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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不自覺慢了下來。 宅子雖大,物件都會定時清潔,肯定有人對它進行保養(yǎng),可保養(yǎng)得再好,價格再昂貴,因為久久無人彈奏,已然成了擺設品。 “怎么?”覺出異樣的容程問。 蘇幼青抿了抿唇,故意用輕松的口吻說,“原來少爺會彈鋼琴。” “很久都沒有彈過了?!?/br> 容程聲線清冷,因為她停在原地不動,催促道,“我不喜歡彈琴,彈得也不好,走吧!” 真,的,嗎? 蘇幼青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 琴音如行云流水,從指間的黑白琴鍵中傾瀉而出。 容程彈琴時,面上不是清冷的,而是投入的,享受的,認真的,甚至是喜悅的。 和十幾年后的他,兩相對比,怎么都不像不喜歡彈琴的樣子。 再次入夢后,蘇幼青特地在宅子里找到了日歷,算一算時間,此時的容程應該是十歲,即將過十一歲的生日。 因為練琴時太過投入,容程完全沒有注意到,門縫有人偷看。蘇幼青特地留在門口沒有進去,就是怕萬一被容程注意到,打擾到他練琴。 “新鋼琴在這里,看看你喜不喜歡?!?/br> 蘇幼青循聲望去,定睛一看,陳文原手上牽著個打小領結的男孩,心中頓時生出不妙預感。 這個小男孩……看著模樣秀氣乖巧,和陳文原有幾分相似。 果不其然,陳晉生叫出了他的名字。 “文原,來……進去?!?/br> 蘇幼青錯身讓過。 門被一大一小兩人推開,大剌剌闖進琴房。 正在彈鋼琴的容程,覺出動靜,原本正彈奏的曲子戛然而止。 他皺著眉頭,看著父親將自己視若無睹般,牽著陳文原的手,面露笑容,將人帶到另一架鋼琴前。 說話聲音是他久違的溫和。 “文原就要開始學鋼琴了,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喜不喜歡??!” 小男孩好奇地在琴鍵上亂敲了幾下,脆生生地說,”喜歡!“ “喜歡就好好練?!标悤x生愛憐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一大一小身旁,有如空氣的容程,目光漸漸從疑惑,到憤怒。他原本放在琴鍵上的手,垂到身側,捏成了拳頭。 “出去!”他放大聲量,咬牙切齒地說。 像是才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陳晉生終于正眼看過來,面上完全沒有剛才的和顏悅色,厲聲問,“你說什么?” “出去!” 容程幾乎是用喊的。 蘇幼青能看見,雖然沒有流眼淚,可是他眼眶已經(jīng)開始泛紅。 被容程的怒氣嚇到,陳文原怯生生地捏上陳晉生衣袖,往他懷里縮。 陳晉生將他抱入懷里,用一種保護者的姿態(tài),對容程說,“要我們出去,憑什么,你怎么這么沒禮貌,都嚇到弟弟了?!?/br> ”他不是我弟弟。“ 容程眼睛里凝上陰云,對面兩人的姿態(tài)越是親密,對他的而言越是難以忍受。 他看著陳晉生,憤怒溢于言表,“我在練琴,這是我的琴房,你們出去!” 陳晉生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笑了起來,他將懷里的陳文原抱得高高的,居高臨下地反駁。 “什么你的,你以為這是在老宅,這棟房子是我的,姓陳,不姓容,你吃的飯,住的房子用的東西都是我的,你憑什么要趕人出去,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容程被呵斥得半晌沒有回過神。 他用了很長時間,才消化掉陳晉生話里的訊息,明白他在說什么。 明白了,終于有了動作。 他幾乎用了全身力氣,壓根不管手下動作會不會讓琴鍵受損,幾乎用砸的,將琴蓋合上。 在噪音的余音中,一陣旋風般地跑出了琴室。他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蘇幼青跟在他身后,差點沒跟上。 “福伯,福伯!” 容程像是一個急于找到浮木的溺水者,各個房間四處跑動,尋找在這棟房子里,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人。 終于找到匆匆趕來的福伯時,已經(jīng)聲嘶力竭。 “福伯,我們走!” “去哪?” “回老宅。”容程大喊。 “老宅還在整修,暫時住不得人?!?/br> 還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福伯,疑惑地問,“少爺,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我們走,我們走,不在這兒呆了。” 到底年紀小,十歲的容程只知道,要逃離這個讓他難受到呆不下去的地方。 “到底發(fā)生什么,少爺,你先告訴我。”福伯急得胡子亂顫。 “這里不是我家,不是我家,我不呆在這,福伯你帶我走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 終于哭得涕淚橫流,容程抽噎中拉扯著福伯的外衣。 容程人生里,開口求人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蘇幼青眼睛酸澀,她聽出了哀求里的絕望。 隱忍的,冷漠的,倔強的背后,像黑洞一樣能把光亮吸收,能把美好湮滅的絕望。 第52章 .第四道陰影 · 每天早上, 是容宅最美好的時光。 山林間的霧氣、鳥語,使這里的環(huán)境格外清新幽麗。 蘇幼青從夢中醒來,一切好像與往常沒什么不同, 在差不多的時間去員工餐廳吃早餐,給容程帶去需要服用的藥物, 然后推著他去書房, 看他簽署各種文件,和助理進行簡短的視頻通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