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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腰[重生]在線閱讀 - 第20頁(yè)

第20頁(yè)

    他先頭雖渾噩,他清楚地記得她如何費(fèi)勁得去推那屋門,許是慌亂,一時(shí)忘卻了那門是要從內(nèi)拉開的,他想起她初初打不開門時(shí)的驚慌失措,好似下一刻他便要如惡狗撲身而上一般,而后便是她在發(fā)現(xiàn)窗戶竟是能開之時(shí)的喜出望外……

    就好似,她在為她不用與他行事而慶幸……

    是的,她在慶幸。

    雖他也未必瞧得上她。

    可這卻亦是他難堪狼狽之所在,他那般篤定她費(fèi)盡心機(jī)想要與他成事,饒她嘴上如何巧舌如簧舌燦蓮花——

    行之種種卻騙不了人,她心下分明是極不愿意的。

    第17章

    便是她赤身露體他亦不會(huì)……

    月影如紗,星火寂寥。

    書房?jī)?nèi)燭火通明,李云辭仍在內(nèi),阿二見時(shí)辰已晚,俞嬤嬤還被綁在后院還未處置,王妃亦不曾回府,便想上前去問,至檐下,才剛抬手想去叩門,隨即又縮回了手。今夜李云辭回屋時(shí)面色有多難看他亦不是不曾瞧見,眼下去怕不是要撞槍口?

    說來也全怪那月處使者,那雀腦是何物?文鳥的腦髓,平日里只知能治聤耳,哪里知曉竟還是興陽(yáng)泄精的寶物,也難怪那使者一口一個(gè)頂金貴之物,突厥崇尚子嗣多繁,于些房事上頭常年不加節(jié)制的人身上可不就是頂好的盛物么?

    只苦了自家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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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藥酒兇猛,先頭在后院屋內(nèi)時(shí)李云辭雖神思潰頓,精神卻異常抖擻,那個(gè)女人也太瞧得起自己,她以為她若不樂意,他李云辭還能做那霸王硬上弓之人么?竟還尋了女使來羞辱于他,他不過是誤用了藥酒,便好似被蠱惑了一般,才會(huì)覺得她額間的花鈿馥美,若沒有那藥酒,便是她赤身露體他亦不會(huì)多瞧一眼!

    先頭無法,只得在浴間自己就著涼水出了一回才覺好些,才剛回了書房,如今腹下竟又隱隱升起一陣炙火來,正是心煩意亂之際,便見門外有人影晃動(dòng),隨即沉眉寒聲。

    “何事?!?/br>
    門外正猶豫不決的阿二驟然聞聲,忙從檐下復(fù)回了門邊,卻不敢叩門,站在門外小心翼翼道,“王爺……快子時(shí)了,可要回府了?”

    說罷,阿二豎起耳朵打起精神聽著里頭的吩咐,內(nèi)里默了半晌,才傳出聲音,“去尋個(gè)人將王妃送回?!?/br>
    這話的意思是,只王妃一人回,今夜他便不回了,阿二得了令,復(fù)問道,“那俞嬤嬤……王爺要如何處置?”

    “放了罷?!眱?nèi)里猶豫都不曾,便開了口。

    阿二隨即應(yīng)下,想來也是,王爺心里定然清楚,那王妃既是圣上賜婚,這俞嬤嬤定然也是圣上的人,一個(gè)嬤嬤,膽敢做出這樣私窺之事,定然是有人授意,若是真如王妃所言,倒也罷,倘或是受了圣上的旨意,若罰,便是打了圣上的臉面,何況沒了俞嬤嬤,還會(huì)有旁的嬤嬤來,左右自家王爺于圣上之忠心丹書可表,只盼圣上早日明白梁王府一心為大歷朝座雍州鎮(zhèn)邊關(guān)之節(jié)義。

    至此,阿二便下了房檐,正轉(zhuǎn)身想去,不想又被屋內(nèi)喚住了,忙回過身垂著頭,“王爺可還有吩咐?”

    良久,才聽得壓抑而又暗啞的聲音?!霸倌眯鏊畞?。”

    阿二一聽,想來是那藥酒后勁又上來了,“月處使者已然送了美人來,還有緩解的藥,王爺不若用些?”

    “多事?!币讶粯O不耐煩。

    阿二聽罷,不敢再耽擱,忙出了院子吩咐了下去。事后一想,那雀腦想來藥性兇猛,何況只聽過固陽(yáng)之藥,那滅陽(yáng)之藥多為走方郎中的偏門左道,使者奉上的紓解的藥,倘或真能藥到病除便也罷,倘或有個(gè)什么三長(zhǎng)兩短,他今日勸藥之責(zé),也不知幾顆腦袋能抵……

    -

    那頭阿二尋了李宥護(hù)送賀瑤清回王府,待賀瑤清出了輝月樓,才發(fā)現(xiàn)候在馬車旁的,竟還有垂著頭顱微微瑟縮著的俞嬤嬤,一時(shí)驚詫不已,面上卻不敢表露,只佯裝無異地上了馬車。

    雍州不比金陵城,夜涼風(fēng)大,那李宥心細(xì),想來是瞧見她傍晚穿得披風(fēng)輕薄了一些,便在車廂內(nèi)另備了一件鶴羽滾邊大氅,賀瑤清連忙道了謝,那李宥只道不敢當(dāng)。

    馬車嗒嗒,一路無話。

    待至了王府,賀瑤清由俞嬤嬤下了馬車,又仔細(xì)向李宥行了謝,才入了南院。

    回了臥房,隨即遣走了四周伺候的女使,闔上門,才坐在了案邊。

    俞嬤嬤起初只立身在門邊垂首,一動(dòng)不動(dòng),只模樣是唯唯諾諾。

    “王爺將嬤嬤放了?可說了什么?”

    “是阿二來傳的話,只讓婢日后莫要如此,無論王爺納妾與否,皆不會(huì)因?yàn)殒径闹饕?,旁的倒不曾說?!?/br>
    賀瑤清詫異于李云辭竟這般輕巧得放了俞嬤嬤,莫不是先頭她說的話他全然信了?亦或是后頭她遣了寶雀去屋內(nèi)這樁事甚得他心意?

    那俞嬤嬤說罷,隨即俯身朝賀瑤清行跪拜大禮,“王妃今日替婢開脫,此大恩,婢定然感遇忘身。”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感恩戴德,只差沒有結(jié)草銜環(huán)而報(bào)。

    “哦?我卻瞧嬤嬤這話說得并非肺腑之言。”

    “王妃何出此言?”俞嬤嬤仍舊俯首。

    賀瑤清抬眸睥了俞嬤嬤一眼,尋了把纏紅線的銅剪,小心翼翼地剪亮燭火,那燭火倏地一暗,隨即便好似黎明即起一般將整個(gè)屋子照得尤為明亮。

    “啪”的賀瑤清輕聲放下了剪子,只這樣的聲音于這樣的深夜中彰彰明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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