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20之時尚女王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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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嘉進來的時候,正聽見陳萍顧宗華等人在聊華法教育的事情。 法國的情況有些不樂觀,打仗的時候,到處都是兵工廠,現(xiàn)在不打了,這些廠沒有轉(zhuǎn)民用的路子,全部關(guān)門,導(dǎo)致大量工人失業(yè)。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工廠解雇勤工儉學(xué)的學(xué)生,優(yōu)先為法國人提供工作,以后的路很難,可能明年之后,就不會再送學(xué)生過來了?!标惼紦u搖頭。 晴天霹靂! 彭舉的臉色唰得變白了。 顧宗華抽了一口雪茄,緩緩?fù)鲁鰺煔猓骸爸挥猩莩奁废M能力依舊穩(wěn)定?!?/br> 一旁有人笑道:“是呀,顧兄神機妙算,洋鬼子喜歡什么,都在顧兄的掌握之中,以后顧兄可要提攜小弟呀?!?/br> 他又關(guān)切地問:“只是顧兄這次帶的是國內(nèi)的絲綢,自從英吉利人發(fā)明了骨瓷以來,我們的瓷器銷量就開始下滑。意大利人如今也能紡出與江南不相上下的絲綢,不知顧兄可有應(yīng)對良方?” “絲綢只不過是原胚,同一塊布,做成壽衣和做成龍袍,自然賣出的價格要也不一樣?!?/br> 顧宗華微笑著滅了手里的雪茄,看著劉嘉: “又比如,絲綢若是經(jīng)了劉小姐的手,那價格,起碼翻出十倍去?!?/br> 第7章 嘴炮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劉嘉身上,猜測著她的身份,也許是某個世家的女兒,就像孔家宋家的幾位小姐。 顧宗華向眾人介紹:“這位是劉嘉小姐,精通絲綢與刺繡,卡佩爵士和夫人都為她的精湛技藝驚嘆?!?/br> 姓劉,又精通絲綢刺繡…… 很難不讓人想到人絲綢大王劉沛德,當初劉家嫁女的新聞可是傳遍了上海灘,當時說的便是劉沛德唯一的千金如何以十里紅妝之儀嫁進曹家云云。 那廂聊八卦的人們也注意到這里的動靜,林秀寧抓住時機:“她就是劉沛德的女兒劉嘉!你們不知道,她剛嫁進去,曹大少爺就跑啦。” 無數(shù)道目光一起落在劉嘉身上。 在這個時代,單身女子出門的很少,更何況是剛剛新婚的女子,沒有和丈夫在一起,而出現(xiàn)在前往異域的游輪上。 這很難讓人不會想到一些豪門恩怨。 其他人或多或少聽說過曹之楠頗為叛逆,明明錦衣玉食,還整天跟朋友叨叨說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無論是誰背叛了誰,這都會成為茶余飯后的一段談資。 劉嘉落落大方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微笑舉杯:“如果將來在歐洲有生意可以合作,歡迎大家來找我,一起進步。” 一旁有人問道:“現(xiàn)在歐洲紡織品的銷量都在緊縮,不知劉小姐對此有什么看法?” “據(jù)我了解,緊縮的是價格較為低廉的耐磨耐臟布料,有一大批準備用做軍服的布料還沒有做成軍服,戰(zhàn)爭就結(jié)束了。這些面料就流入了市場。” 顧宗華饒有興味的聽著,這件事并未傳入國內(nèi),只有一些當?shù)夭忌讨?,他知道,是因為在歐洲有人為他工作。 劉嘉這么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從何得知這么隱秘的消息? “那么劉小姐還認為在歐洲可以繼續(xù)經(jīng)營絲綢?” “為什么不呢?追求耐磨耐臟的人并不是我的目標客戶?!眲⒓涡πΑ?/br> 彭舉小聲詢問陳萍:“女士,請問,現(xiàn)在在法國,已經(jīng)很難找到工作了嗎?” 陳萍這才注意到這個被劉嘉帶來的少年,她知道這船的四等艙里有一批赴法留學(xué)生,便問道:“你也是去勤工儉學(xué)的嗎?” “嗯?!?/br> 陳萍想了想:“現(xiàn)在確實找工作比以前困難……” 看著少年失落的表情,她又笑道:“也不用太灰心,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切都在好轉(zhuǎn),很快就會恢復(fù)正常?!?/br> “是啊,戰(zhàn)爭結(jié)束了?!迸砼e像是給自己信心,喃喃自語。 劉嘉很快弄明白身邊的人都是誰,做什么的,到法國有什么目標。 她的愛好廣泛,各種知識都懂一些,和誰都能聊上幾句,對于懂的就多說一點,不懂的以非常認真的姿態(tài)傾聽,讓說話的人倍感受到尊重。 轉(zhuǎn)頭看見滿臉愁容的彭舉,她才想起為什么要把他帶到這里來。 是為了吃東西。 結(jié)果聊得太高興,完全把這事給忘了。 她把彭舉帶到餐桌邊,要了一套下午茶。 “謝謝jiejie,我,我吃不下。”彭舉低著頭,突然聽見法蘭西鬧經(jīng)濟危機,他心里很亂,感覺胃都被塞滿了。 “你不能因為三十多天之后可能沒飯吃,就從現(xiàn)在開始不吃飯了。要是吃不下,就先喝點,一會兒把點心打包回去?!眲⒓味似鹉瘫?,往茶杯里倒牛奶,再拿起茶壺往里倒紅茶。 “嘻嘻,到底是小門小戶教養(yǎng)出來的,連喝茶也跟下人一樣?!?/br> 不用想,又是林秀寧。 轉(zhuǎn)頭果然看見林秀寧和幾個年輕女性坐在一旁的桌邊。 “我跟你們說啊,真正的貴族喝下午茶呢,是先倒紅茶,再倒牛奶,只有下人才是反過來的。因為下人用的都是低劣瓷器,一燙會裂,貴族用的瓷器就不用擔(dān)心?!?/br> 林秀寧一邊說一邊翹著蘭花指,捏住小銀勺,在杯中劃出一道豎線:“攪勻也是有規(guī)矩的,不能繞著圈,那樣很低俗?!?/br> 她的話是對著女伴說的,眼睛卻時不時瞄著劉嘉,想看她窘迫難堪。 劉嘉拿起三層點心籠最上頭的一塊甜點遞給彭舉:“你喝的是黑咖啡,有點苦,用甜點過過嘴?!?/br> 正經(jīng)的下午茶吃法,是從最下面的咸味點心開始,再吃到最上一層。 林秀寧不屑的撇撇嘴,剛想說話,就聽見劉嘉對彭舉說: “對別人制定的規(guī)矩唯唯諾諾,言聽計從,不敢越一步的,都是不用擔(dān)責(zé)任,目光短淺的下等人。 就算是古代的將軍,還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呢。 順勢而為,不滯于物,才是上等人應(yīng)該做的事。 對了,我說的上等人不是指有幾個臭錢就抖起來的那種,是真正可以擔(dān)負起天下興亡的人?!?/br> 林秀寧知道她是在說自己,依她的性子,早就過去對線了,但是中午才剛向表哥顧宗華保證不再惹事,她恨得牙癢癢,也沒辦法。 看見彭舉,林秀寧又生出一個想法,她用很神秘的口氣對女伴們說:“你們知道嗎?我家那里有一個池塘,不守婦道的女人都會被丟進豬籠淹死。哦喲喲,好不嚇人?!?/br> 劉嘉望著窗外,對彭舉說:“大清已經(jīng)亡了八年,法蘭西距離中華有萬里之遙。但是依舊有人的心里留著辮子,腳上纏著裹腳布,不斷為腐朽的王朝招魂吶喊,唉,你要做好準備,未來開啟民智之路很難啊。” “嗯,我會的?!迸砼e剛應(yīng)了一聲,就被林秀寧狠狠飛過一記眼刀。 林秀寧又幾次挑釁,都被劉嘉反擊。 最后她恨恨道:“小門小戶也就只剩下牙尖嘴利!” “戰(zhàn)敗國總要找點理由,證明自己失敗并非自己無能。戰(zhàn)勝國只要笑著看敗犬離場就行了?!?/br> 林秀寧氣得想當場與劉嘉展開rou搏戰(zhàn),不遠處正與人談笑風(fēng)生的顧宗華忽然抬起頭,向她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滿警告。 “哼,這餐廳里的東西太難吃了,我先回去了!”林秀寧氣沖沖地甩下餐巾,大步向外走,路過劉嘉桌子的時候,胳膊用力一甩,袖子上的絲帶勾住點心架。 隨著她的腳步,點心架直直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巨響,點心滾了一地,奶油粘在地板上。 “??!”彭舉馬上慌張地蹲下來,去撿落在地上的東西。 “你坐著,讓服務(wù)生來處理?!眲⒓卫鹚?/br> 彭舉看著地上的三明治、檸檬撻、櫻桃奶油酥皮蛋糕,聲音里滿是無奈:“我本來還想留著帶回去給同學(xué)們嘗嘗的。” 林秀寧哼一聲:“又不是什么好東西,還帶回去。你喜歡就再點一份,我出錢?!?/br> 聲音驚動了顧宗華,他一眼就看見是自己作妖的表妹將點心架勾到了地上,并沒有道歉,就這么昂首闊步的就這么走了。 顧宗華忙過來,向劉嘉和彭舉道歉。 劉嘉淡然一笑:“沒什么,要照顧這樣的表妹,也很辛苦吧,她也是來做生意的嗎?這樣會不會把客戶嚇跑?” 顧宗華的眉宇間透著一股淡淡的倦意:“她要去維也納美術(shù)學(xué)院讀書,我姨父姨母拜托我把她送到學(xué)校?!?/br> 好家伙……劉嘉聽到維也納美術(shù)學(xué)院這七個字,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就是這家學(xué)院,死活不同意給某個奧地利男人發(fā)錄取通知書,十九年后,這個落榜生的名字響遍全世界。 見劉嘉表情有變,顧宗華問道:“怎么,這學(xué)校有什么問題?” “沒什么,這學(xué)校特別好,令表妹能考上,真不容易啊,哈哈?!?/br> 顧宗華不僅賠了劉嘉這一桌的點心,還額外給四等艙里的學(xué)生們一人點了一份:“讓大家都嘗嘗,以后到了法國,再比較一下哪里的更好吃。” 在一旁的年輕姑娘們小聲議論: “顧先生真是好善良,表兄妹倆完全是兩種人?!?/br>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要是能嫁給他,我做妾都愿意?!?/br> …… 這邊和樂融融,花癡小心思亂飛。 另外一邊的氣氛則忽然變得緊張。 起爆點是在法華工的問題,一戰(zhàn)時,中國出了十四萬華工,說是不參與戰(zhàn)爭,但他們要挖的戰(zhàn)壕、要修的工事就在陣地上,甚至就在德國人的眼皮子底下,因此死傷不少。 可是《凡爾賽條約》卻把中國當戰(zhàn)敗國一般,把青島管轄權(quán)從德國轉(zhuǎn)給了日本。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們中國人放在眼里。”一個留著胡子的男人氣憤不已,連連拍桌。 另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笑道:“遠馨兄不必如此生氣,洋人沒把姓段的放在眼里,見到你還是畢恭畢敬的,誰敢瞧不起你呀?!?/br> “他們見著顧少川,還不是很客氣!那又怎么樣!他在巴黎和會上說了那么多,有誰聽嗎!硬撐著不簽字,有什么用!” “嗐,你管什么國家興亡,反正來來回回變換大王旗,也輪不著你坐龍椅,你只管小民尊嚴就好。” “沒有國哪有家!” 一時間,劍拔弩張,眼看著要打起來。 劉嘉起身過去朗聲道: “滿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哭不死董卓。 兩位中國人對吵,吵來吵去,也吵不死列強。 盧先生既然認為個人強就好,那就發(fā)展自身,馮先生認為個人要靠國家,那就想辦法開啟民智。如守常先生所辦的《新青年》,就是在做實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