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fù)蘇] 第204節(jié)
在那之后,接二連三的情景像是不同顏色的煙火一樣,依次在天幕上散開,用繽紛奇異的色彩,共同填充了凌一弦過去一年里的生活。 當初的刺面蛛群對凌一弦而言是個開始,那么不知這次的刺面蛛群,會不會是個結(jié)束呢。 這念頭只在凌一弦腦海里短暫地浮現(xiàn)了一剎,隨即又被她平靜地壓下。 她沒有錯過接下來的一幕:在密密麻麻的蛛群里,一男一女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由于刺面蛛有吃人后剝下臉皮的惡習,凌一弦原本以為,那對男女是蛛群的受害者,或者是被蛛群挑起的兩具皮囊而已。 但仔細觀察以后,她才發(fā)覺,這對男女……好像是刺面蛛群的御使人啊。 怎么回事,她聽過牧羊女牧牛女,但可沒聽過牧蛛女啊。 難道在山蜘蛛之后,玉門又搞出了什么成功的“后山海”,重新制造出了一批新的“山蜘蛛”? 領(lǐng)隊莫潮生并未妄動。 他無聲地抬起手來,對身后的隊員們打了一個潛行跟隨的手勢。 于是,一行人悄悄綴在這只可怖的蜘蛛大軍身后,即使偶爾發(fā)出什么聲響,也都被蛛腿來回劃拉的聲音蓋過。 蛛群里的男女對此更沒有絲毫察覺——也是,要是凌一弦率領(lǐng)著這么一隊蜘蛛,她也不覺得有人敢直接莽上來的。 直到刺面蛛大軍從密林行至一片開闊的矮丘,隊伍從長長的縱列變?yōu)榉疥牐鄙艂?cè)目給了凌一弦一個眼神。 凌一弦當即明白他的意思,重重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鐘,凌一弦的氣場盡數(shù)鋪開,無色無味的麻痹之毒,在山嵐的吹拂下,把變?yōu)榉疥牎⒖v列揉短的刺面蛛大軍,連著那對男女一起籠罩其中。 刺面蛛隊,無知無覺地繼續(xù)前進。 莫潮生隊,無聲無息地持續(xù)跟隨。 猜出莫潮生的大致打算,凌一弦著意控制了下毒的分量,沒讓刺面蛛當場口吐白沫,抽搐著收緊八條腿。 差不多一分半鐘以后,這些猙獰巨大的刺面蛛撲噠撲噠地躺倒了滿地。那一男一女也被同時放平,驚愕恐慌地睜大了眼睛。 莫潮生打了個手勢,讓一名隊員把這兩人從蛛群里單獨拖出來。 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一男一女都是典型的越打聯(lián)盟長相:皮膚黑、顴骨高、面孔扁平,眼睛略細,尤其那個女人。身條又細又高挑。 莫潮生在女人身上著重目測了一下,當即非常滿意:凌一弦在外面吃得不錯,營養(yǎng)供給充足,才一年時間就已經(jīng)從一米七五長到一米七九了。要是這女人再矮一點,她想暗度陳倉都很困難。 莫潮生對凌一弦偏了偏頭:“讓他們說話?!?/br> “雖然麻痹了神經(jīng),但語言功能應(yīng)該沒問題,不說話估計是嚇壞了?!?/br> 話音剛落,那個躺倒的女人就嘟嚕出一長串當?shù)赝猎挕?/br> 在她含糊不清的發(fā)音里,只有“莫潮生!”這三個外國文字的的尖叫,被她念得字正腔圓。 所有人:“……” 不少人都朝自己神秘的領(lǐng)隊投去好奇的目光,很想知道他過去究竟做了些什么,怎么看起來快成為當?shù)赜耖T陰影的樣子。 莫潮生觀察了一會兒,忽然懶洋洋地笑了一聲,蹲下來攥住女人的手腕。 他剛一動,地上的兩個人就瑟瑟發(fā)抖好似秋風落葉。 看他選中了自己的同伴,那個男人盡管中毒中得四肢無力,還是拼命擺出蹭地劃水的姿態(tài),希望能離莫潮生遠一點。 “給我摁住這家伙?!蹦鄙^也不回地說,“別讓他搞太臟,他的衣服我一會兒還得穿呢。” 莫潮生一甩手,女人的手掌就不受控制地自行打開。 一把接住她掌心里扣起的一枚金鈴,莫潮生笑了笑,用當?shù)赝猎拞柕溃骸霸趺从???/br> 女人哆哆嗦嗦地張開嘴。 不等她開口,莫潮生先一步打斷她:“你想好再說。一會兒第一次試驗的時候,我會把你先掛到某只幸運蜘蛛的鉤子上?!?/br> “……”重重地打了個寒戰(zhàn),女人立刻改口,“#%¥……” 仔細聽她說完金鈴的使用要領(lǐng),莫潮生才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他捏著對方的手腕,把她攤平的手掌亮給凌一弦。 “看明白了嗎,拿不準就捏兩下?!?/br> 他指得是女人掌心繭子的分布區(qū)域,還有薄厚程度。 凌一弦當真上手捏了一遍。摸過以后,她心里就大致有了準兒:“用鞭子的,馬馬虎虎,我演起來應(yīng)該還行。” “那就這么辦。”不等其他人發(fā)表意見,莫潮生已經(jīng)拍板決定,“咱倆易容成他倆的模樣,然后混進那個寨子里去?!?/br> ———————————— 關(guān)于易容的工作,當然是交付給婁妲來辦。 這位少年班同學的手藝好得沒話說,盡管又涂又抹、墊肩墊背很費時間,但經(jīng)過她一番妙手改造以后,莫潮生和凌一弦攬鏡自視,除了彼此熟悉的眼神之外,完全就和從前判若兩人。 “這個改變膚色的藥膏,差不多能維持一周時間。平時可以沾水,想要卸下就拿專用的藥油抹一下?!?/br> 把一個小巧的瓶子遞到兩人手里,婁妲站遠一步,最后一次打量面前的兩人:典型的越打聯(lián)盟長相,男人其貌不揚,女人看起來潑辣尖刻,無論讓誰來評價,都很難找出凌一弦和莫潮生的影子。 滿意地點點頭,婁妲終于把小鑷子別回領(lǐng)口。 “完成了。領(lǐng)隊,一弦,要記得和我們保持聯(lián)絡(luò)?!?/br> 隨即,由莫潮生cao持金鈴,凌一弦收回自己的劇毒氣場,兩人像一滴水那樣自然地混進蛛群里,cao縱著刺面蛛大軍遠去。 根據(jù)從男人口里問訊出的消息,他們制作出一張通往寨子的地圖。 這些年來,凌一弦在山間多么游刃有余、如魚得水,莫潮生就只有比她更厲害。 地圖留給接應(yīng)的隊員,單憑腦海中構(gòu)建的信息,和多年來鍛煉出的直覺,兩人就足以找到自己的目標方向。 前進差不多一小時后,寨子的輪廓隱隱出現(xiàn)在山峰之間。 凌一弦指了指莫潮生的手心:“我們能不能用這個鈴鐺,反cao縱刺面蛛去攻打他們的寨子?” 要是可行的話,連混進山寨這一步都能省了。 莫潮生搖頭:“不行,這種鈴鐺不止一份,我們有,他們更多?!?/br> 凌一弦了然:“我就說嘛,這東西你果然見過?!?/br> 她雖然對當?shù)赝猎拰W得還不夠透徹,但萬能的海倫系統(tǒng),除了不能直接讓她功力增強之外,幾乎能做到任何事情。 比如說,在莫潮生和向?qū)У膶υ捬绽镒詫W成才,然后充當凌一弦的翻譯機。 那個女人交代金鈴用法的時候,系統(tǒng)也同步把她的話翻譯給凌一弦。凌一弦認真琢磨過了,但還是聽得半懂不懂。 但莫潮生一上手,就很輕松的樣子。 倘若不是凌一弦的智力比莫潮生低(凌一弦:這是決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即莫潮生從前見過、乃至于接觸過這種東西。 矜傲地點點頭,莫潮生平淡回答:“每個寨子的訣竅不一樣,但都大同小異,差不太多?!?/br> 說罷,不等凌一弦繼續(xù)往下追問,他掌心里的鈴鐺聲音就是一變。 金鈴的聲音傳得很遠。 漸漸地,刺面蛛如同摩西分海那樣化作兩股,順著暗處挖下的深渠,流水般的爬進環(huán)繞著寨子的一圈深溝里。 凌一弦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這是……嘖,這是‘護寨河’啊?!?/br> 好家伙,別人的護城河里,最狠也就放點食人魚什么的。玉門的護寨河里別看一滴水沒有,但那密密麻麻、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粘稠蛛網(wǎng),簡直比水還可怕呢。 根據(jù)深溝寬度估算了一下,凌一弦確定,即使憑借自己現(xiàn)在的輕功,也做不到腳不沾地的躍進寨子,中途非得在什么東西上借力不可。 “嗯,在防守上下得力氣不小,看來這次有大收獲。”莫潮生嘴唇幾乎不動,聲音逼成一線傳進凌一弦的耳朵,“你走前面,注意我的信號。放心,我會跟緊你。” 那對男女之中,兩人明顯以女人為首。為了不讓寨子里的人起疑,他們也要保持住原先的相處模式。 凌一弦腳步細秀地走在前面,莫潮生綴在她身后一步遠,不動聲色地搖晃金鈴開路,讓深溝里的刺面蛛替兩人臨時挪出一條小道來。 大概是對于刺面蛛的防守非常自信,哨兵并沒警醒地把守,而是四個圍成一圈打牌。見到兩人回來,他們也只是隨便打了個招呼。 “阿梅amp;¥#@……” 按照音譯,凌一弦現(xiàn)在扮作的這個女人,名字就叫做阿梅。 莫潮生正要給凌一弦傳音,就聽見她用非常標準的土話腔調(diào),笑著叱罵了一句,其中連語氣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迎著莫潮生略顯驚訝的眼神,凌一弦驕傲地挑了挑眉。 ——想不到吧,我隨身帶著系統(tǒng)版翻譯機,哪里不會現(xiàn)翻譯! 哨兵們挨了阿梅的臭罵,頓時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團。 “阿梅還是這么辣啊?!?/br> “不行啊,扁其你沒給人家消火啊。” 繞過這幾個毫無防備心的家伙,凌一弦用余光瞟著莫潮生的動向,輕松自如地繼續(xù)往寨子里探入。 走在前面的是凌一弦,指路的卻是緊隨其后的莫潮生。 這就是為什么,莫潮生在找人搭檔著一起潛入的時候,連商量都不用,就直接點了凌一弦的名。 除了凌一弦,沒人能再和他配合的這么好;除了凌一弦,整支隊伍里也再沒人能跟莫潮生這么默契,這么熟。 哪怕已經(jīng)快一年沒見過面,然而還是無需傳音,也不用手勢,哪怕只是腳尖方向的輕輕一撇,或者只是舒展肩膀一樣的隨意一動,凌一弦和莫潮生,就能從對方細微的肢體語言里,解讀出自己當下最需要的部分。 親手養(yǎng)育著呱呱墜地的嬰孩,到后來出水芙蓉一樣的妙齡少女,他們曾經(jīng)相依為命整整十六年。 再一次,根據(jù)莫潮生身體傾斜的角度,凌一弦繞過一處谷倉,不動聲色地回眸看了莫潮生一眼。 她現(xiàn)在大概知道,過去的日子里,莫潮生有時會消失十天半個月,都是去做什么了。 就算這些寨子的格局都大同小異吧,但莫潮生肯定也是探過百八十回,才能對類似的情況這么了解、這么熟。 確定四下無人,凌一弦悄悄給莫潮生傳音:“看出來了嗎,這個寨子是干什么的?” 按照他們事先的計劃,如果寨子不重要,里面沒有大魚,那凌一弦當晚就動手。 動手的方式非常簡單:她只需在寨子的水源處,滴上幾滴自己的血。 但如果情況更為復(fù)雜,她和莫潮生就暫時按兵不動。 莫潮生回答得很快:“目前看來,應(yīng)該是個留空寨子?!?/br> 聽他的語氣,倒好像這是一個約定俗成的固有名詞。 話說,什么是留空寨子? 凌一弦剛想詢問,一陣腳步聲就從遠方出現(xiàn)。哪怕那腳步又重又沉,一聽就知道是沒有武功的普通人,凌一弦還是謹慎地切斷了自己的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