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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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掉馬 孩子沒事了,待會兒送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半天看看,晚上應該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疲憊的中年醫(y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 沖到手術室門口的柳曄聽到這些話,時刻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閉了閉眼睛,人有些發(fā)暈。大概精神緊繃得太久,一經(jīng)放松,便有種要癱軟的感覺。 霍銘一把扶住了他。 沒過多久,柳暉躺在擔架車上從手術室里被護士推了出來。 柳曄跟了上去。 擔架車咕嚕咕嚕,穿過走廊又進入電梯,最后來到五樓的重癥監(jiān)護室。 霍銘搬來凳子,陪著柳曄坐在外面墻角處等待。 在柳暉出手術室后,原主他爸也跟了上來,現(xiàn)在,他坐在另外一邊,陰沉著一張臉,不住地朝柳曄瞄去。 自從被霍銘警告后,原主他爸就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眼下柳曄的驗血報告尚未出來,他只能通過rou眼來觀察,以此來判斷柳曄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柳曄知道原主他爸在看他,那目光掃在他的臉上,毛毛刺刺的,好像蠕蟲在爬,非常惡心。但柳曄沒動,隨便他去。 中年男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顯然,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一丁點兒不合意的地方都能被無限放大。 柳曄的眼睛不像他,鼻子不像他,嘴巴也不像他!二十年來他竟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漂亮的小伙子跟他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 原主他爸突然站起來,濃黑的眉毛倒豎著,被臉上肥rou擠成豆子大小的眼睛也冒出兇光。 柳曄終于轉頭,漠然地朝他看去。 霍銘也冷冷地瞥過去。 干、干什么?原主他爸后退一步,似乎被霍銘的目光駭?shù)健?/br> 你要干什么?霍銘反問道。 我去趟廁所。面對霍銘,原主他爸兇不起來,瞪了柳曄一眼后,很不甘心地朝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去。 而恰在這個時候,驗血室那邊打電話過來,通知說可以拿報告單了。 原主他爸一聽,剛踏出去沒幾步的腳立馬收回,轉身旋風一般地向電梯位置沖去,肥胖的身子無比靈活,什么去廁所這句話,仿佛他根本就沒講過。 躺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柳暉被他拋到腦后,瞧他那樣子,估計要不是等著柳曄的驗血報告,他早就已經(jīng)甩手回家。 柳曄氣得火冒三丈。縱然他有可能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躺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柳暉總是吧!這是什么樣的垃圾爹! 霍銘拍了拍柳曄的肩膀,叫他不要生氣。 之前你不是掃過化驗科的二維碼?霍銘示意柳曄拿出手機,輸入身份證號就可以拿報告了吧? 嗯。柳曄點了點頭。 渣爹跑得太快,沒想到他這邊可以直接在手機上查看。 一番cao作后,柳曄盯著手機半天沒說話。 霍銘看到柳曄這種反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柳曄的手被霍銘牽住,掌心被霍銘輕輕捏了捏。他抬頭看向霍銘。 霍銘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柳曄見霍銘這副滿臉擔憂卻又說不出話的模樣,不禁就苦笑起來:還好啦,那種人是不是我親爸都無所謂。 O型血。 這具身體果然也是O型血! 柳曄坐了下來,仰頭靠在墻上,抬眼望著白白的天花板,突然想到,若是原主還沒有消失,是否會很高興,他不是那個吃喝嫖賭又家暴的王八蛋的崽! 原書中沒有這個情節(jié)。 原主肯定至死都不知道他不是柳偉杰的親生兒子。 這是一個意外,要不是柳暉被刺急需輸血,這件事就會像掩埋在雪下的小小枯葉,永遠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不會挖掘。 原書里,甚至都沒有出現(xiàn)柳暉這個人。 柳暉,應當在正文開始之前就死了吧,因為對正文的展開沒有任何作用,便被作者遺忘,只字不提。 又或者,柳暉是原主走向毀滅道路之前唯一的一道陽光,原主不想讓這道陽光被自己邪惡腐臭的氣息給掩滅,便將他深藏在心里,從未敢去觸及。 放到現(xiàn)在,柳暉就是一個差點被原文炮灰掉的人物! 這就是原文的力量! 剎那之間,柳曄無比后怕。 他看向霍銘。 現(xiàn)在他百分之百確定,霍銘是知道柳暉會死的,在此之前,霍銘試圖阻止這件事情的發(fā)生。然而劇情的力量極其強大,柳暉終究還是被人捅了一刀。 但是,感謝上天,柳暉的爸爸及時被人拖了過來,柳暉死里逃生。 怎么了?柳曄的目光讓霍銘不解。 謝謝你。謝你想要阻止慘劇發(fā)生,謝你想到辦法把柳暉他爸弄過來。 傻瓜,跟我說什么謝謝?;翥懙?。 柳曄的手還被他牽著,掌心里全是他暖暖的溫度。 不知不覺間,柳曄靠了過去,額頭抵在他寬厚結實的肩上,眼睛閉了起來,鼻子發(fā)酸。 謝謝你。他又說了一遍,這一回,聲音有點哽咽。 霍銘微愣,接著,牽著柳曄的那只手輕輕一拉,柳曄便撞入了他的懷里。 撫上他的背,下巴墊在他的頭上,霍銘無聲地嘆了口氣。 柳曄腦袋埋在霍銘的懷中,終于,承壓已久的心徹底崩潰,他伸出雙臂,死死地抱住霍銘,低低地嗚咽了起來。 晚上七點,柳暉轉入普通病房。 霍銘找好了護工,但柳曄不放心,堅持要睡在柳暉病房內,陪著他。 安排好一切后,霍銘走出病房到走廊盡頭給陳磊打電話。 銘哥,那啥,林子跟沈家有點矛盾,我覺得這也算不上什么事,就沒跟你講過。陳磊接起霍銘電話后,不待霍銘問些什么,就主動交代,顯然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林煒光已經(jīng)跟陳磊通過氣。 柳暉從手術室里出來,林煒光林瑩這兄妹倆沒有跟上去,而是被班主任叫走,大概是要寫確認書簽字什么的。 都是父輩的事,林子他爸是沈家的司機,一次車禍,死了沈家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沈子涵的爸,林子他爸也沒了。陳磊告訴霍銘。 行了,霍銘打斷陳磊的話,我對他們的恩怨沒興趣,我只知道,因為他妹的緣故,柳曄他弟差點連命都沒了。 手機那頭沉默了。 霍銘也許久沒有再開口,好半晌,他才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給你電話不是告訴你我要找你兄弟麻煩,冤有頭,債有主,主要還是沈家那邊的問題。我要教訓的是沈家。 那 你幫我去查一下柳曄是哪家醫(yī)院生的,然后看看和他同一天出生的男孩都是誰。 ???陳磊沒料到霍銘的話題居然可以飛得這么遠。 霍銘按住太陽xue,努力讓自己的口吻顯得平靜:柳曄不是柳偉杰和葉青萍的兒子。 什么?!陳磊大吃一驚。 和陳磊一樣,在知道柳曄的血型為O,而柳曄爸爸的血型為AB的時候,霍銘也是極其吃驚的,只不過霍銘沉得住氣,向來緘默,臉上沒有露出絲毫表情。 而后來,為了確認,柳曄去做了血型檢測。柳偉杰在報告出來后,人像發(fā)了瘋一樣,打了葉青萍的電話,用最惡毒的語言一遍又一遍地怒罵。 因為他人在這里,柳偉杰不敢對柳曄做些什么,只能當著柳曄的面拼命侮辱他的母親。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被罵得半死的葉青萍反應過來后,回了他一句:我也是AB血型。 這可真是 霍銘不知道這對柳曄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當時柳曄的神色極為復雜,一臉五味雜陳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很快地,他就把注意力放回到柳暉身上,叫柳偉杰滾蛋,不要在重癥病房外亂喊亂叫。 柳偉杰怒火沖天就要踹柳曄,被他攔住。最后這個人渣放下狠話,說要柳曄賠償他的扶養(yǎng)費和精神損失費。他送了他一句:你可以跟我的律師談。人渣便罵罵咧咧地走了。 此后,柳曄神情恍惚了很久,直到他拉柳曄到醫(yī)院餐廳吃午飯。 親子鑒定做了沒有?陳磊驚呼之后,比較嚴謹?shù)貑柕馈?/br> 霍銘回道:沒那么快,葉青萍趕到海市還要大半天,不過八/九不離十了。 這陳磊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不知道說什么就不要說?;翥憦难澏道锾统鲆话鼰?,取出一根叼在嘴里。 自從找回柳曄后,他就不抽煙了,但遇上心煩的事,還是會拿根煙叼在嘴里讓自己冷靜下來。 柳曄說要找親生父母?陳磊又問。 沒,他什么話都沒說??戳鴤ソ芎腿~青萍的反應,兩人二十年來都以為柳曄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那么柳曄必定是出生的時候被抱錯了。而柳曄的反應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若是他在成年后,突然得知自己的父母其實不是自己的父母,大概也會是那個樣子吧! 霍銘突然狠狠地咬了一下煙嘴,把煙從嘴里拿出來,重重地碾在身邊的窗臺上,就好像煙已點燃,被他猛力壓下去熄了星火。 也是,手機那邊傳來陳磊的聲音,柳曄失憶了,他還能說什么,他連柳偉杰和葉青萍是誰都不記得。 霍銘把碾得變形的煙扔在窗臺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后來,柳暉醒了。而葉青萍從中部小城趕了過來。柳曄和柳偉杰及葉青萍這對已經(jīng)離婚的怨偶做了親子鑒定,果然不是親生。 拿到報告的時候,葉青萍當場就癱了,等人有了力氣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肯定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在醫(yī)院里抱錯了。 柳偉杰和葉青萍匆匆去找當年生孩子的那家醫(yī)院。 葉青萍真心想知道自己親生孩子在哪里。柳偉杰則明顯地想要敲詐醫(yī)院一筆。 不過這些,柳曄不管。 不想知道你親生父母是誰? 一個星期過去,本該拿來旅游的日子全改成留在醫(yī)院里陪柳暉,直到這天,柳暉終于可以出院。 柳曄回到小屋里給柳暉準備東西。 他買了一張床,用的是霍銘的錢。沒有辦法,柳暉傷口沒有痊愈,他不能讓柳暉和他一起躺在沒有床的墊子上。 還有給柳暉補身體的營養(yǎng)品。 他的存款早就見底。柳暉的手術費醫(yī)藥費全是霍銘付的,這接下來的錢肯定還得霍銘掏。 除了找沈家把賠款要出來,他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迅速還掉霍銘的錢。 然而,沈家財大氣粗,迄今為止,沈子涵的監(jiān)護人都沒有出現(xiàn)在醫(yī)院,擺明就是捅了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霍銘跟沈家交涉,竟鬧得很不愉快,據(jù)說緣由出自于林煒光兄妹身上,甚至柳暉都被反咬一口,林子涵那一刀被說成是自衛(wèi)。 霍銘叫柳曄不要擔心,說一切由他來解決。 所以,還是要靠霍銘。 他竟離了霍銘,便救不了柳暉,護不了柳暉,養(yǎng)不了柳暉! 嗯?不回答我?坐在搭好的新床上,霍銘湊近柳曄。 聞著熟悉的淡淡的雪松般的味道,柳曄低下了頭,避開他直勾勾的視線,說道:哪有心情想這事。 對你來說無所謂? 是呀!柳曄深吸了口氣。 穿越前是孤兒,據(jù)說是兩歲的時候被人撿到送福利院的,有可能是自己走丟,也有可能是被惡毒的人從父母身邊偷偷抱走,不管怎么樣,總歸平平安安地長大了。 而現(xiàn)在,要代替原主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原主如果知道這件事,或許會痛哭流涕又或許會激動若狂,但這都與他無關。 他一人一路走下來,已經(jīng)活這么大了,有沒有父母真的是一件很無所謂的事特別在見識了原主這樣不堪的養(yǎng)父母之后。 誰知道親生父母會是什么樣的人。柳曄解釋道,我不敢把他們想得太好,想得太好,就容易失望。既然不能想得太好,那干脆就別想算了。 說的很有道理?;翥懶α诵?。 柳曄想站起來,霍銘靠得太近,令他心跳控制不住,這叫他不由自主回憶起那日醫(yī)院里撲在他懷里嗚咽低哭的場景。 手腳無處安放。 霍銘卻先他一步站了起來,然而人影一晃,就晃到了他的面前,俯下身,雙手撐在他兩側。 柳曄抬頭。 四目相對。 柳曄,霍銘的聲音帶著磁性含著幾分蠱惑,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呼吸停窒。措不及防的又一次聽到霍銘的表白以及拷打靈魂的詢問。 心跳如脫了僵野馬,瘋狂地飛奔。撲通撲通心跳的聲音震耳欲聾敲響在耳朵里。 我不確定了。竟是霍銘接下來這樣說道。 哎?柳曄訝然。 霍銘一手輕輕撩開柳曄的額發(fā),盯緊他的雙眼,深邃眸光里流動著柳曄看不明白的情緒。 你這個小壞蛋,霍銘咬牙切齒,恢復記憶了為什么不肯告訴我?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失憶,一直在騙我? 柳曄雙目陡然瞪大,瞳孔劇縮,腦子里,轟隆一聲,炸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第72章 柳曄要被送出國 柳曄的反應說明了一切。霍銘盯著柳曄,目光瞬間暗淡,他抿了抿嘴,自嘲地笑了一下:你不說點什么嗎? 柳曄腦中嗡嗡直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平日里巧舌如簧,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條件反射一般圓謊過來,然而,這一回,面對著咄咄逼人的霍銘,他驚恐萬分,竟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霍銘閉了閉眼睛,慢慢起身,人站直,認真地凝視了柳曄好一會兒。那目光,似失望,似悲傷,又似憤怒,柳曄竟無法從中看出霍銘真實的情感。 最后,在柳曄愣愣的目光中,霍銘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門,咔噠一聲,輕輕闔上。 屋子里剎那靜得可怕,柳曄如骨頭被抽離一般,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霍銘沒有回到對面的小屋,他的腳步聲在長長的走廊里漸漸遠去,直至消失。