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fù)蘇] 第198節(jié)
半人高、赤焰獒、特別通人性,長著一張非常英俊的狗臉…… 武羅忍不住對著老紅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一個可能性緩緩浮上他的心頭。 武羅不動聲色地一笑,腳步已經(jīng)慢慢朝著門口的方向退去:“呵呵,我沒什么事,只是上面要求你我多多聯(lián)絡(luò)下感情。既然你還挺有精神,那我就……” 話音未落,只見一條巨大黑影當(dāng)頭而來,原來是美人蝎嗅到氣味不對,直接沖著武羅踢飛了整張被子。 武羅揮臂一擋,被子在半空中被炸成無數(shù)團碎布棉絮。然而在漫天飄灑下的雪白棉絮之下,更有一道烈焰般的赤影,像是馭風(fēng)野火一般,直直沖他的下盤而來! 這更令武羅堅定了心中猜測:沒錯,就是這條狗! 莫潮生身邊常年帶著的,必定是這條狗! 從袖口抖出軟劍,用利刃寒光逼退兇悍異獸,武羅且戰(zhàn)且退,后背已經(jīng)快要抵上病房房門。 就在他即將撞破大門逃出病房時,房門忽然被人一把拉開。 隨后,一個閃著金鐘罩浩然光芒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懟上武羅的背心! 這一拳既剛且猛、勢大力沉,可謂盡得少林真?zhèn)鳌?/br> 武羅當(dāng)即噴出一口鮮血,卻連頭都沒回一下。他當(dāng)機立斷地借著這一拳的力道,順勢撲向窗口! 下一秒鐘,唰啦一聲,窗子忽然被人從外面徒手拉開。 與此同時,一把又細(xì)又密的鐵菱角像是排好了隊列的蜂群,洋洋灑灑地沖著武羅撲面而來,沖他織下一張又細(xì)又密的大網(wǎng)。 菱角之后是細(xì)針,細(xì)針之后又是一叢金錢鏢,而金錢鏢再后面,就是明秋驚從樓頂翻身下來,穩(wěn)穩(wěn)地踩在窗框上。 溫柔俊雅的少年人唇角帶笑,眼中卻寒冷得殊無一絲溫度。 背后是呼嘯的拳風(fēng)、左邊有撲咬而上的猛犬,面前又是一片細(xì)雨般的暗器墻。 天羅地網(wǎng)之下,武羅應(yīng)聲而倒:不逃了,就這還逃個蛋蛋。 直到被兩個男生合力摁住,美人蝎仍半臥在床上沒有動彈,武羅才發(fā)覺一絲違和感。他竭力扭著頭,對著病床上的美人蝎看了又看,終于恍然大悟。 “你果然在給武者局賣命了!” 出于對美人蝎毒素的忌憚,他一開始想的就是怎么跑路,而沒考慮硬剛美人蝎。 然而直到現(xiàn)在,做個短暫的小復(fù)盤,武羅才意識到自己的大錯特錯——整間屋子里唯一薄弱之處,其實唯有美人蝎。因為她確實身負(fù)重傷。 原來傳言是真的,美人蝎當(dāng)真進了山腹隧道,而且沒有臨陣脫逃,甚至還差點為此死在里面! “這是什么話。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何況武羅先生之前不也借用過美人蝎,對我們武者局提前釋放過消息?” 明秋驚一開口,武羅就迅速轉(zhuǎn)向他的方向。明秋驚按著他半邊身子,一條膝蓋正壓在他的蝴蝶骨上,每說上一個字,壓在骨頭上的力道就要重一分。 武羅艱難地貼著地面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這少年人雖然笑吟吟地,但兩顆眼睛就像是夏天的深井水,散著浸浸的一股冷意。 明秋驚問:“你不是早就知道玉門有個大計劃,卻不想摻和這攤渾水,這才借助美人蝎的口,讓武者局給你安排了一個難纏的對手,把你從場地賽里排除出去?” 武羅神色不改,顯然是默認(rèn)了這個猜測的成立。 片刻后,他又問道:“既然收到了我的信號……你們又何必按我按得這么緊?” 心知肚明的那層窗戶紙被突然戳破,兩邊不是應(yīng)該坐下來好好喝杯茶嗎,怎么反而還動起手來了? 明秋驚深沉地說:“沒辦法,綁老虎的繩子怎么能不緊呢?” 武羅:“……” 等等,這尼瑪……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是當(dāng)年白門樓里,曹cao殺呂布之前說的話吧! “何至于此啊,兄弟!”武羅不愧是在玉門里干了這么久的精英人物,無論內(nèi)斗外斗都極為內(nèi)行。 他把圍魏救趙的計策用得滾瓜爛熟,一句禍水東引就那樣脫口而出。 “我和美人蝎之間清清白白,你要是心中有氣,也該去找莫潮生啊!” 凌一弦:“……” 明秋驚:“……” 這倒提醒了明秋驚,他還沒跟一弦的這位……義父小叔大哥師父,總之就是這么個人見上一面呢。 啼笑皆非地在手下加了份力道,明秋驚沉聲道:“不關(guān)他的事。你今天來看美人蝎干什么?是玉門發(fā)布的任務(wù)?” 武羅一聽到這個問題,就露出了一個相當(dāng)社畜的表情,緊跟著嘆了口氣。 “有些事,不是任務(wù)兩個字就能說清楚的,你們明白嗎?!?/br> 武羅詳細(xì)解釋:“這確實不是作為正式任務(wù)發(fā)布,也不會作為正式任務(wù)留檔。但你的上司端著茶水杯走到你面前,和藹可親地問候你‘小羅啊,你最近和自己的搭檔關(guān)系建立得怎么樣啊,有沒有什么個人矛盾,交沒交流過深入心得啊’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有些事必須要去做了?!?/br> 伴隨著這段惟妙惟肖的模仿,一股濃烈的社畜之氣頓時撲面而來。 凌一弦:“……” 明秋驚笑了一下:“哦,原來是派你來打前哨——既然問了你一個問題,那我也送你一個問題好了。你猜猜,為什么你上司會派你來干這件事?” “……” 武羅沒有立刻回答。他眼中浮動起兩三分復(fù)雜情緒,顯然自從被擒以后,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片刻以后,他言不由衷地回答道:“那自然是,因為我和美人蝎是搭檔,關(guān)系比旁人更密切了?!?/br> “你上司派你來干這件事,又不是派你來給我干。所以說,咱們關(guān)系哪兒密切了?” 美人蝎饒有興趣地倚在病床上,明明傷得只有半條命了,仍然紅唇叭叭地發(fā)出暴論。 “……” 霎時之間,屋里的三個男性都靜默了一瞬。 明秋驚和江自流同時忍不住回頭,美人蝎若無其事地對視回去。 片刻以后,明秋驚不著痕跡地重新把握住對話方向。 他和藹地安撫了下武羅飽受驚嚇的心靈:“往后沒準(zhǔn)是一家人呢,干嘛要說這種自己聽著都違心的話呢。玉門最近的內(nèi)部清洗,動作大到連我們都聽到風(fēng)聲,你這樣的聰明人總不會一點消息沒有吧?!?/br> 也不知道武羅究竟想了些什么,在聽到“一家人”這個詞的時候,他的肌rou非常明顯地繃緊掙扎了一下。 隨著明秋驚說出后半截內(nèi)容,他的表情才慢慢緩和下來。 明秋驚低下頭,放柔語氣,就那么坦坦蕩蕩地、把當(dāng)初從武羅那里聽來的墻角,如數(shù)奉還給了武羅。 “而且,我們的內(nèi)線最近傳來一條消息……唔,您和那位孰湖先生,是不是有些特殊的牽系?” 武羅猛然扭過頭來! 他確實和孰湖是同父異母、血脈相連的兄弟。但這事是誰說的? 美人蝎? 不,不可能。她之前一直在g市活動,除非真泡上了他的某個同事,不然沒道理挖出這么早的內(nèi)幕來。 那就是……武者局還在a市玉門里安插了其余的人? 武羅瞪大眼睛,想要盡力地從明秋驚臉上看出什么。 但明秋驚卻一言不發(fā),只是對他神秘微笑。 劇烈的沖擊之下,武羅一點沒懷疑過消息是由自己走漏的,反而還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隱憂被明秋驚板上釘釘?shù)貜呐宰C實。 再開口時,他的語氣里分明帶著自己都無法忽視的氣弱。 “……我之前,給你們傳遞過信號的?!?/br> “是的,武羅先生在事發(fā)之前給我們拋過眼神,這很好?!泵髑矬@淡淡地說道,“您現(xiàn)在就有一個機會,能在玉門沉船之前,跳出這座已經(jīng)撞上冰山的泰慘尼克號了?!?/br> 武羅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天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玉門這次做下的案件太大,已經(jīng)是讓武羅這個組織內(nèi)部成員看著都覺得心驚的程度。 他常年駐守a市這座政治中心,哪怕耳濡目染,也能明白這起惡性事件的嚴(yán)重程度。 a市可是天子腳下,武者局只要雷霆動作起來,他必然成為首當(dāng)其中的眾多炮灰之一。 換而言之,他今天能被提前截在這里,甚至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就是…… 不知道為什么,武羅還是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好像自己主動送貨上門又被套路了的樣子。 見他表露出順從之意,江自流扶他站起來,封住武羅幾處重xue。隨后,明秋驚用獨門手法拔下武羅身上的暗器。 在這期間,武羅一直頻頻回頭看向美人蝎。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弊⒁獾剿囊暰€,美人蝎傲慢地一揚下巴。 武羅猶豫了一下:“美人蝎,也能被你們策反嗎?” 這個問題問得極其隱晦。 武羅真正想說的是:連美人蝎這樣的家伙,你們也能容忍她成為污點證人嗎? 據(jù)武羅所知,美人蝎這個瘋批背過不少案底呢。 要是連美人蝎都可以…… 武羅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意動。 要是美人蝎都可以,那他有什么不可以! 凌一弦愣了一下,沒聽出武羅的潛臺詞。 她露出一絲笑紋剛想說話,就被明秋驚眼疾口快地截走話頭。 明秋驚同樣隱晦含糊、不動聲色地支開了話題:“是啊。畢竟看到精衛(wèi)的下場,誰能不心寒呢?” 武羅:“……” 明秋驚要是提起這個,那天就被他給聊死了。 他在這事上確實理虧,因為做掉精衛(wèi)的工作,就是由武羅親手主持著辦的。而且一次沒能干掉,他還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補上了第二次。 但是,明秋驚的言語,仍然像是醍醐灌頂一般,短短的時間內(nèi)打通了武羅一直沒能想通的關(guān)節(jié)。 剎那之間,武羅總算明白,美人蝎一直以來若有若無的針對從何而來。 他強笑了一聲,心情復(fù)雜地對美人蝎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這么深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