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蘇] 第195節(jié)
滑應殊更是敬佩地看著他們兩個:“你們這么拼命地逃回學校,總不能是為了繼續(xù)上課吧?!?/br> 平時也看不出你們倆這么愛學習啊,作業(yè)都是抄明秋驚的! “我們回來看看秋驚?!?/br> “哦——哦!”一提到明秋驚,滑應殊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 “那確實該關心關心他。大概因為你們兩個都住院的緣故吧,他最近心情好像一直不好。前天還是昨天,咱班還有同學看見他獨自去天臺上吹風?!?/br> 聽到這里,凌一弦和江自流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只有他們兩個知道,明秋驚心情沉重,不止是因為兩個隊友雙雙住院,更重要的是…… 葛老,那位葬身隧道的老人,是明秋驚唯一且深深敬愛著的師父啊。 滑應殊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 “明秋驚那個性格,你們做隊友的肯定比我了解。我猜,他多半有點鉆牛角尖,覺得當初要是能早點晉級,跟你們一起參加五級武者考試就好了。嗨,正好你倆去看看他,跟他把話說開了?!?/br> 凌一弦點頭:“嗯。” ——不是的,不是那回事。 或者說,不止是那回事。 滑應殊一下子就笑了起來:“行,看見你們回來,我們就都放心了。秋驚請假好幾天了,現(xiàn)在應該在工作室那兒,你們快去吧?!?/br> 少年班的同學們都松一口氣,像是放下某樁心事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只有凌一弦和江自流半垂著眼,平日里最沒心沒肺的兩個人,今天卻難得地心思重重。 ………… 兩人果然在工作室里找到了明秋驚。 推門進去時,明秋驚正在專心打磨一枚梭子鏢。 武器鋒銳尖利的兩端,被他拋光得比世上最狠厲的目光還要雪亮,深深的凹槽凝結(jié)著不動聲色的殺意,哪怕只是輕輕一沾,便要為此血流不止。 聽到背后的開門聲,明秋驚轉(zhuǎn)過頭來。 他臉上本來掛著一絲營業(yè)般的客套微笑。 但在看清來人身影的瞬間,那笑容就像清晨的霧氣一樣消散了。 狂風卷走山間的霧氣,一如明秋驚撤去偽造笑容后,暴露出最真實的疲憊和困頓。 丟下手中打磨的那枚暗器,明秋驚甚至沒有站起來迎接一下。他大半個身子都窩在椅子靠背上,神情鈍鈍地,半闔著眼:“一弦、自流。” 凌一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去,停留在明秋驚的手上。 暗器流武者渾身上下,最要緊的部位就是雙手,專門為此買下天價保險的武者亦大有人在。 然而此刻,明秋驚白玉般的指尖、指節(jié)、指根、手掌乃至手背,都散落著或新鮮或已經(jīng)愈合的血痕。 “我心不在焉,這些天打磨武器時總是出錯?!弊⒁獾搅枰幌业难凵?,明秋驚疲倦地搖了搖頭,眼中自嘲之意異常鮮明,“先坐吧,我去拿飲料。” “不用,你坐著吧,我過去拿!”江自流屁股剛沾上凳子,就猛地跳了起來。 他知道工作室的冰柜在哪兒。 但打開雙門冰箱,江自流卻盯著里面成排的冷飲發(fā)起了愣。 往日里,這些照顧人小細節(jié)都是由明秋驚做來。 冰箱里的飲料五花八門,準備得很全。 但只有江自流最喜歡喝的那個牌子的可樂、還有凌一弦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橙汁,不但單獨列出了兩排,而且每排打頭的飲料上,還被明秋驚用彩色皮圈各自栓了個小吊牌。 江自流的飲料吊牌上,畫了個惟妙惟肖的光頭和尚。 凌一弦的飲料吊牌上,則是一張錦瑟古琴,琴墜是顆悶sao的小愛心。 一直以來,明秋驚總是在的。 他知道每個人喜歡什么口味、能看出大家正需要什么、可以輕而易舉幫他和凌一弦找到他們丟失的小物件,也會在兩個朋友坐下的那一刻,恰到好處地拋給江自流一包rou類零食、遞給凌一弦一顆圓乎乎的團子抱枕。 ——但如果有一天,明秋驚像倦鳥一樣失卻力氣、褪去顏色,他們又該怎樣來安頓他? ………… 明秋驚打量過凌一弦渾身上下的繃帶,不太贊成地微微搖頭。 “我不知道你今天會醒?!彼喈敓o奈,“早知道,我就去醫(yī)院看你了,也省得你頂著這個狀態(tài)跑出來?!?/br> 凌一弦甩甩手,表情像是渾不在乎:“沒缺胳膊沒缺腿,出來溜達溜達還增長活動量呢。我就是不喜歡一睜眼發(fā)現(xiàn)有人在床頭看我,就偏喜歡自己上門看別人?!?/br> 聽那橫沖直撞的口氣,便可知她傷勢雖重,人卻沒什么事。 要是少年班的同學在這兒,只怕早拿凌一弦沒辦法,又氣又要笑了。 但明秋驚卻沒笑。 他只是嘆了口氣,用結(jié)著血痂的指尖,很輕柔地碰了碰凌一弦同樣貼著紗布的臉。 “下次想見我,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不要自己偷溜出來。” “一會兒我送你和自流回去,也好跟醫(yī)院解釋一下。傷成你這樣也敢偷跑出來,萬一護士小姐查房發(fā)現(xiàn),簡直要嚇死了。” 他雖然笑不出來,但一字一句之間,口吻仍然體貼溫柔。 那是極度的疲憊之下,從血rou里生生榨出的體貼,以及迷茫和困頓之中,把自己敲骨吸髓擰出的一把溫柔。 像一朵在廢墟和火焰的余燼里,用殘片拼出的花。 明秋驚的指尖溫度一直偏涼,更何況還隔著一層紗布,凌一弦更不該有什么溫覺。 但她只覺得一股guntang的熾流從明秋驚的指尖噴涌而出,一路蔓延到她心底,燙得她生生作痛,坐立不安。 不顧手上的傷勢,凌一弦用比莫潮生對打時還快兩倍的速度,猛地抓住了明秋驚的手。 “秋驚,如果你……” 明秋驚的回復甚至比凌一弦的話還快。 “放心吧,我沒事,只是有些沒力氣,休息休息就好。倒是你要照顧好自己啊?!?/br> 那句推辭脫口而出,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大概在這幾天里早已在舌尖上鍛煉得滾瓜爛熟,不知對自己的親友、葛老的家人、少年班的老師同學們說過多少遍。 躲開凌一弦瞪著自己的眼神,明秋驚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凌一弦不是那些不知內(nèi)情的同學老師,不是遠比他更需要節(jié)哀、更需要照顧的師母和jiejie,也不是自己常年工作繁忙,不該分心的父母家人。 苦澀地搖了搖頭,明秋驚牽著凌一弦的手,嘴唇輕輕張開又合上。 他想對凌一弦說點什么,也應該對凌一弦說點什么。 但他又該從何說起,該如何說起呢? 就說……就說他直到現(xiàn)在,還覺得這一切像是朦朦朧朧的一場夢,哪怕正牽著她的手,也一點真實感不曾有嗎? “秋驚。”凌一弦忽然叫了他一聲。 她說:“我也才剛剛知道……秋驚,我的父母,他們都死在玉門手里了?!?/br> 明秋驚猛地抬起頭來! 宛如悶雷在天邊轟然炸響,閃電撕裂天幕的黑夜,這句話的效果不亞銀瓶乍破、刀槍齊鳴。 像是一道電流從腳底板升起,短短的千分之一秒內(nèi)直沖天靈。 明秋驚豁然被打通奇經(jīng)八脈,原本死寂著被層層包裹的心情,竟然由內(nèi)而外地和這句話產(chǎn)生了共鳴。 霎時間,那層一直隔閡包裹著感情的毛玻璃轟然碎裂,被深深封閉的巨大悲慟如數(shù)涌現(xiàn),像是開閘的潮水一般,洶涌著將明秋驚從頭到腳、徹底淹沒。 少年渾身顫抖著把額頭抵在凌一弦肩膀上,死咬著牙關,不愿讓人看到他通紅的眼圈。 “一弦……”明秋驚連聲音都在發(fā)抖,“我?guī)煾?、我?guī)煾杆菜涝谟耖T手里了!” 直到說出這句話來,真實的人世感才以明秋驚為中心,重新在四周涌現(xiàn),連著那股難以自抑的悲痛、那個終于被接受的沉重消息一起回到他的身上。 江自流終于拿著飲料回來。 他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這一幕:他的兩個隊友緊緊相擁著,像是在巨浪里把船頭船尾互相牽系的兩葉孤舟。 江自流沒說話,只是放下飲料走上前去,張開自己沒受傷的那條胳膊,把兩個朋友一并用單臂摟住。 整個世界好像也在這一刻安靜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先開了口。 “我們一起報仇?!?/br> “我們一起?!?/br> 第108章 武羅要來探美人蝎的???…… 排除掉最初的情緒影響,發(fā)現(xiàn)明秋驚已經(jīng)順利晉升五級武者,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的事。 雖然早在武林大賽開始之前,明秋驚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晉升的苗頭,正式成為五級武者不過是早晚的事。 但眼睛一睜一閉之間,男朋友忽然就上升了一個等級,還是讓凌一弦感覺自己這一覺真是睡得好長。 圍在明秋驚身邊,凌一弦和江自流都好奇地連連追問。 “秋驚,你最終擬定的氣場是什么?” 武者凝練出的氣場,決定著領域的進化方向。 故而,但凡心有成算的武者,早在晉升五級的時候,就會替自己六級時的領域提前做好鋪墊。 只有那種天賦極差,一輩子的本領能一眼看到頭,連晉升五級武者都是今生意外之喜的普通武者,才會隨便撈一個領域就行。 原本,明秋驚也跟兩個隊友分享過自己的打算。作為一個暗器流武者,他敲定的領域應該和隱蔽、迅疾有關。 但凌一弦圍著他繞了整整一圈,還是感覺不太像。 “嗯,畢竟發(fā)生了這些事,改變了我的很多想法,也讓我廢除了原本的設想?!?/br> 明秋驚很坦然地承認了。他左右分別看了兩位隊友一眼:“至于新的氣場……” 話音未落,明秋驚的氣場驟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