(shí)便該有人出來替他收尸,眼下卻仍舊按兵不動(dòng),自然是有蹊蹺。

    沾既本就狂妄自大之至,眼波轉(zhuǎn)動(dòng),遂拍馬上前,勒著馬韁對(duì)著城樓之上的李云辭嗤笑道。

    “李家狗兒,你可敢與我一戰(zhàn)?”

    他要將這個(gè)冒牌的李云辭斬于馬下,好好滅一滅漢人的士氣!

    張謙見狀,隨即側(cè)身朝賀瑤清道,“王妃,走罷?!?/br>
    “屬下在城樓之下備了馬車和小隊(duì)人馬,眼下便差人送王妃出城去?!?/br>
    聲音很輕,卻又很沉,和著高高的城樓之上呼嘯的風(fēng)聲,教賀瑤清竟有些恍惚怔神。

    張謙催促道,“王妃,莫耽誤了,快些出城罷。”

    賀瑤清聞言,還不及應(yīng),便被張謙拉住了手臂往石階下去了。

    待至城樓之下,賀瑤清被張謙引繞至大隊(duì)人馬的身后,攙上了奔霄,至此,賀瑤清方才有些回神。

    她側(cè)頭望著城門之內(nèi)披堅(jiān)執(zhí)銳、厲兵秣馬的將士們,緩緩轉(zhuǎn)動(dòng)著頭,望著這一張張臨危不懼的面龐,有些甚至還稚氣未脫,年歲不過如阿迎一般大。

    他們皆不曾瞧見她。

    張謙站在奔霄旁,低聲一句,“王妃保重?!?/br>
    隨即向身后的小隊(duì)人馬示意,便抬手輕拍了馬背。

    至此,賀瑤清坐于馬背之上,神思渾噩得往小道上輕跑著。

    馬蹄簇簇,朔風(fēng)凜冽。

    賀瑤清至街尾之時(shí),吁停了馬匹,回首復(fù)朝身后望去,目光灼灼,千言萬語聚在胸口,卻無語凝焉。

    卻不過一瞬,目光卻忽得清明,隨即揚(yáng)了馬鞭,朝城門奔去。

    身后那一小隊(duì)人馬皆是一驚,卻已攔不住。

    賀瑤清一路狂奔,面色凜然。

    她不能走,張謙說得不對(duì)!

    她雖替雍州城多拖了一日半,她若走,沾既當(dāng)即便會(huì)攻入城內(nèi),屆時(shí),雖說還有巡防兵在,總能等到李云辭來。

    可她走后,巡防兵便皆是用命在與沾既的人馬奪時(shí)間!

    若她還在,卻能替雍州城多爭取一些辰點(diǎn)。

    哪怕只是一刻,可至少能少一刻人喪命。

    身下的奔霄好似都能感應(yīng)到背上主人的心緒一般,高昂嘶鳴,馬蹄快至飛一般。

    賀瑤清緊勒韁繩,好似有一口氣在支撐著她,是李行澈的生死不明,是乾方的斷脰決腹,更或許是身后那群明知眼下要靠命去搏,卻仍舊半點(diǎn)不懼的巡防將士!

    奔霄穿過城門背后嚴(yán)陣以待的眾位將士,賀瑤清隨手抄起一桿長丨槍,眨眼間,已至城門之外。

    方才復(fù)回到城樓之上的張謙與眾人見狀,皆是震驚不已,一手扒著城墻,看著城樓之下金甲在身,長丨槍橫手,身姿磊落,眾人驀得眉頭酸脹通紅,唇口緊閉,唇瓣顫抖,口中卻說不出半個(gè)字來!

    賀瑤清雖說穿著與李云辭一般無二的烏金戰(zhàn)甲,可她到底身量小,先頭在高聳的城樓之上教人瞧不清,若說先頭沾既心下還有一絲不確定,那如今人至沾既跟前,只肖一眼,沾既便已然知曉面前之人絕非李云辭。

    當(dāng)即大笑不止,“李家狗兒,怎的數(shù)月不見,你竟成了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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