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蘇] 第31節(jié)
咖啡館里飄蕩著面包和蛋糕的甜甜香氣,用大量的蜂蜜、芝士、奶油烤制而成的高熱量食物,是人類從基因里就無法拒絕的誘惑。 凌一弦拿起叉子在蛋糕表面戳了一下,涂抹著果醬的亮晶晶水果粒滾落下來,憨態(tài)可掬的甜美姿態(tài),就好像是凌一弦在選秀比賽里見過的一個個漂亮姑娘。 “好吃嗎?” 凌一弦擰著眉頭感受奶油的口感:“挺好吃的……就是有點不適應,感覺不太當飽?!?/br> 放下叉子,凌一弦忽然問了明秋驚一個問題。 “剛才的時候,你為什么要擋住那個人?” 這個問題過于突如其來。 饒是以明秋驚的善解人意,都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凌一弦的指代對象是誰。 ——凌一弦是在問,他剛剛為什么要擋住那個舉手機錄像的觀眾,代替他挨了那一下蛛絲。 沒有直接給出回答,明秋驚把問題又拋回給了凌一弦:“你覺得不應該嗎?” 凌一弦點點頭:“如果是我的話,不會去替他擋?!?/br> 以凌一弦樸素的價值觀來看,明明都已經安排好要撤退,卻還是留下來拖后腿的家伙,完全是主觀故意。 更何況那人全程舉著手機錄像,看到異獸來了居然不跑,反而迎頭直上,分明是自己找死。 別說像明秋驚那樣替他擋了一下蛛絲,凌一弦自忖沒給他一個嘴巴子,就算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了。 明秋驚笑了笑:“我擋下蛛絲,是因為我有即使沾上蛛絲也能纏斗的把握。而且,‘妨礙公務’和‘被異獸所食’,這對我來說是兩件不同的事?!?/br> “他妨礙公務,自然應該交由專屬機關進行訓誡。但他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我不能因為他的僥幸、蒙昧、無知,于是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br> 久入芝蘭之室,而不覺其香。其實在咖啡館里也是這樣。 在習慣了那股獨特的蛋糕和餅干的烘烤芬芳后,凌一弦鼻端嗅到的甜味漸漸地淡了,但那種充盈肺腑的滿足感,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上。 明秋驚神情和煦。 他像是一樽個性不鮮明,但又很難被遺忘的白瓷——之前打打殺殺時,放在刺面蛛作案現場不顯違和;現在脫離了義務勞動后,配上眼前糖果色的馬卡龍和紅絲絨,居然也一樣好看。 “保護普通人的生命安全,是我們武者的第一要務?!?/br> 如果凌一弦順利考下武者證的話,她便會發(fā)現,這句話被端端正正地印在那本紅色證書的扉頁上。 “有些人練武,是因為期慕強大;有些人成為武者,是因為這是更快的晉身之階?!?/br> 明秋驚看向凌一弦的眼神又沉靜、又溫和:“但我從最開始起,就是因為這條保護的原則,才選擇成為一名武者?!?/br> 說到這里,明秋驚停住言語,微微一笑,眉目仍然清澈得像是一潭秋水。 然而,凌一弦卻覺得明秋驚無聲的反問正傳來耳畔。 那正好也是她最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凌一弦,你是因為什么成為武者,你又想成為一個怎樣的武者? 對于這個問題,凌一弦現在還沒有答案。 ———————————— 在返回節(jié)目組的路上,明秋驚和凌一弦甚至還被過路人捎了一程。 那個年輕姑娘將銀色的轎車停在路邊,搖下的車窗里露出一張紅撲撲的激動小臉,她看向凌一弦的目光閃閃發(fā)亮。 “吒……弦姐!明導師,真的是你們!太巧了太巧了,我是節(jié)目的粉絲??!” 這一聲尖叫引得附近的過路人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這兩人男的靚女的美,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劇組出來的,但多半是個小明星,于是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這位路人將照片發(fā)到朋友圈后不久,很快就收到了親朋好友的回復—— 這就是今天g市音樂館大戰(zhàn)毒蛛的兩名武者英雄?。∧憔谷豢吹饺肆??上去跟他們說話了嗎?要簽名了嗎……云云,這就是另一段后話了。 一聽兩人正要回節(jié)目組基地,年輕姑娘二話不說就擰鑰匙打火:“三十公里是吧,好說。我今天非得把您二位送到了!” 盛情難卻,推辭再三以后,凌一弦和明秋驚還是坐上了年輕姑娘的車。 一路上和年輕姑娘攀談閑聊,兩人這才聽出來,原來和年輕姑娘的相遇并不是偶然。 這姑娘沒買到公演現場的票,于是全程都守在電腦前看直播。 直到不久之前,直播鏡頭忽然被切斷,年輕姑娘心里一合計,一咬牙一跺腳,干脆拎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音樂館這邊,我曾經來過。就想著開車在附近溜達溜達,沒準能捕捉到,呸,巧遇到您二位呢?對了,直播鏡頭切斷的事情兩位老師知道嗎?” 知曉全部內情的明秋驚:“……” 他不但知道直播為何會斷,還知道這姑娘今天若是沒碰到他們兩個,還傻乎乎地在附近兜圈,過一會兒準會被盯上。 還有,“捕捉”這個詞語用法——這姑娘準是個凌一弦粉絲沒跑了吧。 于是乎,借著三十公里的車程,明秋驚全面細致地給這個年輕姑娘上了一堂武術普法安全教育。 凌一弦:“……” 年輕姑娘:“……” 第一次,公演在自己所在的城市舉辦、第一次,開車在外面轉悠碰見了喜歡的愛豆。 這兩份快樂交織在一起,本該得到更多的喜悅和滿足,可為什么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呢?吶吶吶,為什么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呢? 直到凌一弦下車以后,明秋驚稍微在車上多呆了一會兒。年輕姑娘現在一看到他就腦殼疼,立刻舉起雙手。 “我錯了,明老師,我懂了,我真的懂了,下次碰到和異獸相關的事一定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去外面瞎轉悠了!” 明秋驚啞然失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跟一弦拍張合影?我可以幫你們兩個拍照片。” 年輕姑娘雙眼發(fā)亮:“誒,可以嗎?” 明秋驚指了指她的手機,神情很溫和:“答應我一個條件就可以。” …… “所以你的條件,就是讓她接受你的車費?” “一去一回六十公里,她應該也剛工作沒多久,不好再麻煩人家?!?/br> 明秋驚一邊回答,一邊將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放進凌一弦手心:“對了,這個是她托我送給你的?!?/br> 那是一個小小的錦瑟吊墜,手工制作,材料不值錢,但卻足以看出制作者相當用心。 凌一弦眨眨眼:“她為什么不自己送給我?” 明秋驚回憶起對方臉紅到幾乎爆炸的模樣:“可能是不好意思吧?!?/br> 凌一弦:“???” 困惑地歪過腦袋,凌一弦感覺自己完全不懂粉絲這種生物—— 拍合照的時候羞澀文靜,拍完合照還捂著臉問了一句“弦姐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腹肌”。 凌一弦雖然有點意外,但還是把腹肌給她摸了。 沒想到,接下來這姑娘還想要申請江自流同款待遇,體會一下“黑鷹提起棉褲腰”般的飛翔。 凌一弦:“……” 結果前兩個請求都能說出口,居然會當面送個吊墜都不好意思? 凌一弦感到十分迷茫。 不過……吊墜倒是挺好看的。 把這顆小小的墜子收進衣兜,感受著它輕若無物的分量,凌一弦第一次對“有很多人喜歡我”這種事情有了模糊的實感。 凌一弦問系統(tǒng):“就是許多像她一樣的人,用自己的喜歡幫助我得到了解毒的積分嗎?” 系統(tǒng)的電子音里帶著一種機械式的平穩(wěn):“是的,宿主。” 凌一弦稍微有點猶豫:“但我好像……什么都沒干?!?/br> 迄今為止,難道不是節(jié)目組安排什么,她就做了什么嗎? 系統(tǒng):“……” 海倫系統(tǒng)心想:宿主您這可就太謙虛了,能干的,不能干的,不都早被您給干翻了嗎? 當然,作為精通人性的人工智能,話肯定不能這么說。 系統(tǒng)告訴凌一弦:“也許,她只是喜歡看到你做你自己。” 太陽只要一如既往地東升西落,明媚的陽光便足以讓蒲公英心懷喜悅。 迄今為止,凌一弦已經有了那么多的粉絲。 他們喜歡凌一弦,如同喜歡那個理想之中,欲成為而又不能成為的自己。 —————————————— 在回到節(jié)目組以后,凌一弦和明秋驚剛剛邁進訓練營大樓,就收到了所有選手以及工作人員的掌聲。 兩聲“砰”、“砰”一左一右地響起,凌一弦下意識想要避開,又生生忍住。 于是下一秒鐘,彩色的閃亮紙屑和拉花,就簌簌揚揚地落在了凌一弦與明秋驚的發(fā)上、肩上。 凌一弦瞬目望去,從人群中看到一張張熟悉的臉:周思曼、陶嫦君、向佳檸、付安琪…… 一張張在過去一個月里曾日夜相處的面孔,都帶著激動和敬佩。節(jié)目組的副導演站在人群的最左端,笑著迎接英雄凱旋。此刻,所有人都在這里。 江自流率先上前,用拳頭擂了擂明秋驚的肩膀。 半秒鐘后,他一手按住自己的褲腰帶,一手握著拳拳看向凌一弦,表情嚴肅,好像是拿不準要不要也親密地砸一砸她。 凌一弦挑眉一笑,主動上前一步,跟江自流對了個拳頭。 “那聲少林獅子吼,夠地道的?!?/br> 喊得凌一弦當場就想吃個食堂出品的獅子頭。 江自流點點頭,明明滿臉都寫著心虛,但還是裝作自己沒有因為全心全意帶觀眾撤退,所以忽略了凌一弦究竟是怎么打的模樣:“你也不賴?!?/br> 當這兩人相視一笑時,就連略微塑料的交情,都顯得那樣的堅硬筆直。 大家簇擁著主持現場的三位英雄一起來到食堂。 大概是死里逃生,全員無傷的經歷太過難得,又或者在經歷過險情之后,就應該用大量的卡路里來安慰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